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劝是劝不住了。
只有点到为止。
然后心中祈祷小公主命大。
“那就出发!”萧远清一声令下。
“末将遵命!”异口同声的高呼,几乎将潘塞拉的耳膜子震碎。
但,他也高兴的喜出望外。
临出发前,潘塞拉悄悄的跟随从一个将领说道:“杨少将,我知道你心疼小公主,我也心疼,可,这几天里对萧老将军的陪床致使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相信,刚才你们也参悟透了。对吗?”
杨少将看着潘塞拉:“的确,以前不理解上将军的苦,现在终于体会了他的那份苦,以及孤傲。”
“所以,等到了酒吧现场,包围了小公主之后,你们这些看着小公主长大的元老们就先避一避,省的心伤,那最为绝情的时刻该做的事情,就让我这个外人来做一次坏人吧!”潘塞拉说的诚恳极了。
“多谢国君!”杨将军感谢的看着潘塞拉。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发,相似在给酒吧大道哪里不了一道天罗地网一般。
潘塞丹打给父亲电话询问情况的时候,潘塞拉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心中的喜悦,按捺了好久之后,他才跟女儿说:“一切照常进行。”
“收到了老爸!”潘塞丹的脸上有一种胜利在握的喜不自胜,坐上程湛的车,一路奔向酒吧大道。
路上,她还在想,萧墨蕴真是穷途陌路了,或许一开始程湛就不爱她,要不然一个帝国的少将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会如此玩儿命似的拍戏呢?
而那一端,已经吃过午饭的剧组人员也已经整体到位,已经做好了拍的准备。
这场戏是凌泉月的父亲逃亡到加国,然后在这里偶遇了这家酒吧的老板娘,老板娘因为自己的丈夫曾经是特种兵,因为家庭困难的原因,于是在阿尼国做雇佣兵,靠参与战争而专区高额军费。
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在了战场上,而男人死之前,将所有的财产都归属于妻子名下,并嘱咐妻子,再找一个好男人过日子,千万不要再找军人了。
这样的情深,身为未亡人的妻子岂能不知?丈夫死了之后,她用丈夫的名字命名开了一家酒吧,与别的就把有所不同的是,这间酒吧的装修特色以及内在的质感,都给人一种军人的气息,走进这间酒吧,你一边品酒的同时,还能有一种感觉,仿佛走进了军营一般。
而且,这里还卖军需品。
当凌泉月的父亲逃亡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便被这里的风格给吸引了,而酒吧老板娘也因为对自己死去的老公过于思念,于是乎将这种情转移到了同样军人出身的凌泉月父亲身上。
两人有了极为暧昧惺惺相惜,患难与共的情感。
就在这个时候,凌泉月前来抓捕自己的父亲了。
很自然,父亲一开始是躲。
酒吧老板娘就是最好的帮手。
然而,凌泉月的锲而不舍,对自己信仰的执着,以及对父亲的爱的这种冲突,这种撕心裂肺的决裂情景,深深的打动了酒吧老板娘。
一边是她百般可怜的女孩。
一边是她爱的男人。
老板娘也陷入了两年的境地。
而凌泉月,一边是她的部队,一边是自己的至亲至爱,自己的父亲。凌泉月更是两难境地。
凌泉月的父亲也同样,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边是自己惺惺相惜的女人,一边是深牢大狱,一边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了此残生。
三个人的纠结。
三个人的心境。
凌泉月是萧墨蕴所演。
就把老板娘是范语琳演。
而凌泉月的父亲,便是余启明导演亲自上阵。
两个戏骨,对阵一个小萌新。
然而,萧墨蕴身上那股子军人的刚正,以及那种刚刚经历过的那种决裂撕裂的心情,恰恰用在了此时。
演绎的极为到位。
堪称经典。
酒吧的对面,一件豪华大厦内,萧远清一边高倍镜下看着女儿,一边耳朵里听着他们的演绎对话。
有多久了?
三年,还是两年?他最后一次见到臭丫头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萧远清的脑海里有点恍惚。
只看到,这一时刻的女儿,身上有着绝对的军人气息。而不是模仿的那种,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萧远清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只是,才二十二岁的孩子,为什么脸上有着如此之明显的愁容,以及那抹也抹不去的哀伤?
是因为父亲对她的追杀?
萧远清冷哼一声!
他萧家的孩子,不该如此胆小!
“上将军,您看到了小公主了?”身后有部下问道。
“看到了!还真的挺是那么回事儿!”萧远清漫不经心的说道:“哼!以为这样演绎的像极了军人,像极了我,我就可以收回对她的击杀?真是痴心妄想!小东西!跟老子比,她实在是太嫩了!”
