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广绫
时间:2019-01-02 09:30:33

 
    “我未能等到,便妻离子散。”李玉珩抬手解下脸上的面具。
 
    薛慎之目光落在李玉珩脸上,薄唇紧抿成一线,心中复杂难言。他从未想过李玉珩竟会是他的父亲,可偏偏却是的。
 
    “你借口住在松石巷,早已知道我的身份?”薛慎之喉咙发紧,话一说出口,便知喉咙沙哑的厉害。
 
    “秦家出事,那一晚知道是你。”李玉珩坦言。
 
    薛慎之闻言,缄默无言。
 
    宁雅心里着急,“慎之,你爹是被华敏公主所救,他与华敏公主合作,并非是真的娶了华敏公主。”
 
    薛慎之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他端着碗,平静的说道:“吃饭吧。”
 
    宁雅心里不安,她看向李玉珩。
 
    李玉珩摇头,让她吃饭。
 
    商枝却是懂薛慎之的,他虽然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却是愿意接受李玉珩。否则,他不会留下来,将这一顿饭给吃完。
 
    她给宁雅挟菜,“娘,您吃饭,别担心慎之,没有什么比得过血脉亲缘重要。”
 
    宁雅轻轻点头,商枝用眼神示意,让宁雅看向薛慎之,却见他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鸡腿给吃了。
 
    宁雅鼻子一酸,泪水滚滚而下。
 
    商枝却是觉得李玉珩用心了的,小时候家中长辈,给孩子挟菜,便是挟一个鸡腿。
 
    在他们眼中,鸡腿是最好的。
 
    这一顿饭,在沉默中用完。
 
    商枝与宁雅将碗筷收拾去厨房,屋子里只留下薛慎之与李玉珩。
 
    李玉珩给薛慎之倒一杯茶水。
 
    薛慎之很自然而然的将茶水端起来喝,两个人并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坐着,金色的阳光穿透窗棂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圈温暖的光芒,氛围倒也十分的和谐。
 
    一壶茶喝完,商枝与宁雅姗姗迟来。
 
    薛慎之站起身,与宁雅道别。
 
    宁雅愣住了,看向李玉珩。
 
    李玉珩笑容不变,十分温和,瞧不出他们父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你有事要忙?那你先去忙,明天再来吃饭?”宁雅交代薛慎之。
 
    薛慎之颔首:“好。”
 
    他往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的位置,转过头来。白炽的光,笼罩着他,看不清他幽微的面容轮廓。
 
    “华敏公主为人阴狠,手段毒辣,她对你有极深的占有欲,你若想要撇开她的纠缠,要小心行事。”顿了顿,又道:“若有需要,可以向我开口。”
 
    说罢,不等李玉珩回答,便握着商枝的手,离开医馆。
 
    等人一走,宁雅回不过神来,“阿珩,慎之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见外。”李玉珩眉眼舒展,神情愉悦,心里的大石落地,他轻轻拥着宁雅,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宁雅鬓角的青丝,“你安心,我会处理好。”
 
    宁雅点头,“你若是很忙,不必每日都来,久了华敏公主会觉察到端倪。”
 
    “我会小心。”李玉珩手臂用力,将宁雅搂进怀中,深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只觉得心里无比的安宁,“很快,我们便能彻底的团聚在一起了。”
 
    与爱人久别重逢,宁雅最不愿两人分离,可眼下他们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真希望事情快点解决。
 
    ——
 
    商枝与薛慎之离开医馆,坐上马车,他靠在车壁上,胸腔里翻涌而上的血潮让他险些失去冷静,极力克制着方才没有失态。
 
    亲情是他自小期盼的。
 
    与宁雅相认,他并未见过父亲,在他还未出生便已经过世,他心中有缺憾。
 
    但是有母亲在身边,他亦是很心安满足。
 
    而今,他的母亲告诉他,他还有父亲。
 
    他自懂事起便生在冰冷无情的家庭中,如今充满温暖的父母,是他自小便幻想着的。
 
    如今一夕之间,全都让他如愿。
 
    即便这段父母亲缘来得迟,他亦觉得是上天厚待了。
 
    商枝靠在薛慎之的胸膛上,抱着他,感受着他起伏的心绪。
 
    薛慎之恐怕是渴望着亲情,他八岁被许氏赶出来自生自灭,还那般的小,最是依赖父母亲的年纪,他却是在许氏恶毒的咒骂声中离开薛家。
 
    那时候,他是多么的孤独无助?
 
    若不是张释隐救他,只怕薛慎之都无法活下来,早已被贺良广给毒死了。
 
    虽然张释隐帮他的女儿带走她,但若是不带走她,似乎又无法遇见薛慎之,一切似乎自有安排,因果是无法说清楚的。
 
    薛慎之平复好心绪,抱着商枝,喉结微微滚动,想说:枝枝,为我生个孩子吧。
 
    这句话到唇边,他却又吞咽下去。
 
    回到府中,沈秋将安阳府城送来的资料递给薛慎之。
 
    薛慎之去往书房。
 
    沈秋道:“小姐,薛大人如今在京城里处理公务,不必回安阳府城了吗?”之前说是过几天去安阳府城,从事发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倒是没有返程。
 
    商枝摇头,薛慎之的公务她是不过问的。
 
    沈秋从厨房端来一碗药递给商枝。
 
    商枝端着药就要喝下去,突然间,她想到什么,手顿住了。
 
    “秋儿,这药是我月事走的时候喝的?”
 
