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重生变团宠——比粥温柔
时间:2019-02-02 09:17:47

  
  闻情点点头。“我知道了。”
  
  纳兰舒容没再多说,只是推窗看了一眼那海棠。眼见那海棠盛开之姿甚美,她才放下心来。
  这是她与三意的默契。
  
  眼看着纳兰舒容侧过脸去,闻情趁机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她的面庞。只见那双眼不像寻常女子般含情脉脉,反而带着坚定与无所畏惧的色彩,而姣好的面容上的秀鼻小嘴,亦是带着几分高傲。
  
  “瞧什么呢?”纳兰舒容笑着问道。
  
  闻情这才醒过神来,也不答话,只是又垂下了头。
  
  纳兰舒容也不见怪。日久见人心,闻情对自己的疏离也是正常的。她既然胆敢如此,正说明她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至于她的来路,当然也不难猜到。
  
  “舒容姑娘,玫妃娘娘来传旨说,茶答应近日郁郁不安,忧思交加。请舒容姑娘看在同为纳兰府姐妹的份上去瞧瞧。”一个小丫鬟站在廊下说道。
  
  茶答应如今住在玫妃宫里,因此她着人来请也是正常。只是,玫妃此举,想必也不是安得好心。
  再想想茶答应因为自己才被降位,此刻对自己一定也恨得牙根痒痒。今日此去,恐怕少不得废话。
  
  纳兰舒容皱了皱眉头。“劳烦姑娘回话,太后这里事情繁多,奴婢不敢脱身。若是茶答应思念亲人,可以让她来这里一同侍候太后娘娘。”
  
  “噗嗤。”闻情难得笑了。看来,这个主子还真是有趣呢。
 
  ☆、第 45 章
 
  转眼已是二月, 很快便是龙抬头的好日子。玄远闲来无事, 思虑着去太后处看看纳兰舒容,于是便乘着暖轿慢悠悠往后宫里头走去。
  
  谁料路过皇后宫门口, 却发现之前自己罚她看门的那个小丫头并不在外头守着。
  
  “小顺子。”玄远动动手指道。
  
  小顺子站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情,而后又赔笑道:“要不然,陛下您往皇后宫里瞧瞧?”
  
  “赶明跟你师父多学学什么叫耳聪目明。”玄远不乐意嗔道。但他还是一摆手,暖轿立时停了下来。
  
  皇后宫里, 似乎很是热闹。
  
  玄远步伐放慢,有意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皇后娘娘,奴婢不敢撒谎。这封密函真的是纳兰舒容放到奴婢身边保存着的。她说她如今在太后宫里,处处是耳目,不方便留着这样东西,让奴婢先帮她保存几天。”
  
  玄远听见里头哭哭啼啼,本已经打算转身离开,可忽然又听见纳兰舒容四个字, 于是眉头一紧,又转了回来。
  
  “宫里就无一日安宁。”玄远今日穿了一间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袍,显得眉目之间更有风姿。几个妃嫔见了玄远,忍不住声音放甜,齐声问安。
  
  就连玄远身后的小顺子都忍不住骨头一酥。皇后往小顺子身上看去,小顺子递了个眼神,意思是皇帝是自己劝进来的,皇后自然满意点头。
  
  “陛下, 都是臣妾御下不严,扰了您的清净。臣妾有罪。”皇后主动说道。
  
  皇帝摆摆手,用下巴指了指下头的莲清说道:“这是冷宫里那位的下人吧,朕用她来给皇后守门,怎么又闹出事来了?要不然,索性扔到冷宫里看门吧。”
  
  莲清听言大惊之色,吓得魂不附体,使足了劲磕着头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的头铛铛磕在地上,不多时便鲜血直流,可比起去冷宫来,这又算什么,莲清并不敢停。
  
  倒是皇后看她这幅样子,满心不乐意嗔道;“陛下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怕什么。眼下本宫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呢。”
  
  莲清一听这话,心里才稍稍安稳。是啊,皇后娘娘是自己的靠山,自己怕什么。想到这里,她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朕方才听说,此事与纳兰舒容有关?”玄远开口问道。
  
  丹贵妃在旁笑道:“正是呢。这舒容姑娘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回回有事都冲着她去,真是个可怜的。”
  
  听了这话,皇后不由得瞪了丹贵妃一眼,暗骂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心道自己容不得纳兰舒容,难道你就能容得了么。之前在自己面前百般抱怨的是你,回头当着皇帝面反咬一口的也是你。
  