“……”身后的将领。
“走!包抄过去,我看小东西还演的那么醉心!”萧远清一声令下,拿下高倍镜,便发号施令去包围酒吧间。
身后,迟迟没人动。
“出发!”又一声震慑的呼声。
“是!”将领们不得不从。
跟在最后的一个将领退后了几步,匆匆忙忙的跟国君潘塞拉说道:“国君,到了现场,要是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还真的麻烦您靠前一点,我们这些人,说白了都是看着公主长大的,着实……”
“我懂。”潘塞拉十分善解人意。
一干人,个个都是带着先进武器,又身手矫健的特种兵之中的特种兵,就这么悄无声息又明目张胆的将整个酒吧间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站在酒吧间门口的潘塞丹看着程湛,再看看那呼啸而来的萧军,国军们,她不无得意的对程湛说:“这下,萧墨蕴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砰!”潘塞丹用脚踹开酒吧间的门,然后趾高气扬的犹如不可一世的女王,她高高在上的看着刚刚一场镜头演绎完毕,准备手中的在场所有人。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萧墨蕴身上。
“萧墨蕴!”潘塞丹狂肆冷笑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却仍然这么卖力的演戏了。”
“为什么?”萧墨蕴好整以暇的问道。
“因为你没有退路!因为你好程湛的男女朋友关系本身就是假的!”潘塞丹一副自己是名侦探的样子说道。
“嗯?”萧墨蕴笑了一下:“何以见得?”
“你和程少将的关系如果是真的话,程少将堂堂一个大国的少将,怎么可能会让你演戏而不是像我这样只是玩票呢?那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我确定肯定的断定,你!一个在帝国被那么多人睡遍了的破货女人,程少将怎么可能看上你呢?萧墨蕴,你以后改名叫萧婊子得了!”
“看来,你今天是做足了准备了,势必是要把我置于死地的喽?”萧墨蕴对潘塞丹的骂,丝毫不动气。
而是十分平心静气的问道。
“你说呢,我早就告诉你了,可你是自己蠢,你不逃跑,你非要在这里跟我死磕,还装模作样的在这里演戏,当真以为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会保护你一生一世?对不起!萧婊子!你的父亲现在不是你的父亲,而是我的父亲!而你,是他的阶下囚,今天马上他就会过来亲自击杀你,而在击杀你之前,他是要眼睁睁看着我怎么虐你,这样我高兴,我萧伯伯也高兴!”
“是吗!”萧墨蕴咬牙问道。
尽管她知道,今天在这里,程湛也为她部下了重重防御,尽管她知道,一切的一起都是为了能够见到父亲一面。
可听着这样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这样的话,依然是伤到了萧墨蕴。
“当然是真的!我萧伯伯,不,我干爹来了。”潘塞丹向后一扭脸,便看到了健步如风,走路犹如劲刚一般的老者,被身后十几个人簇拥着,款款向她走来。
与此同时,萧墨蕴也看到了父亲。
父亲依然是父亲,依然是那么清瘦,那么精神,那么犀利,那么亦正亦邪,那么的深不可测。
可,父亲又不是父亲。
萧墨蕴忽而觉得对他陌生了。
眼前,模糊了一片。
“爸爸。”只在嘴里嚅喃道。
萧远清却听不见,因为距离隔的太远。
“萧伯伯,你来了!”潘塞丹喜出望外的道,她一边问,一边挑战的看着萧墨蕴,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道:“不是你父亲吗?他却不站在你那一边,而是站在我这一边,看着我,虐你!直到把你凌虐致死。”
试问,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为虐心和虐身的事么?
在这一刻,潘塞丹忽而有一种终于报了二十年的被人当做影子,被人踩在脚下的的仇恨。
“嗯。我来了。”萧远清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是程湛第一次,近距离的听岳父大人说话。
他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音质里丝毫没有苍老的感觉,唯独,老者的两鬓是斑白的,但,这丝毫没有给他添加老气横秋的感觉。
反而,让萧远清越发多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沉淀感。
程湛看着萧远清,萧远清没有注意到他。
他只看着不远处,和他正对视的小东西。
小东西眼里有泪花。
是不甘心吗?
萧远清最讨厌自己的孩子流眼泪。
“老东西!你是不是心脏坏了,你装了狼心狗肺!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还要看着别人来践踏你女儿。”这个时候顾馨竹一把把萧墨蕴拉到了自己身后:“蕴蕴别拍,小姨今天跟老杂毛拼了!”
“馨竹!到我这边来!”老者低沉的命令!
“不去!老杂毛!”
“我说过,一生一世不伤害你!你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成个家,我的部下,五十岁以下的,没有婚配或者丧偶离异的,你尽管挑,挑中哪一个,我让他娶你,你们以后好好过安生日子去。现在,到我这边来。”萧远清明明不是命令的语气。
但,听在在场人的耳中,却能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老东西你怎么不去死!你现在就去死,我绝不掉一滴眼泪!”其实顾馨竹这个时候,已经哭了。
一边感激老东西对她的那份如兄如父的爱,一边却恨死了他对萧墨蕴的追杀。
“萧伯伯,别跟她废话了,等会我把萧墨蕴的一嘴呀打落打的她满地哭嚎的时候,顾馨竹自然会到你这边来。”潘塞丹得意的对萧远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