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紧紧贴着她,甚至是拿全身的重量压着她,滚烫的温度就是隔着中衣也让她有些错愕。他头埋在她颈边,喘息声几乎是喷在她耳朵里,他紧紧抓着她手腕,似乎想让她能抱住她,但南河的手没有力气,他刚刚抬起来放在他肩上,便又滑落下去。
他动作僵了一下,却也只偏头,更用力的去亲吻她的耳垂。
南河就算是小拇指头,也知道伏在她身上的人是辛翳。
以前……大早上起来也不是没有稍微互动一下,给狗子手动教学点生理知识,听着某个小子傻不愣登又有点情难自抑的喘息。
但……但……
现在这个氛围,跟以前开心快乐逗狗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空气都充满了她要被霸王硬上植物人的气息。
那种……暧昧,简直让南河无法直视他。这不像是她在单方面逗他玩,反而像是他好像已经懂了很多,严肃认真甚至要给她好看似的。
南河有点慌。
主要是以前狗子跟她闹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话多,她瞧着他反应也觉得很可爱,总是她逗他的成分多一些。这会儿,她压根瞧不见他的脸,只感觉到他的手也放弃了抓住她胳膊,而是顺着她中衣滑进来,紧紧握住了她的腰。
他手上的茧似乎比以前厚了,或者说……更像个男人了,掌心滚烫,他也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有点痴迷似的傻愣愣的按住她的腰,而是顺着摩挲着她肌肤,指尖有些他自己控制不住的用力,仿佛是想要把指腹嵌进她柔软的腰肢里。
南河竟然有点想往后缩,可是她压根动不了。
似乎也是因为深夜……他觉得屋中除了他没有旁人,不必再感到遮掩,他连喘息声也毫不压抑,南河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点紧张,总害怕自己太傻又被她笑话,又何曾像今日这样……
南河满脑子都在想,她之前还在骗他自己是男扮女装,这会儿装个屁装,她都让他看全了,不知道他心里头会有多火大。
而且,他以前确实也没什么常识,这样替她擦洗,他真是可以亲手探究,亲眼体会,说不定这样趁人之危都不是头一回了!
南河只觉得浑身紧绷,辛翳明显在蹭弄她,她隔着薄薄的单裤,也能感受到某人的温度和形状。
这……这是下一步要他妈脱裤子上垒了么?
虽然她想到自己能看能摸不能吃,倒是挺委屈他的。这样的方式分离,心里也有点……心疼。但她也不太想这样动都不能动的情况下被奸尸啊!
互动互动,她都没反应,这能有劲儿么?
他忽然手撑在床上,微微抬起身,南河一惊,能从睫毛下头,瞧见几分他的神色。
他额上一层薄汗,微微皱眉,衣襟敞开,锁骨清晰,肌理分明,胸膛上竟然有几道她以前没见过的细疤,他看向她的面容,南河一惊,连忙把那勉强才能睁开一条缝的眼皮闭紧,他伸手过来抚了一下她脸颊,而后手指用力的擦了擦她嘴唇,低头吻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不能给予反应,他吻得……并不轻柔,甚至有几分恼火愤怒与无可奈何……
南河只感觉自己根本就无法吞咽,更无法反击回应,甚至她觉得自己嘴唇被他牙齿吮咬的发痛,他简直像是在乱发脾气……而南河也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激吻中,嘴角也溢出了一丝她根本无法吞咽的津液……
他喘息着撤开来。
南河紧紧闭着眼睛,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这样……有点狼狈的毫无礼仪而言,任他捏扁揉圆的样子。
若在以前,她早便有些不太好意思也有点气鼓鼓的擦拭嘴角,但这会儿……
辛翳就这么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擦了擦她唇角,似乎对于她这幅痴憨的样子颇为满意,低头又亲了亲她。
南河:……啊啊啊我现在不想回来了,就这会儿,让我被封号吧!让我封号三十分钟吧!
辛翳顺着他脖颈亲吻下去,之前亲手替她穿好的中衣,又被他牙齿咬着解开来,南河自己都感觉到被子被扯开,肌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在辛翳轻轻亲吻她锁骨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心理——
别别别,别往下亲了!
你还是小狗子啊!还是小孩儿啊你不能学坏!
你不能不通知我就把咱俩关系推进到这一步啊——
我给你传道受业解惑那是为师本分,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亲力亲为的奉还啊!
妈耶——亲、亲就亲了咱别脱裤子行么!大哥啊,上本垒也让我参与一下行吧,别让我躺着在这儿跟场外围观似的任你玩啊!
