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一直压在他的心里面，天长日久下来，他一直就这么保守着这个不能说的秘密，心在陡然将秘密给说出来，他整个人倒是感觉到轻松了不少。
“有心无力？怎么个有心无力法？”
听到葛磊的问题，杨宗气沉默了下去，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开口说道：“就是那什么，我的那什么刚刚那什么之后就立马结束了，你是个医生，你应该懂我说的意识。”
也是难为葛磊能从他这么多的那什么之中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咳嗽了一声，看着杨宗气说道：“那杨二哥，既然你找我来看了，那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杨宗气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找你来看病，自然是什么都要听你的。”
见杨宗气这么配合，葛磊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极为自然地说道：“那你先将裤子给脱了吧。”
杨宗气：“脱裤子！！！！”
正从箱子里面翻手套的葛磊回头看向了揪着裤腰带，脸色涨得通红的杨宗气，略微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像是这种男性病第一个检查的自然是外部生/殖/器，看看生/殖/器有没有畸形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病变。
先排除了外部的原因，之后才好查看内里原因是什么。
杨宗气的脸涨得通红，手死死地揪着裤腰带，表现的就好像是个贞洁烈女一样，他这样子活像是葛磊要对他做些什么似的。
此时葛磊也终于将自己要找的手套给找了出来。
家里面的条件有限，没有医学专用的橡胶手套和一次性手套，他就只能先拿冬天戴的毛线手套凑合一下了。
等到葛磊带上了手套，杨宗气还扭捏着没有将裤子给脱下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葛磊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杨二哥，我是要给你检查一下，不是想要对你做些什么，你没必要弄出这么一副样子的。”
杨宗气的脸更红了，吭哧吭哧憋了半天，才从嘴里面憋出几个字来。
“检查，检查什么？”
葛磊看着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还能是什么？你生孩子的东西。”
杨宗气：“……”
他不太想脱裤子，哪怕想要让他脱裤子的人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也觉得十分别扭，杨宗气揪着裤腰带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是葛磊让他脱裤子是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似的。
葛磊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将裤子给脱下来，饶是他耐心不错，此时也有些受不了。
“杨二哥，你记不记得先前答应我什么了？”
杨宗气苦着一张脸，偷偷地看了葛磊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人家看病不都是把把脉就行了吗？怎么你这儿还要脱裤子，不脱行吗？”
一个大老爷们做事儿却这么娘娘唧唧的，葛磊的眉头皱了皱，作势要将手套给摘下来。
“别人看病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看病就是这个样子，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你去找别人看吧。”
“别别别，我脱，我脱还不成吗？”
说着他便极为干脆地将自己的裤腰带解开，然后将裤子给褪到了腿弯处。
这人似乎是有些不太讲究卫生，这么一脱下来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葛磊皱了皱眉头，把自己特意让大姐给缝制的口罩戴上了，这样一来好歹是稍稍隔绝了一些那味道。
就着外面的天光，葛磊过去帮杨宗气检查了一下。
和杨宗气高大威猛的外表不同，他这块儿长得有点儿不太符合他的长相，太过于秀气了一些，不过虽然大小和他的人不太搭调，却并没有什么畸形病变，除了包子皮太长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葛磊站了起来，将手套脱下来放在一边儿，这才示意杨宗气将裤子给穿上了。
杨宗气的宝贝被葛磊这么翻来覆去的检查一番之后，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成年之后除了他自己，还没有人这么跌摆过他的物件儿。
直到葛磊都站了起来，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葛磊看着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的杨宗气，开口说道：“杨二哥，你能把裤子给穿上了。”
杨宗气恍然回神，着急忙慌地将裤子给穿上了，刚刚被葛磊检查了这么一番，在面对着葛磊的时候，他感觉到十分的别扭，吭哧吭哧憋了半天之后，才从嘴里面憋出几个字来。
“二蛋，有什么问题吗？”
葛磊说道：“从外部看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你坐下来，我替你把把脉看看。”
