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锦——天际舟
时间:2019-01-07 10:11:24

  木川远远地守在一旁,心头十分感慨。
  他已经多久,没见到这样开怀的公子了或者说,权墨冼真正获得欢乐的时光,屈指可数。
  木川所见到的权墨冼,为了家人、为了实现他自己的政治抱负、为了百姓、为了弱者,而孤军奋战、披荆斩棘。
  在刑部,他是冷肃的;为了不被人算计,他是疏离人群的。
  众敌环伺,他连说出口的每句话,都要想了又想,何来开怀
  如今这位大奶奶,实在是太好了。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木川仍然是忍不住,在心头默默将方锦书和林晨霏作为比较。
  林晨霏和权墨冼的关系,兄妹更甚夫妻。
  她需要他的保护,她是活在他羽翼之下的女子,她无法对抗外界来袭的疾风骤雨。
  而方锦书,她是能与自家公子携手并立之人。
  在她还没嫁之前,就在好几件关键的事情上,给予了权墨冼至关重要的帮助。这些事情,木川作为权墨冼的心腹,都一一亲历过。
  她能嫁给自家公子,真是太好了
  有了她,公子有了人照顾,更不用独自对抗那些满满的恶意。
  别的不提,就看她才嫁进来两天,权家的风气就为之一靖。一个无忧的后宅,就是对权墨冼最大的支持。
  早春二月,夜风微凉。
  不知道哪里有争春的野花开了,随风传来一阵花香。
  权墨冼轻轻嗅了,又低头闻着怀中女子的芬芳,清润的声音里,藏着满满的情意“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回门,早些歇着。”
  在他火热的怀抱中,听他这么说,方锦书觉得有些腿软,低声应了。
  权墨冼闷声一笑,道“放心,明日要陪你回娘家,我会收敛着。”
  作为一名身心早已健全的成年男子,在和方锦书婚后,他才真正尝到了女子的滋味。所以,在洞房花烛夜时,他才没能克制住自己,索要了好几次。
  在夜里,方锦书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但实在是爱她至深,让他替她着想,克制着自己的本能。
  方锦书面颊发烧,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而举地,让她脸红心跳。
  是夜,一室旖旎风光,好一番甜蜜缠绵。
  翌日,天才刚刚蒙蒙亮,芳菲就轻手轻脚地打了热水进来,叩响了里间的门“大奶奶,可醒了”
  方锦书“嗯”了一声,道“醒了。”她的声音里微微有些沙哑,有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别有一份慵懒的性感。
  芳菲端着水进去,看见权墨冼低头吻了吻方锦书的额头,系上外袍去了净房。
  她忙别开眼去,红着脸将洗脸的毛巾拧好,伺候着方锦书净面。
  在她的记忆之中,早起时姑娘从来都是动作利索清爽的。
  做姑娘的时候,方锦书睡眠很浅。就算头一天再怎么累,第二日只要听到动静,立刻便会醒来。
  更多的时候,方锦书都比她更早清醒。
  只是,嫁到了权家这几日,方锦书早起都软绵无力,需要她搀扶才行。在她的眼角眉梢,挂着几分慵懒的睡意,比之以往多了一份少妇的风情。
  “大奶奶,夜里是不是没睡好”芳菲道“婢子想着,还是进来值夜的好。”
  在方家时,值夜的丫鬟就睡在床边的脚榻上,以备着方锦书在夜里有什么吩咐。
  方锦书敛了美目,掩去眼底的一丝羞意,摇头道“不需要,往后你们在外间值守就好。”夜里权墨冼对她那般痴缠,她怎好意思让人进来值夜。
  大户人家里,在主子房中值夜的,通常都是让男主人开过脸的通房丫头。
  但至少在目前,方锦书没有这个打算。
  芳芷提着食盒进来摆了早饭,方锦书和权墨冼一道用了饭,两人去给权大娘请安。
  “今儿回门,不用惦记家里,多玩玩再回来。”权大娘乐呵呵道“这女儿嫁出门,家里的父母都惦记着。”
  权璐出嫁时,她可不就这样惦记吗
  只觉得三日的时间太长,直到回门那日瞧见女儿过得不错,一颗心才彻底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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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二章 当讲不当讲
 
  欢迎你
  “谢过母亲。”方锦书敛礼。
  权夷庭睁着大眼,勾了勾她的衣袖。
  “怎么,嘟嘟也想去吗”方锦书蹲下身子,抚着他的面颊问道。
  权夷庭这样可爱懂事的孩子,偏偏身世又这般堪怜,让方锦书对他格外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下次去。”权墨冼道。
  从名分上,权夷庭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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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母亲。”方锦书敛礼。
