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宠:黑萌嫡医——一襟晚照
时间:2018-10-24 10:05:43

  
    太子府跟李家是姻亲关系,李家自然算是太子一派,十万李家军是大元最为骁勇善战的军队。而庆王背后几乎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兵力。要是李家军真的南下造反,庆王难以抵挡,皇位的确很有可能被太子所夺。
  
    庆王得到消息后,立刻传令下去,以谋逆造反的罪名,抓捕太子府众人和太子一派的朝臣官员,并且派人火速前往漠北,夺李家军的兵权。
  
    众人其实大都心知肚明,即便建兴帝没有传位给太子,太子也不大可能勾结李家军造反篡位,这分明就是庆王开始斩除曾经的对手。
  
    历朝历代的众皇子夺嫡结束之后,最终的胜出者,都会在第一时间弑兄杀弟,把自己竞争者们全部剿灭得一干二净,哪怕是失败者也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几乎每一个登上皇位的帝王,手上都沾满了自己手足同胞的鲜血。
  
    庆王眼看就要登上皇位,自然不可能留着太子一派这么大的隐患,否则他这个皇位根本就坐不安稳。什么太子不服遗诏勾结李家军造反,只是他安在太子头上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已。
  
    但太子的反应比庆王更快,庆王派去的御林军到太子府的时候,太子府不知何时已经人去楼空。
  
    太子、太子妃、谢汝嫣、唐侧妃、谢正楠、谢正熙等人都已经不见踪影,甚至连他们身边重要的心腹下人都一并被带走了,太子府里只剩下一群二三等的丫鬟仆役,谁也不知道主子们去了哪里。
  
    庆王倒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逃得这么快,随即向全大元发出悬赏令,追捕太子府的一行人。
  
    原本属于太子一派的朝臣,绝大多数都被牵连,罢官回家。毕竟建兴帝新丧,庆王又还未真正登基,这种时候不可能大开杀戒,暂时先解散了太子一派就够了。
  
    太子府逃走的一行人数量不少,按理来说本不该难以追捕,但庆王撒出了天罗地网,直到登基大典前夕,仍然没有追到任何一个人的半点踪影,就像是这些人无声无息地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奈何,只能先登基再说,追捕的事情来日方长。
  
    二月初九,登基大典准备完成,举行庆王八皇子谢逸司的即位礼。
  
    首先由礼部尚书奏请即位。乾清宫正门垂帘,丧事暂停。谢逸司到保和殿降舆,先到中和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礼毕,官员各就位,礼部尚书再奏请即皇帝位。翊卫人等随谢逸司御太和殿。谢逸司升宝座即皇帝位,乐队设而不作,午门上鸣钟鼓。
  
    谢逸司即位,改年号为祯明。阶下三鸣鞭,群臣行三跪九叩礼。奏丹陛大乐,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
  
    最后是颁布诏书,以表示皇帝是“真命天子”。大学士再将诏书捧出,交礼部尚书捧诏书至阶下,交礼部司官放在云盘内,由銮仪卫擎执黄盖共同由中道出太和门,再鸣鞭,谢逸司还宫。文武百官分别由太和门两旁的昭德门、贞度门随诏书出午门,将诏书放在龙亭内,抬至城楼上颁布。
  
    就在大学士再次宣读诏书的时候,从午门外面宽阔的汉白玉大道上,缓缓地走进来一个女子,走到文武百官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这女子脸带面纱,气质清冷,身上穿的是长襟广袖的一品王妃玄色礼服,赫然是原先的庆王妃,阮茗。
  
    众人看见阮茗走过来,都是一脸惊讶之色,但登基大典太过隆重,不可能在大典上私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所以全场还是一片鸦雀无声。
  
    女子本来不允许参加登基大典,阮茗作为原先的庆王妃,按理说一般要被封为皇后,现在应该在后宫中等待接下来的封后大典才对,怎么会出现在登基大典上?
  
