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重生:盛宠太子爷——金铃铛
时间:2019-02-03 09:41:08

  那些婢女太监纷纷面面相觑,一些窃窃私语在底下响了起来。
  “当时咱家虽然看见了那纵火之人的正脸,心里大概也清楚是谁。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咱家还是先验证一番。”小桂子越说越顺,姿态高高在上,吓得底下跪着的那群太监和婢女抖若筛糠,生怕小桂子看错,这纵火之人的名头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人姿态从低往高的变换,往往只需要一个契机,但是从高变低就难了。
  其中跪着的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道:“公公,那要怎么个验证法?”
  “这事不难,也不怕告诉你们,咱家进宫之前,家里日子有一段实在过不下去了,咱家的爹曾经私自干过一段时间的爆竹买卖,所以咱家对于硝石之类的味道极为熟悉,一般只要硝石待过的地方,咱家都能瞧出端倪。你们中有谁若是三天之内曾接触过硝石,咱家都能闻出来。”
  “所以,你们都把手伸出来,咱家要一一看过。”小桂子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
  那些婢女和太监颤抖的把手都伸了出来,小桂子记得很清楚,他当时看的那个背影穿的是宦官的服饰,肯定是个小太监。他便直接跨过婢女,先一一看过那些太监的手。
  太监统共不过跪了五六个人,小桂子再慢的速度,也很快就将这些人全都检查完毕了。看到倒数第二个人的时候,小桂子的心就慌了,宁安翁主预料的情况可没有出现,难不成这些人里面没有纵火犯。
  若是最后没查出来这个纵火人,那他如何下得了这个台,小桂子几乎是颤抖着手探向了最后一个人,但是这个小太监神色如常,他检查的是他的左手,他甚至极为主动的还把右手递了过去。
  小桂子的冷汗冒了出来,宁安翁主的计划好像失败了。—
  端云慢慢悠悠的赶往乾清宫,她已经四个月没有出来过了,虽然她自幼生活在这宫里,但是四个月没有出门,她看着周围的琼楼玉宇,心情还是格外舒适,尤其是刚才除掉了许锦言,这件事更是让端云心情大好。
  端云随手掐了一朵迎春花,唇角含笑,“许锦言……现在大概已经被烧成炭了吧。”
  碧柔也应和道:“烧成黑炭有什么意思,烧的血肉模糊才叫好。”
  端云的笑意更甚,“你说的有理。”
  谁也无法想象,这娉娉婷婷的两个女孩,豆蔻之年,韶华正好,嘻嘻笑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对另一个人最深最毒的诅咒。这些话语阴森恐怖到真正的鬼怪也得甘拜下风,或许这世上的事自有其理,人心远比鬼怪可怕。
  乾清宫很快便到了,端云毫不设防,直接跨了进去。
  庆裕帝正负手而立,但即使是个背影,也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出庆裕帝现在的雷霆之怒。端云进了大殿之后就在四下搜寻,端云的理想画面是,大殿的正中央摆着一副担架,上有白布而覆,而担架上面自然是瘫着皮肉黑焦的许锦言。
  端云看了一圈,并非发现许锦言的尸体,但想了想,也是,那样赃污的东西怎能入这尊贵至极的乾清宫,肯定是在那个下人所停着,最后直接扔进乱葬岗才叫好。
  但端云却忘了,她被传召来乾清宫,正是让她见许锦言。可许锦言不在,那她来这乾清宫又是为了什么呢?
  端云上前向庆裕帝跪拜,她想她一定要做出委屈的样子,让父皇看了心疼,彻底解了她的禁足令。端云垂下头,眼睛向下看,她一贯是飞扬跋扈的人,忽然做出这样的姿态,反差一大,当真瞧的是这令人垂怜。
  端云软着声音道:“参见父皇。”
  庆裕帝没有回头,但坐在站在庆裕帝面前的郑皇后却瞧见了庆裕帝的神情,庆裕帝的神情可是有要松动的感觉。郑皇后连忙小声道:“陛下……宁安翁主的伤口又崩裂了,太医正在给包扎,但是那血像是根本止不住。”
  庆裕帝稍微松动的神色立刻恢复如初,许锦言的那伤口太过可怕,饶是庆裕帝看了都不得不暗自心惊。当时听郑皇后的意思是火烧蘅芜宫的这件事和端云有关。
  经过了上次德海的事件后,庆裕帝对端云的人品的确是存了疑,不然也不会将端云禁足了这样久。所以在郑皇后暗示他此事或许和端云有关的时候,庆裕帝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信了六七分。
  为什么呢?因为这次出事的又是许锦言。
  在这宫里能下如此毒手对付许锦言的,只有端云一个人有这个动机。
  可是这一回,端云为了对付许锦言居然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姐姐端祥,直接火烧了蘅芜宫。蘅芜宫现在的惨状,庆裕帝是看在眼里的,那一整座的宫殿,全部付之一炬,被火烧的连宫殿整体的框架都成了一把把的黑炭,足可见放火之人想要宫内人惨死的狠毒用心。
  端云虽然离的有些远,但是大概听到了郑皇后的两三个字,尤其听到了包扎这个词语。端云皱了眉,怎么可能呢,许锦言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死了的人还包扎什么?