    商枝的月事很准,每个月都是同一天来,或者推迟一天,亦或是提前一天,因此沈秋便将药在结束后的三天,给商枝煎熬。
 
    ------题外话------
 
    咳咳,还有一个三更,估计要到十二点了,亲亲们别等啦,么么~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喜啦!(3更)
 
    商枝这段时间忙碌,倒是忘记这一回事,直到沈秋将药端给她吃。
 
    她才陡然记起来,这个月的月事还未来!
 
    商枝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颤,平时他们房事上一直很注意,即便最后失控,她也会在事后吃药。
 
    但是上次薛慎之传来噩耗,她追去安阳府城,一夜放纵之后,却是没有任何的防范。
 
    或许,就是这一次?
 
    商枝心里乱糟糟的,她没法保持镇定,将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抬手给自己号脉。
 
    她仿佛摸到喜脉,又仿佛是她的心理影响。
 
    商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凝神号脉,片刻,她放弃。
 
    她的心情很影响结果。
 
    沈秋看着商枝给自己切脉,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连忙问道:“小姐,你身体不舒服?”
 
    商枝摇了摇头,她躁乱的站起来,“我去一趟医馆。”说罢,就径自出去,坐上马车,自己赶着马车去杏林医馆。
 
    沈秋见商枝急急燥燥的离开,心里担忧,连忙去书房,敲响门,“薛大人,小姐去医馆了!”
 
    薛慎之放下公文,将门拉开,“出事了?”
 
    沈秋道:“小姐一直在调理身体,在她月事后煎三天药给她服用。今日我煎药给她,她突然给自己号脉,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急匆匆的去了医馆,我担心是她的身体不舒服。”
 
    听闻商枝身体不舒服,薛慎之面色凝重,疾步离开。
 
    商枝的身体一直很好,就连受寒都是很少出现过,怎么会身体不适呢?
 
    忽然间,薛慎之想到沈秋说的话,月事之后吃药,这个月商枝并未来月事……一个念头闪过,整个人都懵了。
 
    而商枝到医馆里,抓着方郎中给她号脉。
 
    方郎中见商枝脸色凝重,小心翼翼给她号脉。
 
    商枝一直盯着方郎中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一瞬不瞬的。
 
    许久,方郎中都没有反应。
 
    商枝看着他迟疑着,未曾说出结果。
 
    不禁问道:“脉象如何?”
 
    方郎中见商枝神色变幻不定,不知她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先直接告诉她结果,还是先开解一番再道出结果。
 
    他见商枝面色沉凝,紧蹙的眉心,吱吱唔唔道:“喜脉。”
 
    商枝心里已经猜到。
 
    但听方郎中这么一说,还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商枝将手放在小腹上,这里面有一条小生命,商枝心里很复杂,同样也很矛盾,既有初为人母的欢喜,又生出忧虑。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她完全还没有心理准备。她这个年纪,还太小了。
 
    商枝呆呆地坐着,没有动。
 
    方郎中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猜不透商枝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东家,这个孩子,你不想要?”方郎中感受一道冰冷的眼神望来,他连忙住口。
 
    商枝瞪了方郎中一眼,虽然是意外来的孩子,心里的喜悦还是压过忧虑。
 
    她自己是郎中,平时多注意一些,应该问题不大?
 
    “我的身体状况如何?”商枝询问方郎中,之前的纠结,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在方郎中问她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心里打突,升起浓浓的不舍。才发现改变一个主意的距离,就是知道前和知道后的差异。
 
    心中猜测是否怀孕的时候,商枝还在想,如果怀上该知道办,她又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在得知怀上之后,除了觉得这个身体太年轻,对宝宝发育不太好之外,根本就没有想过不要他。
 
    而是只有一个念头,生下他!
 
    这是她和薛慎之的第一个孩子。
 
    方郎中道:“就是气血有点虚,没有别的毛病。”
 
    商枝点了点头,如今天气凉,她气血虚,小剂量的服用阿胶补气血就好。
 
    然后她又问方郎中,“我还得吃什么?”
 
    方郎中怪异的看向商枝,“东家,您的医术比我高超,该知道吃什么比较好。”
 
    商枝摸了摸额头,想到自己之前诊脉的情况,气馁道:“医者不能自医,就是因为在诊断过程中容易掺杂许多不必要的顾虑和忧患意识,这样就会影响自己客观的分析和诊断思维,容易导致误诊和误治。你给我诊断,开药比较好。”
 
    方郎中心说:您这不是得病,而是有孕,不必在意这些。
 
    转念又觉得未必不是商枝担忧过度,太过看重,才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小心翼翼,斟酌着开一张方子给商枝。
 
    商枝看着药方子,皱紧眉心道:“剂量会不会太大了?对胎儿有影响?”
 
    方郎中:“……”
 
    商枝提着毛笔,“除了黄芪与当归之外,其他的剂量都往下减一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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