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湖上缓缓行驶过来一艘更大更华丽的画舫,从她们这个位置,隐约能看到有几道挺拔的身影站在甲板上,似乎还有人轻佻地往这边吹了个口哨。
江亦嘉脸色一黑,拽着杜晓瑜,“不用看也知道,对面画舫上的定是一帮纨绔子弟,咱们快进去吧,免得一会儿招惹上那些人可不好善后。”
杜晓瑜站着不动,“大家都是出来游玩的,咱们不主动招惹,他们难不成还敢公然挑衅?”
对面画舫上的确是一帮纨绔子弟,不过却是皇家的纨绔子弟。
靖王爱玩,今儿个是他打的头,叫上几个弟兄来游湖赏雪景,又让人去教坊司请了一班舞姬乐师来助兴,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康王拿着西洋望远镜到处猎艳,好巧不巧看到了站在甲板上的杜晓瑜,当下便“啧”地一声,“竟然是杜家那个小医女,没想到她也来游玩。”
靖王一听,忙从康王手中抢过望远镜朝对面看去,果然见着了一个身穿米黄色袄裙的女子,女子生得娇小玲珑,肤白胜雪,身形纤细,眉似新月,一双眼睛清澈明媚,说不出的钟灵毓秀。
“对面那个就是七哥的未婚妻?”惊艳过后,靖王问。
康王拍拍胸脯,“我见过,准没错的。”
靖王继续对着望远镜,目光从杜晓瑜的胸前一点一点往上移,定格在脸上,“看起来又娇又乖的,难怪到现在都还没给七哥戴绿帽。”
康王挑眉笑,“听说昨儿个老七要悔婚,父皇龙颜大怒,直接安排了几个大内高手押着他上杜家纳采,看来婚期将近了,老八,我记得你可是押了不少房产田产的,要是大婚之前小医女还没给老七戴上绿帽,你可就得赔惨了。”
靖王一听,黑了脸。
上次几兄弟聚在一起,楚王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让人抽他小舅子的大耳刮子,害得他事后被王妃指着鼻子骂。
这笔账,他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着呢!
“六哥,这绿帽不戴不行啊!”靖王肉疼,他押得那么大,一旦输光了,王妃非得扒了他的皮。
靖王生母位份低,外家背景更是不值一提,唯一能靠的就是妻族。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靖王在靖王妃跟前都有些底气不足。
上回小舅子被当众打脸,他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原就指望着能在杜晓瑜身上赌一把多赢些产业回来让王妃高兴高兴,若是全输了,后果不堪设想,他家母老虎怕是要吃人。
想到这儿,靖王突然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
康王也押了杜晓瑜会给傅凉枭戴绿帽,虽然押得没有靖王大,可一旦输了,面子和钱财都得两空,这样的赔本买卖,他可不做。
兄弟俩几乎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
靖王嘿嘿笑,“六哥,你该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
康王故作不解,“八弟想到什么了?”
靖王嘴角勾出一丝阴狠来,“既然那个小医女戴不了,那咱们就帮帮她。”
“怎么帮?”康王问。
靖王豁出去了,“看到她们的画舫没,那上面应该全都是女眷,咱们要是安排几个刺客上去掳走一个,谅她们也没有反抗之力。”
“把人掳走之后呢?”康王又问。
靖王阴恻恻地说道:“小医女如今是众所周知的楚王未婚妻,她要是在外边儿过夜一晚上,名节可就全毁了,到时候咱们随便拉出个人来都可以是她的奸夫,老七知道以后,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了。”
康王沉吟片刻,说:“老十一还在里面呢,咱们要真这么干了,他能同意吗?”
靖王嘴一撇,“看我的。”
说完,走进画舫内,看了一眼撑着下巴欣赏歌舞的宁王傅凉睿,“十一弟,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就当没看见行不行?”
宁王懒懒地看他一眼,“八哥这是又想唱大戏了?”
“大戏,好大一出戏。”靖王嘿嘿笑,“只要你装作没看见,这出戏就能唱下去。”
傅凉睿没吭声。
靖王就当他默认了,转身走出去,继续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对面的画舫,“看样子,她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六哥,咱们可以安排人了,今儿个非要那小医女送七哥一份超大绿帽,否则我这口恶气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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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村的柳二姑娘,性格凶悍的似一头母狼!
河滩村的杀猪的,长的堪比天仙,人称美屠夫!
一日,柳二姑娘醉酒后,把美屠夫给上了!
第二日,美屠夫提着十斤猪肉,两根猪腿屁颠屁颠的上门提亲了……
小剧场1:
野山坡上,霓裳一个人正在挥汗如雨开荒地!
突然,美屠夫手提杀猪刀远远飞奔而来!
“泥上…泥上…我回来了…”美屠夫边爬坡边喊!
霓裳翻白眼,“泥上你妹,姐叫霓裳…”
美屠夫靠近霓裳,扔了杀猪刀,对着霓裳上下其手,笑的荡漾:“泥上,我不喜欢你妹,我只喜欢你…”
第253章 、以身相许?(一更)
杜晓瑜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水苏走过来道:“外面冷,姑娘还是进里头去吧!”
