像吹进了四月里的春风,脸上不自觉的就扬起了放松快乐的笑。
慕清一边给他抹药膏一边说:“我朋友说效果超级好,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效果怎么样,咱们先在手上试试,等等真的有效果了,咱们试试身上。”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都很自然,就像在跟他讨论这个护肤品好不好用,好用咱们就继续用,不好用咱们就换一种一样,让他感到舒服又自在。
给他涂完了祛疤药膏,她就把双腿往席瑞安腿上一放,“给你涂完了,现在你给我涂。”
夏日来临,她整天穿着七分裤和短袖站在田埂上,就属小腿肚和胳膊晒的最黑。
席瑞安脸一红,身体不自在地动了动,却没有拒绝,将慕清递给她的瓜瓢盒子拿起来看了看,像塑料非塑料,非金属……:“这盒子什么材质,看上去像瓜瓢。”
慕清:“不知道,就一个盒子,你管它呢,快给我涂护肤霜啦。”她故意踢了踢两只细嫩的脚丫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的注意力果然马上就被她两只白嫩的脚给吸引了过去。
她每天脚上都是穿着袜子和鞋的,所以在袜口那一圈往下都是白白嫩嫩,袜口往上一截在下面白嫩肌肤的对比下就显得格外明显。
慕清拔开瓜瓢木塞,挤出一些在席瑞安手心,席瑞安半垂着眼睑红着脸给她抹腿,那动作一下一下,细致又认真。
突然,慕清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的腿肚,她动了动,腿肚上的肌肤隔着夏日单薄的裤子摩挲了一下,席瑞安整个人如同惊吓到似的,整个人都往上一弹,脸红的都要滴血。
慕清原本是坐着的,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整个人向后仰去,双腿也被他带的翘了起来。
她洗完澡身上穿着睡裙呢,这下整个都走光了。
本来她还有些尴尬,结果看到席瑞安的窘状,哈哈大笑了起来,拉下裙摆起身靠在沙发背上,“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逗他了。
年轻小伙火气旺,不经撩。
席瑞安又红着脸坐下,身体侧坐着:“没事,我帮你涂。”
他耳朵红的要滴血似的,拿过她的腿,细细的将她两条小腿都抹了护肤霜,慕清又把两只胳膊伸了过去,动作就像在要抱抱一般。
席瑞安在红着脸帮她涂胳膊的时候,她没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啾~’了一口。
席瑞安整个人都像是触了电一般,一股酥酥麻麻的难以形容的感觉,酥遍她的全身。
她亲的是他毁容后植皮过的那半张脸,虽然离植皮手术已经过去半年多,可这半张脸的植皮边沿依然有一道细细长长的黑色疤痕,皮肤的颜色和另外半张脸也有些许的不同,还有一点些微的肿胀。
两人成为情侣这么就,亲吻过无数次,每次亲了都是嘴,偶尔几次亲脸,他都有意识的将左边脸给她亲,尽量避开右边脸,她想亲他身上的肌肤,那是不可能的,哪怕现在是夏季,他都每天都长袖长裤,T恤的领口一定是将锁骨都严实的遮盖住的。
除了他那张脸,就只能看到他的手。
偶尔在他洗完澡之后,穿着宽松的睡衣出来,会看到他脚上皮肤,还有裤腿露出的一点。
他还在恍惚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仿佛在问她:“不觉得恶心吗?”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因为她亲完了左边脸,又跑去他右边脸清脆地‘啾~’了一下,然后双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了他,含住他的唇,轻咬了一口:“发什么呆呢。”
席瑞安后知后觉傻傻地笑了起来,摇摇头:“没。”他双手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想告诉她:“清清,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更加的爱你了,怎么办?”
