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搞玄学——红叶似火
时间:2019-01-04 10:51:47

  姜瑜要的就是大众化:“我觉得挺好的。”
  得,你满意就好。康子也不跟姜瑜废话了,赶紧把她拉到一边,说起了正题:“我在县里转悠了好几天,总算找到你了。王……小姑娘,出事了,你可得帮帮我,师傅这几天急得都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姜瑜指了指他手上提着的糕点,打断了他:“那你买这东西回去给谁吃啊?”
  这年月零食可是奢侈品,普通人家顶多哄孩子或者孝敬老人时才舍得买一点。庄师伯和康子就两人,买回去,肯定是给庄师伯吃的。
  康子讪讪地笑了笑:“师傅这两天不是没胃口吗?”
  “我也还没吃午饭。”姜瑜摸了一下肚子,暗示得非常明显。
  康子这会儿哪敢得罪这个救星,忙把纸袋子递给了姜瑜,殷勤地说:“那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算这家伙上道。姜瑜拿了一块核桃酥,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错。这个年代的食物少了许多添加剂,都是纯天然的美食,散发着一股自然的芬芳,当然也可能是她太久没吃的缘故。
  连着吃了两块,姜瑜有些口干,把袋子一封,扭头问康子:“说吧,找我什么事?对了,我给你们的符卖出去了吧?”
  康子抓了抓后脑勺,有些尴尬:“卖出去了。”就是卖得有点多。
  姜瑜颔首:“那行,正好没钱了,去你们那里分点钱用。”
  她高兴地跟着康子进了四合院。
  庄师伯看到她也跟康子一样,那个高兴和殷勤。他立马站了起来,又是邀请姜瑜坐下,又是亲手给她泡茶。
  姜瑜正好口渴,接过茶碗喝了两口,然后放下茶碗,定定地看着庄师伯:“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庄师伯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话里话外都是讨好:“小友真是料事如神,老朽佩服……”
  “停,你这幅模样傻子都知道有事。”姜瑜先打断了他的话,“先别给我灌**汤,刚才我问过康子了,我给你的平心静气符都卖出去了,先把钱算给我。”免得待会儿谈崩了,这家伙赖账。
  “这是当然,我怎么也不会少了你的钱啊!”庄师伯给康子招了招手,“去把小友的那份钱拿过来。”
  说着,他还给康子使了一记眼色。
  很快,康子就拿了一叠零钱出来,递给了姜瑜。
  姜瑜一数,竟然有二十块。她当时跟庄师伯说的是平分,三张符一张十块,按理来说应该给她十五块才对。姜瑜把多的那五块钱抽了出来,扬了扬:“怎么,你又卖了高价?”
  “不是。”庄师伯坐了下来,伸长脖子,直视着姜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小友,你这回可一定要救我啊。你这次帮我渡过难关,以后就是我的贵人,拜托了!”
  姜瑜敲桌子:“先说什么事情!”
  提起这个,庄师伯就不大好意思。他当初想学姜瑜的那招,然后把人甩了,自己干,自己挣钱,不用分一半给姜瑜,哪晓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张黄纸叠出来的符,就还真不一样。
  姜瑜叠出来的有奇效,能治好多小问题,他依葫芦画瓢,照着叠出来的就是没用。不但钱没挣着,还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现在还得求对方。想到这里,庄师伯心里就那个悔啊。
  庄师伯把自己的行为美化了一番:“就是,就是你叠的那个符效果太好了,没两天就卖出去了,然后又有人来买。你一直不出现,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儿,送上门的客人不能得罪啊,你说是吧?所以最后,我没有办法,就学着你那样,叠了几张平心静气符,卖了出去,哪晓得没效果,这不,就捅出来漏子。”
  姜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老家伙,果然不规矩,贪心害了自己,现在也不老实,还想忽悠她给他擦屁股,想得美啊。
  瞧姜瑜只是笑却不接话,庄师伯心里很没底,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卖起了惨:“小友,你就当积德行善,帮帮我这个快入土的老人家吧。我当时也是看他们太可怜,想帮帮他们的,哪晓得会弄巧成拙。”
  姜瑜懒得听他的开脱之词,直接问:“然后呢?就算没效果,你不收钱,不就没事了,就算收了钱,大不了把钱退给对方,不就完了?不灵不要前嘛!”
  “是这个道理。”庄师伯十指交叉,窝在一起,不停地扭来扭去,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就是有个孩子吓到了,老是做噩梦,戴上符之后,不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后来被吓得虚脱,住进了医院,现在都还没好。那孩子是对方家里的独苗苗,如今对方不依不挠的,要不,你亲自去看看?”