  丹贵妃对皇后的眼神视若不见。反正,她只是看戏。
  
  “小顺子,把纳兰舒容叫过来吧。朕,想听她们一同分辨。”玄远开口说道。正好,省得自己还要跑到太后那里才能看见她。
  
  片刻,纳兰舒容姗姗而至。因着她今日不当值,所以正带着品宁打算去瞧福潆公主,却没想到被截到了这里。
  
  “人到全了,莲清,你可要一字一句的好好把真相说明白。你要记着,自己的命可都拴在自己的嘴上。”皇后语出敲打之意道。
  
  丹贵妃忍不住哼道:“皇后娘娘平白吓唬人家做什么。”
  
  玫妃在旁听不下去,帮腔道:“丹贵妃这话错了,皇后娘娘教导自家奴婢,跟您有什么关系。”
  
  玄远就知道,只要在女人堆里,准会听见她们叽叽喳喳。“行了,莲清,你说说吧。舒容,不用跪了,起身。”
  
  不用跪了?皇后心里一惊。今儿莲清出首要告纳兰舒容,皇帝虽然不知内情,可也知道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竟然连跪也不用跪了?
  
  纳兰舒容却不知道皇后的心理活动,而是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不过,她身后的品宁却有些害怕,一脸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莲清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纳兰舒容瞧了她一眼,而后说道:“原本以为护着你是好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的上一课。”
  
  “上一课?”品宁一头雾水。
  
  纳兰舒容却一笑,拍拍她的手道:“是,你且乖乖听课吧。”品宁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见自家小姐胸有成竹,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气,于是便静静等着莲清开口。
  
  “前几日纳兰舒容身边的品宁丫头过来找奴婢,说是有一样东西让奴婢帮忙保存着。奴婢知道舒容姑娘本事大,自然不敢不答应,于是便应承下来。可等到晚上回去,奴婢一时好奇,便打开了那小包,谁料,谁料里头竟装着一封密函,上面写着御上亲启几个字。”莲清躲得离纳兰舒容很远,说话时也是十分警惕的看着她,似乎担心她会当场杀人灭口一般。
  
  “咱们乾清宫近日可是丢了一封密函阿!”小顺子猛地开口说道。
  
  玄远一愣,似乎没想到身后的小顺子会喊出这句话来。“你怎么知道?”他回头开口问道。
  
  小顺子连忙俯身道:“那日听师傅提起,所以奴才记住了。”
  
  “唔。”玄远点点头。立升总是随侍左右,他能知道此事也是自然。“你接着说。”
  
  莲清急忙继续道:“奴婢心想这密函总不可能是陛下送给舒容姑娘的,那想必就是她偷盗而来。想到这一点之后,奴婢心里就又惊又怕,犹豫了几日,才总算下定决心要找皇后娘娘陈情。还望陛下和各位主子娘娘看在奴婢交回密函的份上,不要怪奴婢迟迟未陈情之罪!奴婢,奴婢实在是害怕舒容姑娘报复阿。”
  
  莲清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有情有实,就连皇后听了都有几分心疼。她连忙安抚道:“你放心,有本宫在这,没人敢报复你。本宫和陛下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莲清连连谢恩,随即又用那种满脸畏惧的眼神看向纳兰舒容。
  
  “纳兰舒容,你有什么话可说?”皇后转过身来,用十分狠厉的语气问道。
  
  纳兰舒容没等说话,身后的品宁已是按捺不住。“撒谎!莲清,我和小姐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诬陷我们?亏我过年的时候还带着你一起吃饺子,还缠着小姐给你压岁钱!”
  
  莲清有一瞬心虚,转念想想那人许给自己的好日子,却又别过脸道:“即便我们交好,可我也不能帮你做出这种对不起主子的事。”
  
  “你!”品宁气得涨红了脸,她没想到自己对莲清如此之好,却惹来了她对二人的陷害。
  
  纳兰舒容把品宁护在身后,拦住她的话头,自己徐徐开口道:“我倒是没看出来,莲清姑娘还有说书的本事。看来,当初送你的那枚金簪,你又有了新的觉悟。”
  
