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慈宁宫,亏是太后已经睡了,要不然还有的折腾。但太后睡的早,许锦言倒是觉得有几分惊奇。太后素来有难眠之症,日日都得到极晚的时候才能熄灯,今日睡的这样早,估计是心情不错,前世的时候太后便是如此,心情一好,睡的就特别早。
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听婢女说今日庆裕帝来过,便了解了太后心情好的原因,见了自己儿子,心情能不好么。此时许锦言可不知道她在去御花园的那段时间,在这慈宁宫里,太后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她的婚事,心里去了一块大石头,这才早早入了睡。
此时的许锦言可没想到这里去,她放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钻入被子里睡觉。
但是许锦言刚钻入了被窝,她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一变,她压抑着语气里的暴怒,对正在准备灭灯的婢女道:“你们全都先出去,灯不要熄,我还想……看看书。”
看看书三个字被许锦言咬的极重。
这些婢女里有一个上次许锦言进宫就在旁边伺候的,听到许锦言的话却有些疑惑,怎么这宁安翁主每次住在慈宁宫里睡前都要看书,还每次在刚一钻进被窝的时候就拦住她们不让灭灯。
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婢女皱着眉,放下了正准备灭灯的手。
婢女全都退出去后,许锦言侧目,咬牙切齿的道:“你怎么又来这一套?”
左侧被窝里正懒洋洋躺了一只绝美无赖,瞧着她笑的凤眸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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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痒难耐
许锦言问了话,而张正却不答,只用那双晃动着春意水光的凤眸看着她,极是风流。
许锦言被他看的心里直发痒…。呸!心里直发毛。她有忍不住问道:“你……。你这般看我做什么?”他扯了抹笑,还是没有说话。
她实在被盯的受不了,准备起身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此时他才叹了口气,轻柔而缓慢的将她受伤的那只手拉了过去,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和温柔,像是在对待这世上对于他来说最珍贵的东西,生怕下手重了弄疼了她。
她亦察觉到了他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所以并未挣扎,乖顺的将胳膊递了过去。
“上一回还真叫你骗了过。”他看着她的伤口,凤眸露出怜惜之色。
他的手轻轻的攥着她的手腕,独属于他的温度一丝不差的全部自他的手心传递到了她的皮肤,而那温度继续顺延,终于是到了她的心里,激起了一串连一串的浪花。
她是真的觉得那伤口不疼,可那伤口被他那双凤眸里的怜惜扫过,她忽然就觉得疼极了,委屈极了,仿佛受了这伤是多么大的事情一样,可明明她一直觉得这伤微不足道,宫中诸人提起此伤严重的时候,她是真心实意的觉得没必要如此介怀。可怎么,这伤被他一看,她却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慢慢的替她将纱布拆开,随后自怀里摸出一瓶药来。她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迟疑的道:“太医帮我上过药了。”
“他们的药……我不放心。”他冷哼了一声。
许锦言摇头笑了笑,再未推脱,随了他的意思。
他替她上药的时候,凤眸极为的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睫毛的影子落在那张俊美如神祗的脸上,犹如蝶翼轻盈。她修长的手指挑起一些药膏,温柔至极的点涂在她的伤口之上,说来也怪,不知他那是什么灵丹妙药,自那药膏被他的手指刚一涂在她的伤口,伤口处的那股灼伤之感瞬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舒适的清凉。
伤口的痛感消退,可她的眼眶还是湿润了,她看着他侧颜,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她孑然了一辈子,众叛亲离,遍体鳞伤,从未有人这样温柔的待过她,她也从未看过一个人为她上药时的专注神情。
所以竟然……她也值得被人这样珍惜。“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涂,一日三次,一个月后这伤口就可彻底消了。”他替她涂完之后,将药膏给了她。
她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在哪一刻就犯了傻,追问道:“那你在的时候呢?”
说完,她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一口,她的脑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灵光的,这件事她怎么一直没有察觉。
果然,那双凤眸立刻就涌起了笑意,他将她的伤口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让那药膏能够尽快凝固,吹完之后他笑道:“我在的时候当然是我来涂了,我怎敢让你受半分劳累。”
她听的恼怒却又娇羞,偏此话又是自己先开的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垂下了头,羞红着脸庞,不敢看他。
他从来就爱看她为他而起的娇羞,那样鲜妍的酡红如春日的桃花盛开在她的脸颊两侧,她低垂下眼帘,乖顺的如幼猫一般,让他的心神实在很难不为她荡漾发烫。
“你此番又闯慈宁宫难道就是为了给我涂药?”她虽然垂下了头,但是还是能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她被他瞧得心里发慌,只能找了句话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但他的注意力岂能这样轻易便被转移,他依然用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却轻声道:“也不完全是。”
她疑惑的抬起头对他道:“还有其他事?”
