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青临九
时间:2018-10-24 10:12:14

  张子庚摊了摊手,“如果是鬼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友好吧?”
  一道极亮的闪电自天边划过,随之而来的就是炸响得耳膜生疼的雷声,大雨倾盆而下,密密麻麻地打在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吴一方看了眼天色,转头去问周明戊,“我们的食材节省一点,可以吃多少天?”
  周明戊将拿着的东西放在客厅角落里,堆成一个小圈,他道,“我们有八个人,之前带上来的食材也不多,节省着吃最多也只能吃个两三天。”
  他们原本是打算带一部分食材上山,中途再让人下山采购,这样带着的东西不会太多,也能保持食材的新鲜,却没想到造成了现在食材紧张的问题。
  “我去厨房看看,”张子庚犹豫了片刻,还是迈步走向厨房,“我们总不能不吃饭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
  所有人沉默下来。
  张子庚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们刻意忽略了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怎样才能下山离开这里,更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下山离开。
  是要等一天、两天,还是一周,或者更长时间?
  没有人愿意去想那个永远都无法离开的可能性,那么现在起码不能被饿死再这里。
  布菜台上已经摆好了冒着热气的晚餐,十分正宗的西式餐点,黑椒牛排配着意大利面,边沿点缀了两片黄瓜和一颗圣女果,冰鲜玉米培根浓汤装在白色的汤碗里,陈列整齐,烤箱里切片面包已经烤好,散发出浓郁的面包香气,一旁的小碟子里颜色亮丽通透的草莓果酱带着草莓的酸甜气味。
  张子庚又咽了口口腔中迅速分泌的唾液,转身拉开冰箱,就发现冰箱里保鲜层整整齐齐放着小份的蛋糕,蛋糕奶油上陷着光亮水润的红樱桃,不多不少,正好八份。
  “这也......太贴心了吧?”张子庚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跟着走进来的容宴,“难道是我们想错了?这家主人其实是想要好好招待一下我们?”
  容宴的目光在厨房里的食物上扫了一圈,最后才落在张子庚脸上,“来路不明的食物,你确定要吃么?”
  “也......不一定有问题嘛,”张子庚用下巴示意外面等着的同伴,“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不然别人还没怎么样,我们就先饿死了。”
  “不一定?”容宴反问道,“你都不能确定有没有问题,就敢吃?如果这食物就是有毒,那确实不用别人怎么样,毒都毒死了。”
  容粟听见他们两人的交谈,走过来道,“我们确实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这些东西,都倒了吧,我们自己来做饭。”
  张子庚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仍旧冒着热气的食物,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我去把这些东西都倒掉,”他顿了顿,愤愤道,“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真是浪费食材,这么好的东西都糟蹋了!”
  说着就和容粟一起端起布菜台上的牛排铁盘,“厨房里的垃圾桶太小了,倒在屋里味道也大,我们把它扔到门口那个大垃圾桶里去。”
  容粟赞同道,“好。”
  他们两个收拾厨房里的食物,客厅里的高进看到也过去帮忙,周明戊作为整个剧组的专属厨师就拿出食材打算开始做饭,将砧板、菜刀和锅子仔细清洗一遍。
  容宴将冰箱里的小蛋糕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洗过手后就去给方雅的伤口换药。
  方雅腿上的伤已经在表皮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容宴又用酒精给她消了一遍毒,涂上碘伏,再次包扎起来。
  “谢谢,”方雅小小地微笑了一下,“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昨天可能都失血过多挂掉了。”
  容宴将纱布打好结,站起身,“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那只是紧急的处理方式,”他微微偏过头,声音依旧平静,“你的伤需要尽早去医院处理。”
  而他们现在连山都不能下。
  方雅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显得不在意地笑道,“作为一个准医务工作者,你这个时候不应该鼓励我,说下山去医院绝对没什么问题吗?”
  容宴抿了抿唇,“......对不起。”
  方雅有些讶异地看他,“你说对不......”
  “啊咳咳......”
  他们的对话被一声尖叫打断,熟悉的女声让容宴脸色一变,他猛然抬头,人也往门口的方向跑去,“姐,你......”
