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宠:黑萌嫡医——一襟晚照
时间:2018-10-24 10:05:43

  
    所以蒋皇后才会决定非除掉她不可。
  
    宁霏摇摇头:“我并没有要和你们敌对的意思。”
  
    我跟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敌对,而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谢逸辰没做声,宁霏换了一个姿势:“话说回来,皇后娘娘既然要除我,你为什么还让我活着?”
  
    “在外面,你已经死了。”谢逸辰说,“我安排了另外几个人易容成你和你的下人,在众人面前出宫,然后在回安国公府的路上卷入一场爆炸,在火中烧得只剩下辨认不出来的残骸。你只是在这里活着而已。”
  
    宁霏带着笑意:“睿王殿下真是舍得。那睿王殿下让我在这里活着,需要我做什么?”
  
    有易容本事的都是难得的人才,谢逸辰麾下的人数想来也不多,为了她就这么废了好几个,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不需要你做什么。”谢逸辰说,“你只要待在这里就行了。”
  
    宁霏失笑:“哦?睿王殿下难道是要把我当禁脔?”
  
    这还真不像是他的风格。他手底下的人,按理来说都应该用在争权夺势助他上位时最有用的地方,而不是浪费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但从另一个方面看,人性是复杂多变的。即便是有着钢铁般冷酷意志的人,欲望也并不是只有一种,只是有轻有重而已。
  
    前世里谢逸辰对她,未必没有过不舍得的时候。
  
    而现在,他再次对她动了心思,能够冒着风险以诈死的办法把她藏起来,大概只是因为没有另一个南宫清逼着他把她交出去受折磨,他用不着两者相衡取其之重。
  
    谢逸辰没有回答,望着她静静地道:“你为什么愿意嫁给谢渊渟?”
  
    “我没有愿意。”宁霏说,“皇上下了赐婚的圣旨,我不能抗旨。”
  
    “不。”谢逸辰很肯定地道,“如果你不想嫁,你有的是办法可以逃婚,你没有,因为你觉得代价太大,你宁愿嫁给他。但是如果父皇下旨是把你赐婚给我的话,我猜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这桩婚事。”
  
    尽管宁霏一直以来掩饰得很好,但人是有直觉这种东西的,他感觉得出来,宁霏对他的厌恶和恨意。
  
    宁霏没有否认。
  
    谢逸辰伸手,似乎想去抚摸她的头发,宁霏就像是眼看着要碰到什么肮脏有毒令人恶心的东西一样,猛然朝后一退,避开了他的手。
  
    谢逸辰收回手。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宁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可答的,难道告诉他她是素问借尸还魂重生回来的?
  
    谢逸辰望了她半晌,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
  
    “我走了,以后这里会有人每天三趟送水送食物下来,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提。”
  
    说完就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宁霏略松一口气。
  
    她不是很担心谢逸辰会对她乱来。他是自诩的君子,把她关在一扇铁门里面还要在铁门上加木板作为装饰,太难看的事情做不出来。
  
    但这木板终究只是外面一层的装饰而已。这里不是需要他伪装的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天知道他会不会一时有什么冲动的念头。
  
    她靠在门后听了半晌,确认谢逸辰已经离开,这才从自己的耳朵上摘下一边耳坠子。
  
    谢逸辰送她进来之前,让她当着他的面,自己摘下了身上几乎所有的饰品,簪子、发钗、手镯和璎珞。并且只给她留了一套薄薄的里衣。她平日里在身上藏的银针、武器和毒药,统统都没留下。
  
    但她耳朵上的两颗金镶玉坠子只有小指甲盖大小,实在是太不起眼。而且她卸下饰品的时候,故意第一个摘下了头上的钗环,头发全部披散下来遮住耳朵,谢逸辰没有看到,便忽略了过去,没有让她摘下耳环。
  
    宁霏抬头看了看房间上面。房顶是木板的,四周边缘有一层深深的凹槽,至于凹槽里面是什么样的,从底下完全看不到。房间里没有足够高的家具,可以让她垫着爬上去看。周围墙壁都是整块的石板,扒着墙壁上去更是不可能的。
  
    但宁霏知道那上面肯定是一圈的排气通道。房间没门没窗,里面点着熊熊的炭火,她却不觉得气闷。要是没有足够多的通气孔,她早就窒息了。
  
    她拿了桌上的一个檀香木包金的小梳妆盒,在里面装满火炭,把那个耳坠子埋在火炭里头,然后把梳妆盒扔到了房顶的凹槽上面。
  
    片刻之后,房顶上就袅袅地冒出一缕极淡的白烟来。
  
    ……
  
    安国公府。
  
    宁家六小姐在出宫回府的路上,不幸卷入路边酒楼发生的一场爆炸中,被倒塌下来的大半栋酒楼砸中,连人带马车压在着火燃烧的酒楼下面。被挖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完全烧毁,车上的一位车夫,一个丫鬟以及宁六小姐本人,全都被烧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骸。
  
    消息传到安国公府,李氏听到时,连吭都没吭一声,直接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安国公府的其他人也是震惊不已。尤其是宁茂,只觉得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当头朝他劈下来。
  
    宁霏现在是宁家最出息的女儿,就算嫁给了七皇孙,但只要建兴帝在位,她的待遇就绝不会差。谁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而且她手里那张免死铁券丹书是赐给她一人,而不是赐给宁家的,她一死,铁券丹书就失去了效用,会由朝廷收回。
  