  权夷庭睁着大眼,勾了勾她的衣袖。
  “怎么,嘟嘟也想去吗”方锦书蹲下身子,抚着他的面颊问道。
  权夷庭这样可爱懂事的孩子,偏偏身世又这般堪怜,让方锦书对他格外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下次去。”权墨冼道。
  从名分上,权夷庭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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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三章 回门
 
  “大奶奶。”花嬷嬷道“芳菲、芳芷跟您有好几年的情分,如此打算也是常理。但公子身边伺候的人,老身多嘴劝您一句,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权墨冼身边没有妾室,时间久了就免不得会被各方打主意。
  与其被塞了人来,不如掌握主动权。先备着两个,也省得到时候多费唇舌。
  “您是明白人,手里握着卖身契,任谁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花嬷嬷苦口婆心道。方锦书正值新婚,这些话,换了旁人还真不会同她这样推心置腹。
  丈夫纳妾,是哪个做妻子都不愿意的事情。
  劝了,只怕方锦书还会认为他们别有用心,多想了去。
  “我知道了。”方锦书想了想,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假如,只是个假设。
  如果她嫁的是谭阳,恐怕她自己不会对婚礼如此上心,事事过问,亲自绣嫁衣等等。而且,在出嫁前,她就会让母亲替她另外准备好陪嫁丫鬟,备着使用。
  可是换了权墨冼,她也不知怎地,不愿见到他身边有旁的女人。甚至,想到他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做和她一样的事情,她就觉得心都发堵。
  花嬷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大奶奶,您可是对公子动了真情”
  动了真情
  方锦书一惊,细思她对权墨冼的种种情绪,右手悄悄抚上心口。
  不,她要守住自己的一颗心,才不会受伤。这,是她在前世好不容易才学会的生存本能。
  “公子对大奶奶您实在是极好的,您们二位的感情和睦,是最好的事情。”花嬷嬷察觉到她的抗拒,道“既是夫妻,夫妻就是一辈子。”
  “公子疼爱您,您也要多为公子着想。”花嬷嬷放低了声音道“女人就要把自己丈夫的心牢牢抓住,那些床帏间的事情,您就多让着他。”
  “让他吃饱了,自然就没有精力想别的女子。”
  花嬷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包括先帝爷和当今圣上。
  在她看来,男人的宠爱都是短暂的、一时的。什么山盟海誓,都抵不过新鲜的好颜色。
  所以,要趁着眼下,权墨冼的一颗心都还在方锦书的身上时,将他的一颗心收拢了,抓紧时间诞下嫡子,才是正道。
  至于妾室通房,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与其将来伤心难过,不如守住自己的心,做好一个贤惠的当家主母。再过几年,这些男女情爱之事,就会看得淡了。
  到了那时,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教养好嫡子嫡女。
  花嬷嬷挑在今日跟方锦书说这些话,就是怕她被眼前的柔情蜜意给迷了眼,一股脑儿地陷了下去。
  在京里,因此而导致后半生凄凉的女子还少吗
  别的不说,那位赫赫有名的忠国公夫人,便是因为嫉妒而做下错事。如今,不过空有一个国公夫人的名分罢了。
  方锦书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红了脸,道“嬷嬷放心,我都省得。”
  她压下心头升起的抵触,想着是该好好为今后打算了。既然嫁给谭阳可以,为什么换成权墨冼就不行
  可是,总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
  两刻钟后,马车在方家二门前停下。
  权墨冼在大门口处就下了马,这会儿等在马车前,伸手将方锦书扶下了车。
  方锦书的脸色有些白,权墨冼瞧着有些担忧,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车里太闷了,有些不适”
  权家的马车,不如方家的马车宽敞舒适,他担心方锦书不习惯。
  他看着她,眼神是那么专注,神色是如此温暖,方锦书心头一窒,笑道“我没事。”
  也许,越是甜蜜,就越害怕失去
  这样的他,令她无法想象将来他有了妾室的模样。
  权墨冼正要再问,一旁候着的烟霞迎了上来,笑着施礼道“见过四姑奶奶、四姑爷。夫人一早就念叨着呢,都遣人来瞧了三回。”
  方锦书收回那些心思,笑问“母亲现在何处”
