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话好好说——也辞
时间:2019-02-07 09:09:26

  还有,他知道国师同祖父算得上忘年交,心里隐隐觉着去军营的事儿有国师的掺和。
  “暮雪被关,我担心!”他闷闷道。
  应如墨了然,这孩子到底是心有多大。
  “所以你想进宫去找兰妃?”
  “姐姐说话,玉妃总该给几分面子。”
  “面子给了可是要还的,况且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儿,你个男子跟着瞎掺和什么。”
  “什么叫瞎掺和,我只是担心暮雪而已,宫里面那些手段,没见过也听过。”
  呵!应如墨想着,这件事她还不清楚缘由,不过方玉不是个生事的女子,那当中的弯道就不用细想了。
  宋蹇就是个直性子,让他进宫怕是把自己给折进去。她突然明白方才老将军说得那般不放心。
  所以说,去军营也好,这小子太娇,脾气直还没心眼,若不是有将军府在他身后撑着,怕是被不少人坑,也该让他去吃吃苦头。
  “国师,你怎的不说话了?”宋蹇等着她开口却不想等来沉默阵阵。
  “老将军说得对,你该是去边关练练了。”
  “边关!?”宋蹇又一次大叫,他原以为去军营大不了去近一些的州城,结果是把他发配边关!!
  “不行,我得去找祖父。”他挣扎着却动弹不了。
  应如墨直起身子背对着他,“你去寻宋老将军也无用,既然让本国师一个外人来同你说就代表他老人家不想同你啰嗦。”起初应如墨被老将军劝言之时还不得解,现在想来也是最好,起码让宋蹇知晓这次老将军是心意已决。
  “可我若是离开,祖父就一个人在京中。”
  “老将军已经说过了,他多年副将都在京城,没事还会来府上,你尽管去就行了,他身子还好,日后让你尽孝的机会还多得是。”
  宋蹇深深怀疑,应如墨才是祖父发孙儿吧。
  “可是我……”
  “至于皇上那里,老将军已经准备好禀报,所以你接下来几日只管准备便是,其余不肖操心。”
  这说了半天,应如墨出来,老将军便等在院子,手中握着一把金枪,看起来比宋蹇那把还有年头,细看更显威风,上面似乎沾染了不少亡灵。
  “有劳国师了。”
  “宋老客气,这都是晚辈应该的。”
  宋老将军将金枪放下,“只希望那臭小子能懂老夫一片苦心。”
  应如墨淡笑,“会的。”
  怎么不会呢,宋府就剩下这一个孙儿,若是他不能做一个威慑军营的将领,那宋府的权力终究会被瓦解。
  宋老将军到底是年迈,再撑又能撑到何时。
  今日不过是应如墨恰好撞见,顺手做了个中间人罢了。
  皇宫
  “既然是宋将军希望,阿未也不能驳了他老人家的希翼,只望宋蹇能够不负所望。”凌未面前放着圣旨,话落,金印盖上。
  应如墨颔首,“如今武将偏少,这宋小将军虽冲动但为人正直善良,一块璞玉好好打磨不失为良才。”
  听她话中透着几分赞许,凌未翘起的嘴角垮下几分,“国师很看好他?”
  “这不是微臣看好就好,一切都得看那小将军的本事了。”
  凌未薄唇轻抿,沉默半响才开口道:“现在鄞州刺史一案已破,不知国师可有何新的人选上任?”
  他取下毛笔,准备写的时候,发现没墨了,应如墨见他有几分尴尬,这会子小安子还在御书房前候着,只需要唤上一声就可,奈何凌未压根没这想法,准备自己动手研墨。
  “要不微臣来帮皇上研墨吧。”
  凌未眼中暗暗飞逝一抹精光,将手中东西放下,“麻烦国师了。”
  总觉得兔崽子怪怪的,应如墨上前,对于磨墨她还是习惯的。
  “不知皇上有何人选。”她回到刚才的话题,手指可没停。
  凌未靠在椅子上,手指曲在桌案一挑一挑的,“是有几个,不过阿未对于国师想法更感兴趣。”
  毕竟鄞州刺史的官职可是块肥肉,日前已有不少朝臣谏言人选。
  “微臣以为孟谦孟大人就很合适。”
  凌未:“……”
  “孟大人才去陈州数月,若是再调太过频繁。”
  应如墨听到几分莫名的酸意,瞧着凌未另外一只抓着毛笔的手恨不得把笔给戳破。
  她磨墨的动作微顿,“微臣只是觉着孟大人去陈州监工水坝有些委屈而已,听闻孟大人才华横溢,应该大放异彩才是。”
  “国师是怨阿未将孟谦弄到陈州?”
