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话好好说——也辞
时间:2019-02-07 09:09:26

  “皇上……”她看了看凌未,兔崽子一切正常,那只受伤的手已经换过药。
  “玉妃也先下去吧。”凌未开口,方玉朝应如墨微微颔首便离开。
  小安子退到帷幕之前。
  应如墨挥挥袖将衣摆树叶扫下,“皇上可否解释一二?”她摆正脸色。
  凌未坐起身来,朝应如墨伸手。
  “恩?”
  “口渴。”
  应如墨唇角抽动,转身帮他倒了杯温茶。
  喝下之后,干涩喉咙总算得到缓解。
  “皇上可继续说了。”
  凌未笑笑从方才应如墨进来他便察觉她带着一丝火气。而今这火气竟是丝毫不隐瞒。
  “国师不是已经猜到。”他动动手,示意他没事。
  “太医呢?”应如墨转悠黑眸继续问道。
  凌未摇首,“自然不敢透露。”那太医是心腹,否则也不会带着其来此。
  “可是方才微臣听闻柳姑娘也受伤了。”应如墨忍着心底一丝不适,方才过来时还听见下人所言。
  这次受伤的不仅仅是凌未,还有柳慕雪。
  好像说是柳慕雪来送羹汤的时候,更有人传是凌未为了救柳慕雪才会受伤。
  凌未双目沉下来,指尖触及到云被说道:“不曾想将她扯进来,既然是戏就得做真。”
  这是他安排好的,为的不仅仅将身上伤势遮盖过去,最主要的是将此事引到刘刺史身上。
  他的话说得冷然,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看着他深邃的面孔,应如墨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皇上是有计划了?”
  “过几日便可见分晓。”凌未笃定道。
  她不语,一半脸庞埋在阴影中,忽而想到什么,“皇上上次的轻功……”
  “是专门学的,就是怕遇到什么危险之事也好自保。”凌未缓声道。
  “危险之事?”应如墨眯起眼眸,想到她离开那五年。
  是啊,整整五年,其实几张纸可以述说完毕的。
  凌未扯起嘴角,“国师是不是觉得阿未变了。”
  气氛一下冷下来,应如墨微转眼眸,屋子里的熏香清淡怡人,只可惜无人来感觉。
  “微臣不敢。”
  凌未盯着她,黝黑双目中飞逝一抹光芒,淡淡失落却未被她发现。
  从才他轻描淡写说不得不伤柳慕雪之后……
  “其实阿未确实变了,如若不变也就见不到国师了。”他言辞沉缓,听得应如墨心被揪起。
  “是微臣思虑欠缺。”她意识到自己太过感情用事,即便柳慕雪是无辜的,可……若是做到那种地步只能将计就计将其误伤。
  凌未掀开被子,见状,应如墨连忙上前帮其盖上。
  “皇上这是何故?”
  凌未固执的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微臣站着也是一样。”
  “国师还是嫌弃阿未了。”他受伤的落下一句,转首不去看她。
  这模样好像做错事的是应如墨。
  “微臣不敢,皇上莫要误会。”
  沉默,应如墨头有些疼,起初还担心兔崽子后来想通这只是兔崽子安排的戏,也就将将放心,结果……
  她认命的坐在他身边,将温茶重新递过去,“皇上说得多,许是干燥了。”
  凌未斜着眼睛看着她掌心温茶,二话不说低头就着她的手抿了口。
  !!!
  应如墨想收已经来不及,只能等到凌未喝完撤手。
  薄唇上染着晶莹,凌未靠在软枕上说道:“国师还有何问题要问?”