慕清快乐地笑了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鼓励地啄了一下:“这是个好现象,你还可以更爱我一点,要好多好多的爱。”
他心里既是甜蜜,又是细细密密的疼,“我会离不开你的。”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那就不要离开啊。”她坐在他腿上,“反正如果我们一直都这么好的话,我觉得挺开心的。”
席瑞安忽然就理解了那首歌中的情感:
‘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又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能一夜白头,永不分离。’
席瑞安只是紧紧抱着她,仰起的脸上,眼眶有些湿热,心底涌起的千般愁绪万般酸涩,通通被潜藏在心底,只留有道不尽的柔情,数不尽的缱绻,在心底如波涛汹涌,无处喷发。
第37章
席瑞安不知道慕清给他涂的是什么祛疤药膏,醒的时候还不觉得,到了夜里,手背上出奇的痒,痒的钻心,就像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他手背上细细密密的爬来爬去。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经受这样的痒,大半年前他做植皮手术的时候,伤口愈合时,也是这样钻心的痒,还不能挠,实在痒得没办法,就用手拍一拍痒处。
可他已经忍受过一次,这一次哪怕痒的出奇,他也依然忍受了下来,只因这是慕清给她涂抹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早上醒来看手背的时候,他觉得受伤的疤痕好像淡了些。
他不禁自嘲一笑,身上的伤疤快成为他的执念,他做梦都希望身上的伤疤能恢复,可越是渴望,就越是得不到,他已经执念到,无数次夜晚做噩梦,梦到他和慕清亲亲密密的在一起亲吻,拥抱,等慕清看到她身上的伤疤时,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
或是他自己被无穷无尽伤疤一样的地狱给困住,在里面挣扎,难以逃脱。
梦里的情景是那么的荒诞不羁,可他困在里面无力挣脱的感受又是那么的鲜明,令他心悸害怕不已。
慕清也不知道这祛疤药膏一天要涂抹几次,就每天早晚给他涂,早上洗完脸后,晚上洗完澡后。
前两天还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可等到第三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席瑞安在洗手时,看着水池中自己平滑了许多的手背和手臂之间伤疤的明显对比,心底的震惊难以言喻。
他手背一直都是凹凸不平的,可此时手背上的颜色不是之前狰狞虬结的模样,而是淡淡的粉色,摸上去也不想手臂上那样恶心。
他心跳砰砰砰砰的加快,难以置信的将手伸到慕清面前:“清清,你看我的手背,是不是疤痕淡了一些了?”
听到席瑞安的话,慕清抓着他的手摸了摸,眼睛一亮:“真的哎,光滑了好多,之前的凹凸不平也都平整了。”
在慕清摸席瑞安手背的时候,席瑞安也感受到慕清摸她时,手心的柔嫩。
之前在实验基地待了几个月,慕清每天跟着下地种植、铲土,手上的水泡是好了又起,起了又好,久而久之,就在掌心内形成一层薄薄的细茧。
虽然已经回到H市几个月,她也回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她手心内那层薄茧也去了一些,可到底不如以前细嫩。
尤其是前几天帮他涂抹手背,因为他身上疤痕的缘故,使得他体表的皮肤非常敏感,能明显的感受到她掌心内的细茧。
可现在她再摸他手背时,那层细茧几乎已经感受不到,她的手心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慕清正美滋滋的给自己的小腿涂抹雪肤霜,侧过脸笑着同席瑞安说:“对了,我两天后作协有个学习活动,要去一个星期。”她亲亲席瑞安:“就在党校,我晚上会回来哒~!”
恋爱使人美丽,她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泡在狗粮当中的甜腻感,整个人自带柔光一般,美的令人侧目。
这雪肤霜效果真的很明显,同样也才三天时间,她小腿上的皮肤明显的白了许多,且不是那种死白,而是红润剔透的嫩白。
这下她大腿和小腿的肤色终于对比没那么明显了。
在她又要给自己涂抹祛疤药膏时,席瑞安忽然止住了她:“我自己涂吧。”又问她:“这药膏是你朋友从哪里寄过来的?怎么没有商标?还有这盒子,看上去像某种植物结出来的瓜瓢,却从未见过。”
席瑞安原本就是生科院植物学的学生,虽然后来转成计算机专业,但他从小跟着他爷爷长大,他爷爷又是生科院植物生物学方面的大牛,他从小耳濡目染,认识的植物数不胜数,却从未见过这种植物的果实。
看上去有些像葫芦。
慕清摇摇头,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无辜地说:“不知道啊,听说是我朋友的姐姐的同学家的祖传秘方,她听到我向她打听祛疤药膏的事,这次她姐姐出国,就顺便给我带了些。”
席瑞安给自己抹了药膏之后,将慕清抹腿的那份挤出一些,撞到小袋子里:“这个你先不要用了,我去检查一下它的成分。”
它的效果太惊人了,席瑞安怕里面含有大量的对人体有害的医学上禁用的东西或激素。
不,即使是激素都没有这样好的效果。
慕清:“……”
慕清看着他一边给自己抹手,一边说暂时不要用的模样,既然怀疑里面有不好的成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涂?
她并没有反对,因为她也不知道里面的成分是什么,不知道安不安全,虽然是在交易系统上交易的,对方说是修真位面的人,但谁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副作用?检查一下也好。
她现在用的这盒是美白雪肤的,还有抗衰老的在储存空间里,没有拿出来。
慕清还在哺乳期,慕清之前用了三天的雪肤霜,席瑞安担心里面含的成份对婴儿不好,问她:“阿瑾也一岁多了,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给她断奶了?”
