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萧远清反问道。
“不承认你老了?你要是不老,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追杀成功任何一个子女呢?”萧墨蕴简直是火上浇油。
“那我们今天就试试,看你还走不走的脱!”萧远清冷笑,毫不讲理。
“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萧墨蕴也冷笑。
旁边,那些看客们。
已经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这父女俩,无论是朝对方扔酒瓶子,还是摔酒瓶子,更或者是冷笑的表情,都是那么那么的相像。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在厮杀的非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不能相信。
“瞧瞧你派过来的怂包!只知道叫嚣的怂包,加国公主是吧?夺我男朋友是吧?好啊,今天我萧墨蕴就算死了,我也在死之前看看她怎么把我男朋友夺走的,靠她独耳丑货吗?”
此时的潘塞丹已经疼痛的坐在地上,而她的耳朵,也被程湛从酒吧里撕开了急救包给她包上了,被包了头颅的潘塞丹,的确像个丑货。
这就是卯足了劲儿前来虐待萧墨蕴的,以为自己有了阵势,有人给撑腰,就可以把萧墨蕴的胆子吓破。
其不知,萧墨蕴是吓大的吗?
“抢你的男友?”萧远清反问道。
这个时候,两个人个字占据吧台的一角,呈对峙的阵容。
却也分不清谁胜谁负。
这种对立的姿势,有点滑稽,却是两个人的面目表情都是怒目圆睁,丝毫不像开玩笑得意意思。
但,看在在场人的眼中,又有着那么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跟着萧远清的将领们。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首领是驭军方面的天才,天生就是领袖,在带领他这些部队的方面,他有着一流的管理才能。有着一流的严肃性格,有着一流的管理方案。
可私底下。萧远清却也是极为固执,清高至极,甚至于,清高到毫不讲理的地步。
他的不讲理,有的时候,像个孩子。
这就是人所谓的亦正亦邪。
就犹如一个占山为王的匪寇,你以为他粗枝大叶只懂得舞枪弄棒。其不知,他心中的文采却也极为卓越。
你以为他一脸严肃,不近人情,其不知,他对他的女人们可以无限度的宽容,甚至宽容到,女人们生了别人的孩子,他一样好不嫌弃,照样养活。
而且,从不觉得自己带了女帽子。
而且,即便人别人说他带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他依然能够孤高的毫不在意。十分自信。
这就是他的不入俗套,不与俗事为伍的的绝对自信和清傲。
试问,这世上谁能做到?
萧远清却做到了。
他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所说的那种高高在上的领导者,他既有他的清高的傲骨存在,又有着别人任何人根本都想不透他的三分邪性。
任你再了解他的人都根本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就如同现下。
那么那么熟悉他的那些部下们,在病房里的时候,他们都以为他们明白了他,理解了她为什么如此执着的一定要追杀自己的孩子。
而在这一时刻,看着父女俩跟玩儿猫捉老鼠的,老鹰抓小鸡游戏似的一对父女俩。
看似怒目圆睁,却又是那么的纯然天性。
真的像是在玩儿。
谁又能想的明白,一代枭雄,加国真正的统治者,跺跺脚都可以让加国地震山摇的大军枭。
半小时前还说着势必要杀了自己的孩子。
半小时后,带着自己的部下和孩子玩儿老鹰抓小鸡?
猜不透!
想不通!
却,没人敢问。
就连丑货潘塞丹在这个时候也看呆了,看愣了。
而程湛却越看越有意思。
他似乎明白了这父女俩在玩儿什么游戏。
尽管他在十岁之后便没再接触过萧远清,关于对萧远清的了解都是道听旁说,但在这一时刻,他仿佛能够理解一些事情。
人们常言中人中龙凤。
就是程湛这一类人。
他不仅仅有着极高的军事才能,他在察人观色等各个方面,都有着特别高的造诣。
正因为此,他才能名副其实的成为帝国最为年轻的少将,年纪轻轻便可以御领整个军区。
在这一时刻,别人想不通的时候,程湛依然看的明白了。
萧远清和萧墨蕴。
两个人,纵然有着深仇大恨,可血脉里,留着相同的血液,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萧远清没有见到自己女儿的时候,他仅仅只是凭着想象,每日里对自己子女的不听话,背叛,等等一系列的忤逆和背叛加以扩大。
以至于,心口里想的都是,只要见到小畜生们,势必会杀无赦。
可!
那只是人的一种理论上的想象。
那是没有见到自己孩子。
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
孩子突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了,比任何时候都立体。
萧墨蕴的果决,她对潘塞丹的狠绝,是那种分分钟便能投入到战场上的,一秒钟都不懈怠,都不会让自己陷入敌人的控制之中,都会冷静自处,都会绝地求生的做法和反应。
那种优秀程度,萧远清看的清清楚楚,这是他自己的孩子。
岂有不喜悦的道理?