  “皇上……是想收权了吗?”她这话本不该问,实际上这话已算是犯上。
  可她想赌一把。
  凌未正视着她久久不语,两人之间的沉默可是骇人。
  最后还是凌未转眸,“隐患终究是隐患。”
  应如墨了然,对方承认了。
  他要开始动凌风了。
  而这刘刺史正是开刀的。
  那下一个呢?应如墨不禁想到。
  “既是皇上所愿,臣定然会拼尽全力相助皇上。”
  她起身站至凌未跟前俯首道。
  凌未心底说不出何种滋味,她终究是没打算信他。
  入夜,应如墨回去之后一直在想凌未的事。
  以至于一夜无眠。
  过去三日,所谓的刺客被抓到,逼问之后自刎于牢中。
  那供词写于纸上,欲所指跃然于眼前。
  一时间,刘刺史被指认为凶手一事传回京城。
  正在舞剑的凌风听到这消息,那宝剑咋然成了两截,吓得来禀告的吓人不敢抬头。
  “你说刘刺史派人刺杀皇上甚至伤及太后家人?”他愤怒之声让整个府中之人感到惶恐。
  下人遭受不住他的目光,颤抖着跪下来,“是……皇上受伤之后便卧于床榻,而今此事交由国师处理,刘刺史一家也被扣押。”
  这话越说,凌风脸越黑。
  “凌未!”他咬牙狠狠道。
  祭天不让他插手也就罢了,而今竟然要动他的人,刘刺史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敢派人刺杀皇帝,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
  这边盛嘉柔被人搀扶着走过来,挺着大肚步履缓慢,方才老远就听到凌风咆哮。
  “王爷。”她蹁跹而来。
  凌风现在一肚子气,一见她脸上倒是舒缓不少。
 
 
第55章 谣言
  “日头大, 怎么出来了。”
  “来看看王爷。”盛嘉柔接过丫鬟递来的锦帕帮凌风将额头上的密汗擦干。
  “你也是,王妃现在需要好生修养, 怎能放任随意走?”凌风对丫鬟撒气道。
  “王爷勿怪, 是妾身的错, 想看看王爷这才出来的。”她说着,指尖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温柔动人。
  凌风原本的怒气在她柔波水眸中顿时消散, “爱妃若是想见本王,来个人来唤就是。”
  盛嘉柔浅笑拉着他的衣袖靠过去,抓着他的手抚着自己的肚子, “那王爷可消气了?”
  凌风感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颗心顿时软下来, “本王何气之有,这个时辰爱妃该吃安胎药了。”
  盛嘉柔温柔一笑嗯了一声。
  ……
  “这是……”
  望着呈上来的一卷厚本子,应如墨疑惑的看着谭柯。
  已然知晓其身份的谭柯,此刻恭敬有加,颔首道:“这是刘刺史的账本,上面记录这些年来他在鄞州贪污的银钱罪证。”
  这话让应如墨来了兴趣, 虽说刺杀皇帝的帽子硬是给刘刺史扣上了, 可知晓皇帝跟摄政王恩怨的老臣心底却不得不计较几分。
  若是有这铁证送上, 到时候还怕堵不住悠悠众口?
  “你是从何得到的?”
  应如墨翻阅起来,越看心底那火气都快抑制不住,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鄞州刺史的官职竟然崩在短短几年扣下来这么多油水。
  谭柯将原委道出,原来是那刘衡为了讨美人欢心, 不惜将家中秘事脱口而出,当真没误了他那草包之名。
  “原来如此,此事多亏谭小姐相助。”应如墨感激道。
  谭柯摇首,“是谭柯多谢国师让谭柯能够做此事,也好……也好弥补……”她话语渐小,越发不好意思。
  应如墨笑笑,“叶天云之事早已过去,谭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谭柯抿唇,从袖中掏出一图纸呈上去,“从刘衡口中得知,刺史在鄞州城外不远的村子练兵,此地难寻这便是地图。”
  应如墨颇为惊喜,摊开那地图,果然是难寻,不过她真没想到谭柯还能给她如此帮助。
  将东西收好,应如墨吩咐人将一颗丹药送给她。
  “这是……”谭柯疑惑。
  应如墨将丹药塞进她手中,“上次见谭老爷发现他气息微虚,身子可是常年不好。”
  谭柯恍然一阵,“是,爹爹近年身子不佳,大夫看了也只是开几副药,吃了还是那般,最近又操心小女之事。”
  “此药说不得多神奇,不过治愈谭老爷的病症还是可以。小姐不妨一试。”
  谭柯闻后抓紧那药瓶,脸上掩饰不住欣喜,“多,多谢国师,小女感激不尽。”
  国师练就的丹药何愁没有效果,如今她都婚事已然无碍,只有爹爹都身子是她心中困顿。
  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被国师破解。
  应如墨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插入谭柯乌黑发髻中,“此乃给你的谢礼。”
  谭柯欣喜没回过神来,听到她所言反手去摸,“能助国师本就是小女之幸,何谈谢礼。”她说着想要去摘下,却被应如墨阻止。
  “没什么国师不国师,总归这谢礼算是我的。你收下便是给我的面子。”
  话都这样说,若是谭柯执意取下便是不解其好意,“小女不敢,多谢国师。”
  眼看着刘刺史倒台,臣子们没想到出来秋猎竟然还能看场这个热闹。
  说来,这刘刺史还真是胆大包天,私自练兵,克扣百姓,最胆大包天的竟然是派人刺杀皇上,此乃滔天大罪。
  对于此罪,牢狱中的刘刺史还是一脸懵,他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刺杀皇上啊,可是……可是这帽子就扣下了,诛九族是免不了。
  经过刘刺史一事彻查就已经耽搁一月,不少臣子对这刺史都是一肚子气,就因为他秋猎没好好的,还被迫多留数日。
  鄞州城外
  应如墨靠在马车里,樱桃帮她扇着扇子也不说话。
  “叶天云,你当真不喜欢那谭小姐?”
