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系统——马桶上的小孩
时间:2019-02-12 11:24:38

  舒支着腿,半卧在榻上读简,不觉得:“没有罢,我觉得我一直都这样啊。啊对,你可莫要在人前跟楚王亲亲抱抱的,你如今可是晋王。要是让人怀疑上晋楚两个国君有一腿,那真是洗不清了。”
  南河偏过头来,笑的有几分促狭:“行,那你也少去找人喝酒,否则顶着晋国公主的身份,我怕是会被传言成另一个舞阳君。”
  舒一下子坐起来:“我找谁喝酒了?”
  南河转头:“哦,原来狐笠的那个弟弟没来过?”
  舒结舌:“我们是友人,他陪我喝几杯又如何?”
  南河看她那样子,转过头去抿嘴偷偷笑起来,语气上混不在意似的道:“是,商牟还来过几次不是?他一个楚国将领倒是想跟你在一起喝酒也不行。”
  舒立刻道:“我可没跟商牟喝过酒。我与他不熟。”
  南河:“哦……他是个好孩子啊。”
  提到商牟,舒竟然爬起来,拖着她没穿好的曲裾长裙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趴在支着铜镜的桌案上:“孩子?他比咱俩大好几岁的!”
  南河笑:“啊,也是。不过我总觉得他有些时候也挺像个大孩子似的。说傻也不傻,说城府深却又过分耿直。但本性很好,又很敏锐,就是总表现的很暴躁。”
  舒扁嘴:“我没觉出来。你不是说南公养育你的时候,去楚国游学所以才对楚王有些相识,那你是那时候也认识商牟了?”
  南河眼睛转了转,瞧向舒趴在桌案上的可爱样子,笑道:“不太熟。只是我看人一向很准。”
  舒托腮:“或许像你说的,是个好人。只可惜不是我晋将。”
  南河笑了:“搞了半天,还是想用人。可惜那商牟与楚王关系更亲密。”
  舒语气难得有几分稚拙,气鼓鼓道:“怎么,什么人都让那楚王给占了!”
  南河知道她并不是不开窍的,心底还有几分女孩心思,毕竟她还曾偷瞄师泷来着。大抵是离了云台,也真见过不少容姿不错的男子,她倒也不傻愣愣的瞄师泷,开始到处乱瞄了。
  可是晋楚会谈的时候,她多次将目光投向发髻不整衣衫破旧没个正型的商牟,确实让南河有点吃惊。
  毕竟商牟虽五官也算不错,但总一副要吃人的凶神恶煞——
  她这一番试探,也没从舒嘴里探出什么来。
  而另一边,成周旧城被废弃之后,晋楚百姓在江岸河头组建了一座新城,旧日成周的城墙也都被百姓抠挖走,去垒建自己的房屋。因成周也算是几百年的古都,常年砍伐,周围倒是树木已经不太多了,一旦落雪,就是白茫茫整片雪原。而成周的巨大祭台,就在成周城到河岸之间。
  上头燃着的油灯塔不在少数,雪也因火盆与灯塔而消融,化成水淌下来,将石头雕刻的神鸟与饕餮,以及周围涡轮状的火纹一同淋湿,雪水下模糊的面目更显古拙。
  晋楚的船队从大梁一直进发,停靠在祭台附近的河岸上。
  加冠的祭礼要在天刚亮时开始举办,晋王也算是这次楚王加冠礼的重要角色,她也在舒还熟睡的时候就不得不爬起来,梳头更衣,带小冠穿冕服,一层层衣服裹上,蔽膝大带船上,再加上缀着腰带的玉珏与环佩,她穿成这样就是不披大氅都不会觉得冷了。
  南河穿戴好了之后,总有点放心不下辛翳。毕竟在她曾经的想象中,等到他加冠那一天,她肯定是站在他房间里指挥下人来去,给他检查衣装,最后一路絮絮叨叨送他到祭台边的人。
  她思来想去,反正都在同一条船上,便决意先去看一眼。
  外头天还没亮,已经看着辛翳居室里人来人往,还有景斯的几声喊叫:“给我小心点!走稳当点!别说什么下雪地滑,要是把冕冠给摔了,你们都要赔命!”
  南河进了屋,才瞧见几个宫人跪在那里给他系大带,又将底裳的衣摆给弄的齐整。
  景斯瞧见她,也愣了愣:“奴拜见晋王——”
  辛翳一下子回过头来,本来神态上还有点没睡好的困顿,一下子精神起来,本来伸直的双手都差点舞起来,吓得给他穿衣的宫人连忙拽衣领。他道:“你这么快呀!哎哟我的衣裳比你麻烦多了,勒死我了!还沉!”
