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宠:黑萌嫡医——一襟晚照
时间:2018-10-24 10:05:43

  
    蒋皇后霎时间全身毛骨悚然。
  
    那似笑非笑,阴森诡异的目光,跟上次在宫里他向建兴帝求赐婚,她提前离开时他看她的那一眼,一模一样!
  
    ……
  
    太子府。
  
    宁霏随太子回到太子府后,寸步不离地守了太子两天两夜,不断地诊脉、换药、针灸……一刻都没合过眼睛。
  
    到了第三天晚上,太子终于脱离了险境,情况稳定下来。
  
    这之后只要继续静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宁霏除了一开始时逼毒用的是强硬的方法,在这之后用的都是比较温和的治疗方式,尽量不伤身体,恢复之后也不会留下什么不良影响。
  
    建兴帝对这次太子舍命相救,显然是震动的,在太子府也守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要上朝,不得不先离开,下朝后又来太子府探望情况。
  
    得知太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建兴帝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宁霏两天两夜没睡,他便让宁霏赶紧先去休息,第二天再进宫领赏。
  
    谢渊渟在这两天里,同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太子,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守着宁霏,也是不眠不休,没合过一下眼睛。
  
    宁霏宣布太子无碍之后,谢渊渟立刻让人去给她准备晚饭、热水和房间,那架势完全是不容置疑地让她继续住在太子府。
  
    宁霏只是订了亲,还没过门,按理说不能在太子府留宿。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太子刚刚脱离险境,她留下来继续坐镇会比较放心些,而且反正都已经待了两天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原因,她也是拗不过谢渊渟的。这个魔王祖宗不发话,太子府没人敢放她出去,哪怕是全体跪下苦苦哀求,都得求她留在太子府。
  
    宁霏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而且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也的确是累坏了。
  
    把太子交给太子府上的人照顾后,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在谢渊渟命人给她安排的房间里舒舒服服地洗个了澡,出来吃晚饭。
  
    一到厅里,就看见某人不请自来,大大方方地坐在已经摆满了饭菜的桌子边上,面前两双碗筷,理直气壮地要跟她一起吃饭的节奏。
  
    宁霏瞪他:“我还没过门,不能这么跟你两人坐一桌吃饭吧?”
  
    谢渊渟眉毛都没动一下地给她盛汤:“又不是没在一起吃过饭……你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可这里是太子府!外面还有那么多人!”
  
    “管他们去死。”
  
    “……”
  
    谢渊渟再给她夹了一筷子玫瑰火腿冬笋:“你费那么大力气救太子干什么?”
  
    宁霏扫他一眼:“他不是你爹吗?”
  
    她总觉得谢渊渟对皇家的亲人们似乎都没多少感情,当着面的时候叫皇祖父叫父王,背地里该叫皇帝叫皇帝,该叫太子叫太子。
  
    这要是个从小缺爱爹不亲娘不问的娃,对亲人没感情她还能理解,但谢渊渟可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建兴帝对他宠溺放纵,太子和嫡姐也对他疼爱有加,非要说的话,顶多就是太子妃在十年前入了庵堂不出来,从小没有亲娘而已。
  
    但这也怪不到建兴帝和太子头上吧。而且,他对太子妃的称呼还是太子妃,照样没什么感情,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谢渊渟笑道:“还没过门就这么关心未来公公了?”
  
    宁霏知道他肯定不相信她这么费尽心力地救太子是因为太子是他爹。但她救太子的确是有她的理由。
  
    其实,元宵节那天晚上她贸贸然站出来主动请缨,是一件很冒失的事情。但她绝对不能让太子就这么死了。
  
    第一就是她说的,太子是谢渊渟的父亲,也是他的靠山,她以后还要嫁到太子府去;第二,太子是夺嫡的三个人选之一,太子没了,谢逸辰的敌人就少了一个;第三,太子是孟皇后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
  
    孟皇后虽然不是因为她而死,但中的却是她提供给当时还是贵妃的蒋皇后的毒药。明明是被害身亡,却被诊断为重病不治,平白冤死,沉冤至今尚未得以昭雪。
  
    她救孟皇后的儿子一命,也是偿还当年对孟皇后欠下的一二。
  
    但最后这个原因却是不能对谢渊渟说的。
  
    谢渊渟也没问下去。宁霏转了个话头问道:“元宵节那天晚上的刺客抓到了吗?”
  
    “没有。”谢渊渟说,“御林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搜遍了整个京都,只抓到一些那天晚上在那附近的百姓,还有一些所谓的可疑人物。因为完全不知道刺客的长相,无法判断刺客是不是假扮成百姓混在城里,那些被抓的人全扔到刑部大牢里去了。我猜到了最后,应该就是弄两个替死鬼出来了事。”
  
    “刺客我不知道是谁,但刺客是谁派来的,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宁霏说,“那支弩箭上淬的毒,只有蒋皇后和谢逸辰有。”
  
    她之所以会解这种毒,那是因为她对这种毒很熟悉。这是灵枢制出来的毒。当年她还是素问的时候,曾给过蒋皇后和谢逸辰不少丹药毒药,其中就包括这种毒。
155 同睡一床(一更)
 
  
    “是蒋皇后。”谢渊渟说。“那支箭矢射来的时候,周围其他身有武功,按理说目力和听力比她好得多的人都还没有发现,她却第一个朝皇帝扑了过去,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一支箭射向皇帝一样。”
  
    宁霏也知道蒋皇后不可能是真的想刺杀建兴帝。谢逸辰夺嫡的局势尚未明朗,她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这区区一支毒箭的成功率也实在是太低了。
  
