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话好好说——也辞
时间:2019-02-07 09:09:26

  “是吗?那为何国师不敢直面这个问题,从方才提及皇上开始,国师的目光就不曾直视过本宫。”
  “微臣……”
  “还是说国师即有不愿也有不敢,国师在害怕什么?”方玉突然放开她,完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这类似于逼问把应如墨都问蒙了。
  被方玉这般看着,应如墨觉得心里跟火烧一般,她只是想去个芳华殿宿一晚而已。
  “娘娘误会了,微臣没有,对皇上从始至终都是君臣之谊。”
  方玉微微蹙眉,似有几分无奈,抬眸间定住,透过婆娑的树影她看到树枝之后的人。
  凌未对她微微摇首,神色如常,但方才的话他应是听到了。
  方玉咳嗽两声,“方才是本宫多言了,国师勿怪。夜里凉,国师赶紧回芳华殿免得着凉。”她唤来宫人,应如墨自己还在那里里绕,听到方玉放过她总算是松口气。
  拉着宫人赶紧溜了。
  而方玉留在原地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暗叹一口气。
  “臣妾见过皇上。”
  凌未从暗处走出来,原本拿在手中的香包被他藏在衣袖中。
  “谁让你同她说这些。”他话语听不出喜怒,但脸色绝对不是好脸色。
  方玉兀自起身,微低眸看着地上阴影,“只是觉得不逼一逼,要国师明白怕是有些年月。”
  “朕的事无需你来插手。”
  “那皇上就如此等着吗?臣妾看国师没有嫁人之意,但她终是为女子,臣妾是佩服她的,若是皇上做不到,就放手让国师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闭嘴。”
  方玉不言,沉默半刻,她离开半步似又想到什么,驻足下来,“臣妾也是女子看得出来国师似乎不愿意面对男女之情,或许国师心中有心结,若是皇上能解开,或许才是柳暗花明。”说完,她行礼离开。
  凌未忍着怒意,“砰”的一声,身边树枝摇曳,片片树叶簌簌而落,沾染在身上,凌未手握成拳停在树干上,细看已然破皮。
  这边来到芳华殿的应如墨总算如愿躺在榻上,只是望着凌空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左右反转,来来回回折腾个把时辰,脑子里还回荡着方玉的话。
  诺大的宫殿暗黑寂静,最后无法,她又坐起来靠在那里,一盏烛火在旁摇曳,她无聊的望着四周。
  这后宫的女子还真真不简单啊。
  不得不感叹一句,应如墨摸摸额头,想到方才在长乐宫时凌未的动作,心里似有一簇小火苗。
  自打她受伤醒来,对凌未的态度似乎……怎么说,放任不少。
  而且今夜听到方玉是‘守心守身’的时候,她的确是惊讶的,惊讶之外……她竟然有一丝窃喜。
  这一点认知让她特别想出去给自己浇盆冷水冷静冷静。
  她一定是疯了。
  不行不行,得抑制住,别等最后她真对兔崽子动心了就完蛋了。
  加起来她都活两辈子了,还对一个兔崽子动心,她过不去心里那关啊。
  但是,但是……方玉说她不自知,不愿意承认,应如墨头一次因为感情之事心乱如麻至此。
  其实问问本心,她真是不知。
  对兔崽子她是很复杂的心境,以至于她分不清啊。
  因着这回事,她总算体会到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眼睛不大舒服,所以更新时间有些不定,抱歉哈
 
 
第72章 谋心
  而她却不知道, 长乐宫的灯火一夜未熄,柳太傅连夜进宫, 凌未不得不来见这位老臣。
  “望皇上恕老臣此时进宫觐见, 实属无奈之举。”柳文书跪在地上, 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在烛火之下分外明显。
  凌未招手,一旁的宫人将其扶起来。
  “太傅不必多礼, 只是月前才听闻太傅返乡祭祖,怎么此时连夜进宫。”凌未眼中困意不曾掩饰,柳文书为官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也就不拐弯子。
  “不瞒皇上, 听闻太后……太后病情加重, 小儿前几日进宫却被拦下,实在担忧,老臣闻后心里忧虑这才连夜回京。”
  他的话已算委婉,什么病重不过说辞,要说软禁要到好处,这柳家人怎么会不知呢。
  “太后这病来得突然, 不是朕不让柳将军见, 而是太医说了, 这病极有可能传染,为了各位爱卿身子, 朕也是不得已为之。”
  柳文书端着手,两道墨眉微微蹙起,苍老的脸上闪现几分犹豫, 他看了看左右宫人,意欲明显。
  凌未微微抬眼,两边宫人退却,独留他人与之相对。
  “太傅有话不妨直说。”
  柳太傅‘砰’的一声跪下来,“皇上,太后或许是什么事考虑不周,但她毕竟是老臣亲女,还望皇上饶此一回。”
  “太傅说的是何话,朕怎么听不懂。”凌未走下来将他扶起。
  柳文书抹了把额上的密汗,连夜赶来他一路都不敢歇息,这里面弯道他还不知,只是皇帝自小算是孝顺,即便对不是亲生母亲的也会保持表面和睦。
  可这突然一下,令朝堂众人都猜测不得。
