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凶器小可怜(快穿)——无牙子
时间:2019-01-18 10:35:53

  不出几天,粉腮杏眼的丫鬟给蹉跎的打断了骨头,唯唯诺诺,惊弓之鸟般吓破了胆子。
  全程,瑟瑟只托腮眨着眼,静静看着。徐娘下手狠了,她拧眉哀叹,徐娘下手轻了,她勾唇淡笑。等菲儿被徐娘打断了骨头,瑟瑟半夜下榻,光着脚,手持烛台,轻飘飘走到外间扔着的草席上,蹲下来,摸了摸浑身发抖的菲儿消瘦的脸庞,昏黄的烛光下,眉宇清怜的瑟瑟眸中满是怜惜,口吻温柔轻哄着:“好丫头,辛苦了。”
  瑟瑟抱着痛哭流涕的菲儿,烛光下,菲儿眼中燃烧着恨意与惧怕,而瑟瑟眸中摇曳着焰火,目光悠远落在墙上订着的绣画上,似笑非笑。
  这会儿就怕了可不行啊,以后,还有更苦的,等你受着呢。
  徐娘自认使出了手段,拿丫头立了威出了气,在瑟瑟面前也挺直了腰板,等她用过午膳,迫不及待就问:“姑娘也看了几日,如今我们可该开始了。”
  瑟瑟自饮了茶漱口,闻言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犹犹豫豫:“徐娘,你那手段,我看着害怕。”
  徐娘笑脸一僵,没有想到,为了出气下手狠了些,倒是把人给吓着了。
  “董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对丫鬟的,能对您使么,小的对您肯定不是这样来的,您请尽管放心。”
  县爷都认了这是他的妾,身份摆在这,徐娘明面上也不能过分。只她心里算盘打得好,只要瑟瑟被她调|教几天,用上了药,到时候还不是任她磋磨,故此徐娘面上倒是一点不显,口气恭敬的很。
  “……不行,我还是怕。”瑟瑟前思后想,在徐娘期待的眼神中,怯弱地摇了摇头。
  徐娘当即脸一黑。瑟瑟却无视了她,只抬手招来菲儿。
  “你去厨房让做一份鸡汤,一个半时辰后要。”
  众人不知不觉间,那原本嚣张又刻薄的菲儿悄悄变得温顺听话,尤其是对瑟瑟,温驯的像是最无害的宠物,言听计从。
  瑟瑟一吩咐,她行了个礼,麻利儿就去办了。
  “姑娘,您要是不跟小的学,这鸡汤您恐怕吃不了两天了。”徐娘故意放大了吓唬她,“没有本事留住老爷,您就要被撵出去了!”
  瑟瑟摇头:“鸡汤是给老爷的。我害怕这个,要去问问老爷,他若是免了,我就能不学了。”
  徐娘都要笑了。她是吴兰台专门从外头弄回来的,就一件事,把瑟瑟教出来。如今她说问问老爷,老爷会让她不学?白花进去几百两银子?
  徐娘只等着看瑟瑟被撵回来的笑话,敷衍着行了一礼出去了。
  过了一个半时辰,菲儿从厨房提来了食盒,遮盖严实,也有鸡汤的浓郁飘香。
  先前董瑟瑟进府,董母连个头绳都没叫她带进来,如今瑟瑟的衣服,全是谷嬷嬷准备的。
  不过春末,天气尚寒,她身上的上襦已经换做了薄薄清透的绡纱,裁剪贴合,隐隐透着她白皙的肌肤。身上穿着的细纱六幅裙更是若隐若现着曲线,细柳腰缠着一尺宽的绢纱,紧紧勒得不堪一手握。
  瑟瑟如今不想在这些许小事上挑谷嬷嬷的毛病,谷嬷嬷递来,她就接了,恍若不知其中关窍,穿戴起来,令菲儿给她挽了个百合髻,额角伤口粉嫩,她用了花钿贴了起来。
  瑟瑟在前,身后带着提着食盒的菲儿,谷嬷嬷老脸耷拉着,领路时怪不高兴,生怕这个走路一晃三摇,弱柳迎风的小妖精够了老爷的魂,坏了老爷的计划。
  瑟瑟才不管那么多,她久病初愈,面色本就发白,唇上点了口脂,也遮盖不过。走不了多少路,就捂着胸口拧眉喘气。从后院走到正院,短短距离,却走了两刻钟。
  谷嬷嬷想甩脸子又不能直接甩,憋着火气,等正院听到消息,跑出来个小厮前来迎接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作为吴兰台的奶嬷嬷,后院没有女主人,谷嬷嬷可以说是独揽大权,这些小厮都不敢得罪,莫名其妙被骂了,还得带着笑,弓腰把瑟瑟她们迎了进院子。
  吴兰台在书房,只准瑟瑟一人去,门口的小厮请了谷嬷嬷去隔间吃茶,拦着菲儿不许进,瑟瑟却放软了声音:“许她与我一块儿进可好?”