  “夫人在慈安堂里。”
  烟霞打头引着路,一行人朝着慈安堂而去。
  花嬷嬷与芳芷伺候着方锦书,芳菲留下来指挥着仆妇,将车上的回门礼一一卸下来。
  这满满一车回门礼,不如方慕笛回门时贵重,却都是权墨冼的心意。有衣料、吃食、药材等等,花了心思准备的很是齐全。
  芳菲和方家的下人说笑着,核对着礼单,将礼物一一卸下。
  才离开方府不过几日,再回来时,却都变了一个身份。
  对权墨冼来说,更是如此。
  一路往里穿堂入室,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他在心中感慨。
  遥记得,当初头一次踏入方家时的情景。
  就是在垂花门进门不远处,见到神情激动不已的方家大夫人,几乎是小跑过来,将才八岁的方锦书紧紧地搂在怀中。
  那个时候,何曾想过,竟然有朝一日,能将这位如明珠一样的姑娘娶为妻子
  一行人到了慈恩堂中,方老夫人、庞氏、司岚笙等一众方家女眷都在座。今儿是方锦书回门的大日子,出嫁的方锦晖也都赶了回来。
  权墨冼扶着方锦书,在室内放着的锦垫前跪下,给长辈见礼。
  “快起来。”
  方老夫人瞧着眼前这一对璧人,眉开眼笑道。
  这几年来,方家的姑娘都嫁得好,怎么能不令她开怀方锦书嫁给权墨冼虽然是续弦,却有着懿旨赐婚的荣耀。
  她自己就是女人,知道门当户对重要,能不能觅得一个良人,才是关系着一辈子的幸福。
  权墨冼对方锦书的细致体贴,明晃晃地让每个人都能感到。
  出嫁几日,方锦书的眼角眉梢褪去青涩,多了往日没有的妩媚风情。
  她明显没有睡好,用脂粉掩了她眼底的青黑。但她的容色,并不见憔悴,反是焕发出别样的光华,柔润亮泽。
  她的体态,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更加婀娜多姿。
  此时的方锦书,同时拥有着姑娘的羞涩,与女人的成熟,散发出惊人的美态。
  看到这样的女儿,司岚笙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笑道“今儿回来,就好好歇着一日。翠微院里还是老样子,你们姐妹俩也好说些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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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奶奶。”花嬷嬷道“芳菲、芳芷跟您有好几年的情分,如此打算也是常理。但公子身边伺候的人,老身多嘴劝您一句,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权墨冼身边没有妾室,时间久了就免不得会被各方打主意。
  与其被塞了人来,不如掌握主动权。先备着两个,也省得到时候多费唇舌。
  “您是明白人,手里握着卖身契,任谁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花嬷嬷苦口婆心道。方锦书正值新婚,这些话,换了旁人还真不会同她这样推心置腹。
  丈夫纳妾,是哪个做妻子都不愿意的事情。
  劝了,只怕方锦书还会认为他们别有用心,多想了去。
  “我知道了。”方锦书想了想,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假如,只是个假设。
  如果她嫁的是谭阳,恐怕她自己不会对婚礼如此上心,事事过问,亲自绣嫁衣等等。而且,在出嫁前,她就会让母亲替她另外准备好陪嫁丫鬟,备着使用。
  可是换了权墨冼,她也不知怎地,不愿见到他身边有旁的女人。甚至,想到他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做和她一样的事情,她就觉得心都发堵。
  花嬷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大奶奶,您可是对公子动了真情”
  动了真情
  方锦书一惊,细思她对权墨冼的种种情绪,右手悄悄抚上心口。
  不,她要守住自己的一颗心,才不会受伤。这,是她在前世好不容易才学会的生存本能。
  “公子对大奶奶您实在是极好的,您们二位的感情和睦,是最好的事情。”花嬷嬷察觉到她的抗拒,道“既是夫妻,夫妻就是一辈子。”
  “公子疼爱您,您也要多为公子着想。”花嬷嬷放低了声音道“女人就要把自己丈夫的心牢牢抓住,那些床帏间的事情,您就多让着他。”
  “让他吃饱了,自然就没有精力想别的女子。”
  花嬷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包括先帝爷和当今圣上。
  在她看来,男人的宠爱都是短暂的、一时的。什么山盟海誓,都抵不过新鲜的好颜色。
  所以,要趁着眼下,权墨冼的一颗心都还在方锦书的身上时,将他的一颗心收拢了,抓紧时间诞下嫡子,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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