  马车外的叶天云老实回道:“自然。”
  “那方才告别之时你同人家姑娘说那么久?本国师瞧着那谭老爷恨不得你立马娶了谭小姐。”应如墨想到方才谭老爷的神情免不得想要笑。
  叶天云骑于马上,抓着缰绳的手微顿,想到方才谭柯的话。
  女子娇艳如花,两眼澄澈坦荡。
  “多谢公子当日相救,不过小女子还是比较喜欢读书人。”她笑得灵动,丝毫不带男女之情。
  “谭小姐是个好姑娘总会遇到她命定之人的。”叶天云回道。
  应如墨勾唇一笑,是啊,那等有胆有谋花容月貌的女子何愁寻不得如意郎君?
  “国师在笑什么?”樱桃好奇道。
  应如墨挑开车帘望着前方人马,“没什么,只觉回到京城可由不得如此清闲咯。”
  新的困难已经摆出来了。
  刘刺史的事情一出,自然不少人将凌风算在其中。敢刺杀皇上,最有利的不就是摄政王?
  所以说,凌未这招虎了不少人的眼。
  那伤还真是值。
  “对了,回到国师府你去将雪玉丸寻出来。”
  “那不是国师上次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吗?难道国师受伤了?”樱桃想着,拉着应如墨仔细查看。
  “不是我,无须担心。”应如墨点点樱桃的额头,这丫头还真是…
  见她没受伤,樱桃这才放心。
  “那国师要这为何?”
  “自然有用。”应如墨没说个所以然来,这雪玉膏可是她研究师父留下的孤本练就出来的,可让人伤势加速愈合。
  想来兔崽子受伤这几日也不大好熬。
  这浩浩荡荡回到京城,不少传言都飘出来。
  皇宫
  “皇上,摄政王来了。”
  回到皇宫,这凌风就迫不及待。
  浴池中,凌未靠在岸边,原本紧闭双眸顿时睁开,一双耀眼黑眸如那暗夜雄鹰一般,勾起一缕水花懒懒道:“说朕路途劳累,身上有伤已经歇下。”
  “是。”小安子快步离开。
  只听到门外有几句拔高之声,没一会儿就停声了。
  紧接着,小安子进来。
  “走了?”凌未墨发半湿贴在身后,只是左臂上凌厉的疤痕格外惹眼。
  小安子俯首回道:“是,只说明日再来。”
  “帮朕上药吧。”
  小安子将国师府送进来的雪玉膏小心翼翼帮凌未涂上,一股凉意浮上,倒是消去心头燥热。
  “宫里有传言,说皇上不久便会纳柳慕雪为妃。”
  “何人谣传?”凌未斜睨着,面前氤氲一片,似梦似幻。
  小安子回道:“有宫人传柳慕雪是为了皇上受伤,而且,皇上还亲自去看望了。”
  这话算是从跟随秋猎的宫人口中传出来的吧。
  凌未哼笑,俊脸沾上些邪气,“不过是为了做给人看的。”
  “若是任由传言,太后估计便会来寻皇上。”小安子猜测道。
  柳慕雪本就是柳照月的棋子,这谣言便是个机会。
  “那女子企图勾引帝王,此事交给玉妃处理吧。”
  话语冰冷狠利,小安子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当日,柳慕雪带着羹汤过来,本来她一个没名没份的女子是不得踏入凌未屋子的,奈何她背后是太后,就算旁人有所愤懑也不得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
  刺客突袭让柳慕雪受惊,且伤及手腕,以至于她带的羹汤洒落一地,事后小安子派人查过这羹汤。
  里面确实加了东西。
  这边未央宫,柳照月坐在柳慕雪的床榻前,女子面色虚弱,两眼水汪汪的,这般病弱西子要是被男子所见,定然心软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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