江亦嘉同意,“我见你没什么精神,想来昨夜也没睡好,还是不要再吹冷风了。”
杜晓瑜没说话,双目紧紧盯住对面越来越近的画舫,说了句无厘头的话,“我怎么觉得,那几个人有些眼熟?”
其实杜晓瑜并没见过这几位王爷,但因为他们跟傅凉枭是兄弟,容貌有那么一二分相像,再加之康王和傅凉枭的身形有些相仿,杜晓瑜自己又心事重重,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所以才会认错。
江亦嘉听罢,也随之望了过去,不过她没看人,而是看向画舫。
雕梁画栋的船身和不同寻常的贵重漆色,昭示着船上的人非富即贵。
江亦嘉皱皱眉,能比德亲王府画舫还大还华丽的,除非是皇子们出游了。
可是听说今日慧远大师在宝华殿讲佛法,所有宫妃皇子都去了的,难不成,早就讲完了?
想到对面有可能是几位王爷,江亦嘉眉头皱得更深。
杜晓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和江亦嘉一起,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然后脚步轻缓地走进画舫。
她们几个正在打马吊,傅筠、谢瑛,谢薇和秋敏君一桌,剩下一个许如月旁观。
见杜晓瑜进来,傅筠笑道:“小娇娇会不会打马吊?”
杜晓瑜满额黑线,问江亦嘉,“喊的是我?”
江亦嘉忍俊不禁,捂着嘴笑,“那总不能是我啊!”
杜晓瑜有一瞬间的无语,心道德亲王府这位小郡主看起来轻轻柔柔的,没想到性子这么豪放。
许如月接话道:“我们在家闲着无聊的时候也会打。”
“那就好。”傅筠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那要不,你们几个凑一桌吧!”
扫了几人一眼,“似乎还少个人,你们带来的丫鬟,有没有会打马吊的,叫上一起,都是出来玩儿,就不分什么主仆尊卑了,没的拘了手脚,玩不尽兴。”
“那就翠镯吧!”许如月道:“在家时我见你打得挺好。”
翠镯站出来,恭敬道:“只要四少奶奶和姑娘们不嫌弃奴婢粗手笨脚,奴婢愿意奉陪。”
傅筠想到了什么,又不乐意了,说:“不行不行,打完这一局我要换桌,我跟小娇娇一桌,要不然那边全是她们家的人,好像我这东道主冷待了她们似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那一句,“全是她们家的人”,杜晓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亦嘉,发现她好像一点也没排斥,仿佛只是听了一句寻常闲话。
杜晓瑜眸光微微闪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傅筠她们收了局,她站起身,往这桌走来,把翠镯撵过去,假意威胁道:“那边儿的可全都是高手,你一会儿要是赢不了,把你主子的钱输光了,本郡主就把你卖过去做抵押。”
翠镯小脸一白,忙道:“奴婢会尽力而为的。”
傅筠满意地笑笑,在翠镯的位置坐下,“发牌吧!”
几人熟练地玩起来,第一局便是傅筠做庄。
杜晓瑜、许如月和江亦嘉三人早就在一块儿玩过不知多少回了,三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不多会儿就把傅筠给下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伙手持长刀的黑衣人,趁着众人不备,直接挟持了许如月,长刀横在她脖子上。
小丫鬟们吓得惊叫起来。
谢瑛和谢薇两姐妹满脸惊恐,不知所措。
秋敏君还算冷静,让谢家两姐妹躲到自己身后去。
傅筠慌了手脚,为了能玩得尽兴,她特地没让父王安排的护卫跟着,没想到竟会被这起子刺客钻了空子,可今天的游湖是她提出来的,守卫不利,她首当其冲应负全责。
想到这儿,傅筠挺直了腰杆子,目光冷冷地看着为首的黑衣人,“你们想做什么?”
黑衣人道:“把杜晓瑜交出来,否则便让她一尸两命!”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杜晓瑜身上。
杜晓瑜皱皱眉。
江亦嘉紧张地拉了拉她的袖子,“怎么办?”
“别慌。”杜晓瑜轻声道:“他们的目标既然是我,想来不会伤及无辜。”
说完,上前两步,小脸上是说不出的冷静,“我就是杜晓瑜,你们放了我四嫂,我跟你们走。”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傅筠惊道:“万万不可!”
杜晓瑜可是楚王未婚妻,身份比许如月尊贵,如果贸然换过去,一会儿黑衣人对杜晓瑜不利的话,楚王势必会降罪于德亲王府,到时候她受点罪倒是没什么,就怕牵连了父王母妃和哥哥。
杜晓瑜态度坚决,“我四嫂怀着孩子,她不能出事。”
“你也不能出事。”傅筠一双眼睛瞪得直直的,心中直悔自己没听父王的安排让护卫跟着。
许如月绝美的小脸早就吓白了,那冰冷锋利的刀口就卡在她脖子上,稍微动一动,脖子里面都会传来被刀口割破的疼。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被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经历过最惊险最刺激的事也就是那次去皇觉寺的途中坠崖,可好歹那时候的黑衣人不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哪怕后面弄得全身狼狈,也没有这么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