葛磊当了那么久的医生，这样子的检查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因此并不会有什么别扭的情绪存在，而被他这样子无所谓的情绪所感染，杨宗气慢慢地也缓过劲儿来了，他依言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将手放在了桌子上。
葛磊拿过一个灰色的小垫子放在了杨宗气的手腕下面，这才将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杨宗气的脉象沉而细，乃是命门火衰之症。
约摸七八分钟之后，葛磊睁开眼睛朝着对面的杨宗气看了过去。
“杨二哥，我接下来要问的话很重要，你必须如实回答我，若是有所隐瞒，可能会对我的诊治造成影响，你必须得信我，将实话告诉我，这样才能更好的救治你。”
见他似乎有排斥之意，葛磊又说道：“你若是想要孩子，就得实话实说。”
葛磊的话说到了杨宗气的罩门上，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晓得了，二蛋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杨二哥，你做那事儿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很难起得来，就算是起得来也坚持不了多久，至多一两分钟，就结束了？”
杨宗气的脸色发白，头低垂了下去，不敢看葛磊的眼睛，许久之后，方才如蚊讷一般嗯了一声。
“是。”
“是否是液体稀薄，几近于无？”
杨宗气继续点头。
第106章
“杨二哥, 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到精神疲倦，四肢冰冷，畏寒畏热？也会经常性地感觉到头晕耳鸣，腰膝酸软, 下田干农活儿的时候也是力不从心？”
先前杨宗气对葛磊还有些怀疑, 然而现在葛磊所说的这些东西条条都中，他对葛磊便越发信服了起来。
杨宗气连连点头，开口说道：“你说的都对, 正是这个样子的, 二蛋, 你说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葛磊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是命门火衰证, 精气虚冷, 宗筋失养。”
葛磊说的都是专业名字, 杨宗气是一个都听不懂，他满脸茫然地看着过葛磊, 喃喃地问道：“那这还有不有得治，该怎么治才好？”
知道自己的病症有希望治疗之后, 杨宗气燃起了希望来，他神情迫切地询问葛磊，恨不能葛磊立马拿出灵丹妙药让他重振雄风。
葛磊抬头朝着杨宗气看了过去, 然后开口说道：“杨二哥，你这病治疗需要一些时日, 但是有一条你要谨记, 在治疗期间肾阳切记不能泄露, 若是可以，最好和嫂子分房而睡。”
听到葛磊的话之后，杨宗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哪里好告诉葛磊，这些年因为他没能耐，和那刘秀娥之间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在一起过了。
他低下头去，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之后又说道：“二蛋，你若是有什么方子，就赶紧来给我用，你杨二哥，真的，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
能力不成的男人就算是别人不知道，自己也是一清二楚的，因着这个原因，他心里面其实一直都听自卑，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孩子，村里面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在加上那刘秀娥是个嘴上不把门的，慢慢地也就传出了关于他不成的传言。
他现在就迫切地希望弄出来个孩子，甭管男女，只要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就成。
杨宗气的迫切葛磊也明白，他仔细想了想，很快便想出了能用的方子来。
赞育丸，出自《景岳全书》，本方温补肾阳，兼以滋养肾音，正适用于真火不足的阳虚之症。
不过这方子里面所用的巴戟天，仙灵脾，肉苁蓉，羊淫藿，杜仲，蛇床子和附子葛磊家中都没有，必须要去医院之中拿。
剩下的那些肉桂，韭菜子和熟地黄，山茱萸，枸杞子他家里面倒是有，只是分量不足，并不够杨宗气吃几副药的。
与其这样子两边来抓药，倒不如让杨宗气去医院之中抓药的好。
“杨二哥，你的病症我已经帮你看过了，不过我家里面的药材并不齐全，你得要去医院里面抓药才成。”
说着，葛磊便将赞育丸的药方写下来交给了杨宗气。
去医院里面抓药？杨宗气接过那方子之后，心里面有些发憷，他自己一个大男人，要是去医院里面抓治疗那地方的药，以后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么想着，杨宗气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些祈求之色，他朝着葛磊看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方才说道：“二蛋，你能不能帮我去抓药呢？”
葛磊愕然，抬头看向了杨宗气，不太明白他怎么会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来的。
“杨二哥，医院在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家里面这一大摊子事情，我也走不开。”