  外头还是天亮之前沉沉夜色与风雪,南河站在内屋,抱着胳膊眉眼微弯,笑盈盈道:“毕竟你才是主角,我不过是个给你搭戏的。忍一会儿吧,这样的冕服,一辈子也穿不了几回。”
  宫人忙活了好一会儿,可算给他穿戴好了,辛翳在屋里尝试走了几步,玄色大袖上的金凤像是在飞动,衣摆拂地,组玉鸣响,只是神情兴奋,眉眼风流,如此一身正经衣衫,都让他穿的不那么正经。
  宫人退下去,景斯最后上前检查了一阵,景斯问道:“晋王可要练一下如何大穿戴冕冠。”
  南河笑道:“不要紧,我会的。”
  辛翳穿着礼服都不好跪坐,对景斯胡乱摆手:“她都会的,否则也不会找她。你先去弄点吃食来,否则我们俩都撑不住这样长的祭典。快去快去,慢点回来啊。”
  景斯还以为“慢点回来”是让他回来的时候走路小心一些,顿时露出了一个“儿子长大了”似的老母亲神情,有几分欣慰有几分感怀的对晋王拱了拱手,退出去了。
  景斯这才合上门,辛翳差点蹦起来,仿佛是坐在出发春游大巴车上的小学生,一步三跳,朝她冲过来。南河倚着靠障子的屏风站着,笑盈盈的看着他,刚要伸出手去抚一下他胸口的衣领。辛翳脚下却踩到了自己的衣摆,一个踉跄,朝她摔过来。
  南河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去拥住他,辛翳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脑袋还磕在了障子的木边上。
  狠狠一声响。
  他哎哟叫唤了一声,捂住额头。
  南河连忙拽开他的手仰头去看:“可别破了相,今儿是要露脸的时候,你要是给额头上磕了一道疤怎么办!”
  辛翳放下宽袖,疼的自己跟自己生气:“你快给我看看,别让人瞧出来。”
  南河抬手给他揉了揉额头:“还好,有点红了,但一会儿估计就消了。咱们等天快亮的时候才下船乘车去祭台附近,到时候估计就敲不出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穿着这么笨重的衣裳,还蹦跶。你怎么不跳舞呢。”
  辛翳:“是挺笨重的。先生是不是穿的层数比我少。”
  南河:“不会,冕服的衣裳数量都差不多。只是我的花纹没有那么华丽。”
  辛翳按住她给他揉着额头的手背,笑道:“那怎么先生穿了冕服,还能显得腰这么细。”
  南河不擅长被他这样夸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显得虚假,只好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后头腰带的系绳系的很紧。你要是觉得穿着臃肿,我也可以给你收一下系绳。”
  辛翳:“别了别了,我这都快喘不动气了。我看看你后面系绳,你带小绶大绶了么?”
  他说着,就拽着她转过身去。南河毕竟也穿着礼服,行动笨拙一些,转过身的时候差点站不稳,手在障子上扶了一下,背对着他,叹气无奈道:“若是晋国的冕服不如你,那也是因为晋国确实不像楚国那样奢靡。”
  辛翳却看向了南河撑在障子上的手。
  她只是背对着他,胳膊撑在障子门上,手指轻轻扣着障子门的木格,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后颈,辛翳却忽然感觉她这个动作,都好似有些奇异的意味。
  他呆了一下,才低头看向南河后腰繁复的绶带,清了清嗓子,半晌道:“我怎么感觉,你穿礼服,就跟我不太一样。”
  南河一愣:“如何不一样?”
  辛翳:“就总觉得有些……阴柔。而且,你是屁股上垫了什么东西么?”
  他说着就伸手按了一把,然后又摸了一把自己:“我就不这样。你都把礼服穿的跟裙衫似的了!”
  南河:“……”
  辛翳还没撒手,确认了一下。
  南河:“……别捏!放手!就是肉多就是屁股上胖出来的,不行么!”
 
 
 
第179章 六月
  辛翳:“肉多?可我看你挺瘦的。不过你晚上的时候,倒是这儿肉也挺多的。”
  南河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这么胆大:“……你摸过几次, 你就敢说这话了!”
  辛翳笑的得意洋洋, 喜不自禁:“天底下就我摸过, 我为什么不能说!”
  南河对他最近这幅鼻孔朝天的模样,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正要转过身来与他说话,辛翳却从背后一下子贴过来,抱住她,埋下头来,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对于啥事儿都一知半解的狗子来说,他就是忽然有抱住她的冲动, 所以就这样做了。
  但对于总会有脱缰野马似的成年人幻想的南河而言, 她吓了一跳, 身子一僵,道:“你干什么?这一会儿就要上祭台的,你别想胡闹!”
  胡闹这个词,能套用在辛翳绝大多数的行为上。
  他自然也没多想, 笑嘻嘻道:“我就是要胡闹, 先生怕什么!”
