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搞玄学——红叶似火
时间:2019-01-04 10:51:47

  “可以,不过得等我回来再说,你提前把玉准备好。”姜瑜起身,“我要得比较急,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能拿到!”
  庄师伯无语:“我真是怕了你了,行,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路上庄师伯捂紧了围巾抵御寒风,问姜瑜:“你这是要去哪儿?天寒地冻,要不在我那儿歇着,等我的好消息?”
  姜瑜摇头:“不了,我要去托人给我买张火车票。”
  “买火车票?那你找邹副局长啊,他有个表兄就在火车站工作,你找他准没错,一个电话就给你搞定了。”庄师伯不愧是县里的百事通,对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关系摸得一清二楚。
  姜瑜本来是打算去找胡利民的,听他这么说,顿时改变了主意,笑道:“好,谢谢庄师伯你提醒我。”
  两个人结伴而行,到了县公安局门口才分道扬镳,庄师伯继续往前走,姜瑜则转身拐了个弯踏进了公安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安局的大门中,周老三缓缓从巷子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幽深暗沉的目光死死瞪着“公安局”三个大字。
  今天是周建设判刑的日子,周老三心疼儿子,所以比姜瑜都还要早就出门,赶来了县城。他想在周建设判刑之前见他一面,不然等周建设被押到了服刑的监狱,离得远远的,想见一面就更不容易了。
  为此,周老三托了许多人,都一直没个准信。周老三不死心,索性跑到了公安局门口蹲守。周建设判了刑就要移交到监狱,周老三想,他一直在公安局门口守着,说不定可以远远地看周建设一眼。
  所以,他从早上开始就在这个挡风的拐角处蹲守,连午饭都没吃,就是怕错过了跟儿子见面的机会。
  不料,他没等到儿子,却看到了继女和庄师伯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瞧庄师伯跟姜瑜那丫头说话的样子,可比对自己热络多了。庄师伯哪回见了他不是趾高气扬,谱摆得老高,又怎么会这么客气地对一个黄毛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老三的脑子里乱成了浆糊。
  他总感觉他好像疏忽了什么。
  这个时候,支撑着他冒着寒风站在这里的,除了周建设,还有姜瑜。他一定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丫头突然跑到公安局来做什么?
  未免错过,周老三眼也不眨,紧紧地盯着公安局的大门。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姜瑜跟在邹副局长的身后出来了。不止如此,邹副局长还去院子里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骑上去,载着姜瑜走了。
  连副局长的车都能坐上,这死丫头,藏得可真深啊!周老三站在那儿,眼神阴鸷,恶狠狠地看着自行车远去的影子,心里充满了恨意。
  据黄哥那边传来的消息,当初就是这位邹副局长大半夜的亲自带人潜伏找的他家建设,后来也是他一力坚持,要求严惩建设,谁去说情都没用。
  当初,周老三还只当这位邹副局长铁面无私,不曾想,原来是因为姜瑜那死丫头的缘故,所以才会故意跟他们过不去。
  哼,这死丫头也真是有本事啊,竟然跑到县城,勾搭上了这个邹副局长。听说这个邹副局长几个月前还离了婚,该不会也是因为姜瑜的缘故吧!难怪这死丫头看不上他家建设这么好的青年呢,原来是攀上了高枝。
  他真是低瞧了这个继女,手段这么高,能把邹副局长的原配都给挤下去,看样子,说不定哪天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局长夫人,那时候,哪还有他们周家人的活路。不行,这死丫头不能留!
  周老三自己龌蹉,看别人也龌蹉,自以为是地脑补了一通,把姜瑜和邹副局长的关系想得是恶心不已。并暗戳戳地想着怎么回去收拾姜瑜,殊不知姜瑜早走了。
  邹副局长带着姜瑜去找了他的表兄,把介绍信给他看了之后,买好了去黎城今晚的火车票,才问她:“你这么急着过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姜瑜也没瞒他:“我一个叔叔生病了,我过去看他。”
  邹副局长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下午了,从县城去市里每天只有早上和中午各一趟汽车。中午的汽车已经出发了,今天汽车站不会有车了。县城到市里有三四十里地,总不能让姜瑜一个人顶着寒风走过去吧。
  想了想,他好人做到底,便说:“正好我要去市里汇报工作,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坐车走吧。”他确实是要去市里汇报工作,不过时间是明天。
  姜瑜不知道这个年代这么落后,县城到市里每天总共都只有两班车。听说有顺风车坐,高兴地答应了:“好,那就谢谢邹副局长了。你什么时候出发?我还要去庄师伯那里拿点东西。”
  邹副局长本来就是因为她才改了时间,也无所谓早晚了,便说:“天黑之前吧,我先去局里安排一下工作,你拿好了东西来局里找我,咱们一起出发。”
  姜瑜谢过了他,又回到了庄师伯的四合院,等了快一个小时,庄师伯才回来。他拿出小半个巴掌大的白玉,递给了姜瑜:“真是把我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才给你弄到了这玩意儿。拿走吧,还有一把刻刀,总共一百六十块,还剩四十块,你自己收好。”
  “谢谢。”姜瑜拿起玉,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这玉质地细腻,光滑通透,一看就是个好东西,也就这个特殊的时代,才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买到这玩意儿。
  国内的古玩玉器市场,到八十年代的时候都还非常便宜。后来还流传着许多捡漏的故事,姜瑜想,若是有机会,她以后也要瞧瞧,多弄几块好玉,以备不时之需。
  把玉和刻刀收好,姜瑜站了起来,笑着对庄师伯说:“谢谢你,春节快乐,咱们年后再会!”