  容宴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这完全不符合科学的场景怎么会活生生展现在自己眼前。
  下一秒他就要冲上前去,却被一股阴冷刺骨的震得倒飞出去,直到接触到地面才恍然找回手脚的温度,他听到其他人的惊叫声,眼睛却只紧紧盯着虚虚浮在半空、奋力挣扎的容粟。
  她的表情极为痛苦,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硬生生提到空中的,只能发出几声零星的呼救声,面色逐渐发白,脖颈上五个指印越来越深。
  容宴用力掐了掐手心,用虚软的手臂拿过花架上放置的花盆,用尽全力冲着那个看不见的“人”扔过去,花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大理石地面上摔成了碎片,容粟也在一瞬间从空中跌落了下来,她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一只手撑起身子,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处不断咳嗽,李廷济奔上前揽住她的肩,做出保护的姿态。
  张子庚坐在地上,抖着声音问,“那、那是什么东西?”
  又是一声巨响的惊雷。
  那个看不见的“人影”在闪电划过后渐渐显出模样。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那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只隐约看得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的男子,五官血肉模糊,似乎还瞧得见皮肉之下森森的白骨,他的手脚都诡异地扭曲着,像是被折断了,一点一点地往下滴着血,血珠落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比暴雨之声还要清晰。
  高进惨白着脸,嘴唇哆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牵着嘴唇,露出一个类似冷笑的神情,这表情几乎让他脸上的碎肉就此落下,容粟已忍不住干呕起来,眼眶也红了。
  容宴也被恶心得不轻,他盯着那个几步之外的东西,问道,“你是谁?”
  “你们......毁了我的食物......你们......该死......”
  沙哑阴森的声音飘入所有人的耳朵,激起浑身的战栗。
  “他”快要脱落的眼球盯紧了软倒在一边的张子庚,桀桀厉笑一声,挥出了血迹斑斑的手臂。
 
 
第七十七章 女鬼&少年(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子庚将命丧这怪物之手的时候, 后方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住手, 痴食, 你不能这么不礼貌地对待我的客人们。”
  容宴神色一震, 撑起身子就回头去看那说话的人, 不出意外地在回旋楼梯上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只见过她一面, 却无法不记得那威胁性命的冷意和那张阴郁的脸。
  【你会需要我的。】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她宛如魔咒的声音,含着恶意与笃定, 语气像是在逗弄一只随时都能掐死的老鼠, 玩弄于鼓掌,等到终于厌倦,就能轻而易举地一指按死。
  容宴厌恶这种态度。
  他刻在骨子里的自尊和傲气让他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他凭什么会需要一个疑似杀人潜逃的罪犯?然而此后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脑中想起她的话,想起她那时候的神态。
  而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在告诉他,信什么鬼的科学,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鬼,而且还让他们倒霉遇到了。
  容宴扶着花架伸直发软的腿脚,看着楼梯上方的女人,面无表情地想
  这世界真他妈的操蛋。
  顾央立在台阶上,垂着眼兴味地打量底下八个人难看、后怕的脸色, 她穿着长至脚踝的素白长裙,脖子上围着一圈同色的蕾丝choker,长裙腰腹以下点缀着大朵的鲜红花朵, 有种开败前濒死的美。
  原本还浑身滴血的鬼在她出现后恭敬地低下了头,外表也变成了一个身着厨师服的中年男人,他理了理褶皱的围裙,对顾央微微弯身,“他们倒掉了您吩咐我为他们准备的晚餐,辜负了您的心意和我的手艺。”说到这里,他的眼瞳又有变红的趋势
  顾央漫不经心地神色一顿,她冷沉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容宴身上,她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轻声问,“你们倒掉了晚餐?”
  虽说是轻声,但几个人都将那泠泠低语听得分毫不差,只看着她脸上如雕刻般的微笑神情,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刚刚放松了片刻的心神又绷紧了。
  容宴站直了身子,努力用诚恳地语气说道,“很抱歉,我们误以为是有人别有企图,才将晚餐倒掉了,辜负了您的心意。”
  说话间,容宴就感到一股阴寒之气直直扑了上来,冰冷的力道猛然箍住他的腰,拖拽着他腾空而起,还不等他挣扎,眨眼间便对上了顾央黑洞洞的眼眸。
  “容宴!”
  “宴宴!”
  容粟等人的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容宴反应了一秒,才感觉到有冰冷如铁的手扼住了喉咙,逐渐收紧,气息受到阻塞,使得胸腔内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窒息之感令大脑一片空白又无比清醒。
  容宴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抬起手凭着直觉去掐顾央的脖子,竟真让他碰到她脖颈上的蕾丝项圈和一片冰凉滑腻的皮肤。
  他以为自己用的力气很大,事实上,这点挣扎的力道对于顾央来说与挠痒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她还是顺应所有人的愿望松开了自己的手。
  容宴向后踉跄一步,手搭在楼梯的红木扶手上,胸膛起伏,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缓了片刻,才终于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他侧头看了眼底下的同伴,确认他们暂时安全,再次看向顾央,“.......你有什么目的?你想要什么?”
