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宏裕得意的哼了声,“知道潘家吗!?不知道的,让大家伙儿给你们讲解讲解!还放肆?你们在潘大爷跟前才真的叫放肆!”
潘家他们自然知道,来的这几天明察暗访,最多的就是潘家!参与河神娶妻的既得利益团伙之一!
潘志毅看他们一时不说话,笑着指了顾楚寒,“你!就是说你!过来跟我们大爷喝一杯!识相的自己过来,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敬酒不吃,那就只有罚酒了!”
“哦?我要是不去,你们有什么罚酒给我吃?”顾楚寒冷声挑眉。
她这俊美漂亮有冷冰冰的模样,让潘冶伟心里更觉得勾魂,“只是陪大爷我喝一杯!你既然来了南乐县,我也尽尽地主之谊啊!”
“长眼的快着点!我们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潘志毅吆喝威胁。
顾楚寒冷嗤一声。
一旁的浮景已经闪身上去,啪啪两个巴掌,狠狠扇在潘志毅的脸上。
潘志毅身子左右晃了下,两耳一阵鸣叫,脸上的痛觉这才传过来,火辣辣的,口中也满嘴的血腥味儿。
等他反应过来时,浮景已经回到顾楚寒身后。
“你……你们…。竟然敢打我!?”潘志毅惊怒愤恨的瞪了眼,一手捂着脸,一手怒指着浮景。
潘冶伟脸色也变了,阴怒的瞪着顾楚寒,“你知道这是南乐县是谁的地盘吗?”
顾楚寒没有动地方,筷子都没放,还端着碗吃着面,“听你这么说,之前这南乐县是你的地盘?”
潘冶伟怒哼一声没有否认,“你胆敢打我的人!现在跟大爷过去,给我好好赔礼请罪,我或许还会饶了你!”
浮景身形再动,这次目标是他,啪啪啪啪,一边两巴掌。
不光潘冶伟和章宏裕几个惊了,连面馆里外的人也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有人怕被波及,已经悄悄撤退。
“胆敢打老子,你们是想死了吗!?”潘冶伟怒恨的吼骂。
顾楚寒不紧不慢的把碗里的面吃完,放下碗,“这南乐县总算还有点可取之处,面食做的不错!”
看她根本不把自己一行人放在眼里,潘冶伟彻底怒恨起来,“给大爷把他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抓起来!”
立马五六个家丁打手冲上来就要抓顾楚寒。
周围的人一看,顿时四散开来,再看顾楚寒的眼神就有些同情了。
不过也有看出顾楚寒穿着不俗,身边的那个护卫武功厉害,未必会吃亏,等着看热闹。看是这外乡人被潘冶伟欺辱,还是嚣张跋扈惯了的潘冶伟栽个跟头!
六个人根本不用浮景和念卫出面,直接石赞和黑胡上去十几个回合,把六个人全部撂倒。
“大人!如何处置?”石赞两手抓着两个,脚下踩着一个。
顾楚寒扭头,“那根绳子来捆上,投进大牢!”
“是!”石赞应声,很快就借来了绳子,把六个打手给捆了起来。
“你!?敢动大爷的人试试!”潘冶伟看她三下五下把他的人给抓了,还要投进大牢里,恨怒之情更盛,两眼喷火的怒瞪着顾楚寒,这个胆敢打他挑战潘家劝慰的小子!
“你我都动了,何况几个走狗!”顾楚寒目光幽寒的盯着他。
“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潘冶伟咬着牙怒问。
潘志毅觉的自己刚刚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拉了拉潘冶伟,“大爷!刚刚那人叫他大人!?”
“我也听见了!”后面的一个恶少听到。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听到了,只当没听清呢!
“你到底是谁?”章宏裕瞪着顾楚寒。
顾楚寒背着手上前,“你们刚才不是说,这南乐县是潘家的地盘,潘家的天下吗?我就是来抢地盘的人!”
那边有人报信儿,叫来了巡逻的衙役,几个衙役过来一看,潘冶伟竟然被欺负了,拿着官刀就上来,“你们是谁?胆敢当街斗殴,打人!”
石赞飞起一脚,碰碰碰,把四五个衙役全部踹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惨嚎痛叫。
“你们连官差都敢打!?”带头的胡官保怒骂道。
周围看热闹的这会也看出不一样来,这主仆几个不仅不怕潘家,连官差都照打不误,这是什么身份?
清泉默默的亮出官印,“我家主子是新任南乐县县令!”
这一声出,周围众人顿时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楚寒。县太爷!?这么年轻的一个县太爷!?
胡官保几个衙役也吓了一跳,他们是早就接到消息,朝廷钦派了一个新的县令来,不日就会到任上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么年轻年少的一个人!
可那官印却是不假,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草民见过县老爷!”
“叩见县太爷!”
“见过县令大人!”
乌拉拉行了礼。
胡官保几个脸色变了又变,也连忙爬起来跪下,“属下见过大人!”
潘冶伟和潘志毅,章宏裕等人也脸色变了又变。
“刚才是谁说本官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顾楚寒上前,冷眼扫视潘冶伟几个。
章宏裕知道潘家势大,但县官不如现管!眼下县官和现管成了同一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者新来的县令一下子带着几个高手,寻常人家也雇佣不起一个,怕不是个有权势靠山的。忙拱手给顾楚寒见礼,“大人!我们是热情好客,跟大人开个玩笑!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潘冶伟微眯着眼,眼中暗涌闪烁。不过小小一个县令,他还不怕!只是这个人难得的极品,让他看上了,却成了县令!
