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农女——花不言语
时间:2019-02-03 09:43:24

  “无碍,爷有的是银子,难不成带你出去走上一遭都不够不成?”锦绣话音刚落,便凭借着过人的耳力感觉到门外有一声轻微的响动一闪而逝,眸中寒意一闪而过,锦绣低头看向冬雪所书
  “一求公子给我一个自由身,二求公子为我一家报仇,三求公子送我到兰城找我家人,他们被发配边境,做徭役去了,如今两年已过,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上面已经被大片的墨迹晕染,而冬雪则是双眼充满期冀的望向锦绣,那里面的脆弱坚强不过一纸之隔,看的锦绣心下涌起怜惜,眼下这个冬雪已经让她看清了女子想要在这个时代有所谓的自由到底有多难。
  越是如此,锦绣心下越冷。对此她不意外,也同以往似的,并没有凭借自身在这个朝代改变什么!只是那些被她遇到的,都会被她当成缘分,捡回去的孩子,遇见的人.......
  锦绣从不曾善良,可自打到这个时代换了个身份,她已经做了太多力所能及,却利国利民之事,如今多一个女子自然不多。
  更别说,同样是顺手而为...锦绣点头,伸手揽过冬雪的腰肢,俯首在她颈间低语
  “你且等几日,这几日我就在你房中安歇,你之所求,我都会做到,但你也要细细的将泗水城这几年的变化说给我听,恩?”
 
  ☆、第七百零六章 夜探方府
 
  耳畔呼出的是泛着冷香的热气,还有那话中的字字句句都让冬雪心中羞涩不已,往日身上背负的枷锁一朝尽散,还不待她欢喜,便听锦绣高声道
  “冬雪姑娘,月已深沉,与我安歇吧....”
  “公子....”这声惊呼不是作假,因为锦绣做戏做的很全,以一介女子之身将冬雪公主抱了起来......
  幔帐垂落,呢喃软语之声影影绰绰,房门外倚着的几个人面色阴沉,最后挥袖而去,却不知那被围观的两位主角正一床头一床尾在上面写着字,只不过一会儿你吭一声我哼一声罢了....
  本该臊红面颊的冬雪,被如今这状况也逗的乐了起来,而那被摊在床上的宣纸上的字迹也从稀稀落落,变成黑乎乎的一片,二人这一哼就哼到了半夜三更。直到将一切缕清,锦绣这才和冬雪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安歇。
  待冬雪陷入深眠,本该熟睡的锦绣却睁开了眼睛,烛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尽,整个室内一片漆黑,芙蓉园里也不似锦绣初来时的喧嚣,除了凭借那过人耳力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声音,大厅内已经一片寂静。
  锦绣轻手轻脚起身,扯过被子给冬雪盖了盖,确认门锁顺便放了点儿东西在上面,这才推开那放着梅花的窗子一跃跳了出去,寒风一闪而过,除了粉黄色的幔帐荡出了一层波动再无其他。
  仍旧在床上酣睡的冬雪,有些疲倦的面容上带着几许不可见的笑意进入了梦乡,全然不知那本该与她同塌而眠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说锦绣,虽然从没有来过泗水城,在这漆黑夜里却仍旧行动自如,从芙蓉园的后院绕出,那淫声秽语可真是污了她的耳朵,直到站到那芙蓉园三层高的飞檐上,锦绣这才吐出胸中的那口闷气.....
  站得高看的远,即便没有现代的路灯,只有烛火,锦绣抬眼扫了一圈,心里也差不多有了谱。
  抬手覆上只露出下颌的黑色雕花暗纹面具,锦绣纵身一跃便进了芙蓉园旁的巷子里,哪怕只是方才扫过那么一眼,锦绣却已经将大致路线刻在了脑子里,眼下在弦月下疾奔,却是一点儿犹豫也无....
