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众将士跟一些青年百姓往山下摸索着走的陈江流,刚听见一声有些危险的轻唤“陈大人.....”下一瞬抬起头的他便见锦绣一身红衣带着煞气自半空中踏过朝着他飞扑而来,口中还毫不客气的质问着“何故将他们带下来?若是出了事儿,我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陈江流不由的打了个冷战,看着墨发狂舞的锦绣,吞了吞口水“锦...锦弟。”他有些结巴,看着脚踏荒草身披雪花迎着寒风朝着他一步步走来的锦绣,只觉危险,他抬手做停的手势,而后拍着身旁梁慕的肩膀大声道
“我们不能一直靠你,眼下我们等不来泗水城的救兵,不论是被奸臣算计还是被割弃,我们不能只靠你一人保护我们,这不单单是对你的不公平,也是对百姓的残忍。”
说着陈江流指着身后的一众青年与汉子高声道“所以,我这才决定带着他们下来见识见识这所谓的杀场,那个...我这是有把握才带着他们下来的,那个后来的西梁王此时已经占了上风,又有你与巨狼护着,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已经走到众人身面前的锦绣笑了,她笑得美则美矣,却让人身心发凉,尤其是君逸,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好,可还不等他承认错误,便见锦绣负手点头,说了声好,而后便仿佛方才不曾来过一般下了山。
“她定是生我气了!”君逸咬着唇瓣低声说着。
一旁的樊澈也被锦绣清清淡淡扫的那一眼弄得心中一紧,但他还是勉强扯唇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爹和舅舅的肩膀,又撞了君逸一下道
“她是个理智的人,不过是因情才失了冷静,关心则乱。放心吧,我相信,看到我们的成长她会开心的。”樊澈安慰着众人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要知道,这么些日子,锦绣从未如此喜怒形于色,除了当初诉说来历时的失控,后来几乎理智到可怕。
君逸闻言眼中忧色不减,只是广袖中握着菜刀的手又紧了紧,杀人他也会,尤其是这种侵犯自己家园,行为牲畜不如的人,对于这种渣滓完全不需要手下留情。
如今这不是个正好的机会吗,让锦绣看见自己的能力,直到她肯定自己与她并肩而立,而不是只能做一个无用的书生,说什么光耀门楣,却是连跟她同进同退都做不到,如此想着,君逸对于此次的决定越发认同了。
“走吧...”陈江流经此也没了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声音难免低迷,可那脚下踏着的步子却依旧坚实,直到山脚下,陈江流扫了一眼三丈之外交战西梁人,这才肃着面容一字一句道
“说我胆大妄为也好,说我不敬天子也罢,可此时我吉乐镇治下的十多个村子,上万百姓,却是没有等来一人救援!”陈江流面色发黑,口中轻,唇角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继而一字一句铿锵道
“我方才所言非假,锦弟不该一直冲在前方为我们孤身奋战,我们身为铁铮铮的汉子,若是躲在别人庇护之下那像什么话?”陈江流转身,威严却不失凌厉的目光在一干将士身上扫了扫,继而一个个打量那些跟随他走下城墙的百姓道
“更别说,此时在我们北域的地盘居然要他国将士为我们征战,不为那高坐朝堂之人,只为了这片土地,为了我们的家园跟亲人,我们都要争上一争,你们自己说,我这话对也不对?”陈江流说完,就那般负手站着,等着他们的回答。
在他目之所及之处,这群从城墙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青年与汉子们皆是瞪大眼睛,粗着脖子吼着“对!为北域而战,为家园而战,为亲人而战,杀、杀、杀!”
不得不说,生于将门,又是一镇之令,对于渲染情绪,激励将士都恨有一套,有了将士们带头,百姓们喊得越发顺溜,而这在芒山下极为明显的嘶吼声显然也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第六百八十二章 城下战火
在锦绣森冷的目光下,陈江流还是应着头皮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见,在一众人马气势达到了顶峰便带着他们插进了下方交战不休的两方人马中。
还是斡勒纳郁早有预料,他带来的人同大巫带来的从穿着便不尽相同,本就因着底蕴不同,斡勒纳郁这队人马从配置上便比不上西梁王着重栽培的人马。
若说大巫带来的几乎人人有铁甲,那么斡勒纳郁这面,便是大多数都是黝黑皮甲,只是同他们不甚相同的是,这队身穿黝黑皮甲的将士身上配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胸前有黑灰色的铁片镶嵌在皮甲上,颈间与后心亦是如此,只不过造型别致很,落在众人眼中自然就变得奇怪了,可这些奇怪的东西却是出奇的好用,每每胸前护铁与敌方弯刀相交,除了火花迸射就只有一白道残留。
反观,勒纳郁部下的弯刀铁器与对方铁甲碰撞时,虽不至于轻而易举破开,可几刀过后也是会有些成效,这一变化,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唏嘘。
不是没有人在见识过两方差距的时候求饶,斡勒纳郁这方没人应罢了,那求饶身边的同伴却是随后就给了他一刀,这一幕看的不少人心中一凉,斡勒纳郁眉头紧蹙的时候,心中那一丝柔软也在霎时间去了,当下又是挥了挥手,换了个队形。
陈江流带着一众人插入两方人之间,却是极为熟稔的同斡勒纳郁的那方人打了个招呼“多谢兄弟解我村子之围,我方人马虽少,却也是一番心意,特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还希望我们能守望相助才是...”