    前不久蒋皇后刚刚因为派人去安国公府说亲的事情,惹了建兴帝的不悦和冷落,她应该是想用苦肉计,故意舍身为建兴帝挡一箭,以重新取回建兴帝的欢心。
  
    蒋皇后那里也是有箭矢上那种剧毒的解药的。这种毒虽然厉害,但只要提前服下一定量的解药就不会致命,只是看过去效果比较严重而已。
  
    要是箭矢只让她受了轻伤,中了毒之后的可怕样子,也能让建兴帝心疼。再退一步,万一蒋皇后没有挡住箭矢,箭矢那么弱的劲道是基本上射不死人的,她可以立刻拿出解药为建兴帝解毒,至少能立下一功。
  
    她这个主意打得很周全,只可惜并没有实现。
  
    宁霏问道:“那为什么是太子中箭了?”
  
    “因为我踩了蒋皇后的裙摆一脚。”谢渊渟说,“那支箭来势太缓,不像是能射死人的样子,谁挡下那支箭都不能由她来挡。”
  
    当然,他并不知道箭上是有毒的。不过就算建兴帝死了,他其实也无所谓。
  
    几个皇子还没有斗出个你强我弱来,建兴帝一死,底下肯定更是乱成一团,斗得不可开交。到时候趁乱灭了谢逸辰和蒋皇后一派,应该还比现在的太平局势里更容易些。
  
    他又不是真正的谢渊渟,谢氏皇族的人也不是他真正的亲人,只是一群跟他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
  
    别人的死活他不在乎,只要能为宁霏报仇,哪怕要搅得天下大乱,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宁霏望着谢渊渟漠无感情的双眼,背后隐隐有些发寒。
  
    她是借尸还魂到真正的宁霏身上的,也没法把安国公府的人当亲人,但那是因为安国公府的那些人实在太渣。
  
    她尽管前世里受过重伤,感情上冷淡些,但原则一向是别人对她如何,她就也对别人如何。比如李氏就是个例外。李氏对她这个女儿百般真心疼爱,她就也可以把李氏当做真正的母亲来对待。
  
    但谢渊渟似乎比她更加冷心冷情。
  
    也不对,根本不能说是冷心冷情。她看见过他疯狂到犹如成魔成鬼般的样子,那种浓烈得令人恐惧的可怕感情,要是还能被说是冷漠的话,那天底下就没人有感情了。
  
    他的感情,似乎是只对她一人而言的。
  
    宁霏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不自在地低下头,躲开谢渊渟的目光,不想再跟他聊下去。
  
    “我吃完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
  
    谢渊渟这次倒是出奇地听话,让人收拾了桌上的饭菜碗筷,一点幺蛾子没出,就乖乖地出去了,把门给她带上。
  
    宁霏瞪着他的背影,严重怀疑他这么老实,肯定不对劲,没准等会儿就有什么阴谋来了。
  
    但在房间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谢渊渟似乎是真打算让她好好休息,没有再来,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房间里点了宁神安眠的香,宁霏两天两夜没合眼,本来就累得不行,坐在床上熬了一会儿,精神渐渐松懈下来。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头倒下,和衣沉沉地睡了过去。
  
    片刻之后,房间的门就悄无声息地从外面被打开了。
  
    谢渊渟进来,看见和衣倒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宁霏,嘴角弯起一道柔和的弧度。
  
    有这么不放心他么?
  
    不过她不放心是对的,他就是这种趁她睡死了再来动手脚的人。
  
    谢渊渟轻轻抱起宁霏,放到床上让她躺好,给她脱掉了累赘的外衣,卸下头上的簪钗,把头发散开来。
  
    他的动作极轻柔极小心,宁霏又是真的累坏了,加上安神香的作用,睡得很沉,任由他摆布来摆布去,始终没有醒过来。
  
    谢渊渟给宁霏盖上被子,然后光明正大地自己也躺进了被窝里面,轻轻揽住她。
  
    鼻端全是她身上那种甜点里面桂花、蜂蜜和牛乳混在一起的甜香,很淡很淡,但就是萦绕不去。哪怕她这两天下来天天跟药材打交道,这种长年累月带在身上的甜香,仍然根深蒂固。
  
    谢渊渟的手一碰到她纤细的腰身,感觉到她身上的柔软和温暖,就跟被火烫了一样,飞快地缩了回来。
  
    他真是作死。明明知道自己在她这里有多容易失去控制,还是忍不住来冒这个险。
  
    谢渊渟直直地躺在被窝里,全身僵硬,不敢转过去看宁霏,只能硬邦邦地瞪着上方的床顶。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儿,第一个劝他:现在应该赶紧离开,否则等会儿容易控制不住,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个小人儿反驳:难得有一次机会跟她睡在一起,就一会儿而已,又不做什么。
  
    第一个小人儿:他说得对!
  
    谢渊渟默默地按下脑海里才一个回合就叛变投降的第一个小人儿,朝宁霏身边挪了挪,挪到一个既不会碰到她,又能感觉到她身上温度的位置,深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
  
    宁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因为进宫领赏,至少也要等到建兴帝有空的下午申时,所以她没有什么时间压力。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睡了足有七八个时辰,睡得天昏地暗,浑身酥麻,把前面两天没睡的困顿全补回来了。
  
    宁霏睡眼惺忪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整个人都是迟钝的,从被窝里伸出手到面前时,她对着那只手呆呆地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等……昨天晚上她好像是直接倒在床上睡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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