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后紫
时间:2019-01-16 11:03:12

  哪怕杜聿航不理她,她还是费劲地开口说:“窝不是,张将军的人,我,刚来,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想当你的人!”
  张副官猛地在前面呛咳了起来。
  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大少刚刚被一个日本女人表白了。
  随即就接收到了来自后方的冷冽视线,立刻收住,车子也开得飞快,回到了酒店。
  女人被安置在旁边的一间客房。
  即便她说了,杜聿航也并不完全相信,只是让人相信他喜欢这女人,会好办事得多。
  只是刚刚,女人被送进房间前说的,他的眼睛里居然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他愣了片刻,自己都觉得简直是鬼扯。
  然而还是彻底坏了心情。
  “送杯牛奶进去。”
  张副官亲自送进去的,半个小时后,女人倒在床上彻底昏睡。
  杜聿航则完全脱了醉酒的状态,坐在了书桌前。
  张副官禀告:“底下人口风很严,打探不到一点,甚至还会反刑侦技术,没有挖到安保队多少内情,最起码有几个组,各司其职配合密切。”
  杜聿航料到了,“如果有破绽,也不会那么多人刺杀失败了。”那可不只是老狐狸,分明是老乌龟,寻常人想动,只怕还会被磕着。
  别说是在他身边插个人了,插根针都困难。
  夜深漫长,杜聿航伏在桌案上,只是将今晚所见所得统统写了纸上,盯着沉吟久久。
  ——
  对比杜聿航的深沉,张将军倒是显得意气风发。
  那个杜聿航可比他那个弟弟,要识时务的太多。
  关他的行事作风,虽然也透露出来了野心。
  但杜聿航的野心对张将军来说,是可以理解并且控制的。
  不似那个杜聿霖,彻头彻尾就是个没有底量的破坏分子。
  若不是因着杜聿霖太过难缠,张将军怎么可能会舍弃拉拢的法子,非得站到对立面上去。
  张府。
  张将军下班回家,一进门就解开了领结扣,下人顺势拿了氅衣挂在了木架子上。正好经过前厅,跟在搓麻将的几个夫人打了声招呼。
  “唉哟,张将军啊,你家老婆厉害的咧,一些钞票都输给她了。”
  “风头好啊,就你么,偏不信邪,连搓连输特,现在信了伐。”旁边的一个胖女人推阖了麻将牌,“总算是搓完了,我呀,就陪个跑。”
  张夫人满面红光,“麻将嘛,有输有赢的,我也就是最近这阵手风好起来了,你们不要这样嘛。呐呐,我让广婶做点好的,留下来吃晚饭呀。”
  “是啊,留下一块吃晚饭。”张将军也笑呵呵的,待这些同僚夫人很是客气。
  “说笑,说笑了。张将军一来你就糊,还糊十三幺大的咧,这呀,是人红事旺,比不得比不得,我还得陪我家老廖去扯布做衣服去。”
  “我家那小崽子回来,我也得早走了,再会啊。”
  张夫人将那些牌友一一送了出去,再回头是一点都不遮掩了,“这回可真真是翻了本了,再输下去,我可要戒了。”
  “要真戒了才好,每天都是你搓麻将牌的声音,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张将军面儿也冷了下来,哼了一声。
  “那我打打麻将还能是个消遣,要不然呢,去干嘛,每天弄得跟狐狸精似的败你钱去啊。”张夫人说话带刺,可转念一想,还是得软下身段。
  从前她有娘家龙家撑腰,这才能大呼小喝上。现如今,龙家没落了,张夫人差点连坐,要不是张将军保下,想都不敢想那些债主上自个这来讨债。
  她恨跟龙家作对的那些个,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龙家之所以会完,还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干的事情。
  要真论起来,就是家里这位,也是眼睁睁看着龙家走上了绝路,没出一点力气。这过去久了,她一个弱质女流之辈,能怎么办!
  自己没那个本事去给龙家报仇的,就好个麻将,索性装傻,不管不问,只用麻将驱散心里烦闷。
  了不得就是给张将军吹吹枕旁风,端了那些挑头害了龙家的。
  张将军见她老实,甚是满意。
  如今这个家里可是消停不少。
  张夫人去了张将军身边,“刘妈,给老爷泡壶参茶来。”
  引得张将军看了她,“怎的,这风向这么快就转了?”