  “皇上,老臣一生都在朝堂,太后入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有何错处,还望皇上看在老臣份上,能够……能够宽恕一二。”他说得言辞恳切,看得出是真心在乎这个女儿。
  “太傅说的什么话,太后只是凤体欠微,怎么说得跟是朕在惩罚太后。”
  “老臣惶恐,贱内独为老臣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其走上歧途。”
  “歧途?看来太傅是想同朕诉说一些心事。”
  凌未转身坐上殿,支着手撑着脸颊,半松的乌发垂直腰际,待那晚风轻抚而过,便是左右摇曳,这烛光在他身上恰到好处。
  只是这气氛可以说是严肃的。
  柳太傅思索一路,柳家是世家,他也不想走下坡路,当年月儿进宫不是自愿,可又有何办法?皇命难违,好在月儿争气在宫中站稳脚跟,他这做爹的自然知道女儿心里一直存怨,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其所为都是放之任之。
  这不,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惭愧,就是因为他的放纵,以至于现在出事。既然皇上敢公然软禁太后,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说明他已准备好后招,而这个后招无论柳家会不会将此事闹大,都会成为致命一击。
  现在就看如何化解他的招数。
  思来想去,除了坦诚他已经想不到其他。
  “老臣这一生为天凌是忠心耿耿,万事不敢隐瞒皇上,月儿虽未太后,毕竟年岁不大,有些地方不懂事还望皇上海涵,至于她所不对之事,老臣在此听从皇上惩罚。”
  凌未微微挑眉,颇显慵懒,他转眸于身边的烛火,眼中映出那幽幽火光,好似熊熊烈火之征兆。
  “私情……通外。”这四个字着实吓到柳文书,他蓦的睁大双目,里面血丝满布,似不信,也有震惊。
  “皇上……”他开口,凌未叹口气,似乎在忍耐怒气,“柳大人现在知晓为何朕借用养病名目了吧?若是此事传出去,皇室,柳家皆失了颜面,就算柳家丢得起,可皇家是容不得的。”
  柳文书左右衡量细思虑。
  而他的种种神色皆被凌未看在眼中。
  大也是真不知。
  “皇上抓到实证?”
  “证据是有,不过……太后太执拗,不肯吐露情郎是谁,而且……”他说到这里突然收了声,柳文书直直盯着他,“皇上有何话全数告知老臣便可,老臣虽身子不如意,但还可撑一撑。”
  凌未似是很满意他所问,低眸间,嗓音飘飘而来,“而且,太后对天凌似乎另有所图。朕不知柳家……”
  柳文书这一夜可谓是遭遇不少起落,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先前哪些都不算什么,这话还不明白吗?那可是谋逆造反。
  “月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月儿是老臣看着长大的呀。”他说着越发激动起来,眼眶不知何时已然通红。
  “是不是误会,朕自己知道。柳大人爱惜亲女是对的,只是如今太后站在天凌对立面,不知柳家还有柳大人是如何想法。”
  还想法,柳文书已然抬不起头来,他左右思不得错对,来龙去脉皆不知,一切都是从皇上口中得知,深知错一句话,这柳家可就没了。
  虽说柳家现在权势滔天,但兵权还在宋老将军手上,莫说他不敢,就算是敢,那对立起来也是得不到好果子吃。况且当今皇上,勤勉有加,廉政公明,没有名号,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
  柳耀先等在宫门口两个时辰,来回巡逻的军卫都好几拨了,远处宫灯依旧生辉,只是他这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在他快要等不住闯进去的时候,守卫将他拦阻,“没有皇上命令,将军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柳耀先想要发怒,可只能憋着,早前回府听闻爹爹已经进宫,他便忙的骑马追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现在发生的事情迫在眉睫,表面风平浪静,背地暗潮汹涌,踏错一步,他柳家便完了。
  在他徘徊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身看去正是出宫的柳文书,父子两在宫门打了照面,二话不说往宫门外而去。
  “爹,宋老将军突然派人包围天北营,咱们柳家也被人包围,他们得了令牌,孩儿也无法啊。若是等到明日,整个京城都要传遍。”
  马车之上,柳文书靠在那里,双眸紧闭,纹丝不动,耳边的话算是重锤,可先前已经经历过更大的震惊,皇上怕柳家造反会这样做毫不意外。
  但他毕竟没有做绝,说明还有后路。
  “明日,你同我进未央宫。”
  “未央宫?可皇上不是下旨不准任何人进未央宫。”
  柳文书睁开眼,似乎已经想明白,“咱们柳家可真是被你那妹妹拖累了。要是明日从她嘴里问不出点什么,这柳家……”他说着,摇首。
  柳耀先一脸不解,“所以,到底发生何事让爹爹你如此神色,皇上突然如此动作当真不怕朝堂非议?”