  “我哪里有什么目的呢?”顾央轻轻笑了笑,方才的冷戾之色消散得一干二净,好似她一直都这么纯良似的,“客人们远道而来,我特意吩咐了厨子准备了晚餐,结果却统统进了垃圾桶,我这个做主人的,实在是很伤心。”
  容粟看到容宴脖子上一圈红痕,眼眶也要发红,她刚尝过那种滋味,自然知道有多难受,但这时候却只能努力镇静,嘶哑着嗓音开口,“是我们的错,您想要我们做什么补偿?”
  李廷济接口道,“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来到这栋别墅也只是为了完成学校的任务,如果您愿意放我们离开,我们可以做任何事作为交换。”
  顾央挑了挑眉,软着骨头攀在容宴身上,无情镇压了他的反抗,“你们这话说得真有趣,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囚禁你们的恶人了?”她在他耳边轻笑,冰冷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垂上,视线停在缩在沙发上的方雅身上,“可怜的小姑娘,腿上的伤都没有处理好呢,却因为同伴的失礼现在都不能去医院好好处理。”
  方雅瑟缩了一下,她对上顾央含着恶意的眼神,鼓起一腔莫名地勇气道,“你别想挑拨离间,我是因为他们才能活下来的,是你才让我们被困在这里!”
  “同伴?”顾央低声重复,心中忽然涌起无法控制的暴戾,“你以为你有多幸运,是被同伴所救?!你被那老虎咬住腿,即将被吞吃入腹的时候,你的同伴在身边么?!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他们这些人能找到什么?不过是一具骸骨。”
  整个房子都随着她的话震颤起来,灯光忽明忽暗,刺绣的窗帘无风自动,“啪”地一声,客厅里摆放的玻璃鱼缸猝然炸裂,水淌了一地,几只金鱼在地板上徒劳地挣扎几下,失去了声息。
  顾央垂眸看着金鱼死后的尸体,恢复了麻木的平静,她淡淡道,“不过就是一具骸骨,而你的魂魄就会被老虎养成新的伥鬼,”她冲着方雅诡异地弯了弯唇角,“知道什么叫做伥鬼吗?老虎养在身边的仆从,引诱活人前去让它饱腹,伥鬼最喜欢引诱的,就是它生前的好友亲朋。”
  方雅背脊上冒着冷汗,颤声道,“就、就算我成了伥鬼,也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是么,”顾央无趣地移开视线,看着这几人同样坚定的神色,道,“看来你们感情很好,真令人羡慕。”
  语气里只有怨毒。
  “这样吧,”顾央像是想起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笑起来,“我们来做一个约定,你们有八个人,就在这栋别墅里待上七天,这七天里,我不会约束寄住在这里的所有鬼,只要你们能熬过一晚,我就放一个人走,不过”
  她唇边的弧度加深,眼尾都染上了笑意,“最后一个人,要永远留下来陪我。”
  “这不可能,”张子庚反驳,“我们不可能丢下任何一个同伴。”
  “我同意。”周明戊突然开口。
  “周明戊你......”张子庚诧异地去看他,却只看到周明戊冷淡的神色。
  “我必须活着离开这里,”周明戊没有看任何人,冷静道,“有人在等着我,所以我必须回去。”
  “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难道就没有人等我们回去吗?!”张子庚握拳。
  “方雅需要治疗,不论如何,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吴一方按住他的肩,“第一天让她出去,如果再不去医院,她可能连命都没了。”
  “可是......”张子庚咬着牙,想起方雅腿上的伤,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一出情深义重的大戏,”顾央用手环着容宴的脖子,轻轻击了击掌,“只是你们想错了一件事,游戏规则是我定下的,这场游戏,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李廷济问,“你有什么条件?”
  “看来你们之中还是有聪明人,”顾央歪了歪头,发顶蹭上了容宴的脸颊,他要偏头躲过,却被她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脸,“条件当然很简单,你们毁了痴食的食物,自然要好好给他赔礼谢罪,等他原谅了你们,我们的游戏就能开始。”
  吴一方看了眼安静立在一边的中年男人,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你怎么能保证这不是一张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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