“嗯?”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话题突然跳转到断奶的话题上了。
因为医生建议婴儿最好吃奶到两周岁,是以小阿瑾都十五个月大了,还没有给她断奶。
席瑞安指了指她身边放着的雪肤霜的盒子:“我担心里面有些成份会对婴儿不好。”
慕清才一个激灵。
这一点她是真的没有考虑到,太松懈大意了。
慕清立刻思考给小阿瑾断奶的事:“那我这几天就不回来了?我和作协那边说一声,给我安排个房间,我之前说每天晚上回来,把房间给拒了。”
她立刻给作协的人发了信息,说自己要住在党校,对方立刻说给她安排。
“正好这一周把奶给断了。”
听她说的这么自然,席瑞安不自觉的就想到那日在实验基地看到的那一片白嫩,顿时脸色爆红,落荒而逃。
望着他快要燃烧起来一样奔逃的背影,慕清笑了一下。
做好断奶的决定后,慕清当天就没有给小阿瑾喂奶,而是和自己的好基友们约好提前聚餐,收拾了一个大包,在下午席瑞安上完课后,给了他一个道别吻,欢快的走了。
虽然慕清很喜欢席瑞安,两人大半的时间都是凑在一起的,但在享受爱情的同时,她也同样享受她的友情和事业。
她的好基友们大多都分散在全国各地,平时想聚一次特别难,即使是同城的几个好基友,因为大家同样的宅属性,有的是在附近的城市,平时相聚也特别少,于是每次作协有什么活动,只要她们没事,基本都会积极参加。
一方面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码字写作不接触人群也不好,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看看;一方面就是为了和志同道合的好基友们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美滋滋!
她们同省玩的特别好的基友总共有六个,写的都是不同类型,风格不同,却都是特别棒的人,其中一人现实中还是个职业神棍。
错了,是玄学大师。
这对慕清来说,是个非常新奇且一直以为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职业。
可人家是有很正经的传承的,并且客户都很死忠。
她倒是没有给慕清算过,只有一次在看到柳尚林的照片时,说了一句:“此人绝非善类,若有机会,你还是早日……”
对于各自的私事,大家都是点到为止。
慕清她们是约好在党校的招待所见面,然后去一家串串香去吃冷串串,那家的牛肉做的超级好吃。
几个女生时间不统一,行李不多的就直接去了串串店,像慕清这样还带着个大行李的,就直接赶到酒店,将包放在酒店。
自从慕清怀孕到生产,已经有整整两年多没和她们见面了,此时见到都十分激动,然后开始花式互捧:“哇,清风,我怎么发现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慕清的笔名叫竹慕清风,她们都称呼她清风。
“你也是,皮肤还是这么白嫩。”
被夸白嫩的女孩和慕清同龄,就是那个职业神棍,她听到果然很开心,捧着脸谦虚道:“我都胖了!”
另一基友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慕清道:“清风,和上次见面相比,你是不是黑了?不过还是这么好看。”
“之前不是跟你们说我去种田了嘛,去了半年,整天在田埂上风吹日晒,你看我胳膊。”她把袖子一捋,露出手臂和上面的肤色对比。
“难怪。”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不停,放好行李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开始赶往吃饭的地方。
这次吃饭的地方是慕清选的,主要是她之前怀孕哺乳,已经足足有两年没吃过辣了,这对于无辣不欢的慕清来说,简直是折磨。
现在打算断奶,当然要好好吃个够。
“等到十月份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再聚一次,去苏州吃螃蟹怎么样?”
几个女孩子都是:“好啊好啊!”
一群吃货好基友,一说到吃就各种激动。
慕清去的时候还给席瑞安发了个消息:“终于可以吃辣啦!吃吃吃,浪浪浪,好开心!≧▽≦”
原本被她抛下,独自在家的席瑞安,原本还因为她的离去感到房间空荡而寂寥,此时看到她的信息,仿佛也能感受到此刻她心情的欢悦和兴奋。
以她那好热闹活泼开朗的性格,能够和他一样,宅这么久,他都已经感到很惊奇了。
他望着正坐在他对面专注的玩切水果娃娃家游戏的小阿瑾,不禁失笑,如果不是因为有小阿瑾的出生约束着她,估计她早已背着行囊各种玩各种浪了。
主要是她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太多,一呼百应,全是自由职业无拘无束不差钱,只想到处玩玩玩买买买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