  烛火绚烂之处,定然是大家大户。即便这泗水城有钱人很多,可也不是每个有钱人家占地都有那么大。锦绣所去之处,便是锁定目标的其中之一。
  若说为何锦绣没问冬雪她那仇人家住哪里,实在是锦绣不能完全将信任交付给她,多费些力气也好过被人知根知底没有秘密强。
  而泗水城中的一干龌龊事儿,正如锦绣所想,是朝廷派别之争剔除的失败者,那冬雪之家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除了红姬所说的尹家和季家,剩余三家都是从帝都后迁来的,而据说,那如今贵为正四品知府的方静言,曾经也不过是从五品的知州罢了。
  这一跃两级,从没有实权的文职到如今一手遮天,变化不可谓不大,也无怪乎方杰在泗水城如此横行霸道。
  只是当初一心为除掉其余三家的五个高官,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难免要在这泗水城里争上一争。泗水城外有瘟疫蔓延这个消息出自方知府之口,那布告亦是由他所书。
  在这泗水城中哪怕是从一品的赵德跟赵光武在没有仗打的时候也矮人一头,如今西梁兵踏境他们虽有心想要立功重返帝都,却也心知这不是他们能左右之事,只得偃旗息鼓
  五大高官表面和和气气,私下争斗却从未停止,这就导致这些耳濡目染的嫡系子弟,每次见面都要争上一争斗上一斗。有些心里如明镜泗水百姓直接将这五家当成了热闹看,私底下的咒骂从来不少。
  锦绣光是一想从上任知府一干人到如今吉乐镇被弃,都是朝廷之争,心中就忍不住怒气上涌。
  那背后之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一二,更别说锦绣了,再联想到如今无殇可能正浑身浴血,锦绣身上的杀气就止不住的往外窜。就这般,锦绣盏茶功夫都没用上就已经站到了那所谓的方府门前。
  方府正是锦绣的第一个目标,一切布告都由这里发出,这就说明吉乐镇一众背井离乡都是这宅子主人干的好事儿,虽然那将军也脱不开这个罪.但罪魁祸首还是那知府。
  冬雪原名萧灵芸,父亲萧峥,哥哥萧晨,弟弟萧肖,害了萧家满门的,便是如今的泗水知府方静言。
  当初他的一纸诉状和所谓的证据,才让萧氏一门全都流放做了徭役,让萧灵芸落入青楼为妓,而方静言则是一跃两级做了泗水城的知府,甚至风头盖过赵德一品将军,在泗水一手遮天。
  锦绣眯了眯眼,望着眼前烛火惶惶的高门大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跺了跺脚,锦绣闪身上了院墙,树木林立的方府,给锦绣的动作又添了几分保证。
  进了院子用亭台楼阁都不足以描写这方府的景致,处处精雕细琢不说,有的地方用料也是上乘,一幕幕看的基尼徐不禁感叹“真不愧是泗水的土皇帝”。
  可越是如此,锦绣心中所杀机便越重,这说明,此人在位短短两年便已经搜刮民脂民膏无数。如此人渣,锦绣握着匕首的手腕都开始不自觉的颤动。
  杀之而后快都足以平民怨,可没办法,如今自己在黑夜中行事,虽然不正大光明,甚至会有人开心,可还是得做,希望百姓们可以开心一点儿才是,
  锦绣心下喃喃,却是已经朝着侍卫走动最为频繁之处而去,想来也是那方知府觉得自身生命不够安全,这才在一个文臣家里弄出如此大的阵仗保护自己。如此想着,锦绣的动作更快了些。
  目之所及,除了绕着一处宅院走动的一队又一队提着灯笼的侍卫,便只有那缩在门外倚着门打盹的小厮。
  锦绣躲在小院儿的树上,清楚的看见小院儿的烛火一片明亮,甚至锦绣凭借着过人的耳力都能听见小院房间里传来的谩骂声,那内容更是让锦绣面色一片阴沉。
 
  ☆、第七百零七章 我主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寒风飒飒,弦月高悬,锦绣藏身于小院儿墙边的树上,凭借着过人的耳力清楚的听见里面传来的谩骂声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什么?吉乐镇好好的?非但没有西梁兵,陈江流还好好的活着?哈....”那声音模模糊糊,却是从不可置信到歇斯底里逐渐清晰,最后的那声嘲讽更是高亢到刺耳。
  锦绣皱了皱眉,继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趁着风吹云遮月天地一片漆黑之时,跳到了有声音传出来的那间房顶上,这下清楚的听见了下面房间中那人在不断在房间中打转的声音。
  伴随着脚步声停下,传来的便是那人压抑的怒吼“我倒不信,上面传来的消息居然会有错,定然是哪里出了岔子!你今日去吉乐镇所看到的一切都给我讲来....”