陈江流面容俊朗,又是一身锦衣,此番笑意盈盈的跟那队伍中明显稍有地位的人说话又是一派自来熟模样,让那人一愣的同时也卸下心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陈江流也不废话,转身又是肃着面容扬剑扬声道
“拿好手中武器,两两照应,不要离开我和梁慕的视线.....”虽没有言明,可都知道此行目的的百姓却是狠狠的点了点头,拿出随身带来的武器,一个个都咬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锦绣本就没有走的太远,此刻见如此情景,心下气愤的同时也不禁有一丝欣慰涌动,只是每每看见君逸投来那小心翼翼却又带着讨好的眼神,只觉胸中有口闷气在涌动。
在锦绣森冷的目光下,陈江流还是应着头皮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见,在一众人马气势达到了顶峰便带着他们插进了下方交战不休的两方人马中。
还是斡勒纳郁早有预料,他带来的人同大巫带来的从穿着便不尽相同,本就因着底蕴不同,斡勒纳郁这队人马从配置上便比不上西梁王着重栽培的人马。
若说大巫带来的几乎人人有铁甲,那么斡勒纳郁这面,便是大多数都是黝黑皮甲,只是同他们不甚相同的是,这队身穿黝黑皮甲的将士身上配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胸前有黑灰色的铁片镶嵌在皮甲上,颈间与后心亦是如此,只不过造型别致很,落在众人眼中自然就变得奇怪了,可这些奇怪的东西却是出奇的好用,每每胸前护铁与敌方弯刀相交,除了火花迸射就只有一白道残留。
反观,勒纳郁部下的弯刀铁器与对方铁甲碰撞时,虽不至于轻而易举破开,可几刀过后也是会有些成效,这一变化,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唏嘘。
不是没有人在见识过两方差距的时候求饶,斡勒纳郁这方没人应罢了,那求饶身边的同伴却是随后就给了他一刀,这一幕看的不少人心中一凉,斡勒纳郁眉头紧蹙的时候,心中那一丝柔软也在霎时间去了,当下又是挥了挥手,换了个队形。
陈江流带着一众人插入两方人之间,却是极为熟稔的同斡勒纳郁的那方人打了个招呼“多谢兄弟解我村子之围,我方人马虽少,却也是一番心意,特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还希望我们能守望相助才是...”
陈江流面容俊朗,又是一身锦衣,此番笑意盈盈的跟那队伍中明显稍有地位的人说话又是一派自来熟模样,让那人一愣的同时也卸下心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陈江流也不废话,转身又是肃着面容扬剑扬声道
“拿好手中武器,两两照应,不要离开我和梁慕的视线.....”虽没有言明,可都知道此行目的的百姓却是狠狠的点了点头,拿出随身带来的武器,一个个都咬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锦绣本就没有走的太远,此刻见如此情景,心下气愤的同时也不禁有一丝欣慰涌动,只是每每看见君逸投来那小心翼翼却又带着讨好的眼神,只觉胸中有口闷气在涌动。
在锦绣森冷的目光下,陈江流还是应着头皮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见,在一众人马气势达到了顶峰便带着他们插进了下方交战不休的两方人马中。
还是斡勒纳郁早有预料,他带来的人同大巫带来的从穿着便不尽相同,本就因着底蕴不同,斡勒纳郁这队人马从配置上便比不上西梁王着重栽培的人马。
若说大巫带来的几乎人人有铁甲,那么斡勒纳郁这面,便是大多数都是黝黑皮甲,只是同他们不甚相同的是,这队身穿黝黑皮甲的将士身上配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胸前有黑灰色的铁片镶嵌在皮甲上,颈间与后心亦是如此,只不过造型别致很,落在众人眼中自然就变得奇怪了,可这些奇怪的东西却是出奇的好用,每每胸前护铁与敌方弯刀相交,除了火花迸射就只有一白道残留。
反观,勒纳郁部下的弯刀铁器与对方铁甲碰撞时,虽不至于轻而易举破开,可几刀过后也是会有些成效,这一变化,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唏嘘。
不是没有人在见识过两方差距的时候求饶,斡勒纳郁这方没人应罢了,那求饶身边的同伴却是随后就给了他一刀,这一幕看的不少人心中一凉,斡勒纳郁眉头紧蹙的时候,心中那一丝柔软也在霎时间去了,当下又是挥了挥手,换了个队形。
☆、第六百八十三章 她不喜欢你这样
“锦!锦!”声声急唤响彻耳畔“你怎么了?锦!”不时夹杂着兵铁交击声的呼唤,霎时便让锦绣回了神。
眼前是一脸担忧的斡勒纳郁,他俊美的脸上有一道坏了美感的血痕,手中还紧锢着锦绣操控软鞭的手腕。
周围除了正在朝着此处靠近的陈江流还有一干斡勒纳郁麾下的西梁兵,锦绣苍白着脸,看着斡勒纳郁脸上的那道血痕,有些无言。
“锦,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斡勒纳郁见锦绣面色沉静眼神灵动,可偏偏面色白的怕人,不由得再次相问。
锦绣凝眸深深看了斡勒纳郁一眼,看着他眼中真切的关怀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妥帖,摇了摇头,继而肃着面容道“阿郁,尽快结束战斗吧....”