  端云正疑惑,庆裕帝便怒声道:“端云,朕从前将你视若掌上明珠,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朕只是宠爱了一匹豺狼。豺狼都没有你那样狠毒的心思,居然能下手想要活活烧死嫡姐和曾经的救命恩人。”
  端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慌乱,但是现在她绝不能承认,这件事一旦承认,她这辈子也别想重新获得父皇的宠爱,而且许锦言已经死了,就算她知道了什么内情,一个死人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端云急切的辩解道:“父皇,此事却与儿臣没有关系。儿臣这些日子一直在及云宫里静思己过,从来没有出过宫门一步,您说什么活活烧死,儿臣连宫门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和儿臣沾边。还请父皇明察!”
  庆裕帝可不怎么相信端云的话,上次德海的事情,端云也口口声声与自己无关,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庆裕帝上过一次当了,他若是再上当也就不配为北明一国之君了。
  郑皇后上前一步轻声道:“公主先莫急,蘅芜宫里有太监看见了纵火之人的真容,现在正在宫内搜查,若是及云宫里没有此人,公主自然可以洗脱嫌疑。”
  端云手抖了一下,犹豫的问道:“有人……有人看见了纵火人的真容。”
  郑皇后一看端云那个脸色,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她眼睛里有冷意,话语却依然轻柔:“当然了,不止太监看到了,连宁安翁主都看到了此人的真容,届时寻到了可一同分辨。”
  端云瞬间瞪大了眼睛,“许锦言不是死了么?”
  端云是真的慌了,导致她的话都没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听的庆裕帝又皱了眉。
  郑皇后还没解释,自乾清宫正门就缓缓进来一个身影,那身影步伐缓慢,却依然贵意流转。
  “承蒙公主殿下挂心,宁安这一次只是受了些小伤,并无大碍。”许锦言跨了进来,微笑而道。
  端云霍然转了过去,像看着鬼一般惊恐的眼神看着许锦言。
  “你……你没死?”端云几乎是尖叫出口。
  许锦言点头;“许是在宫中受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福泽护佑,宁安保下了这一条命。”
  庆裕帝这才终于转过了身,但是一转过身就看见了端云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庆裕帝立刻就想转回去,一眼都不想再看端云。
  郑皇后瞧了眼许锦言的胳膊,故意问道:“宁安,你的伤口可还好?”
  许锦言岂会不懂皇后的心思,她笑道:“太医说伤势有些重,让宁安最近最好不要用这只手,以免伤口裂开。不过宁安自己倒是觉得无妨,伤口也没有那么疼。”
  “你这孩子,逞什么强,胳膊烧成了那样子,本宫看着都心疼,你还一味的说不疼。”郑皇后有些嗔怪的道。
  庆裕帝也想起了刚才看见许锦言伤口那一瞬间的胆寒,他瞧了眼许锦言的胳膊,刚换的白纱布,现在就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湿了透,这伤口到底有多重,庆裕帝心里是有杆称的。
  庆裕帝闭了闭眼道:“宁安,等查出了到底是谁害的你,这一回,朕一定给你个交代。”
  “这一回”三个字说的奥妙,有这一回,那肯定是有上一回,上一回陷害许锦言的人不是端云是谁。
  言外之意,便是庆裕帝已经几乎确认了此事是端云所为。正在此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队侍卫,小桂子在前,旁边两个侍卫提溜着一个婢女。
 
 
第二百三十五章 婚事风波
  端云在看见侍卫架着的那个婢女之后,脸色陡然转为了煞白。
  小桂子上前一步,复命道:“回陛下,奴才已经在及云宫找到了当时的纵火之人。这婢女名唤白芙,已经对此事供认不讳。”
  小桂子说完之后,那被侍卫架着的白芙就跪了下来,说是跪,不如说是瘫,身子直勾勾的就耷拉了下来,爬在地上道:“陛下此事都是公主殿下逼奴婢做的,奴婢实在不敢不从。”
  白芙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气的端云直骂:“贱婢你闭嘴!”
