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广绫
时间:2019-01-02 09:30:33

    薛慎之也难得的赞同商枝。
 
    林玉儿便不再多言,在薛府用完晚饭便离开了。
 
    商枝刚刚放下碗,沈秋就连忙将碗筷收拾,生怕商枝会抢着做。
 
    商枝做事做惯了的,突然清闲下来,她浑身都不得劲,起身要去厨房帮忙收拾。
 
    薛慎之正捧着小册子在研读,当看见这么一句话:‘孕妇该谨守礼仪,清心养性,声音非礼乐者不习,滋味非正味者不待。’
 
    他略微思索,抬眼看向商枝,便见她往厨房走去,开口道:“枝枝,我念诗给你听?”
 
    商枝脚下一个趔趄,吓得薛慎之脸色煞白,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沉声道:“注意脚下的路。”
 
    “还不都怨你?我们住在一起快两年了,别说你念诗给我听,就是一篇文章都没有读过,我这不是受到惊吓了?”商枝娇嗔的瞪着薛慎之,捂着胸口,一颗心脏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着,她也吓坏了。
 
    “这回是我不好。”薛慎之认错,抱着商枝去里屋,将她放在床榻上。手掌心放在她的腹部,小心谨慎的模样,如同触碰着世间最珍贵脆弱的珍宝,“我念诗给你们母子听,他听得多了,今后能够形容端正,才德过人。”
 
    商枝一怔,现在肚子里的才一个多月,也就是长出胚芽,要胎教也着实过早了。但是薛慎之将孩子放在心上,十分在意,她心里很高兴。
 
    “好,你念吧。”商枝靠在软枕上,眉眼温柔,望着坐在床边挑选胎教书籍的薛慎之。
 
    暖暖的灯光下,他俊秀的面容精美如画,眼底笑容清雅,是春光所不能及的。
 
    最终,薛慎之挑选出一本三字经。
 
    他的嗓音清彻悦耳,即便念着枯燥无味的三字经,十分撩动人心。
 
    “……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薛慎之看着商枝阖着眼,呼吸均匀的睡过去,沉淀着温柔的眸子里,水光搅动,微微泛起波澜。
 
    直到这么一刻,薛慎之一直沉浮不定心,缓缓落定。
 
    薛慎之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随即,放在她的身侧。
 
    将商枝的身子放平,掖好被子,熄灭屋子里的灯火。
 
    ——
 
    商枝与薛慎之离开之后,不一会儿,便有一只信鸽飞到窗子上。
 
    李玉珩伸手,雪白的鸽子‘咕咕’叫着跳到他的手掌上。将绑在腿上的小竹筒拆下来,抽出里面一卷小纸条,是元纪送来的消息。
 
    宁雅的身份不宜暴露,他来宁雅这边,并未告诉元纪,也未将他带着身边,若有事情用信鸽联络。
 
    “你有事要忙?”宁雅见李玉珩手里拿着信条,“你去忙。”
 
    李玉珩嗯了一声,他转过身来对宁雅道:“我这几日不会过来,你自己小心。”
 
    宁雅点了点头。
 
    李玉珩抱着她,长叹一声,“委屈你了。”
 
    宁雅浅笑道:“我们还能够一家团聚在一起,心里很满足了,哪有什么委屈?就是平常的时候,你也要忙于公务,不该只顾着儿女情长。”
 
    李玉珩在年轻时,或许会如此觉得,离开一两日未见,心中虽然想念,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小别胜新婚,还能够增进感情。但是他们中间有二十年的空白期,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载,他们已经浪费许多的时光,是一刻都不想与她分开。
 
    “慎之都已经成家,凌云壮志,该由他去施展,我只管含饴弄孙。”李玉珩觉得他快要退休了,带着妻子云游四海,浪迹天涯,将这缺失的时光给填补回来。
 
    宁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才四十。”将他推开,“快走吧,别耽误正事。”
 
    李玉珩这才不舍的离开。
 
    他回到宅子里,元纪已经在等着了。
 
    元纪见到李玉珩,连忙上前道:“主子,朱淳找您。这段时间,您没有再联络他,他也找不上您,被地下钱庄逼债,您再不见他,只怕会被逼疯了。”
 
    李玉珩摸着腰间的香囊,目光晦暗不明,“让他来天茗阁找我。”
 
    转身,坐上马车去天茗阁。
 
    这一回,李玉珩要一间雅间。
 
    气定神闲坐在雅间里,要一壶茶,方才喝了半杯茶水,朱淳便冲入进来。
 
    不过一段时间未见,朱淳已经被逼到绝路,整个人憔悴不堪,明明四十岁的年纪,双鬓已经霜白,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十万两的利子钱,利滚利,如今已经高达二十万两,宅子已经被收回去,只够抵押几天的利息。
 
    一家人无处可去,他拖家带口回郡王府,门仆却是不放行。
 
    嘉郡王给他一千两银子,让他将妻儿安顿,而这一笔银子,也是嘉郡王用来了断父子情。
 
    朱淳慌了,他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明明李玉珩介绍他做的生意,一本万利,一千两银子,最后变成一万两。他的野心被养大,渐渐不满足于此,才会一步一步走上不归路。朱淳时常在想,他是被李玉珩给骗了!
 