“有,我又想你了。”他说的理直气壮。
许锦言的手一颤,她刚才是真的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她本想斥责他,可话刚到了嘴边,脑海里就回荡起了那句“我又想你了。”
斥责的话语便被她咽了回去,她瞧了眼他半露的胸口道:“仔细冷着,你出来怎么也不穿厚些。”说完,就伸出手替他将胸口的衣服掖了掖。
手还没收回来就被他毫不客气的又拽了回去,他轻轻一使力,她就落入了他的怀里。她刚才替他合上的衣服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松了开来,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而她的脸好巧不巧就贴在了那赤裸的胸口之上。
刚才消退的红晕又浮上了她的脸颊,她连忙就将脸抬了起来,不让自己的脸与那灼烫的胸口相接触,否则,那炙热的温度会让她的脸变得更红更烫。
他笑出了声,自胸口传来的震动将怀中的她惊的如猫儿一般颤抖,那笑声怎么听都带了诱惑的意味,她皱着眉想挣扎,心里的另一个念头却牵引着她,让她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沦陷。
他将她抱的紧,直接就断绝了她挣扎出去的可能性,她挣扎不出去也就放弃了,将脸避过他裸露肌肤的领口,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自他胸口传来了那种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她听的安心,慢慢的就合住了眼睛。
“大人……”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道:“怎么了?”
“我的婚事可能有些兜不住了,太后有意将我指给六皇子。”下意识的,她就将他抱的紧了些。
他察觉到了她忽然紧起来的拥抱,凤眸便弯了一弯,他享受着她的依赖道:“兜不住了我帮你兜,便是天塌了下来我都一丝不差的全帮你兜住。”
她慢慢睁开了琉璃眼眸,眼眸里光芒涌动,她点了点头道:“谢大人。”
“嗯?同我说谢?”他将她抱的紧了点。
她软软的身子被迫又贴近了他一些,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那说什么?”
“我不是说不让你谢我,但是你若是要谢我,不要用嘴说,要用嘴……。”他说的意味深长,话未说话,但他已经猜到怀里的女子此刻的脸庞该酡红的有多么诱人。
他心痒的有些难耐,想将怀里的人扒拉出来,瞧一瞧那诱人至深的颜色,可她却不依,紧紧将她的小脑袋瓜埋在他的怀里,他看的有趣,也就没有再勉强她,只俯下头贴在她耳边道:“锦言,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我,我可不保证你今夜可以安全。”
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他忍住了笑,等着看她的反应。
果然,她受了惊一般僵硬的从他怀里直起身来,结结巴巴道;“我怎么……怎么就诱惑你了。我没有……”
他冷笑了一声,看看她现在那副模样,脸庞的红晕没褪去,眼眸不敢完全看他,只能垂着头时不时看他一眼,人在他怀里,欲迎还拒,小手还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像是直接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痒难耐。
诱人而不自知,是她最大的罪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春闺梦里人
许锦言被他那股灼热的目光逼得退无可退,她真的以为他要言出必行,不保证她今夜安全。吓得她连忙推了他一下,自己也往后躲了一步,急道“不行!”
他倒是笑了,随手将她扯回怀里,用那种满是坏笑的声音故意问她道:“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她紧紧靠在他怀里却摇着头。
唉。他暗暗叹了口气,不行便不行吧,她要是说行那才叫奇怪。
他将她的身子抱的又紧了些,那软软的娇躯便在他的怀里又深陷了一分,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心里暗道一句
看来是非得尽快把你娶回来了。
然后尽快……他垂下凤眸看了眼怀中娇美的人儿,尽快把你吃掉。许锦言窝在他的怀里,浑然不觉他的想法,只觉他的怀抱太过温暖,似乎比被窝还要温暖数倍。她被他扯入怀里之后便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过了很久,她才恍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垂下琉璃眼眸在他腰间看了看,可他的腰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眉眼便皱了起来,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来,有些小心的问道:“那玉佩……你不喜欢?”