  她拎着包,带着许多人的善意和帮助,踏上了去远方的旅途。
  把她送到火车站时,离发车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邹副局长说:“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然后就大步跑开了,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拎着一纸袋烧饼、四个大肉包和两个橘子回来,然后一股脑地塞给了姜瑜:“这些你路上吃,遇到麻烦找乘务人员。”
  邹副局长今天就已经帮了她大忙了,哪能白要人家这么多东西,况且邹副局长家里现在并不宽裕。姜瑜忙把东西塞给了邹副局长:“不用了,要吃什么,我到火车上买就是,你拿回去给二丫他们吃吧!”
  这句话把邹副局长逗乐了:“火车上买?小丫头想得美啊,火车上可没吃的卖,赶紧拿着,不然接下来两天你就要饿肚子了。”
  啊,姜瑜闹了个乌龙,囧死了。
  瞧她不自在,邹副局长先笑了:“大丫写信回来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谢谢你,小姑娘,我老邹家欠你的情。这点小事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就当我这个做叔叔的,请你吃顿饭,这总可以吧。赶紧的,火车到了,路上小心点,要是回来的时间比较晚,提前发个电报,我到市里接你!”
  “谢谢。”姜瑜冲他挥了挥手,踏上了绿色的列车。
 
 
第59章 
  天快黑的时候, 周老三才背着手, 佝偻着背, 推开了自家的大门,眼神阴鸷地盯着坐在屋檐下洗衣服的冯三娘。
  冯三娘被他瞅得心里发怵, 赶紧站了起来, 匆忙在围裙上把手擦干,迎了上去:“全安, 饿了吧,饭已经做好了, 你去坐着, 我去把叫建英吃饭。”
  “等一下。”周建设叫住了她, 声音阴冷阴冷的, “姜瑜呢?她不跟我们一起吃?”
  冯三娘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忘了,小瑜晚饭一直在林家吃晚饭的。”
  “老去别人家吃像什么话, 我周老三养不起继女吗?”周老三大发雷霆, 表情极其狰狞, 吓了冯三娘一大跳。
  看着冯三娘只顾着低头、打颤,周老三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厌恶:“还不快去把人叫回来!”
  冯三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嗫嚅道:“小瑜,小瑜她……公社有学习活动派她出去了,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
  学习活动, 派她出去……嘿嘿,这种鬼话也就只有骗得过冯三娘这个蠢娘们。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才去公社几个月, 这种好事会轮到她?
  难怪要不在家里吃晚饭呢,说是去林家了,他今天要没看见,鬼知道她去哪儿鬼混了。冯三娘这个蠢兮兮的娘们,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把他耍的团团转,不,说不定这蠢娘们也跟那死丫头是一伙的。
  生性多疑的周老三马上想到了上回的鸡汤事件。他一直都不相信,一个农村娃能抵挡得住鸡汤鸡腿的诱惑,现在想来,肯定是冯三娘知道女儿攀上了高枝,不愿意让姜瑜嫁给建设,糊弄他们爷俩的。
  冯三娘被周老三这种阴森森的目光打量得很不自在,张了张唇:“全安,今天姜瑜要出去学习的事,我也是临时知道,当时你不……”
  “没事。”周老三粗暴地打断了话,“我想喝酒,去打半斤高粱酒回来。”
  天都快黑了,供销社还有酒卖吗?冯三娘想跟他说可能买不了酒了,可看着周老三那种可怖的眼神,冯三娘还是识趣地把这话给吞了回去。她看看能不能借点酒回来吧。
  “诶。”
  冯三娘麻利地解开围裙,搭在厨房外晾衣服的绳子上,拿着瓶子,匆匆走了。
  她一走,周老三就直接去了周建英的屋子里,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是谁害的你哥!”
  因为上次挨了耳光的事,周建英好几天没跟周老三说话了,猛然间听到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她蹭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还在跟周老三置气:“谁?”