  这老家伙,自己惹了祸,竟还想拉她出去挡灾,真亏他想得出来。
  姜瑜瞥了他一眼:“对方这是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我又是医生,我去有什么用?你既然错了,就老老实实地去给对方赔礼道歉呗,诚心诚意地,对方肯定会原谅你的。”
  庄师伯不厚道,姜瑜也跟着给他出了个烂主意。
  这年月,出得起十块钱买平心静气符的多少都有些家底。瞧庄师伯的样子,对方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得罪了他,庄师伯的日子铁定不好过。
  果然,庄师伯听了姜瑜的主意,眉头都挤成了褶子。当初王老师带着她那老姐妹来求了一张平心静气符回去,效果非常好,她的孙子很快就不再做噩梦了。
  巧的是,那老姐妹的一个婶子的曾孙也受了惊吓,一直做噩梦,看了医生,也说是吓到了,吃了药也不见好转。那老姐妹就把庄师伯推给了对方。庄师伯一看,两个孩子的症状几乎是一模一样,那直接上平心静气符不就行了,于是就把自己的做的平心静气符卖给了对方。
  因为亲眼见过前面一个孩子用了平心静气符很快就好了,这家人也没用药,就只给孩子戴了符,哪知一天不见好,两天也不见好,折腾到第三天,孩子的状况就越发差了。这才送到了医院,但听说那孩子是个早产儿,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折腾,就更弱,对方也因此把一切都怪罪到了庄师伯的头上。
  “你说我冤不冤,就算我叠的平心静气符没效果,那也没害处啊,顶多是无功无过,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你说是不是?”讲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庄师伯拉着姜瑜喊冤。
  姜瑜翘起唇,斜了他一眼:“你还真不冤,这孩子的病情加重你至少占一半的功劳。”
  庄师伯不服气,想要反驳,姜瑜已经干脆利落地开口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为了钱,不懂装懂,贸然制作假符销售给别人,耽误了别人治疗的时间,导致这孩子的病情加重,这是其一。第二,黄纸本就是烧给死人的钱粮,本就易招不干净的东西,更何况那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更容易看到不寻常的东西。你还敢说对方的病情加重跟你没关系吗?”
  一席话说得庄师伯哑口无言,半晌才惭愧地说:“此事是我鬼迷心窍,铸下了错事。但小友,我真的是无心的,你帮个忙吧,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我给你十块钱的跑路费。”
  “你不是鬼迷心窍,你是财迷了心窍!”姜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板着脸问,“都现在了,你还不告诉我对方的身份吗?”
 
 
第36章 
  还真被姜瑜猜准了, 这个孩子的身份不简单, 他叫邵小军, 是县公安局副局长的亲侄子,此外这孩子还有个身份, 烈士的遗腹子。
  他今年刚好五岁, 他爸是在五年前的西北边境冲突中牺牲的,而他的母亲因为受了刺激, 动了胎气,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 邵家人对他极其宠爱, 尤其是邹局长的母亲和祖母, 简直是含在口里怕化了, 捧在手心怕摔了。
  所以哪怕邹局长作为一名忠实的党员,本来不信庄师伯的这些旁门左道的。可架不住家里的两个老人信啊, 尤其是看到邹小军一天比一天憔悴, 两个老人只要孩子能好, 是什么法子都愿意尝试一下。所以最后也不得不默认了家里老人的做法。
  问清楚孩子的身份,姜瑜都要对庄师伯刮目相看了:“厉害,都骗到公安局副局长头上了, 你是老寿星上吊, 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是吧!”
  庄师伯搓了搓手,嘿嘿笑了笑:“这不是世道艰难, 混口饭吃吗?普通人家哪随随便便就拿出十块钱!”
  “这么喜欢钱,那自己收拾烂摊子去啊!”姜瑜白了他一眼。这老家伙, 闯了祸,现在才知道怕了。
  见姜瑜还是没松口,庄师伯没辙了,讨好地说:“小友,事情我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你,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帮我,你开个条件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一定答应。”
  姜瑜站了起来:“你先带我去医院看看那孩子再说。”
  “这个,这个不是画一道符就行了吗?你再画一道符呗。”庄师伯怂恿姜瑜。
  姜瑜瞅了他一眼,戳穿了他:“怎么?你很不想去医院?”
  庄师伯脸上的笑容很尴尬:“这……我去了他们会把我给打出来的。”
  看来他不是没想过补救措施。姜瑜冷冷地看着他:“活该!要去就走,不去我就回家了。”
  听说姜瑜要闪人,庄师伯再也不敢讲条件,忙道:“行,我……我豁出去了,这就带你过去。”大不了被邹家的人再吐一脸的唾沫星子,总比邹小军有个好歹,赖到他头上的强。
  县医院分外前院和后院,都是三层的白色小楼。前面一栋是门诊的地方,后面一栋是住院部,庄师伯熟门熟路地把姜瑜带到了住院部二楼的拐角处,然后偷偷指了指了走廊尽头那个病房:“就那里,小友,要不你先去看看?他们不认识你,不会对你怎样的,我怕,我去了他们会很激动,把你也一块儿给赶出来了,你连邹小军的面都见不到。”
  很好,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
  那孩子的状况都是庄师伯转述的,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也不知道。就庄师伯这种不老实的性格,谁知道他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他不去也好,自己先装作路人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姜瑜遂即点头:“好,不过你就躲在这里等我。你要跑了,我也不管那孩子了,你就等着邹副局长跟你算账吧!”