南河惊惶,若不是这会儿叫不出来,她早压抑不住声音了。
狗子倒是熟悉把山谷峡地当自个儿王土,丝毫不见外,轻车熟路——登高望远,轻抿慢尝,虽然生疏,但对付荀南河却是够了,她真是心惊肉跳,身子发软,见识到某人攻城略地的不留情面,跟那弱国小国似的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人占了。
只是这挥斥方遒的楚王倒是还有点底线,南河只感觉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云里雾里,浑身发烫,她稀里糊涂之间,只感觉到狗子微微伏下身子,也有几分情难自禁的拢住她的腿,朝她蹭来。
第194章 十月之交
她明明身子根本动不了,却觉得自己好像猛地一哆嗦, 让他惊得叫出声来。
这……这……
你这是全自助服务啊, 只把她当……当什么辅助道具了是么!
南河一时间竟然还觉得又心惊肉跳, 又有些好笑——
想来狗子跟情难耐的蹭树似的, 但当她自己是这棵树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衣裤单薄,他也不知道是有点良心,还是缺乏知识,总之还是给她留了条裤子,没把她扒的赤条条。但你要说他完全不懂吧……
那他倒是还挺会找地方蹭的!
南河甚至开始谢天谢地自己这会儿动不了。
否则她可能慌得要滚下床去,亦或是……在这儿就当场耐不住声了。
她真想伸手狠狠拧住他耳朵, 但他抵着她身下柔软, 动作几下, 简直要把她捏碎了嚼下去似的,南河正因动不了,才知道什么叫魂儿都浑噩,魄儿也酸软。辛翳的喘息甚至比一切动作都要来的刺激人, 她甚至都隐隐感觉自己指尖发麻。
他也是混账外加糊涂, 微微抱起她的腰来,也不明就里却想要把她折了似的,南河躲不开,甚至不能找个东西抓了去泄劲儿,南河惊惶惊慌的想要喊出口,却没料到她竟然真的……轻轻闷哼了一声。
声音并不大, 甚至不留神还能错过。
但辛翳猛地抬起头来,身子一僵,死死的盯着她的脸。
南河也浑身发僵,她犹豫之中,轻轻想要张嘴再唤出一声,却没想到她并没有能发出声,只是嘴唇微微抖了一下。
她……这是要醒了?还是没醒啊!
但嘴唇的那微微的抖动却落入辛翳眼底,他立刻翻起身来,最先不是尴尬的躲藏,而是将她抱起身来,唤道:“南河?!荀南河!”
南河:……别叫了,你干了啥我都知道,我要是真的能动早就跳起来暴打你狗头了!
而且她这时候就要是真的能醒,也要犹豫犹豫,毕竟……太他妈尴尬了啊!
辛翳抬手拍了拍她脸颊:“南河!你能听见么?南河!你他妈……”
南河:……???还想骂脏话?!
他急的声音都变了:“你是不是要醒了,你——我、我都这么混蛋了,你怎么不醒来骂我!你……”
南河:……你还知道自己混蛋啊。
辛翳盯着她的脸,那个眼神,仿佛是被等待折磨的一身旧伤,刚结痂就崩裂,流血后再结痂,却又……抱着希望。南河心头一滞,她忽然想要张嘴喊他,但仿佛刚刚出的那点声音才是意外,她丝毫动弹不得的身子才像是他们之间隔得墙,任她在这边敲喊,他也一点都听不到。
辛翳看了她很久,久到南河都让自己无法再与他对视。
他竟然这么有耐性,就抱着她。
直到许久,她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嘴唇的半点小动作也没有,他这才脸上露出几自嘲似的心灰意冷,仿佛自己都认定那是错觉,轻轻将她放回了床上。
辛翳这会儿才想起来他如今状态的尴尬,若说刚刚是深夜翻来覆去引来的难耐,这会儿就只剩下自己都嫌弃自己的懊恼。他转过脸来,仿佛还想要对她解释:“先生……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你了。明明你就在我旁边,却又在我根本不知道的无比遥远的地方……”
他解释道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也是白说,他想要诉说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
辛翳收住声音,脸上的神情淡下去。
南河想起来,从她刚刚看见辛翳到现在,辛翳除了这句话以外仅有的话语就是刚刚叫了她的名字。
他不是那种会对着她的身子多话,倾诉的人。他反而更加沉默,沉默到极点。
仿佛是开口说话,她没回应,才是提醒了他这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而他只要不开口,就不是她不回应,只是单纯的沉默罢了。
辛翳替她盖好被褥,侧过脸去,坐在了床沿,南河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她愈发觉得,辛翳像个装了很多心事,却也能沉默对抗砥砺前行的成年人了。不如说没有她这个能让他撒娇的人在,他的那另一面并无用武之地,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展露。
