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口偷食(穿书)——忽见青山
时间:2019-02-13 11:30:12

  苏然:……
  她和傅小刀对视几秒,见对方没有放弃的意思,败下阵来,又撕了块鸡胸递过去。
  苏然看着傅小刀三口两口又把肉吃光,她哀叹:“不能再给你了,你也吃的太快了。”
  她顶着傅小刀灼热的目光,背对着他独自吃起来。
  过了会儿没动静,她转头,就见傅小刀正蹲在地上捡刚刚吐掉的骨头吃。
  苏然心下不忍,将手里的鸡都递给他。
  “哎,你既然吃我给的肉,以后就得听我的,知道吗?”
  傅小刀专心吃肉。
  苏然把放鸡的纸袋递过去:“骨头不要乱扔,吐这个袋子里。”
  她话音刚落,傅小刀抬头,嘴唇一动,口中的小细骨头准确地吐进苏然手中的纸袋里。
  苏然挑眉。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顿饭都点名要烧鸡,然后发现这监狱的物价涨的飞快,每次都翻倍。
  还不仅仅是烧鸡翻倍,她随口提个要求就要翻一倍,就刚刚,她把最后仅剩的金条交给狱卒,换来一顿好饭。
  按这涨价速度,再吃两只,她就要破产了。
  监狱腐败成这样,那世子也不知道管管。
  这才几顿,殷祺给的金子已经去了大半,尤其是元宝这些大块头的都没了,剩下的全是些饰品。
  傅小刀还特别能吃,每次都要把东西吃的精光,攒下的骨头就有两袋子。
  这天晚上,苏然无所事事,把几只金镯子挨个戴好,然后用金链子将剩下的几枚戒指穿上,叮叮当当戴到脖子里,调整一下姿势,靠着墙边睡觉了。
  狱卒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反正她每天都要这样来几遍。
  到了半夜,苏然忽然捂着肚子,叫狱卒:“大哥,这位大哥,我这肚子不舒服,能给口水喝吗?”
  狱卒被吵醒,心情不爽,但也不敢呵斥她,端了杯水走过来。
  苏然只当他是因为收了金子才对自己格外好,于是笑着接过水,拉着栏杆对狱卒说:“这位大哥,你知道吗?他叫傅小刀。”
  狱卒眼睛下意识往傅小刀那看,就见平日总是蜷缩一团的少年正站得笔直。他心里纳闷,说这个干嘛?
  就听苏然慢条斯理地转头对傅小刀说:“小刀,动手。”
  傅小刀嘴唇翕动,一个小东西从口中射出,打在狱卒身上。
  那狱卒身体微晃,无声倒地。
  “耶!成功。”苏然暗自叫好。
  高手就是高手,给点鸡肉就灿烂。以为傅小刀脑子不好,收了武器就不严加看管,这是殷祺的失误啊哈哈哈,被她苏然抓到空子了吧。
  苏然隔着栏杆从狱卒身上摸到钥匙,把牢门打开。
  又跑到小刀那边,将他也从牢里带出来,口中嘱咐着。
  “记住不要出声,我叫你动手你再动手。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不要钱似的乱射,一定要百发百中。鸡骨头就这么点,用完就没了。”
  
 
38.第38章 
  当看到傅小刀把骨头准确的吐到纸袋中时, 苏然就想到用鸡骨头代替银针的方法。
  她每日忍着心痛用黄金换来烧鸡,喂养傅小刀,一边增进和他的友谊,一边将他吃过的鸡骨头收集起来。
  今天夜里就是苏然选的越狱时间。不越不行了, 再这么吃下去, 就没钱了。
  她不指望罗乘风会派人来救她。首先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到冒死相救的份上,第二就算罗乘风有这想法他也没这个本事,第三自己在谷中失踪多日也没见有人找她, 罗乘风估计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被关进府衙大牢了。
  苏然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丢丢不舒服, 很快就自我调整过来, 没有人情债更好,她以后就孑然一身,浪荡江湖。
  哎对了, 不是孑然一身, 她要带上傅小刀, 这么厉害的武器。
  就是有点放不下苏夕……要不要回寨子接出来一起走,到时罗乘风看到她毫发无损地回去,得后悔吧,毕竟自己这么有用的人才,也不好找呢。
  对了,他还说过过桥费全给她, 不能忘了跟他要。
  苏然拉着傅小刀往外走, 还没等迈出两步, 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小姑娘, 做个好事,把老夫的门也给开了吧。”
  苏然回头,滴溜溜地在狱中看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她右边吃土的邻居身上。
  那人仍旧是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
  苏然搞不准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原地站着没动,小声问:“这位大叔?你会说话呀?”