  “什么转不转的,我听廖夫人说,这次要重新选举了。”张夫人笑笑地说。
  “消息倒是灵光的。”张将军卷了卷袖子,坐在了桌旁。“当初是有这么不成文的规定,有过个说法,怕人在高位上坐得久了,动不该动的念头。”
  张夫人殷勤倒了茶水,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听廖夫人说,孙委员长,做事不靠谱的,税赋税赋弄得一塌糊涂的,你看么,上回那连环杀人案到现在还没结呢!人呀,都人心惶惶的。”
  “翻不出花头。”张将军嗤嘲了声,抿了口茶,“你下次说话可要注意,孙传柳的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的,万一传出去,还当是我在家里说的。”
  张夫人被说教,想发作可今时不同往日忍下了道了声‘哦’,就不再问了,让下人上菜。
  用过晚饭,张充和去了书房。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林秘书就来请示。
  林秘书拿来一份牛皮纸封的文件袋。“将军,这是杜聿霖的人送到军委会的。”
  “杜聿霖?”张充和接过纸袋,打开,瞬时就拍在了桌上,脸色有几分阴沉,“这东西有经过人手?”
  林秘书摇头,“小王去拿的时候我在,就没过手,我直接拿过来了。”
  张充和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些,重新把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那是一张照片,清晰度极好,照得内容是半张的图纸。
  “李肃带走的东西果然在杜聿霖手里。那拉拢大少……”林秘书看清了照片的内容,沉声道。
  “不施加点危机感,怎么会让人把东西送过来呢。”张充和拿着照片,话说的轻松,可神情仍是阴郁,“果然是小瞧了那杜聿霖,这样的人,怎会放弃原本已到手的江山。”
  “将军的意思是?”
  “坐山观虎斗已经是不行了,不过现在,选择权到了我手里。”
  杜家那兄弟俩,要哪个活,哪个就活着;要哪个死,哪个就死。只是论好操控,无疑,杜聿航是上选,但却不是最佳人选。
  张充和想完全吞了泷城。
  当初他能在龙家垮了之后,扶持颜家的上位。在泷城无疑也是这一套,但杜聿航到底是姓杜,情况又有所不同。
  有人叩门。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姓杜的人找。”
  张充和接了电话,林秘书就退出了门外,监控了客厅里的电话没人碰。
  书房里,张充和笑呵呵地跟杜聿霖打了招呼,“二少,别来无恙啊。”
  “是不大好,咳咳,让人啄了眼,差点没保住命。”
  张充和听着自是知道他说的哪桩事情,不作议论,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电话那边的杜聿霖显得气哼哼的,“我今日在将军这儿搁句话,能让我杜聿霖吃亏的人还没出生,这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要是有不开眼的找上将军,将军也得衡量衡量。”
  “二少,这兄弟俩哪有隔夜仇……”张将军不再装傻,充起了和事老。
  杜聿霖却是直接岔开了话:“将军可收到我的礼了?”
  “二少,这东西可不该在你手上。”张将军的眼皮挑了一下,“二少可知道,那东西是国运,你一个小小的泷城,可担不起这个命数!”
  “不管该不该,现如今它就在我这儿。我想发挥它最大的作用,至于它最后到了什么人手里,能成什么样的事,那我可就管不着了。张将军,你说是不是?”
  “那二少想如何?”
  “电话里谈不方便,不妨,见面说如何?”
  “地点。”
  “客随主便。日子我定,地点你来。”
  杜聿霖坐在沙发上面,调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这么说话的时间,还冲沈南瑗飞了一眼。
  沈南瑗撇了撇嘴,却极为配合地咯咯笑出了声音。
  张将军在电话里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原本警惕着的心,放下了一些,说了声“好呀!”
  便挂了线。
  “他约我见面谈。”
  一旁的林秘书立刻皱了眉。
  “将军,约他到市政府您的办公室谈!只要他一到那儿,我立刻让人绑了他,就说他对您图谋不轨!”
  这主意要是对付一般的人,没准儿真能行。
  只不过,对方可是杜聿霖。
  张将军摇了摇头,一手点烟,一手摊开了天京市的地图。
  他浦西浦东看了一遍,最终手指点下去的地方,有两个。
  “就这两个地方,你明天去问问算命的瞎子。”
  “是!”林秘书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红包
  嗯,忘记说了,完结倒计时开始。正文会比较快,镜澳的甜全在番外里
 
 
第87章 走 ...