潘志毅也拉了他一下,虽然恨怒被打,但对方是官,而且身边几个竟然全是高手,不好惹!
看顾楚寒幽寒冷厉的目光,潘冶伟脊背一寒,终究供了手,“大人见谅!我们真是跟你开个玩笑!这玩笑话刚出口,反倒是被大人的人给打了!”
顾楚寒冷嗤一声,“我还要看看这潘家的地盘怎样呢!”说着朝周围跪了一片的百姓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清泉也立马跟上她。
石赞和黑胡却没有放了几个打手,直接押送着跟着去县衙。
胡官保几个也连忙起来,帮着押送。潘冶伟的德行他们是都清楚,八成是看新来的县令年轻俊俏,又是外乡来了,断袖老毛病犯了,想把人弄回家,不然也不会让几个打手上去抓人。这明显没打算放过,他们也上去帮着押送。
顾楚寒一行离开,众人一下子三五成群议论开了。
“这任的县太爷简直也太年轻了吧!”
“就是啊!这不仅年轻,还生的这么俊美,完全没有一点父母官的样子!就是个翩翩少年郎!咋会来咱们南乐县做县令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啊!这次的县令,是朝廷钦派的!有后台的很!”
然后又议论起来,这新来的县令刚到就得罪了潘家,那潘家势大又奸恶,只怕不用县太爷找他们麻烦,他们就给县太爷找事!
有的人甚至还议论起来,“这小县令生的这么俊美,看着又年轻,八成没娶亲的!”
“回头打听打听!要是没娶亲,说不定在咱们南乐县娶一个呢!”
不管众人议论,顾楚寒一行来到县衙。
县丞王光义和师爷吴广明带着一众衙役急忙前来迎接。
虽然事先就得到了消息,但见了顾楚寒,还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卑职/下官,见过大人!”
顾楚寒目光威冷的从众人身上扫过,“王县丞是吧?刚抓了几个恶霸打手,当街打人!你给看下,该如何处置?”
王光义听的一愣,但潘冶伟身边的几个打手他就算不熟,也大概认得,看她刚到任上就抓了潘家的人,眼神闪烁,“大人!这……他们是打了谁?”
“打我!”顾楚寒声音幽冷。
王光义倒吸口气,“大人!?”抬头看到她玉白的脸庞,俊美漂亮,又生的雌雄莫辨,想到潘冶伟私下传的毛病,暗暗心惊。真是个祖宗!横行霸世,欺男霸女也就算了,这下竟然欺到县太爷的头上!这位可是有后台的县令!
他脑子飞快的转着,当下就下了结论,投入大牢,待审问清楚,再行定夺。
顾楚寒挑眉冷声问,“哦?还需要审问,是审问什么?审问他们为何当街殴打本官?本官的律法学的不精,总是有个罪名的吧?”
王光义看她执意要自己说出个处置方法,知道她这是考验他,就道,“……殴打朝廷命官是重罪,每人应仗打八十,流放二千里。”
“嗯!本官对律法知之甚少,那就按王县丞说的办吧!”顾楚寒摆摆手。
王光义却觉的心里有些发冷。这新来的县令口口声声说着不懂不知,却是外软内精,惩治了潘家的下人把推到了他的头上,真是个厉害角色!
潘冶伟的几个打手,登时就被拉去,每人先打了八十大板,然后投进大牢,等着判牍上表到州府得到回执,就执行流放。
这一通下马威,让县衙一众人明知她年少,却不敢小瞧。
顾楚寒也走马上任,入住了县衙。
一时间,新县令上任的消息飞也般的传出去。
新县令是个俊美漂亮的年轻少年!
新县令刚到南乐县就抓了潘冶伟的打手打入了大牢!
新县令不畏豪强,一来就打了潘冶伟,跟潘家对上了!
也有暗地里传,潘冶伟看上新县令,不知道人家身份,只人长的俊美,就想霸占欺辱,才被狠狠打脸修理!
潘冶伟回到家就告状,要他爹把他的人给要回来,“已经是打了板子,虽然县衙那些人不敢下重手,八十大板打上去也差不多了!先打了我的脸,现在又把我们潘家的人打了板子流放,分明就是打我们潘家的脸!不过一个小小县令,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容得他猖狂!”
潘士瑶听说后,反训了他一顿,“你要不去招惹,能被人打了脸?!你那毛病趁早给老子改了!否则哪天真惹出大事,我们家都要毁在你手里!”
潘冶伟怒哼一声,“怕啥!南乐县还是潘家的地盘!就算他是县令又如何!?早晚……”
早晚什么他没说出来,眼神怒恨阴鸷。
“让人去送一份礼,让他把人放了!”潘士瑶也怒恼顾楚寒如此打脸行为。
“送啥的礼!不送!要让他知道潘家厉害!”潘冶伟怒道。
潘家再厉害,对方也是官,还是个有后台的官儿,朝廷钦派。潘士瑶想了想,还是让管事去送了表礼,请求放人。
顾楚寒却没有收,叫了师爷,书吏,先行查看往年的钱粮,库房,案例卷宗。
她虽然是算账一把好手,不过事多起来也做不到事必躬亲,赋税征收和财政核算这些工作也都不轻省。所以找了个钱粮师爷,只不过现在还没到,估计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