  小厮面对近近儿说软话的瑟瑟,不留神涨红了脸,再一看眉清目秀的菲儿,好像懂了什么,退开,许了她们进去。
  吴兰台坐在案几后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抬眸含笑招手。瑟瑟带着菲儿行了一礼,摆开了鸡汤,小意温柔:“爷忙于案牍,可该照顾自己,我别的不懂,只能给爷送份汤了。”
  她抬手,让菲儿盛了一碗,递与了吴兰台。
  正是假做郎情妾意时,吴兰台自然握着瑟瑟的手,一块儿坐下,关怀了她的伤,对她今次的穿着看在眼里,却不做评价,只心疼她消瘦了。
  瑟瑟等吴兰台用了鸡汤,抬手招来菲儿。菲儿满心爬床的念头,在徐娘的调|教下,看见吴兰台都有些怕,可再一想,硬是咬着牙,凑近了去收拾碗碟。这可是她能爬上去报复徐娘和瑟瑟的好机会了。
  菲儿使出浑身解数,举手投足之间风情尽仿着徐娘的调|教来,可她骨子里还残留着做错之后挨打的惧怕,身体不自觉打着哆嗦,手抖地瓷碟碰撞,刺耳的声音让吴兰台都皱起了眉。
  菲儿被吓得跪在地上,却不敢说话,只磕着头。
  瑟瑟抿着唇,细声细气:“爷,徐娘说要教我东西,令菲儿学了示范,可不知道怎么,菲儿性情大变,唯诺怕人,似乎是……吓到了。”
  关于徐娘找了个丫鬟调|教示范的事,吴兰台自然知道。他看了眼菲儿。这个在府中的明艳丫鬟经常往他跟前凑,他多少有点印象,与以往大大方方到有些胆大妄为相比,地上跪着的冷汗直冒的丫鬟,倒像是完全换个人,全然拿不出手的小家子气。
  徐娘调|教人,怎么弄成这样了?
  吴兰台抬眸看瑟瑟。眼前的少女,相貌娇俏,气质又清雅,自有我见犹怜之姿。若是被徐娘教成菲儿这个模样……
  那就坏事了。
  徐娘或许能教出一个一身媚骨的美人,也或许,能毁了眼前这朵娇弱的带雨梨花。
  瑟瑟倒是不知道这档事关系到她的命运,眼睛眨着,落在案几上一本闲暇话本上,眸子里有些许好奇。
  吴兰台思索不过一瞬,脸上就笑着道:“若是瑟瑟不喜,暂且免了就是。”
  另辟蹊径,也或许是个不同的门路。
  “瑟瑟可还记得,你识不识字?”
  瑟瑟赧然:“虽不记得,倒像是学过,看一眼都知晓了。”
  失了记忆,也没有了秀才家教养的中庸谦和之风,她乖巧,吴兰台问,紧着真话答。
  吴兰台取了两本书来,与瑟瑟看。一本是策论,一本,却是乡野话本。
  “这里讲的是王爷纳妾的故事。”吴兰台翻开了话本与瑟瑟,含笑道,“王府繁华奢靡,王爷更是权势滔天,若我的瑟瑟生在京城,怕是只有王府才配得上你了。”
  瑟瑟翻看了两眼,看得倒是津津有味,等合上了书,却满目倾慕看着吴兰台,认真道:“王爷不王爷的,瑟瑟不知,瑟瑟只知道,爷是这世间,瑟瑟唯一的依靠。”
  她说的话发自肺腑的真,配合着脸上微微的粉酡,却是小女儿娇俏忍羞的风情。吴兰台眸色一动,缓缓伸手,顺着瑟瑟发丝抚摸。
  “哦?此话当真?”