    她是从午门外面走进来的,而且还走得这么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午门外的御林军呢?就没人拦着她?
  
    大殿内的谢逸司也看见了外面的阮茗,微微皱起眉头。
  
    “带她下去。”他低声吩咐旁边的苗公公,“立刻。”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苗公公还未回答,下面的阮茗已经开了口。文武百官们全都跪在地上,只有她并未跪拜,面朝百官和谢逸司的方向,站得笔直,神情平静而从容。
  
    “这份诏书是假的。”
  
    阮茗开门见山,声音清晰平稳,回荡在午门外空旷开阔的广场上,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先帝真正的遗诏中,并非传位给庆王皇八子谢逸司,而是太子皇长子谢逸文。”
080 大战前夕
 
  
    一石激起千层浪。
  
    广场上的文武百官一时都顾不得这是登基大典,一片哗然。
  
    “胡说!遗诏都已经查验过了,怎么可能有假!”
  
    “这不是皇上原来的正妃阮氏吗?怎么会说遗诏是传位给太子的?”
  
    “一介妇人竟然敢来这登基大典上胡说八道!这是疯了不成!”
  
    守在广场周围的一批御林军士兵飞快地朝阮茗包围过去,但还未到阮茗身前,只听一阵嗖嗖声响过,所有御林军被尽数被一片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暗箭射到在地。
  
    群臣大惊:“有刺客!快来人!保护皇上!”
  
    阮茗并未理会周围,径直走向百官前面的一群重臣,包括之前查验过遗诏的几位大学士在内,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卷圣旨。
  
    “妾身说遗诏为假,自然有妾身的证据,各位大人请过目。”
  
    她把那卷圣旨打开,赫然是一份传位诏书,跟建兴帝立下的那一份,也就是现在在城楼上宣读的那一份完全一样,分毫不差。
  
    几个大学士接过诏书,看了一遍,脸色都变了。
  
    这份诏书分明也是建兴帝的笔迹,加盖着传国玉玺的大印,为了防止造假,圣旨上还有不少其他的特征,比如说用来书写的纸质和墨质都只在大内才有,锦缎的刺绣针法也是全大元独一无二,这份诏书一样不落,全部都有。
  
    这份诏书上写着的,是传位给太子。
  
    中书令瞪着阮茗:“现在在城楼上的诏书跟这份一模一样,你又凭什么说这份诏书是真的?我看这份才是你伪造出来的吧!”
  
    “这份诏书的确是伪造出来的。”阮茗平静地说,“真正的诏书已经被谢逸司烧掉,谁也拿不出来,妾身之所以拿出这份假诏书,是为了证明妾身有伪造出一份完全相同的诏书的能力。”
  
    中书令脸色变幻,突然夺过诏书,冲出几步,一把将诏书投进了广场边缘正在焚香的香炉里面。
  
    “一派胡言!什么伪造不伪造,区区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在这登基大典上妖言惑众,简直胆大包天!”
  
    阮茗一脸沉静,毫无动容之色,云淡风轻地从衣袖里面又拿出一卷圣旨。
  
    “中书令大人烧掉多少份都没有用,妾身这里可以拿出无数份来,因为城楼上那份诏书,就是由妾身模仿先帝的笔迹写出来的。各位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在这里当场设下文房四宝,妾身清清楚楚记得诏书的每一个字每一笔划,现在就能默写一份出来。”
  
    中书令咬牙:“那又怎么样?你能拿出假的诏书来,就能证明上面那份诏书也是假的?……御林军何在!还不快来人把她拖下去!”
  
    另外几个朝臣面面相觑一番,却拦住了周围再次包围上来的御林军。
  
    “且慢,这里面确实有问题。即便这阮氏不能证明诏书的真假,但传位诏书本应该是最重要的机密,先帝驾崩之后就被封存,阮氏原先只是一个皇子妃,是怎么得知诏书的内容,模仿出先帝的笔迹,甚至能伪造出一份一模一样的诏书来?”
  