  人下意识都有趋利避害之能,锦绣蹲守在屋顶飞檐之上,清楚的听见那人压低了声音用最让人舒适的语调缓缓讲述,锦绣不耐,听声辩位确定了位置,轻轻抬手挪开了一片灰瓦。
  瓦片挪开的幅度不大,只露出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一片亮光,锦绣俯身抬头便清晰的将里面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对上讲述人开合的嘴唇,锦绣霎时便明白了这一切的经过
  “昨日大人便已经吩咐属下去探查吉乐镇的情况,是以属下早早的便动身了,我一路走到吉乐镇东门都未曾见到一个人,不管是西梁兵亦或是吉乐镇本地人....”
  那人单膝跪下,语调清晰,看着方静言不相信的模样,那属下只是半垂头继续道“东门上锁了,属下翻墙上了城楼,居高临下,便见城中没有一丝人气儿,虽然个别地方有些凌乱,可也没见血的地方,再到西门的时候....”
  那人说到这里眯了眯眼,好似响起什么一般,还不待他犹豫,便听方静言一声不耐大吼“西门怎么了?快说!”那属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是越发恭敬了,将头又垂下几分,这才道
  “属下清清楚楚的看见西门曾经有被破坏的痕迹,两边城墙亦是有战火的遗留,虽不见兵器,可有些血迹和箭矢的痕迹并没有抹去,除此之外,城门内并没有虐杀过的痕迹,就连血迹都没有,只是诡异的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眼见着方静言倒抽了口凉气,瞪大了眼眸,那属下犹嫌不够道“属下未曾探到有用消息,本打算去芒山脚下的村落看看,却不想就在半路上遇见了陈大人,他虽然一身风霜,面有疲色,可瞧着却是一点儿伤都没有。”
  那人说到这里,眼中也有些疑惑,可还是一板一眼道“因为不清楚眼下情况,所以属下没有轻举妄动,所幸属下身上还带着前些日子张贴的征兵布告,便给了陈大人一份,与他分说一般,便回来与您交差了!情况就是这些,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城墙上有交战的痕迹,城门被破,却偏偏城内毫无血迹?镇子里空无一人,却在去芒山下的村落的半路上碰见了他,活着不说,连伤也没受!好好好!果真是陈立豪的儿子.....”
  方静言越说越气,偏偏越气越笑,可他那满眼的疯狂跟瑕疵欲裂,同那咧开的唇瓣拼凑在一张脸上,有着说不出的邪恶跟恶心。
  方才的讲述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欲再看,更是没有对方静言神经质的发疯给予任何回应,那模样,显然已经习惯了,可方才他眼中的不屑也不似作假,这倒有意思了,锦绣将一切尽收眼底,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你下去吧,算你反应快,下去领赏吧!”方静言发够了疯抬脚走到了那讲述人面前,背负着双手,面色阴沉,那阴笃的双眼死死地凝视着,让那单膝跪着的讲述人背襟染满了冷汗。
  最后却只听方静言冷冷哼道“你也算的上我的心腹,这一年多,让你做的每一件事儿都很不错,但你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的话它只适合烂在肚子里,识趣儿的人才能活得长久,你说我说的对吗?阿三....”