  瑟瑟与他相握着手,眉目含羞:“当真!”
  “那若是为夫的话……瑟瑟可听?”吴兰台慢慢说道。
  瑟瑟柔柔:“爷疼我,我什么都听爷的,爷说什么,我都会做。”
  吴兰台垂眸,目光落在小脸微红的瑟瑟身上,半响,将她搂入怀中,嗅着她发间清香,喉结滚动:“你乖,为夫就多疼你些。”
  瑟瑟依靠在吴兰台怀中,正好将跪在地上的菲儿难掩怨愤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眯着眼,悠悠然眸波流转,如猫般的乖顺,如猫般的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
  瑟瑟:比演戏,我是专业的
  有红包~
 
 
第3章 美人有罪3
  徐娘得知不许给瑟瑟动那些调|教手段的时候,抓着谷嬷嬷嘀嘀咕咕了许多。话里话外,都是说怕瑟瑟这个小妖精,对吴兰台有了影响,坏了老爷的事是一方面,若是爬上了床,怀个一儿半女的,日后都不好找有名望的妻子了。
  谷嬷嬷也怕,如今吴兰台天天把瑟瑟带在自己身边,书房伺候,若是有个好歹,这丫头岂不是爬到她头上去了?谷嬷嬷二话不说,第二天起了一大早,给瑟瑟熬补身药。
  “姑娘白白受了伤,身体虚,小的只盼着姑娘身体康健,早日生下个小少爷,这份药,可是小的专门去问过老爷,请了大夫给您开的,还请姑娘一顿不落,好好喝了才是。”
  瑟瑟案几上摆了不少字画,她低眸挑选着,见谷嬷嬷一脸憨厚,抿唇含笑:“嬷嬷费心了,我等会儿就喝。”
  谷嬷嬷不敢催,陪着笑退了下去。
  瑟瑟把字画找到,卷起来收拾好,桌上晾着的药碗里热气渐渐淡了,她招来菲儿:“好丫头,你吃了苦头,身子许是弱,我每日食补着,倒不缺这份药,不若你饮了补补身子吧。”
  菲儿怨恨徐娘,怨恨瑟瑟。为何她受了徐娘的蹉跎,还不能入老爷的眼,为何瑟瑟什么都不做,都能陪在老爷身边?而她还必须受着瑟瑟的庇护,小意讨好才能躲过徐娘?
  若是她调好了身子,等一个机会爬上去,定然不让她们好过!
  菲儿身体受损,丫鬟又请不得药,如今瑟瑟的好心,倒是恰到好处了。
  “小的多谢姑娘!姑娘心善,小的以后愿为姑娘肝脑涂地!”