锦绣翻手从广袖之中拿出一些零碎药包递到斡勒纳郁面前“散包的是迷药,系袋子的是解药,用法是融入空气中即可!”
锦绣的眼神是斡勒纳郁从没见过的复杂,还有几不可见的的脆弱?虽然斡勒纳郁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立马就接下了递过来的东西,慎重点头道
“好的,我会减少不必要的牺牲!锦...”斡勒纳郁局促道“你要小心.....”他话落便提着金刀转身离去了。
金冠珠翅,身披金甲,步伐殷实,锦绣见他如此不禁笑了,这样也不算是失败吧,虽然是交易,虽然是顺手而为,可有些感情总是真切的。
至于哥哥....锦绣不禁垂头,披散的发丝很好的遮掩了她眼中的悔意,纷乱战场中,谁也不曾注意到成串的晶莹水滴落进了一片纯白的雪地里。
铺天盖地的黑色羽翅拍打着,铁爪闪着寒光,声声鹰唳贯彻长空,浑身雪白几乎跟景色融为一体的巨狼在扑跃,奔走,低声的嚎叫反而更加骇人。
君逸急切的抢在众人前面站到了锦绣的面前,伸出那双有些颤抖的手搭在了站在雪地中默默垂头动也不动的锦绣肩头“小....小绣儿...你怎么了?是伤到哪里了...是受伤了吗?”
翩翩如君子,温雅如翠竹,这是最初见到君逸的时候,锦绣对他的印象,很好,很好!虽然年纪尚小,可他坚韧,温柔,再加上哥哥这个新身份,在锦绣心中再也没有比君逸再美好的人了。
所以锦绣从来都舍不得君逸做一些糙活,君逸想学功夫的心思也是这样被锦绣驳回的。
可是时隔不过才几个月,这个如暖玉如阳光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关系手染鲜血了,不过就是这壳子,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矫情了呢,锦绣沉默的矗立,喉头越发的哽。
“绣儿....”君逸的声音有些慌,将月生和樊澈想上前触碰的手通通挣开,伸出双手想要剥开锦绣的发丝,却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小心翼翼的剥开了锦绣的发丝。
锦绣的周围已经自成一处,外围巨狼奔走,天空巨鹰盘旋,将她护的严严实实,可此时的君逸却是顾不得那些了,他看见了锦绣发丝后苍白的脸,微红的眼,紧抿已经渗出血丝的唇瓣
“小绣儿,你这是怎么了?”君逸小心翼翼捧着锦绣的脸,担忧却又无措的问着“可是伤了?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别这样....”
君逸慌了,前所未有的心慌,不单是他,就连他身后站着的月生樊澈刘玉福也是如此。
在他们记忆中的锦绣总是从容的,从容的好似天下间都没有人。没有事儿能绊住她的脚步,可眼前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是此时他们心中一致的疑问。
“我没伤....”锦绣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可仅仅是这样就叫君逸一众舒了口气儿。
“哥...”锦绣抬起了垂下的眸,紧锁君逸那双水波莹然的眼睛“你回去吧,回村里,回城墙上,回家里...”看着君逸瞬间僵硬的脸,锦绣一字一句道“哪里都好,唯独不是这种地方........”
话落,锦绣好似找回了从前的冷静,伸手捋了捋长发,重新执起长鞭,看着君逸一字一句道“哥,你听我的,回去吧,等这些人处理好,我会找你的!”
锦绣盯着君逸的眼睛,很是认真“我有话跟你说!你听我的,好吗?”这话已经带上了乞求的意味。
看的君逸广袖中的拳头紧握,可最终他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哑声道“好!”他看着眼前陌生的锦绣竭力的挤出一抹笑,忍住想要抚摸眼前那张日思夜想的面颊,温声道“我等你,你....要小心....”
说着,他深深看了锦绣一眼,回身拽着樊澈朝着月生刘玉福道“二位舅舅,咱们回去吧,绣儿已经用了药粉了!”他看向厮杀的战场,温吞道“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
锦绣看着在巨狼护佑下离开的家人,眸中很是复杂,她知道如今这些家人已经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虽然他们给自己的关切不曾变过,甚至更体贴,可锦绣心中的压力却是越发沉重,能做的不过就是让他们生活过的舒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