    但是想着家中那个一捧雪,他又开始否认。
 
    朱淳想将一捧雪给卖了,但是还未曾山穷水尽,还有一个李玉珩可以救他,朱淳这段时间,东躲西藏,发疯似的找李玉珩,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李玉珩终于肯见他。
 
    “延清兄,你那边的生意,如今好做了吗?”朱淳嗓子干哑。
 
    李玉珩摇了摇头,“最近不景气,我已经收手,等明年开春之后再说。”
 
    朱淳眼底迸发出的亮光瞬间黯淡,“延清兄,我们是挚友,如今我身陷困境,你能仗义出手,帮扶我一把吗?三十万两,你借我三十万两银子,两年的时间,我全部还清。”
 
    李玉珩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似的,嗤笑一声,“你拿什么还?”
 
    朱淳张了张嘴,想说三十万两还了二十万两,还剩下十万两,他能够借这十万两东山再起。
 
    可李玉珩并不信任他,若是这般说了,更别指望李玉珩借银钱给他。
 
    “我不是给你一个玉杯?那个倒是值钱,你为何不将它给卖了?”李玉珩语气冰凉,似笑非笑的看向朱淳。
 
    朱淳紧紧地攥着拳头,那个一捧雪,他想用来进献给元晋帝,以此讨得他龙心大悦,将他官复原职。
 
    正是有这个考量,他才没有将一捧雪给卖了。
 
    李玉珩一双眸子,洞若观火,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借的利子钱?”
 
    朱淳瞳孔一紧。
 
    李玉珩轻笑一声,“地下钱庄的人,无非是一些市井混子,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你若是身份上能够力压他们,又如何敢问你要回那笔银子?”
 
    朱淳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想法,利用一捧雪进献给元晋帝,然后谋求一个官职,外放出京城。只要离开京城远远的,那些人哪里找得到他?而即便找到,他已经赴任做官,到他的地盘,那些人又如何奈何得了他?
 
    这样一想,他连与李玉珩道别都忘了,急匆匆的离开,拿着一捧雪进宫。
 
    李玉珩望着朱淳离开的方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望着皇宫的方向,眼底是一片冰封的冷意。
 
    很快,一切即将要结束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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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神论,吐血。(2更)
 
    一捧雪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朱淳将层层包裹的玉杯,带到皇宫里去。
 
    他的宫籍并未销去,直接入宫门请见,等待内侍通传宣召。
 
    几刻钟之后,刘通亲自将朱淳领去乾清宫。
 
    他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元晋帝,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一副病体沉疴的模样,十分憔悴无神,仿佛时日不多了。
 
    “微臣拜见皇上。”朱淳双膝跪在地上。
 
    “咳咳……”元晋帝咳嗽几声,气弱地看向朱淳,“你有何宝物进献给朕?”
 
    朱淳连忙将手里的锦盒呈给刘通,“皇上,微臣手中有一个玉杯,算得上是一个稀世珍宝。酒斟在杯盏中,夏日无冰自凉,冬日无火自温。更为奇特的是,不论春夏秋冬,杯盏中只要斟上美酒,就能看见雪花飞舞的奇特景观。”
 
    元晋帝听朱淳这么一说,来了一些兴致,当即让刘通将锦盒打开。
 
    刘通将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玉杯呈在元晋帝的面前。
 
    元晋帝抬起手臂,九娘子搀扶着他坐起身,在他腰后塞一个软枕。
 
    “给朕。”
 
    刘通恭敬地将玉杯双手呈递给元晋帝。
 
    元晋捧在手心里,只见玉雕酒杯玲珑剔透,巧夺天工,“刘通,斟酒。”
 
    刘通让内侍去取酒水。
 
    片刻,内侍取来酒水,刘通亲自倒入杯中。
 
    只见杯中仿若白云翻滚,雪片纷飞,清冽酒香更是袭人,令人沉醉。
 
    元晋帝将手指探入杯中,酒水温热。
 
    朱淳的话半点不假。
 
    “妙!果真奇妙!”元晋帝爱不释手。
 
    “皇上,这个玉杯,微臣下一番力气,才得手。”朱淳谄笑道:“皇上,微臣赋闲在府中许久,不知何时能为您分忧?”
 
    元晋帝心情愉悦,大手一挥道:“你也该来朝中帮朕,今日你先回去,明日去官署。”
 
    “皇上!微臣想外任。”朱淳请求元晋帝批准,“皇上,微臣尚需要一些磨砺,留在京城里,只怕还会如以前那般,毫无长进,辜负圣恩。”
 
    朱淳外任,元晋帝也十分放心。
 
    不担心他将陈年旧事揭露。
 
    当即也便准了他的请求。
 
    朱淳喜出望外,当即叩谢皇恩浩荡,退了出去。
 
    元晋帝整个人仿佛精神许多,他将玉杯放在手心里赏玩,怎么也看不腻,反而越看越喜欢。
 
    九娘子目光落在玉杯上,眸光微微一闪,她在阿布那儿见过。
 
    她低垂着头,说:“皇上,阿九听说用烫好的酒水斟满,滋味更是不一般。”
 
    元晋帝惊讶的‘哦’一声,侧头望向九娘子,眼中略带着审视,“你是从何得知?”
 
    “阿九是从异闻录里看到的。”阿九交握着的手,紧握住。
 
    元晋帝盯着她看了良久,方才将视线收回,招来刘通,将一壶酒烫热,斟进玉杯里。
 
    “喝了。”元晋帝将玉杯递到阿九的面前。
 
    阿九眼睫微微颤动,她慢慢伸出一双手,手指颤抖的捧着酒杯,缓缓递到唇边,张口饮下去,抬袖擦拭着红唇酒渍。
 
    元晋帝目光落在九娘子一袭红衣上,袖子并没有她将酒水吐出来的痕迹,眼底慢慢浮现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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