  他紧紧抱着她,嗅了嗅她颈边,下巴在她肩上层层叠叠的衣领上垫了垫,一阵傻笑。
  辛翳又道:“话说,你那个兄长,竟然打算要与我夜宴, 还说要请寐夫人去。”
  南河一惊:“寐夫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辛翳偏头,气息扑在她颈侧:“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兄长天天想着把寐夫人铲除掉,好让你嫁到楚国来之后,没人跟你争么。”
  南河:“那……那时候闻喜君估计就不会去参加夜宴了吧,我称病罢。可是……要是……”
  辛翳笑:“别怕。到时候寐夫人去走一遭,我故意说你行事不对,贬斥你一下,给她面子和安心就是。只要先生配合我演戏就行。”
  南河只怕舒会瞧出来。但想了想,确实也没人像是辛翳这样的天赋异禀,能一眼就瞧出她来。
  她刚要说话,辛翳却似乎觉得她身上味道实在好闻,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南河心里惶恐,嘴上淡定:“那就别挤着我。你是想把我挤到墙根里去么?”
  辛翳似乎也能感觉到几分她的紧张,只是没太明白她紧张什么。他偏还把她往障子上挤了挤,南河身子微微一抖,按在障子门上的手指也稍稍用力,扣紧了木格,她微微抬高一点音调,却拼命压着音量:“辛翳!你别闹,别动我衣裳,礼服穿戴可不容易!”
  辛翳压根也没把手往她衣带上放,就只是放在她肚子上,他还觉得她想多了:“我没要动你衣裳!挤挤暖和!”
  南河后耳根都红透了,她指尖在木格上紧张的动了动:“小点声!又不隔音,你还贴着门说话,别让外头听见了——”
  辛翳笑:“先生干嘛这么害怕,是怕让人瞧见了么?倒是,咱俩都穿着礼服,束着发髻,还抱在一块,要是让人瞧见了,先生又要说什么‘不成体统’了。”
  南河压低声音,偏过头来,外头天色微微亮起来,一点雪光映进屋里,照的她耳垂都薄薄的透着红光,她好像又气急又在强压着语气:“我没有怕别人瞧见,这会儿也没人敢推门进来。我是怕你!”
  辛翳抱着她,动了动身子,南河微微一哆嗦。
  辛翳总感觉她要跑似的,伸手更用力的按住她,南河身子一软,垂下头去,只露出后颈在他眼前。发髻梳的一丝不苟,但奈何她后颈还有一些细软的碎发,肌肤白皙,纤细的线条延伸进稍微下压的后领。他呼吸一下,好像都有气息过去拂动了那些细软的碎发。
  南河不说话,低着头,放软身子仿佛任他用力抱紧,只有手指微微抖动似乎会暴露几分她的情绪。
  辛翳盯着她后颈看的挪不开眼,也低头靠近她后颈:“先生怕我干什么。我最听话了。先生不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做。我也从来不惹先生生气。”
  南河埋着头,耳朵红的要滴血,缓缓吐气,声音发虚:“是么……”
  辛翳:“我又不吃人。”他说着,目光呆呆的锁在她渐渐也开始泛红的后颈上,却觉得这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他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有时候也想咬一咬人。”
  南河反应也比平日迟钝一些,她半晌才道:“……什么?”
  但话音未落,辛翳已经下口,他张嘴在她后颈,轻轻咬了一下。
  说是轻轻……辛翳也分不清楚轻重。
  但南河整个人一抖,咬住嘴唇似的闷叫了一声。
  辛翳听她那声动静入耳,自己也跟被电了似的,吓一跳,还以为自己咬疼了她,连忙松口,低头去看。
  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辛翳吃惊:“先生干嘛叫成这样!”
  南河虚弱都都快挂在他胳膊上了,语气却咬着牙有点气急败坏:“我叫成哪样了!”
  辛翳总感觉南河刚刚那一声唤,像是挠人后脊梁骨似的,他不明所以,却也两颊发麻:“就是,叫的很奇怪!我又没使劲咬你——你好像我欺负人似的。”
  南河把头抵在障子门上,自暴自弃的拿脑袋撞了两下门框,手指紧紧扣着障子门上的木格:“我……我没有。你听岔了……我……”
  辛翳:“我没听岔!要不我再咬一口!”
  南河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后颈,慌道:“不许咬了。”
  辛翳一向幼稚,他只瞧见她抬手,宽袖滑下去。露出纤细平滑的手腕和小臂,他张口就咬,南河吓得连忙缩手,挡也就是白挡,他把他胳膊也给抱住,在她后颈正儿八经咬了一口。
  南河这次似乎强忍着,咬着嘴唇,不想发出刚刚那样的怪声了。
  辛翳有点不服气,又有点想笑。
  这会儿南河虽然一直背对着他,但他却能想象到她脸上那些细微丰富的神态。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就抱着她咬了她脖子一口,她为什么就会像刚刚那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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