而且,这个孩子,无论是从脾性还是样貌,还是作风,还是作战方针,还是绝地求生。
任何一种。
都和她的老子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种喜悦。
外人,不是父子女关系的人。
自然是无法体会到。
老子有多么的优秀,整个加国乃至整个帝国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此时,老子的优秀,正在被女儿一一复制着,而且更完美,更年轻。
身为父亲,岂有不喜悦的道理?
程湛因为爱萧墨蕴至深,以至于,特别能够理解这对父女。
尤其是,萧远清此时的心境。
他是军枭不错,但,他本业就非同常人,但凡有他这个地位的大军枭,竟然是下达了这样的死命令,一般都难以拉下脸皮来更改。
而萧远清不是。
它不是常人,他对那些落入俗套的事情本就是嗤之以鼻,他本就是傲视一切,本就是个任何人的流言蜚语都难以伤害到他的人。
他自然是不会遵循自己曾经说过啥。
这一时刻。
欣喜就是欣喜。
只不过,他表现欣喜的方法也和常人不同罢了。
常人表现信息,都是喜不自胜。
比如潘塞丹这样的草包。
而萧远清表现欣喜的姿态,就是和女儿吧台对吧台的吵架,怒吼,摔酒瓶子。
更甚至是,彼此朝着对方的要害怒砸。
因为,老子知道自己孩子的实力。
而孩子,更是知道自己老子有几斤几两。
程湛这样想着,心下,面上竟然闪烁着一种无比欣赏的表情。
这表情,又看在了潘塞丹的眼睛里。
这一刻,潘塞丹突然明白,她真是傻逼,以为借助了某些人的力量,就可以为使自己狐假虎威。
以为自己有了加国公主的身份,就可以招来金凤凰一般的程湛,其不知,在程湛的眼里,加国公主算个屁。
而萧墨蕴。
在这一时刻,她所表现出来的无畏,对她的不屑程度,以及对她的狙杀。
都充分的说明了,其实,一直以来,在萧墨蕴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把她潘塞丹当回事,更是不把她对她的各种挑衅和谩骂放在心里。
试问,一百次的谩骂,敌得过她一次就把你的耳朵给消掉了这样狠毒吗?
想到自己的耳朵,潘塞丹的心里就吓的直抽抽,也由此,她突然明白了萧远清说的那句话:“如果你真能把萧墨蕴给制服,那么我一定认你做我的女儿。”
那时候,潘塞丹还以为萧远清是承诺给她什么,这时后想想,萧远清那是说的一句极为轻视她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惭的话语。
萧远清心里清楚的很,潘塞丹,是不可能制服萧墨蕴的!
哈哈!
多么可笑。
潘塞丹悲戚的流下了眼泪,自己的眼泪又混合了自己的血,融为一体,黏黏腻腻,十分狼狈。
这样的狼狈,让潘塞丹竟然生出一丝丝够胆,当她听到萧远清反问萧墨蕴:“你男朋友”的时候,潘塞丹突然疯了一般捂着耳朵冲了过来。
“萧墨蕴!我跟你拼了!我堂堂加国公主,竟然会败在你的手里,萧伯伯已经说过了,今天我要制服你,我就是他女儿,我一定要取代你的位置,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邪不压正!”一边跑着一边朝着萧墨蕴狂吼。
而她手上拿着的,则是萧墨蕴消掉她耳朵的那枚匕首。
看着潘塞丹的样子。
萧墨蕴突然冷笑。
心中禁不住摇头:“真是傻逼的没谁了!”
手中正准备扔亲爹的一瓶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超潘塞丹扔过去。
其实是她是虚晃!
萧墨蕴不杀女人!
当然了,赵茜那样的杀人狂魔除外。
而潘塞丹,她只是虚荣心强,她只是嫉妒她萧墨蕴二十年来都压在她的头上,但她终究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
刚才消掉她一只耳朵,实在是因为潘塞丹的那句话太伤她的心,她才一怒之下下了狠心。
掉了一只耳朵,已经是极大的惩罚了。
萧墨蕴不愿意在伤及无辜。
却没想到,她自己是虚晃酒瓶子,但,潘塞丹却躲开了。
如果潘塞丹能够有萧墨蕴和父亲萧远清这样的胆量,对于对面的飞来之物能够正确的处置的话,那么潘塞丹肯定会安然无恙。
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的潘塞丹,实在是只会瞎比比,瞎豪豪,来真格的话,她连一点应变能力都没有。
看到萧墨蕴手里家伙事儿朝她扔过来,她的第一反应是逃跑。
已经朝萧墨蕴冲过来,都冲了一半了,她竟然转身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