  “属下谨记大人教导!”只是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便让方静言满意的眯起了眼睛,他抬脚踢了踢那讲述人随意道“去吧,去账房领个二十两,就说老爷我说的....”
  那讲述人属下在方静言的踢他的时候,眼中就闪过一抹怒色,平息下来就变成了嘲讽,可他面上却是笑盈盈感激道“多谢大人赏赐,属下誓死追随....”
  方静言点了点头,目送着那人关门离去,看似平静的面容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抬手握拳狠狠击打在桌面上“好一个陈江流,活着不说,还将老爷我耍的团团转!”方静言抬手为自己续上一杯茶,抬手饮尽,讽刺道
  “老爷我一个人弄不死你,西梁兵弄不死你,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我家主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弄死你一个将军之子还不简单的很,若不是陈立豪如今冲锋在前,连番获胜,老爷我何苦出如此下策....”
  他连喝三碗茶,勉强压下了心中上涌的愤怒,朝着门外高声吆喝道“来人啊,给老爷我上桌酒菜,把梅姨娘跟兰姨娘给我叫来.....”
  听见那门外的应答声,锦绣亲眼看见那方静言平静下来还算正气凛然的脸上扯出一抹淫邪的笑“小娘皮,不是浪吗?正好伺候老爷,给我消消火,哈哈哈哈.....”他笑的志得意满,眼中更是闪烁着疯狂。
  如此模样,正好给锦绣一个无比好的机会,只见瓦片上仅仅露出一双凤眸的锦绣眼珠咕噜噜一转,继而便见那裸露在外的唇瓣上扯出一抹恶劣的笑,掏了掏广袖,拿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根竹管。
  随手打开油纸包,锦绣将瓦片空隙挪的大了些,将油纸包塞进瓦片下,将竹管对准张口就吹,白色粉末飞扬,在下一刻却又与空气相溶,端坐桌前的方静言对此一无所觉。
  锦绣抬头望了望月色,便知时辰不早,但今日只能到此为止,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可锦绣却是十分期待天亮之后的泗水城会变成什么模样。
  抬手将瓦片归位,等巡逻的府卫离开,锦绣闪身离开了方府,朦胧月色下,方府门口的大狮子张大着嘴巴,瘆人又恐怖。
  而一个黑色身影却好似幽灵一般一闪而过,除了一阵儿寒风,谁也不知有一个人曾经来过,而就在锦绣正欲离开之时,却是看见那院墙一角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走出一个人.....
 
  ☆、第七百零八章 岂是一个乱字?
 
  冬夜里,寒风刺骨,锦绣一身黑衣覆着面具游走在黑暗里,刚刚离开方府走进巷子拐角,便见那院墙一角小心翼翼的走出一个人。
  方府门前的灯笼在寒风中一闪一闪,里面的烛火虽然明明灭灭,可这已经足够让锦绣看清那人的脸了,正是锦绣之前在方静言小院中见到的那个下属。
  那个反应极快,在见到陈江流避免打草惊蛇,所以便拿出征兵布告忽悠他的下属,那个在方静言发疯打骂眼中闪过不满情绪的下属,半夜三更,此人又偷偷摸摸,除了有异心锦绣也想不出别的。
  如此一来,那这个人之前的态度就很好解释了,没有被月光照射到的巷子拐角处,锦绣裸露在外的唇瓣勾起,潋滟的凤眸趣味一闪而过。
  有意思了,锦绣唇瓣轻启,无声的说着。此时她却是不急着走了,悠悠的跟在那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吊着,夜半三更,左右无人,那人却连灯笼都不敢提,只是在偶尔遇见漆黑一片难辨前后的时候吹燃火折子,然后继续前行。
  倒是谨慎啊,怪不得能在方静言身边做了一年多的事儿,成为心腹。锦绣心中嘀咕着,从容的跟在那人身后,不似那人毫无形象的摸索,锦绣的举手投足都透着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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