    中书令的后背上冒出冷汗,还未来得及想出回答来,阮茗已经把话接了过去。
  
    “妾身来告诉诸位大人好了。先帝驾崩之前,在先帝身边伺候的宫人、侍卫和太医,已经有一大半都是谢逸司的人。先帝拟出传位给太子的诏书之后,谢逸司把诏书秘密送往庆王府,让妾身仿照先帝的笔迹写了一封假诏书,诏书所用的玉玺、纸墨和锦缎也都来自大内。然后谢逸司以假诏书替换了真诏书,悬于乾清宫匾额后面,等到先帝驾崩后才取出,至于真诏书则是被谢逸司付之一炬。但妾身偷藏了诏书所用的材料,所以才能拿得出这些伪造的诏书来,妾身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阮茗抬头望向远处大殿中的谢逸司。
  
    “诏书造假一事关联重大,牵涉繁多,妾身这里还知道不少没来得及抹去或者被遗漏的证据,尽可以继续向各位大人一一证明。如何,夫君可有这个胆量,出来与妾身当面对质一番?”
  
    群臣都朝大殿内坐在皇位上的谢逸司望去。
  
    距离隔得太远,看不清楚谢逸司脸上的神情,他也没有做出回答。
  
    突然,从大殿这边的方向,一片几乎看不见的细微光芒,朝着阮茗激射而去!
  
    “叮叮叮叮……”
  
    午门广场周围的墙头上,突然飞掠过来两个人影,犹如无数游龙交织般的暗沉沉的刀光,将阮茗整个人笼罩在其中,金属撞击的声音密密麻麻连绵不绝地响起,火花四溅。
  
    等到那两道人影的动作停下来,众人才看见那是两个蒙面人,手里是两把质地古怪的黑黝黝的宽刀,似乎是用类似于磁铁一样的材质制成,上面吸满了大量色泽妖异的牛毛细针。
  
    阮茗仍然平静地站在那里,安然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夫君这就想杀人灭口了?”
  
    群臣又是一阵骚动。
  
    谢逸司动手要杀阮茗,等于是不打自招,这就意味着阮茗所说的诏书造假一事,显然是真的!
  
    参与党争的朝臣毕竟只是少数,朝中除了太子一派和庆王一派以外,还有大多数官员站在中立位置,多是为官较久威望较高的清流老臣,只忠于前代皇帝和大元谢氏皇室血脉,无论先帝的遗诏中把皇位传给哪个皇子,他们都会扶持。
  
    否则每一次夺嫡结束,改朝换代,都得来一轮大清洗,把站在己方阵营之外的所有人换掉,朝中官员都剩不下几个,这朝政早就运转不下去了。
  
    但谢逸司控制皇宫,伪造遗诏,把建兴帝本来传给太子的皇位偷夺过来,这是大逆不道之举,站在中立的朝臣们绝对不能容忍。
  
    谢逸司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大殿外面,对着下面一片骚乱的群臣们。
  
    最为年长也最为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玉国公,首先颤巍巍地从队列里面走出来,朝谢逸司下拜。
  
    “皇上,诏书真假一事,请给臣下们一个说法!”
  
    谢逸司神色淡然。
  
    “没什么可说的。伪造诏书一事纯属子虚乌有,阮氏跟朕有怨,现在是在凭空污蔑,挟私报复。”
  
    玉国公急道:“可是这并非凭空污蔑……”
  
    谢逸司抬起一只手打断他。
  
    “阮氏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在登基大典上诬陷天子,罪大恶极,在此就地格杀。谁再有任何异议,即被视为阮氏的同伙,罪名等同谋逆,同样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这时候,午门外的广场周围已经聚集了大批刚刚赶过来的御林军,将群臣重重包围。谢逸司一声令下,数百御林军拔刀出鞘,剑戟林立,一道道刃尖在太阳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群臣一惊之下,立刻明白过来,谢逸司不加辩解,就等同于默认伪造诏书一事,这是要以武力强行夺权。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