  莲清皱着眉头,只是一下一下的抽泣着。
  
  “纳兰舒容,主子面前,由不得你废话。赶紧交代,你为何要偷陛下的密函!若是说不明白,可就是通奸卖国之罪!”小顺子在旁喊道。
  
  纳兰舒容一笑。皇帝不急太监急,原来这话是真的。
  
  “纳兰舒容,本宫相信你不是那种卖国之人。只是这密函当中可能有咱们大虞的机密,你擅自偷出,我们也无法相信你是无罪之人。”皇后徐徐说道。
  
  “她是万万不会说实话的,皇后娘娘您还与她费什么口舌。不如把她交到慎刑司去,一会就审出来了。”玫妃开口道。
  
  皇后瞧着纳兰舒容镇定自若的样子,再一瞧玄远,心里莫名有些发慌。这事情似乎哪里不对,为什么纳兰舒容一点都不害怕,玄远也丝毫没有紧张之意呢。
  
  “纳兰舒容,若是你有什么理由就说出来,可别怪本宫冤枉了你。”皇后主动开口道。
  
  纳兰舒容嘴角微扯道:“皇后娘娘,奴婢敢问一句,若是奴婢真的偷了这密函,为何不自己存着,偏偏要放在她一个外人手里呢?”
  
  “奴婢已经说了,你是因为住在太后宫里,耳目众多不方便保存。”莲清小心翼翼说道。
  
  “那么奴婢再多嘴问一句,莲清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密函不是陛下送给我的呢?”纳兰舒容的嘴角噙了一抹笑容。莲清看着那笑容,心中莫名一愣,她怎么觉得,自己仿佛中了纳兰舒容的圈套呢。
  
  果然,下一刻,纳兰舒容嘴角的笑意更浓。
  
  “莲清姑娘紧张什么,我与你开玩笑呢。皇后娘娘,奴婢实话交代吧,那密函是陛下写给奴婢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到了莲清的手上。”
  
  “写给你的?密函?”皇后被这几句话砸的晕头转向。
  
  “没错。皇后娘娘,请您打开密函瞧一眼吧。”纳兰舒容开口说道。
  
  皇后倒是镇定,可莲清的手却有些发颤。丹贵妃懒懒起身,走上前去,而后倒是比皇后更快的念出了密函上头的字。
  
  “红豆薏米?这是什么意思?”丹贵妃诧异道。
  
  纳兰舒容一笑,随口应道:“陛下喝惯了奴婢做的汤羹,一时换人倒是不习惯,所以时常传话让奴婢帮忙做汤饮。”
  
  “那,为何要用密函呢?”竹答应问道。
  
  “因为当今的御膳房总管是个小丫头,陛下怕她知道此事会伤心,以为主子们嫌弃了她的本事,所以才用密函给奴婢传话。”纳兰舒容认真说道。
  
  皇后诧异的眼神投向玄远。
  
  玄远懒懒点点头。“她说的是实情。”
  
  跪在地上的莲清满脸震惊。“可是,可是品宁把密函给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呀。”
  
  “莲清姑娘,这密函打开就再不能复原。而这其中放的又是陛下指名要用的汤羹种类,我们尚且没看见,又怎么敢擅自把密函送给你呢?若是次日陛下怪罪下来,我和品宁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纳兰舒容眉心微皱说道。
  
  “这,这,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呀。”莲清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她多么想回到今年除夕夜的那一天。那时候,品宁与自己尚且和和美美的包着饺子。
  
  后来,皇后找到自己,说是如果能帮她做事,就可以把自己提到身边做大丫鬟。莲清动了心,与纳兰舒容交好,虽然心里暖和,但对自己的前途却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可若是搏一把,一切或许会大不一样。
  
  皇后亦是无奈。她知道,自己这回又输了。
  
  “原来如此,本宫险些错怪了舒容姑娘,好在咱们澄清了事实,没冤枉好人。莲清,你可知罪?”皇后仿佛换了一张嘴脸,与方才疼爱莲清的那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奴婢,奴婢自然是治罪的。”莲清彻底认命了。她知道自己拗不过皇后,还不如老老实实认罪,求个活路。
  
  “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何处?”皇后见她识趣,偏偏要咄咄逼人,以证自己的公平。
  
  “奴婢不该嫉妒舒容姑娘在宫里得主子们恩宠,也不该偷了她的密函,蓄意陷害。奴婢犯下了天大的罪过,但请主子们责罚吧。”莲清长拜到地,眼中留下两行悔恨的泪水。
  
  她的身侧,品宁的手紧紧抓着纳兰舒容的胳膊,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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