    李氏晕过去后,刚刚被府医救醒过来,三具骸骨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送到了安国公府。
  
    她根本没有出去看,醒过来之后就整个人呆呆愣愣的,跟她说什么都没有反应,竟像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已经傻了。
  
    尸体被烧得只剩下焦黑如碳的骨骼,身上穿戴的衣服首饰也被烧得完全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但安国公府的马车被压在着火倒塌的酒楼下面,当时在街上的人都清清楚楚地见到了。这一具骸骨一具是中年男性,一具是十六七岁的女性,还有一具则是十二三岁的女性。除了宁霏等三人以外,还能是谁。
  
    五城兵马司已经查清,酒楼的事故是酒楼内伙计不慎造成的。那伙计畏罪自尽,酒楼里其他人因为撤离及时,只有一部分受了轻伤。
  
    本来正要喊人灭火,却没想到酒楼就在这时爆炸倒塌,连累到了街上正好经过的行人。
  
    安国公府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正在激烈地打斗,但两三下就结束了。
  
    紧接着,人群分开,一个一身红衣、美貌慑人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后面是一群躺在地上翻滚挣扎,呻吟叫唤的宁府家丁。
  
    宁茂本来大怒,安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惨剧,竟然还有人上门来闹事。但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谢渊渟后,又不做声了。
  
    谢渊渟是宁霏的未婚夫君,听说宁霏出事,过来查看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担心谢渊渟那疯疯癫癫的性子,又那么喜欢宁霏,看见宁霏被烧成一片焦黑的骸骨后,会在安国公府闹成什么样子。
  
    谢渊渟却反常地冷静得出奇,带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大步走到宁霏的那具骸骨面前,一把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
  
    众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以他神经病的程度,哪怕是把这具骸骨带回去熬成骨头汤全喝了,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谢渊渟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众人,在骸骨前面蹲下来,仍然是毫无表情地从头到脚扫视了那具烧得惨不忍睹,残缺不全的骸骨一遍。目光在骸骨的双手部位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陡然站起身来,没再看那骸骨一眼,转身就朝安国公府的大门外走了出去,连头都没回一下。
  
    留下众人在后面面面相觑。
  
    这来势汹汹闹上门来,看了一遍尸骨后转身就走,算是怎么回事?
159 我的脸很好捏是不是?
 
  
    旁边一个仵作心细敏锐,注意到了谢渊渟在看宁霏骸骨双手时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些,他也过去看了看宁霏的双手手骨。
  
    人的骨骼特征从外面最容易看出来的地方,除了头颅以外,就是双手双脚了。那仵作人都没见过宁霏,自己自然是看不出来特征,问宁茂:“安国公大人,您能不能辨认出这是不是令千金的双手手骨?”
  
    宁茂一脸怪异的表情:“这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就是宁霏一双好好的手放在他面前,他都根本认不出来,更不用说这烧得焦黑碳化的骸骨。
  
    仵作想了想:“那令夫人呢?可否请她来辨认一下?”
  
    李氏还在精神呆滞的状态,宁茂和仵作耐心地跟她解释了半天,要她必须去看看那骸骨的双手手骨,否则就无法肯定骸骨是不是宁霏的。
  
    李氏一听这骸骨还没有完全确定是宁霏的,这才稍微醒过一点神来,被扶桑和月季两个丫鬟搀扶着,虚弱地来到那具骸骨旁边。
  
    她还是不敢看整具骸骨,让人用白布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焦黑的手骨。
  
    李氏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逼着自己去仔细查看那双手骨,还和自己的双手比较了一下。
  
    这一看之下,她整个人身子一晃,几乎倒下去。
  
    宁茂连忙上来扶住她,心里一个咯噔:“夫人,到底是不是霏姐儿的……”
  
    “不是!不是霏儿的!”
  
    李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哇地一声痛哭了出来,把脸埋在宁茂的肩头,哭得泪如雨下。
  
    “霏儿的手指比这要长得多……这双手手指比我的还短……肯定不是霏儿的……”
  
    骨骼和人体的其他组织不同,即便被火烧过,只要没有彻底烧裂成为碎片粉末,长度是不会改变的。
  
    即便是江湖上的缩骨术,那也是利用骨关节的习惯性脱臼,来缩短人体高度,或者把身体蜷缩成不可思议的姿势。
  
    但从这烧得光秃秃的骨骼上看,有哪里脱臼错位一看就看出来了,也从来没听说过手指还能有什么缩骨的。
  
    这只能说明,这具骸骨根本就不是宁霏的,而是另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坐在了安国公府的马车上。
  
    至于旁边的另一具少女尸体是不是辛夷的,现在也不好判断了。只有那个车夫倒的确是安国公府的车夫,可如果是宁霏将马车借给别人乘坐的话,车夫也可以照常拉车。
  
    街上的行人只认得马车上安国公府的标志,马车里的人又没有一直拉开帘子往外看,自然不能确定里面坐的到底是谁。
  
    难怪刚才谢渊渟看了这骸骨的双手片刻,就起身头也不回走人,原来是认出了这不是宁霏的骸骨。
  
    有不少人暗中咋舌。就连宁六小姐的母亲宁夫人,都需要自己伸手过去比对,才能确认这骸骨的手指长度不对,七殿下只是蹲在那里看了几眼,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该是对宁六小姐的手熟悉到了什么程度。
  
    “宁夫人已经确认过了!”仵作大声宣布,“这具骸骨不是宁六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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