  庄师伯点头如捣蒜:“嗯,小友放心,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有事叫我!”
  他哪敢走,现在就指望着姜瑜给他把这个坎儿给迈过去呢。否则,邹副局长能端了他的老巢。这年月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没了老巢,他上哪儿去。
  姜瑜警告完了庄师伯,提起脚迈上台阶,往走廊最深处走去。
  病房的门都是开着的,姜瑜路过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年代的病房跟后世差不多。不过要简陋很多,墙壁上的瓷砖也磨破了边,发黄,看起来很陈旧。
  前面几间都是多人病房,病人躺在床上,家属在一旁照顾,充斥着沉闷的气氛。这个年代,大家生了小病都在家里熬,比较严重才会去看医生,舍得花钱住院的病肯定不轻,所以也难怪家属的神情那么肃穆。
  走道最里面的四个病房是单人病房,比多人病房面积小了近一半,不过这种病房能更好的休息,也方便家里人陪夜,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能排上。由此可见,邹家人对邹小军是真的很上心,难怪庄师伯急得火烧眉毛了。
  邹小军的病房里,有三个女人。一个头发花白,握着邹小军的手不停地抹眼泪,这个估计是他的曾奶奶,也就是邹副局长的奶奶,还有一个五六十的妇女坐在一旁安慰年纪大的那个,看那岁数,应该是邹副局长的母亲,最后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在照顾邹小军,这个估摸着是邹副局的老婆或者姐妹之类的。
  她们几个大人坐在床前,完全把躺在床上的邹小军给挡住了。看不到他的脸,姜瑜也没法知道他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姜瑜琢磨了一下,单人病房不好混进去,她现在能利用的就是她年纪比较小,这张脸看起来比较无害这个优点了。
  扯了一下上衣的衣摆,姜瑜眼一垂,灵动的眸子顿时变得呆板木讷了。她局促不安地走进了病房里,怯生生地问道:“请问,知道周全安住在哪个病房吗?”
  闻声,那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转过身,看了姜瑜一眼:“你找错地方了,去问护士吧!”
  她这一转身,终于让床上的邹小军露出了真容。
  这个孩子果然如庄师伯所说的那样,身体非常弱,非常瘦,他的皮肤白白的,是那种不健康的病态的白,小脸干干的,没什么肉,看起来就很羸弱。他的面相也不大好,双眉直逼命宫,鼻梁塌陷,人中短平,唇薄如纸,乃是早夭之相。
  不过这些都不是姜瑜关注的重点,姜瑜眯起了眼,盯着邹小军看了几秒,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那妇女瞧姜瑜一直盯着邹小军看,心里不大痛快,身子一侧,挡住了床上的孩子,皱起眉对姜瑜说:“这里没你要找的人。”
  “对不起,打扰了。”姜瑜点点头,快速退了出去。
  瞧她干脆利落地走了,那妇女也没没多想,只以为是乡下头一回进城的小姑娘胆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边,姜瑜一出病房就快速往庄师伯的藏身之处走去。
  见她过来,庄师伯马上迎了过去,殷勤地问:“怎么样?你有办法吧。”
  “那孩子的三魂七魄不全。”姜瑜开口就把庄师伯给震住了。
  庄师伯抓着头,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怎么会呢?你没看错?他吓到后,他们家的老人当天晚上就给他唤过魂,他的魂魄没理由还滞留在外面啊。”
  在乡下,小孩子被吓到了,大人一般会拿只鸡蛋对着灶神念小孩的名字,据说这样,小孩子滞留在外面的魂魄就会回来。这对普通的惊吓一般都有用。
  姜瑜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跟你讲了我所看到的,信不信由你!”
  庄师伯这下为难了,他捶着手在拐角处那片小小的地方走来走去,一脸焦急,半晌,他抬起头希冀地问姜瑜:“那我给他念个招魂咒,他的魂魄是不是就回来了?”
  招魂咒跟民间的叫魂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既然邹小军的家人已经叫过了,姜瑜并不觉得庄师伯再做一次法,这孩子的丢失的魂魄就能自动回来。
  她对庄师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个孩子的魂魄究竟丢在哪儿了,这点得问邹家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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