  菲儿不是个含糊的,当即跪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替瑟瑟喝了那碗补身药。
  瑟瑟捻着帕子替菲儿擦了擦嘴角,眉目弯弯,温温柔柔:“你的好,我都记着呢,以后我好了,定少不了你的。”
  目送一脸野心的菲儿端着空碗出去后,瑟瑟随手将帕子凑到烛台下,烧得灰烬不留。
  而之后谷嬷嬷专门派了个小丫鬟熬那碗补身药,顿顿不落,全部都进了菲儿的肚子。
  徐娘和谷嬷嬷的那点子心思,瑟瑟一清二楚。她只小心避开了那些子阴险招数,没有腾出手来收拾她们。
  毕竟当务之急,还是吴兰台这头重要。
  这个可以说是董瑟瑟悲惨一生的第二个转折点的男人,亲手把董瑟瑟推向了深渊。
  作为县令,吴兰台尽职尽责,作为官员,他一心想要攀上,不然也不会做出调|教美人上送献媚的手段。
  这个人,最爱的除了他自己,就是官运了。
  瑟瑟每日与吴兰台书房相伴。她识文断字,性情温柔似水。吴兰台案牍劳累,她小意温柔,嘘寒问暖,明明不懂按揉,还不愿假以他人之手,替吴兰台按揉太阳穴。
  女儿家的手指细软,力气又小,可瑟瑟找不着诀窍,按得吴兰台咬紧牙关,疼得青筋暴起。
  瑟瑟没有听见吴兰台叫停,就一心一意替他揉着头角,还偷笑着:“我专门去问了谷嬷嬷学,她还夸我,说我学得快,一遍就过了。”
  吴兰台为了面子不疼得叫出来,下了功夫忍着。心里头却悄悄给谷嬷嬷记了一笔。
  自己的奶嬷嬷他心里清楚,年轻的时候还好,如今年纪越大,越发的不堪了。偷奸耍滑他看在眼里,却从不过问,任由了奶嬷嬷的作为,倒是助长了她的嚣张,如今对他自己的事,都怠慢了。
  瑟瑟又按了几下,吴兰台疼得受不了,赶紧捉着瑟瑟的手,一脸疼惜:“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是,免得累了你。”
  瑟瑟害羞:“为爷做这些,我不累。”
  吴兰台也怕瑟瑟还要给他按,索性带着她起身,说要给她画一幅画。
  瑟瑟却眨眨眼,跃跃欲试:“爷,我好像也会画画,我能给您画一幅么?”
  “哦?”吴兰台不解其意。
  瑟瑟绞着手指,垂着头腮上泛粉:“爷想见我,我随时都在,可我想要见爷,就只等着爷想起我了才行。我想着,有一幅爷的画,能解解……相思。”
  她声音越说越小,却是羞得很了,抬手捂着脸。
  吴兰台心中一动:“好。”
  瑟瑟作画,看得出有些生疏,怕吴兰台笑话,墨迹一干,就卷起来不给看了,为了转移吴兰台注意,她抽出一份吴兰台写诗,有模有样临摹了起来。
  “爷的字真好,若是我能写的和您一样,就好了。”
  瑟瑟写的一手簪花小楷,看着吴兰台一手飘逸的柳体,倾慕不已。吴兰台读书人,听多了红袖添香的乐趣,如今身边有了个人,哪怕回头要送出去,在身边的时候,也能一用。
  他索性握着瑟瑟的手,一笔一划教她自己的字迹,看着怀中美人和自己写出一样的笔迹,心中有异样的骚动与满足。
  还好,他没有让徐娘重新调|教瑟瑟,如此天然赤子,比起色授魂与,倒是另一番滋味。
  日日相伴,吴兰台看着瑟瑟越来越听话,全然离不开他的温顺,趁着与瑟瑟一起执子下棋时,状似不经意道:“前些日子听说,齐王班师回朝了,许是要从我们县经过。”
  瑟瑟手执白子,正苦思着棋局,听到吴兰台的话,也只是随口问道:“齐王是王爷么,怎么要去带兵打仗?”
  这话,吴兰台倒是没法据实相告了。
  齐王是贵妃的儿子,在皇帝心中颇有地位,如今成年,一无是处,为了给齐王树立威信,等周将军打了胜仗,战场已经打扫收尾的时候,皇帝急吼吼把齐王送去军营,担了一个主将的名头,轻而易举把周将军的军功,揽到他的身上来。
  “王爷有了军功,才好在朝中说话。”吴兰台却换了种角度对瑟瑟说,“为夫在京考试时,曾知齐王就得陛下看重,如今他有了军功,许是在陛下心中又多了些分量。”
  瑟瑟没有顺着吴兰台的意思去想,而是笑眯眯道:“爷能被齐王认识,肯定在同届中是翘楚。”
  吴兰台含笑:“算什么翘楚,不过探花,远不及他人。”
  谁知瑟瑟眼睛更亮了:“我家爷生的这么英俊,点做探花郎再合适不过了。爷,都说京城放榜,会被榜下捉婿,您可曾被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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