  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害得她哥进了牢房,弄得他们的生意也不能做了!揪出来,她要弄死他!
  周老三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姜瑜!”
  周建英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姜瑜一个村姑懂什么,他们父子三人做的这些事都是瞒着她的。再说了,她要有这心计和本事,上辈子就不会被她爸骗上火车给卖了。
  “老子亲眼看见,怎么不可能?”周老三把自己今天看到姜瑜跟庄师伯有说有笑,又坐邹副局长自行车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瞅了瞅姜瑜,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说说看,不是她是谁?那个邹副局长就是咱们跟咱们过不去的,黄哥出手帮忙找了几个人去劝邹副局长,但他就是谁的面子都不卖,非要判你哥的刑。八年,整整八年啊,你哥要被关在牢房里八年,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提起这个,周老三就恨。要是姜瑜不向邹副局长举报,他们家的买卖还做得好好的,过完年,建设就十九岁了,找个媳妇儿,给他生个大胖孙子,他老周家也后继有人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大过年的,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他们家却分崩离析,家不像家,一家子宛如一摊散沙!
  听完周老三的话,周建英怔住了。她爸都亲眼所见了,那就做不得假,可前世,姜瑜明明没跟邹副局长拉上过关系……不,前世没有的事多了去,前世姜瑜也没去公社啊……
  周建英像是被扫开了眼前的迷雾,猛然清醒,突然意识到了姜瑜种种与前世不符的表现。前世,姜瑜跟冯三娘的感情一直很好,冯三娘让她往西,她就不会往东,今生,母女俩生疏了许多,前世,在高考前,姜瑜好像一直在干农活,做没做过小学老师,她不记得了,但肯定没去过公社。
  再看这辈子的姜瑜,才短短半年,她就换了好几个工作,一个比一个轻松,一个比一个待遇好,就像开了挂一样。太不合常理了,莫非……她也是重生的?
  想到这个可能,周建英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又想起了前世周老三生日那天和随后他们一家的悲剧。不行,她绝不能让姜瑜再次得逞,她要先下手为强,趁着姜瑜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
  “爸,咱们把她除了吧!”周建英咬牙说道。
  周老三吓了一跳,扭头看着女儿,像是不认识她一般。他虽然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但他没杀过人啊。
  “杀人被发现,可是要枪毙的!”周老三小声警告周建英,一个大活人哪能说不见就不见。
  周建英掀起眼皮看他:“你不为哥哥报仇了?你就留这么个祸害在家?看吧,第一个是哥,下一个就是你和我了。”
  “那,那也不能杀人。”周老三支支吾吾地说。
  周建英冷笑:“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周老三在回来的路上就想清楚了:“我给她说个人家,让对方半夜就来接人,带回去,生米煮成了熟饭,以后邹副局长哪还会要她这么个残花败柳。没邹副局长撑腰,嫁鸡随鸡,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这种招数对付一个从小生活在农村,从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还行。但对后世接受了大量信息的人来说,怎么可能?失了身,就要认命,嫁给对方,这是老一辈的陈旧思想。周建英可不认为,这样就能要挟得了姜瑜。
  不过嘛,她爸的这个主意倒是提醒了她。周建英说:“你这点子是好,但嫁在这附近,回头她要是去县城找邹副局长告状,邹副局长找咱们麻烦,或者让监狱那边虐待我哥怎么办?我有个更好的永绝后患的方法。”
  周老三瞄了她一眼:“什么法子?”
  “把她‘嫁’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能回来那种,还可以换一笔钱,等我哥回来给他多出点彩礼,娶个媳妇儿。”周建英果然是了解周老三。只要一关系到他儿子,他果然就心动了。
  周老三点点头:“还是建英你聪明,这办法不错,比给她就近说个人家的彩礼高多了。”
  周建英笑了,没有说话,这哪是她聪明啊,是她爸聪明。她用的就是她爸前世的老方法嘛,就算她今天不提,想必她爸过一阵也能想起来!姜瑜能重生又怎么样?她要让那死丫头再次重温一遍噩梦,永远都翻不了身。
  敲定了对付姜瑜的招,周老三犹不满足:“姜瑜这几天都不回来,肯定是跟邹副局长鬼混去了,我明早去县城里盯着邹副局长,要是能抓他们一个正着,哼,那个姓邹的这副局长也别想当了!”
  周建英微笑着点了点头。先把姜瑜的靠山扳倒了,接下来行动就更方便了。
  ***
  因为票要得急,邹副局长的表兄只给姜瑜买到了一张硬座票。临近年关,军人休探亲假、知青返乡、外出出差回家的工作人员构成了火车上的主要群体,把火车挤得水泄不通,姜瑜坐在那儿,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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