  柳文书十分疲累,他劳心劳力数十年,绝不能让柳家背负反贼之名。
  “一切明日会见分晓。”
  ……
  翌日
  应如墨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出了宫回府。
  樱桃刚准备好膳食,就见应如墨无精打采的冲进屋子。
  待她跟进去一看,国师大人睡得好好的,看她眼下乌青,难不成昨日在宫中没休息好?
  尽管猜测,到底没有打扰。
  皇宫
  未央宫
  柳照月一身素衣站在殿门前,青丝三千却无丝毫钗饰点缀,整个人褪去精致妆容,憔悴许多。
  “太后,这阳光看得久了,该回去喝药了。”一个宫人过来,话语少了往日尊敬,更多的是一种讽刺。
  这话,柳照月在这段时日听得够多,也无心计较。
  在她转身间,宫人来包柳太傅和柳将军过来了。
  “你,你方才说什么?”柳照月怀疑自己听错,不禁多问了句。
  禀告的宫人只得重复一次。
  柳照月好似看到希望,终于……终于来了。
  柳文书带着柳耀先来到未央宫,到了殿前,柳文书停下对柳耀先道:“你先留在此处,不得任何人靠近。”
  “可是爹……”
  柳耀先还没说完,柳文书衣襟走进去,柳耀先只好留在原地,这放眼而去,殿前原本葱郁树木皆是溃败,那些精心打理的花儿已然枯萎,地上残叶纷纷,哪里还有太后寝宫之半点威严。
  “爹……”
  “你这个逆女,还有脸面唤我爹。”
  柳照月一脸茫然,原本升起的心顿时被这一句话打下,她无力的坐在那里,面对的却是一份指责。
  柳文书看到她这样同样心痛,可现在……
  “爹,月儿做错什么了,为何连您也,也如此待我。”她声音越发嘶哑,好似吼出来。
  “你还没做错,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身为太后,你怎就不知羞不知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柳家都快要没了。”
  柳文书气急,说着脸红脖子粗,那脚步都有些虚浮。
  见状,柳照月连忙将其扶着坐下,为他倒好茶水。
  “柳家……柳家出什么事了?”柳照月跟着慌了。
  柳文书看了她一眼,更加失望,“你说,你为何和外人私通,甚至,甚至惦记天凌!”
  “什么!?”柳照月吓着手中茶壶顿时摔碎,她立马跪下,也不管身下是不是有碎片,忙着柳文书的衣袖,“爹,女儿,女儿绝对不敢妄想这些啊。”
 
 
第73章 造反
  “女儿就算再如何糊涂, 也不敢犯如此大错,让我柳家背负骂名啊。”
  柳文书痛心闭眼, “你还说没有, 与你勾结的人可是盯上了那个位子。你帮他等同于连罪。”
  柳照月美目顿时沉然, 手指捏紧好似无知觉一般,“不, 不会,不可能。他不会的。他说过不会让柳家深陷囫囵的。”
  “他!?他到底是谁?”柳文书原本对她还有一丝希望,可方才一句话已然坐实她私通之名, 不得不说那少年帝王可真有本事啊。
  柳照月忙的摇首不语。
  气得柳文书锤那桌子, 上面茶水洒出, 滚落两圈,茶杯摔落。
  “你知不知道,现在柳家已经被人包围,你哥哥也被人盯着,整个柳家现在是寸步难行。你好好的太厚不做,犯这些事干什么!?”
  柳照月咬紧唇齿。
  不会的, 他说过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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