此刻他愈发像传言中的那个楚王了。
或许说,南河每次见到他,他都知道那是她,所以他在她眼里总是幼稚的,让她心头发软的,是无比可爱的。唯一一次他们不相认的见面,也就是她作为寐夫人刚刚嫁进宫里时,他跳上马车冷笑的捏住她的脸。
想来……或许辛翳内心确实有两个他,缠的她无可奈何的那个可爱的他,却也因为她的离去彻底不再走出来见人了。
辛翳过了好一会儿,才拎起外衣走了出去。
外头或许也有些声音,但屋外的风声也很大,她侧耳细听,却无法分辨。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辛翳换了一身新衣裳回来了,他刚刚头上一层薄汗也都不见,他坐过来隔着被褥轻轻拍了拍她,像她以前哄他睡觉似的。
却一直不转脸过来看她。
好像自己也觉得有点没法面对她平静的睡颜。
辛翳甚至没有回到床上,他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起身,将床边另一张能折叠拼成的小榻搬过来,打算睡在离她床边一臂远的地方。
他这才刚搬好,忽然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来人停在了外头,似乎跟外头的宫奴说话,辛翳起身,道:“没睡,有事进来说。”
这才听到推门的声音,辛翳裹了大氅往外头走出去几步,风声灌得紧,来人合上门才报:
“大君,北边来的消息。”听声音,有些像原箴。
辛翳:“如何?”
原箴似乎冻得够呛,说话时直呵气:“晋国拿下上党,因这些年太冷,赵国也有些不要命的想南下,如今已经第二次尝试渡河攻大梁附近了。而秦国那头,似乎和晋国闹得更不睦,晋国隐隐有向秦国出兵的意图。”
辛翳:“出兵?好啊——”他冷笑一声:“晋国真是越来越野了。罢了,我直接去书房,你讲军报送去。”
原箴惊讶:“大君这个时间就起身?离天亮还有一阵子呢。”
辛翳:“躺不住罢了。走。”
他裹着大氅,似乎跟着原箴一同走出了门去。
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了灯烛偶尔的噼啪作响,南河心头一阵乱。
她刚刚听到他起身时,床帐上悬挂的铃铛作响,他十有八九是回到了楚国境内。那晋国如今如何?为什么说秦晋又不睦了?是因为白矢?
那现在到底过了多久——
南河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但这会儿想再多,她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能让她分析。
直到她再度昏昏睡去之前,辛翳都没有再回来。
南河以为自己一睁眼,怕是就能见到外头天色大亮,他也回到屋内。但没有想到,她睁眼看到的再度是雪白的天花板。
刚刚回去,才是意外……
而她的禁闭,还没有结束。
南河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思念被刚刚的相见缓解,她心中反而充满了更多的不安、猜测与惶恐。
她好像才没被停封多久,但好像在那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毕竟阿户也说过她在各个世界辗转上百年,而他还可能要做分析数据,建构世界之类的工作,实际给她当监测员的时间,最多也不过十几年。
会不会像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一个人被停封账号,但其他玩家还在那个世界里奔波,会不会已经过了很久。而其他的玩家会不会误以为辛翳才是玩家,对他更步步紧逼——
她此刻想来,什么这个历史模拟组的事情,她根本就他妈不在乎。
那些事情,就让那个南河去搞定。
她在这个先秦生活了十几年,这里出现的种种问题才是她最需要解决的,这里的人才是她需要在乎的!
抱着这种心情,南河的等待就愈发煎熬。她努力让自己再度睡着,却也并没有再回到辛翳身边。在这个没有自然光线的小房间内,她甚至无法分辨过了一下午还是几天。
就在她几乎都要被这种等待逼疯的时候,声音再度响起。
她几乎是猛地爬起来,但说话的人……却不是她熟悉的口气。
“你好。玩家‘康熙’,关于你的任务进程,再确认之后,我们认为你能再度返回。别忘了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国家能存续,只有一个玩家能回家。你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这个人说话太客气了,而且还在骗她说什么“回家”……
而阿户说要删除她的记忆,却没来得及……
南河忍不住担心起他来:“我之前的系统呢?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