  十二月初六, 下了零星的雪花粒,旋即就放了晴, 可在天京这个还算暖和的城市, 也是难得一见的景儿。
  亦是杜聿霖定下见面的日子。
  地点说的是玲珑茶庄。半道上又来递了消息, 说茶庄那发现了杜聿航的人, 几经周转, 到了临近午时还未有人来通报。
  杜聿霖的车就停在月华街路边。
  “少帅,那张将军莫不是耍着人玩儿?”许副官问。
  杜聿霖‘伤势初愈’, 在后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千年王八,谨慎惯了。”
  话音将落, 车窗玻璃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杜少帅, 将军请您移步莲园。”那人来说, 还示意了一旁备好的汽车,这是还要换车。
  莲园可临近近郊了, 在城北角。
  杜聿霖不置可否, 上了那辆没牌照的汽车。
  而后那人开了他原来坐的车, 车子一发动,后面立时跟上去两辆。
  “妈的, 我都开成蛇形走位了,竟然还没甩掉。”许副官气的骂娘。
  杜聿霖扫了他一眼, 许副官一抿嘴, 老实下来。
  前面开车的憋了笑,“大兄弟不知道咱们天京城的路,四通八达, 一般的苍蝇甩不脱也正常。”
  许副官闻言多看了那说话的一眼,啐了口‘没错’。
  车子一路往莲园的方向开。
  开车的人极为熟悉天京城的路,七拐八拐,车速极快。
  许副官几次回头往后看,那大少的人真的再没有跟上。
  他心里头焦虑,却没敢表现在脸上。
  到了莲园,杜聿霖点了许副官,还有一个年轻的兵,跟着他一道。
  “少帅,这么进去怕是不妥!”许副官略显深沉地道。
  那带路的说了,“你这小老弟怎么说话的,难不成咱们将军还会对少帅不利?”
  杜聿霖的眼光也厉了几分,“既是合作,就理当给予这应有的信任。”
  许副官道了声“是!”
  那带路的领着三人进去。
  外面都是农户,沿街摆点自家农产的东西,有卖橘子的,也有卖八角茴香的,赶个午间的集市。
  而莲园近郊区,占地广阔,基本没有遮掩和利于埋伏的地方。
  只消占了楼上几个角儿,就能俯视得一清二楚。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那声音洪亮,唱的正是《三国演义》的七十回。下头没一个观众,可那戏台子上几人,也是唱的热热闹闹。
  杜聿霖经过,面容含笑,似乎是这曲应和了心意。
  一楼敞亮,茶座都看齐了。
  一看就能看到张将军听着曲摇头晃脑,很是陶醉。
  张将军招了招手,“二少的脸色可不大好!”
  杜聿霖晦气地说:“别提了,失血过多,差点没了命。我原先还当他是兄弟,可过了这一遭,什么兄弟情谊啊,都没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张将军打着哈哈,“兄弟还是兄弟,不过,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你别以为老哥不知道,你那哥哥虽然不地道,你可也没地道到哪里去……比如那位沈小姐……哈哈哈哈……”
  杜聿霖像是与他心照不宣似的,干笑了两声。
  张将军舒展的眉眼,无不是在表示着他内心的愉悦。
  这种愉悦是,人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愉悦,也是胜券在握的愉悦。
  台子上的锣鼓声,还在叮咯咙咚呛。
  看台上的激烈程度也不遑多让。为的是李肃拿回的图纸,杜聿霖没亮全的底牌。
  “二少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是真心想同二少合作,这样的东西泷城拿着可没有好处。”
  “我也是诚意来合作的,将军帮我弄死了杜聿航,那东西我自是双手奉上。”
  “天京是个讲法的地方,动不动要人死,这不大合适。”
  杜聿霖笑了,“我来这么些日子,死的人还不过多么?”
  被这么一反问,张将军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杜聿霖追了一句,“这天京城里,只怕是没有张将军办不成的事,否则,我又怎么会不找旁人,专程找了您呢。”
  这话是恭维。
  只是话音刚落下,一记划破了长空的木仓声,响的极其突兀。
  紧接着,就有人从楼角那摔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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