  白芙瞬间吓得噤了声。
  庆裕帝却兀自冷笑了出来,深深看了一眼端云便再未说话。端云吓得立刻上前抱住了庆裕帝的腿道:“父皇,父皇,此事都是她们陷害的儿臣,和儿臣半分关系也没有!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
  庆裕帝一点也没客气,直接一脚踹翻了端云,冷声道:“朕没有你这样狠毒的女儿。”
  庆裕帝那一脚的确是使了力气,端云被踹的捂着心口大喊。小桂子看着端云的惨状,暗自乍舌,他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立着的许锦言,和方才不同,那被火烧坏的衣服已经换下,此时这宁安翁主着了件碧云纱的天蓝色长裙,那样沉静的颜色将她显得冷漠而淡然,轻巧而立,却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贵意。
  这宁安翁主也真是料事如神,宁安翁主教他谎称自己熟识硝石气味,以此来炸纵火之人。这样小的一个计策,小桂子本想不会有人上钩,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碍于翁主的身份,没办法了才硬着头皮上。
  可谁知人心如此脆弱,小桂子在及云宫察看最后一个太监的时候,看那太监神色如常,以为翁主计划失败,他正冒冷汗,下一刻这婢女就吓得瘫了下来,火种从她怀里直接滚了出来。小桂子也是个有眼色的,立刻就让侍卫把这婢女控制住,带人在这婢女的屋子找了找,一下就搜出了硝石。
  可以算是人赃俱获了。
  小桂子微微舒了口气,想着刚才的紧张之感,他还是不免唏嘘,但是看着那在不远处立着的宁安翁主,她神色冷然,似乎是生来就没有惊惧的情感。
  敬嫔刚好在此时赶了过来,一进乾清宫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敬嫔吓得脚步一顿,迈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栽个跟斗。
  “陛下,端云做错了什么,竟劳陛下发这样大的怒火。”敬嫔连忙跑到端云的身边,把端云扶了起来。
  今日敬嫔是听说端云被叫进了乾清宫,以为庆裕帝终于原谅了端云,本是打算来乾清宫再给庆裕帝说说情,让庆裕帝彻底解了端云的禁足令,谁知道她一来,落入眼里的居然是这样一副画面。
  庆裕帝看见了敬嫔,怒火更甚,“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敬嫔一头雾水,郑皇后适时解释道:“敬嫔,端云这一回确实太过分了。不仅火烧了蘅芜宫,还害的宁安翁主受了伤。”
  敬嫔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端云,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女儿的脾气她一向明白,若说是赶在许锦言进宫的空当要致许锦言于死地,那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敬嫔抬头看了一眼许锦言,只见许锦言的右臂缠了层厚厚的纱布,鲜红的血迹自纱布里全然渗透了出来。她站在一侧,不言不语,但是脸色极度苍白,眼眸下视,看着便知藏了天大的委屈。
  还真是会装模做样。敬嫔的眼睛都带了毒。
  “陛下,此事断不可听宁安翁主的一面之词,也要听听端云的解释。”事发突然,敬嫔其实没有太多的主意,只是知道这件事绝不能承认便是了。
  庆裕帝冷笑一声,“你说不让朕听宁安的一面之词?可是敬嫔,事发到现在,宁安受了这样重的伤,可都从来没有说过端云半个不字。”
  敬嫔一惊,想瞪许锦言又怕被庆裕帝发现,只能狠狠的垂下了头,心里暗自叹气。
  庆裕帝一挥手,“此事婢女既然已经招认便再无拖延的必要,速速将这婢女处死。端云……。”庆裕帝看了眼端云,叹气道:“你先回及云宫吧。”
  郑皇后并未出声,庆裕帝此时的说法看似是没有给端云任何的处罚,可郑皇后知道,这一次庆裕帝是彻底的放弃了端云,从庆裕帝的神色都能看出端倪,庆裕帝已经不生气了,但是眉宇间却有着浓浓的倦意。
  而且庆裕帝方才答应了许锦言,若是这一次寻到了真凶,他一定给许锦言一个交代。
  至于这个交代是什么,她明白,许锦言或许也明白,只有端云不懂,端云但凡明白一丝一毫,都绝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
  郑皇后看着在大哭大闹的端云摇了摇头,一个被皇帝放弃的公主的下场能是什么,端云这一步走的实在是蠢到了极点。
  ——
  端云的事情刚解决,庆裕帝便被太后召进了慈宁宫,庆裕帝猜测太后此举必定是和许锦言有关,所以也未作他想,处理了朝里的事情,便赶往了慈宁宫。太后正在修剪一束迎春花,一剪剪的下去,那一束原本枝叶横斜的迎春花便变得精致了起来。
  庆裕帝进来看着太后的动作笑道:“母后倒是有心思,这花修剪的真是有味道。”
  太后听到了庆裕帝的动静,但并未回头,依然修剪着花枝道:“这些花枝既然从树上被折了下来,自然是要精心打理,之前将它和树分开,已经算是亏待了它,若是不精心呵护,岂不是愧对了它受的这一番辛苦。”
  “母后……似乎话里有话。”庆裕帝疑惑道。
  “哀家的意思是,宁安此番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怎么也不给那孩子补偿些什么。幸亏哀家把人留下来了,要是这样就让那孩子出了宫,外面的人不定怎么说皇家薄情呢。”太后停了剪裁花枝的手,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眼庆裕帝。
  庆裕帝这才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原来母后为的是这一件事。”顿了一顿,庆裕帝朗声笑道:“宁安那孩子倒是真对母后的脾气,母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为了她向朕要赏了。母后不需忧心,此事朕已经想好了,宁安的伤是因为端云受的,之前又为了救端祥被困在了火海多时,皇家对那丫头亏欠了不少,朕必不会再亏着那丫头,等过两日就将她的品阶提一提,封她个郡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