  难道不是孟谦自愿的吗?应如墨暗香,余光悄悄瞄了眼冷下来的凌未,兔崽子在她跟前还真是不掩饰自己情绪啊?
  这模样跟谁不知道他看不惯孟谦似的。
  “怎会,微臣还得感激皇上派了一贤才,才让微臣得以清闲。”
  这么说,凌未脸色好了许多。只是话语还有些别扭,“不过国师说得在理,监工须得恪尽职守清正廉明,而鄞州刺史可得好好挑人,除去其他,孟谦确实是不错的人选。”毕竟,当年他还是很看好这位初入官途都臣子。
  应如墨疑问,什么叫除去其他……其他是什么?
  “还是先考虑考虑吧。”凌未看了她两眼,话音小下去几分。
  对于应如墨而言这只是作为臣子觉得合适的人选,可到了凌未这里……
  总之,宋蹇的事儿是拍案决定了,以及鄞州刺史的位子,最后还是花落孟谦。
  凌未另外派了一个信得过的官员前去陈州接手水坝修葺一事,孟谦在得到圣旨一月后回到京中。
  第一日便同自己恩师沈舟喝了一宿。
  “国师大人,宋小将军想要见你。”
  这会儿青天白日,应如墨饶有兴致的给自家庭院的花浇浇水,下人跑来说了这么一句,顿时让她没了兴致。
  “怕不是来见本国师的。”
  “国师是何意?”提着水桶的樱桃不明白。
  应如墨放下手中水瓢,“让他进来吧。”
  反正……这小子过两日就该启程了。
  头一回来国师府,宋蹇难得没带金枪,左看右看,真没想到国师府里面的景致竟如此好看。
  一切摆设都以典雅朴素为主,下人们都安安静静的,待人谦和有礼,见他打量有趣,带路的下人还为他介绍路过花的品种。
  “国师,宋小将军到了。”
 
 
第58章 比试
  应如墨抬眼, 依靠在亭子边,手中掌着一把团扇, 摇曳间带起额前青丝飘摇几分。
  她稍一颔首, 下人退开, 宋蹇慢吞吞的走过来,“国师大人。”
  “这时候小将军不是应该在将军府准备启程事宜。”
  “我此次前来是想……是想……”
  “有话直说便可。”
  “我想再找叶侍卫比试一次。”他快速道出, 生怕对方一个不愿把他赶出去。
  应如墨眉眼带笑似乎早有所料,“虽然本国师不想打击小将军你,可……你真不是叶侍卫的对手。”
  “我……”宋蹇想要反驳来着, 可人家说得也不错啊。
  顿时蔫儿了吧唧。
  “不过也有人越战越强, 最主要是你没有退步的心。”
  “嗯?”宋蹇挑眉不解, 这话似乎是在夸他?
  应如墨站起身来,幽香从她身上飘来,清新怡人,“去吧,叶侍卫大抵还在休息。”她说着,下人过来为宋蹇引路。
  宋蹇嘴角藏不住笑意, “多谢国师。”他转身跟着走了几步, 却又折了回来。
  “哦, 宋小将军还有何事?”应如墨踩在木板桥上,白色衣裳衬得她越发动人优雅。
  宋蹇问道:“那个国师经常出入皇宫, 不知道国师可知道暮雪她……”
  应如墨想笑,她原来还以为这小子在皇宫有线人呢,上次不是腿伤刚好, 得到消息就忙的想要冲进皇宫?
