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城会所里,墨景深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动静,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南衡望着拿着手机还没来得及走出包厢的男人,一脸取笑的问:“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是季暖挂了你的电话?”
墨景深不说话。
小女人还真的学会挂她电话了?
刚才秦司廷说他居然放任季暖长出一双翅膀去飞去闯的这句话,他终于开始考虑起这件事。
二十岁的季暖还有着太多需要学习和成长的空间,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她若是真的彻底的成长起来,脱胎换骨,蜕变成他无法再去掌控的所谓的季总……
墨景深微微眯了眯眼。
秦司廷始终气定神闲的坐在另一边的方型沙发上喝酒,轻轻摇晃着玻璃方杯中的白半地,笑道:“敢挂你电话的,季暖还真就是第一个,等她来了我可得好好夸夸她,她真是好样的!”
语调落下片刻,秦司廷又道:“已经不早了,可别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去她那里看看?”
南衡看了眼时间:“有封凌在她身边陪着,不会出任何问题,这电话绝对是她自己挂的。我把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放在他女人身边,这要是还能出状况,那岂不是太对不起我对封凌多年的栽培?”
墨景深走过去,回沙发坐下之前一脚踢开南衡搁在水晶茶几上的腿,落坐后,淡漠道:“再不把封凌从你身边弄走,你怕是会直接死在她手里。”
南衡骤然被一口烟给呛着了嗓子,咳到深邃的眼底现出了些血丝才有些艰涩道:“什么他.妈叫我会死在她手里?”
墨景深凉薄嗤笑:“我看你最近真是闲的厉害。”
“怎么?我很闲,你要跟我打一架?”南衡叼着烟眯着眼睛。
“你俩可别,要自相残杀就离我远点,大半夜的我不想拖两个重伤患者回医院,老子今天难得不值夜班。”秦司廷冷嗤。
……
半个多小时后,季暖终于出现在紫晶城会所。
由保安引路走到指定的包厢门前,推开门,看见里面的包厢很大,沙发茶几立式麦克风还有不少只有高级的轰趴馆会有的设施,样样俱全。
里面只坐了三个人。
墨景深,南衡,和秦司廷。
秦司廷现在也已经算做是老熟人了,南衡对季暖来说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据说他平时在美国的时间久一些,做的是军火方面的生意,曾经在海城发迹,后来在美国声名大噪。
她刚一打开门,墨景深沉淡的双眼便朝她看了过来,开口:“暖暖,过来坐。”
季暖点头刚要过去,却骤然看见南衡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像是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说你们,在家里怎么亲亲我我都行,能注意点这是公众场合吗?”南衡冷斥。
真是认识墨景深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对谁这么主动过,更别说是这么亲昵热情的方式,真是在突破他们的接受能力极限。
墨景深冷瞥他一眼:“把脚拿开。”
南衡:“……”
很特么的想骂人,但还是忍了,转眼见季暖已经走了过来,南衡的脚搁在茶几上确实挡了路,他收回脚的同时眼神朝门外看了一眼。
封凌把季暖送到后,就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外,转身就打算和门前的几个保镖站在一起。
“站外面干什么?进来。”南衡压着声音,冷冰冰的,又似命令。
季暖刚才也正打算让封凌一起进来,但是封凌始终没进,她刚走到墨景深身边坐下,抬眼就对着门外的封凌说:“对啊,进来吧,又不是外人。”
封凌依然站在门外,没有说话,目光在南衡的脸上掠过,只是很平平淡淡的一眼,没有对她以前的旧BOSS打一声招呼,移开视线重新回到季暖身上:“这种场合不适合我,墨太太,我在门外守着,有事叫我。”
说完,直接在外面将门给关了上。
包厢里有一阵莫名诡异的静寂,季暖倒是对封凌这种又冷又硬的脾气习惯了,见门已经被在外面关上,也就没再强求。
墨景深看着季暖的脸,将茶几上的酒水单递给她:“想喝什么?”
季暖低头看着酒水单,再又看看茶几上那么多的好酒,笑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吧,这么多酒呢,我跟你们一起喝就行。”
结果墨景深却是将她手中的酒水单又拿了回去,按了桌铃叫了酒吧的Waiter进来,给她要了一杯热果汁和水果拼盘。
直到Waiter接了单子走了,墨景深才道:“我说过,以后你都别想再沾酒。”
“我又喝不了多少……”
“一口都不行。”
“……”
从封凌关了门之后,南衡的脸色就一直阴沉沉的,这会儿听见旁边这两位依旧在丧心病狂的撒着狗粮。
他忍无可忍的侧眸瞥了季暖一眼,再又冷笑着斥道:“刚才这女人不是还胆大包天的敢挂你的电话?转眼就又成了小心肝儿?就连要杯果汁都还得是加热过的,是有多娇气?”
秦司廷漫不经心的倒着酒:“我是早已经见识过了,你还得再适应适应才行。不过从医学上来讲,女人的确应该少喝凉的,尽量多喝热的,对身体有好处。”
南衡冷斥了声,眯着眼睛嗤笑:“你果然是被荼毒的不轻,脑子不清醒到都快为这两口子摇旗呐喊了。”
秦司廷依然笑的很是漫不经心:“你以为兄弟我容易?我看自己八成是被他们两个给虐久了,被虐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习惯了,两天不虐我我都不适应。”
南衡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转锋一转,冷道:“你这么想被虐?行,我成全你。”
秦司廷抬眼看他一眼:“成全什么?”