他凤眸微弯,怎么可能不喜欢……
“是有些不喜欢。”他靠着她的耳边轻声道。
许锦言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心里便刺痛了一下,她抓着他衣服的手一颤,小声道:“怪不得你都没戴,原来是不喜欢啊……”
他看着她黯然的样子,脸上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他咳了咳,从怀中摸出那个玉佩道:“谁说我没带。”
她看着他手里的玉佩便是眼前一亮。
“我是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玉佩,因为你还没有亲手帮我把它挂上去。”他在她耳边道,距离近到他的唇几乎都已经贴在了她的耳朵上。
她此番已经顾不上害羞了,急着求证道:“就因为这一件事你才不喜欢这玉佩?”
他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有几分错愕,但很快,他的眉眼就遍布了春光,他轻声道:“当然了。”
一得到他的确认,她连忙就从他的手上夺过玉佩,仔细的将玉佩挂在了他的腰间。她的手指灵巧的给玉佩打着结,神色认真,将玉佩郑重而稳妥的挂在了他的身侧。
挂好之后,她抬起头,更加小心的注视着他道:“这回……可喜欢了?”
她眨巴着那双琉璃眼眸,眼眸深处却全然都是期待,似乎是在期待他的……喜欢。
凤眸一暗,“许锦言,我方才对你说过什么?”
什么?她疑惑的皱眉。
“我说,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我,我可不保证你今夜的安全。”他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随后趁她没反应过来,直接将她自怀里推倒在床榻之上,她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冒着几分傻气可是却依然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没忍住,或者说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忍。
深吻了上去。
那抹海棠花瓣般嫣红的娇软双唇在他的深吻下,不时自喉间发出轻轻的呻吟,那些媚惑的呻吟之声如尖细的钩子直接就钩在了他的心尖,让他深陷其中,想要索取的更多更多。
他在自己无法控制自己之前,狠狠命令自己停下了动作,他不能再继续了,继续下去,或许今夜她真的要不安全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她似乎没察觉出自己所处的境地有多么的危险,她的唇被他吻的发了红,上面有着深吻后散发的凛凛光泽,她见他看她,连忙慌乱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可那副样子却又是另一番的风情。
这妖精,每一次亲密之后,她总是流露出万分的娇羞,这不逼着他再来一次么?他这回是真的想试着忍一忍,可是这妖精勾人的过了分,勾的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一吻她,轻轻的,如蜻蜓点水。
不能再深,再深就真的收不住了。
——
没过几日,宫里便举行了一场小型宴会,是为了庆祝十一皇子的满月而举办。自然,宫里小住养伤的许锦言也有资格一去参加。
许锦言本想着这十一皇子的满月宴和自己也没多大联系,去便去了,就当是吃顿饭。可她却没想到,这十一皇子的满月宴,最后的主角倒成了她。歌舞升平,美貌妖娆的舞姬舒展着自己的腰身,长长的舞袖在他们的手下被舞的似乎是有了生机一般,旋转的犹如飞瀑。管弦丝竹悦耳,《春江花月夜》被这些天才般的乐师赋予了最大的能够打动人的力量。
因为是小宴,场地需求不大,所以便设在了墨玉阁内,宫中诸人齐齐到场入座,虽然是皇室的家宴,但是该有的礼节一样也不会少,所有人都遵循礼节,依次落座。
十一皇子的生母是何美人,何美人入宫没有几年,家世位分都不高,但是所幸何美人自己脾气好,生的貌美也会讨皇帝的喜欢,所以这些年在宫妃之中颇得庆裕帝的宠爱,入宫不到三年,现在便已经有了皇子傍身。
何美人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这场宴会是为了她的儿子所办,但是何美人还是极为有眼色极为低调的坐到了最后面,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个娃娃,估计也没几个人意识到何美人这个几乎是宴会主角的人,此时却坐在了最后的位置。
这样的会看眼色也不算是完全的好事,机灵劲儿过了头也会成为灾难。“宁安,怎么又坐那么远?过来同哀家一起坐。”太后的眼神撇过许锦言。彼时,许锦言正准备把橘子皮放在嘴唇上冰一冰……。某人昨晚干的好事,今早上起来她就发现嘴似乎比以前要肿一点。还没等她将橘子皮贴上嘴唇。太后就突然开了口,惊的许锦言的手一哆嗦,橘子皮就掉了下去。
她连忙起身道:“宁安遵命。”
坐到了太后身边,等于就是坐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许锦言可不敢再把橘子皮贴到嘴上,她眼神滑过下坐的张正,想瞪他一眼,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没瞪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