  “后宫之事不是我们朝臣可以插手的。”
  一句话将宋蹇堵了回去,前几日他背着祖父进宫去见姐姐,可惜姐姐也无法子,他是真把暮雪当做好朋友,却不能帮她,心里难免愧疚,深查下去,也不知道暮雪到底犯了什么事。
  唉……
  宋蹇一半兴奋一半失望的离开,应如墨撇撇嘴倒不觉自己方才话语有何不妥。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来人。”
  下人赶紧上前。
  “快去跟着宋小将军,让他和叶侍卫比试不得在国师府,要是本国师府上哪棵幼苗没了拿他试问。”
  “是。”
  应如墨给自己扇扇,刚才一时间忘了叮嘱宋蹇了。好害怕她院子里的百花奇草受到荼毒。
  然而……
  望着满地疮痍,应如墨心都在滴血。
  “你们……”她指着面前两个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国师息怒啊。”樱桃上前抓着她生怕她把自己给气晕。
  息怒,她息不了啊,她那价值黄金百两的娇花啊。
  “要不我去府上花草拔来还给国师?”宋蹇低着头时不时打量她,方才比武他又输了,反正输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心里落差。
  “你……你最好赶紧消失在本国师面前。”应如墨双拳拢紧。
  这句话无疑给了宋蹇一个好选择。
  “那我先告退,今日多谢国师。”宋蹇忙的往门前跑去,边跑还不忘回眸对叶天云喊道:“记住,三年之后你还欠我一场比试。”
  叶天云抱剑不动。
  “你!把这里收拾掉。”应如墨指着叶天云,刻意忍着火气,这会儿下人匆匆而来。
  “国师,皇上急召您进宫。”
  急召?应如墨瞥眼,现在时辰还早,去宫里为何?
  她来不及多想,只因为宫里还派人来接她了,这一看就没有好事。
  一路匆匆赶到长乐宫,凌未满脸怒火的坐在殿上,且看地上碎了不少瓷器。
  “微臣见过皇上。”
  “国师免礼。”凌未语气平缓道。
  要不是看见地上阵仗,她真信了凌未无事。
  “不知皇上急召微臣进宫何事?”她站在殿中,衣衫都没来得及换,一身白衫倒多了几分仙尘之气。
  凌未抬眼,周遭宫人悉数褪去。
  “昨夜,藏书阁被盗。”
  “什么!!”应如墨惊讶。
  凌未叹口气,站起身来走下来,“贼人被发现还放了火,还好火势不大及时扑灭,就是有些古籍烧没了。”
  这事儿应如墨还不知道。怕是被凌未刻意拦住。
  “这件事只有戍守藏书阁的人知道。”
  “可是丢什么了?”应如墨猜测道,若是没有损失,凌未也不会急召她进宫。
  凌未闭上眼眸,脸上颇为疲累,“宫人清点,只少了一本《星命图》”
  “《星命图》?”应如墨脑袋炸开,凌未颔首,“既然大费周章来偷此书,怕是不简单,阿未问过一些人,这书好像属于命卦一类。”
  应如墨面色凝重,“没错,此书内容过深,其中以星象推命最为著名,还包括练就丹药,算命,续命一说。当年天凌取得此书可也是拿了三座城池换得的。”
  “国师看过了?”
  应如墨摇首,“当年微臣师父叮嘱过,此书颇有些邪门,所以一直被锁在藏书阁,微臣也没有看过。”
  “不过知道《星命图》又独独少了这一本,看来那贼人目的明确。”应如墨接着说道开始分析。
  “国师可有想法。”凌未内心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他相信自己解的直觉,此事不简单。
  “微臣猜测要取此书的人应该对推命是了解的,很有可能同微臣是同道中人。”
  “现在贼人线索未明,就是不知取这书何故。”
  “臣想去藏书阁看看。”应如墨说道,多说无益她还得去亲自看看情况。
  凌未颔首。
  最后还是他俩一块儿去的,经历一夜,藏书阁修复如往,饶是经常来此的应如墨也看不出差别。
  “这宫人动作可真快。”
  “被旁人发现就会出大事,快些才好。”凌未走在她前面说着。
  空荡荡的楼阁只有他们二人的声音,应如墨左右看着,毁了一些古籍,查询一番不是特别重要的。
  “想来,那贼人放火不仅是转移视线想要脱身,还想借此混淆视听,让人查不出他带走了哪本书。”凌未抽出一本书,上面已被烧毁一般,面上大字已是黑焦不清。
  “那皇上是如何得知消失的是《星命图》”应如墨也取出几本书卷来。
  “还是那贼人马虎,这书是单独存放,他还没来得及烧到那里,就被宫人追上,只得先行跑路。”
  “能闯进皇宫且行动自如,躲避藏书阁门前守卫溜进来,身手不凡。”应如墨肯定道。
  说着间她抱着书来到窗边,窗扇已然打开,清风钻进来,倒有几分清爽。
  “以前对《星命图》最了解的应该是老国师,自打老国师去世之后就无人了解这书,更没有人知道其中内容。”凌未的不安并未随之消失。
  应如墨翻阅古书,听到凌未的话不由停下翻阅的手,“不如微臣回府上查查师父留下的孤本,说不定会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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