南衡朝门前瞥了眼,语调意味深长:“很快你知道了。”
第2卷 第165章:这是他自己的事儿,没人会去拦着
她挂了墨景深的电话?
季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他的未接来电。
她对坐在身边的男人小声说:“我刚才跟BGY集团的人说话,没注意是你给我打的电话,直接就挂断了,之后又着急赶过来,一直没看手机。”
墨景深看了她一眼,低淡道:“谈成了?”
季暖一脸开心的对他点点头,抬起手,一只手比出一个二,另一手比出一个八,朝他眨了眨眼睛:“卖了这个数,抛去成本,赚回来的钱足够在你父亲面前暂时交个满意的答卷了吧?”
墨景深眸光深深,将她的手按了下去:“这答卷就算是交不上去,他也动不了你,不用这么拼。”
秦司廷听见这话,在那边笑:“怎么?墨董不是都已经回美国了么?还没放过季暖呢?”
墨景深没看秦司廷,反而是低头看季暖:“晚上吃过东西么?”
“没吃,我正想说呢。”季暖看着茶几上那些各式各样的酒:“今天不是南衡的生日吗?我这都进来半天了,怎么没看见有蛋糕?”
她还想着过来能吃几口蛋糕,加上忙完之后来的太匆忙,是真的连口饭都没吃上。
秦司廷挑眉,随口道:“我在医院刚结束一台手术就直接开车过来了,哪有时间买蛋糕?”
季暖顿了顿,再又转眼看向墨景深。
墨景深淡淡睇她一眼:“你看我像是会特意去买蛋糕给个男人庆生的人?”
季暖嘴角一抽:“那怎么办?就算你们都不爱吃蛋糕,可既然过生日,总要有个形式啊,早知道我刚刚来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好了,刚才正好路过一家不错的蛋糕店。”
“哪家?让你那个女保镖去买。”秦司廷说。
南衡听见女保镖三个字,冷冷的扫他一眼:“不需要,等会儿还有人过来,她应该会买。”
“谁啊?今天不是就我们几个?”秦司廷眼神向他一瞟。
南衡笑笑,向后随意的靠在沙发背上,不言不语的瞥着秦司廷,那眼神仿佛像是在说,小子,你就等着被虐吧。
秦司廷俊挺的眉宇一动,默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忽然冷下了脸:“你该不会是……”
忽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提着精致的蛋糕盒出现在门前。
季暖的目光直接朝前望了过去。
来的是个女人,身材窈窕纤瘦,皮肤白净,眼睛里透出的是冷静与温婉,年纪和季暖应该差不多,长长的微卷的头发散在背后,气质出众却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蛋糕盒。
“抱歉,我来晚了。”年轻女人走进门,笑意自然妥贴,目光在沙发上的几人脸上扫过,在秦司廷那瞬间沉冷下来的脸上停留的久一些,但也只是稍微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的久而己,便又笑着看向了南衡和墨景深。
同时,她对季暖笑道:“你好,你是季暖吧?我们见过,但你肯定是不记得了,我是时念歌。”
“时小姐?”季暖听到这里才终于有了印象。
时念歌,海城时达国际集团的千金,比季暖大两岁,时家住在美国,国内的公司在海城,以前跟季暖的确是见过,但也是几年前季暖和季弘文去参加一场晚宴时见过一面。
曾经甚至有一度传闻,时念歌是唯一可以与季暖的颜值媲美的那一个,如果不是时家不在海城的话,她们两个绝对是海城齐名的两朵花。
两人接触的不多,时念歌在海城的时候,季暖在国外读书,季暖回来的时候,时念歌却已经回了美国,否则的话,也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季暖直接起身,过去帮她接过蛋糕放在茶几上,由衷道:“真的是好多年没见了,时小姐怎么回国了?以后是定居在海城还是回美国?”
“时家在国内的公司总部留在海城,我也许会留下,但也可能……会有其他变化。”时念歌说着,眼神看向南衡:“我这么晚才拿着蛋糕过来,没扫你们的兴吧?”
“没有,来的正好,墨太太刚还念叨怎么没蛋糕。”南衡说着,眼神又意味深长的瞥向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的秦司廷。
季暖感觉这气氛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看了看南衡,再又看了看秦司廷,感觉秦司廷周身像是聚拢着寒气,压抑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阴沉冰冷。
再转眼看墨景深,墨景深眼眸都没有抬一下,照样喝着杯中的酒,明显的事不关己。
“我是昨天去订的蛋糕,刚才要去取走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甜品师傅临时请假了,下午才回来,下午才开始做,所以刚刚等的久了些。”时念歌说着,便笑着打开蛋糕的盒子,对季暖说:“季小姐什么时候结婚的?我都没能讨到一杯喜酒喝。”
说着,就看向墨景深:“墨总连个喜帖都没说给我们时家发一个,会不会太不够意思?”
“坐下说。”墨景深示意她们两个坐下。
季暖和时念歌一起打开蛋糕,又把蜡烛也拿了出来,然后拉着时念歌正要去旁边坐。
忽然,秦司廷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随口般冷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