葛磊拒绝了去帮杨宗气拿药的请求，杨宗气仔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是他的事情，没道理让葛磊去帮他做，他纠结着该让谁去帮他拿药，正想着，房间的门便被人给敲响了。
“二蛋，二蛋，是不是你在屋子里面？你锁门干嘛，赶紧过来开门。”
门外说话的人是葛焱，杨宗气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猛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葛磊看了他一眼，起身准备过去开门，杨宗气急忙拉住葛磊的胳膊，小声祈求道：“二蛋，我来找你看那个病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求你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且关乎于病人的隐私，身为一个医生，是绝对不会将病人的隐私告诉其他人的。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听到葛磊这么说之后，杨宗气松了一口气，他急忙将葛磊交给他的药方塞进了衣服口袋里面，然后跟着葛磊一起过去开门。
木质的房门打开了，站在外面的葛焱皱着眉头看着屋子里面的葛磊和杨宗气两个人，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两个在屋子里面干什么呢？”
杨宗气瞬间紧张了起来，以为葛焱看出来些什么，哪知道葛焱不过随口一问，也没有等他们回答的意思，他示意他们两个让一让，自己进到了屋子里面去了。
见葛焱没有追根究底，杨宗气松了一口气，跟在葛磊的身后朝着葛家的大门那里走了过去。
到了大门外之后，杨宗气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二十张毛票给了葛磊。
“二蛋，这是今天你给我看病的诊费，要是你的药真的管劲儿，以后我还会在给你钱的。”
葛磊也没有矫情地推辞，伸出手将他递过来的钱接了过来，他也没有数，直接踹进了口袋里面，见杨宗气要走，葛磊想了想还是说道：“杨二哥，这喝药的期间，忌生冷油腻的东西，你注意点儿别沾，还有就是，你那里的卫生也注意一点儿。”
开始的时候杨宗气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明白了葛磊说的是什么之后，他顿时便闹了一个大红脸，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那啥，二蛋，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葛磊点头，目送着杨宗气离开，这才转身回了家里面去了。
看日头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该准备午餐了，葛磊脚步一转，去了厨房。
厨房里面葛鑫正带着葛晶忙碌着，姐妹二人忙得是热火朝天，灶房里面的热气一阵阵地往外涌，见葛磊从外面进来了，葛鑫便将葛磊朝外面赶。
“去去去，二蛋，你要干的事情不是很多吗？怎么就跑到厨房里面来了？你忙去，厨房里面的事情有我和小晶子就成了。”
葛晶此时也转头朝着葛磊看了过来。
葛晶今年已经十一岁了，现在的她身量抽长了一些，肌肤也比过去白皙了许多，她的眉眼已经张开了，很像白珍珍，生得极为漂亮。
不过葛晶并没有白珍珍那么娇气，家里面大部分的活儿都是她和葛鑫两个人做的。
看到在杵在门口站着的葛磊，葛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二蛋哥，我都和你说过了，厨房里面的活儿我和大姐来就成了，你每天且等着吃就成了，你说你怎么老是忘了这事儿呢？”
葛磊笑了笑，开口说道：“我这不是没有事儿么？所以就想着过来帮帮忙，真不用我来帮忙？”
“不用不用，你去干你的事儿吧。”
葛鑫和葛晶两个都这么说，葛磊想了想，也就没有在强行待在厨房里面帮忙了，厨房里面的空间拢共就这么一点儿大，在加上他一个，就连弯儿都转不过来了。
“那成，你们忙，我就在对面的小灶房里，忙好了你们喊我就好了。”
葛鑫和葛晶两个点头，看着葛磊走进了对面的小灶房里面。
等到葛磊走了之后，葛晶松了一口气，扭头朝着葛鑫看了过去。
“大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二蛋哥好像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葛鑫愣了愣，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葛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现在的二蛋哥和从前的他有很大的不同。”
“你想多了吧，他和从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你说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葛晶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葛磊回了小灶房之中以后，也没有什么是事情好做的，最近他也没有去采什么草药，也没有需要炮制晾晒的，他坐在房间里面的板凳上面发呆。
最近两年的时间，随着看病人数的增加，葛磊多少也赚了不少的钱。
先前的时候白珍珍和葛青山两个还会将他的钱收了去，不过后来他用的药草都是自己采集炮制的，看病的时候也没有让白珍珍他们帮忙，那对儿夫妻感觉拿他的钱有些过意不去，便让他自己收着他自己的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