  那人估计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又或者是吃土吃得嗓子哑,他发出嗷嗷的笑声,笑得苏然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帮老夫打开门,咱们就各走各的路,老夫记着你的恩,将来若有机会必会报答。”声音像是划过玻璃。
  苏然稍有犹豫,又想到既然要越狱,那这府衙是越乱越好,水浑才好摸鱼。
  她走过去,将那人的牢门打开。
  那人动作很慢,单手支地站起身。
  苏然看不到他的脸,对他一拱手:“那就后会有期了。”
  此时是半夜,府衙里一片寂静,偶有巡逻的卫兵走过。
  傅小刀是个非常好使的武器,他在苏然的命令下,一吐一个准,沿路放倒了四个人,悄无声息。
  苏然搜肠刮肚地回忆当初爬的那个狗洞究竟在哪,却忽然听到身后另一个园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一个沙哑的声音仰天长叹:“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杂碎,老夫被关了十几年,正好拿你们温温手……”
  ……苏然扶额。她是放了个神经病出来吗?您老是在越狱,能不能不要这么高调啊。
  随着那人的声音,一间间房屋里亮起了烛火。
  苏然心道糟糕,却在这些烛火的照映下,一眼看到前面就是通往狗洞的那条路。
  她赶紧拉着傅小刀顺着那个小路一路往前跑,老远就看到那个洞口。
  太好了,居然还没封上。
  她庆幸的感觉还没过去,就见有侍卫从一旁跑出来,将那洞口堵了个严实。
  苏然急刹车,转身正要再找路的时候,一群举着火把的侍卫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苏然四下看了看,见围墙没多高,就小声问傅小刀:“你能从这墙上跳过去吗?”
  傅小刀点了下头,脚下使劲一跃而起,从墙头跳到了外面。
  ……
  ……
  苏然:……这武器太不好用了。
  侍卫们分开一条路,殷祺坐在四轮车上,时一推着他慢慢行出。
  苏然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对着殷祺笑道:“想不到遇见世子,真是太好了!”
  她紧张兮兮地说:“刚刚有人越狱,非要拉我一起,我好不容易摆脱他,怎么也找不到回牢房的路了。”
  众人一阵无语,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殷祺两手交握,似笑非笑。你演,看你还能演出什么花来,真是不断刷新他的认知。
  殷祺只是在心里嘲笑两句,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他不好意思,有人好意思。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这般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得出,老夫喜欢哈哈哈哈哈。”
  侍卫们调转刀头。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满身邋遢的人正站在园中主路上,手中还掐着一个人。
  这声音一出,苏然就听出他是谁了,只是那个被他威胁的人……竟是真真姑娘。
  殷祺皱眉,朗声道:“前辈既是高人,何必为难这样一个弱女子。”
  吃土人:“你们这么多人不是也在为难一个弱女子。”
  苏然忙点头,可不是嘛,谁也别说谁。
  吃土人对苏然说:“你过来,谁要是敢对你动手,我就把她的细脖子一把拧下来。”
  苏然心中窃喜,平素顺手做点好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毫不遮掩面上的欣喜表情,迈开步冲那吃土人小跑过去,还不忘喊傅小刀跳回来跟上。
  侍卫们碍于王府表小姐的性命,不敢出手拦她。
  殷祺忽然开口:“苏然。”
  “嗯?”苏然看他一眼。
  “你过来,我不会为难你,你也不用再回牢房。”
  苏然“切”了一声,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你在我这里信用度……就这么点。”
  月光下,殷祺的表情高深莫测,盯着苏然的眼神幽黑。
  “你可知他是谁?就敢跟他走。”
  苏然被他的盯得心里发毛,含糊地说:“我又不是要跟他走……”
  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跟他解释呀,坏人总是死在话多上。
  她咬牙坚定地跑到吃土人身边。
  好歹这人是她救出来的,跟着殷祺,又要提防他给自己下套,又要担心他把自己送进王府,没有人权啊!
  吃土人用他破锣嗓子说:“还得劳烦世子大人给我们准备一辆马车。”
  苏然忙接了句:“再准备一套男装,厚实点的。”
  苏然四人很快就坐上殷祺准备的马车。
  上车后发现,四个人谁也不适合驾车,苏然不会,傅小刀不懂,真真是人质,吃土人不能松手。
  一番纠结后,吃土人又问殷祺要武器。
  何进很快就拿着匕首过来,递给苏然,口中叮嘱:“真真姑娘是贵人,苏姑娘做事千万别冲动。”
  苏然接过匕首,发现正是殷祺贴身用的那把。
  她抬头看向府衙门口端坐椅中的人,他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苏然对何进点头:“叫世子放心,我们到安全的地方,一定会放真真姑娘回来的。”
  吃土人一边驾车离开,一边嘶哑着嗓子大声呵道:“臭小子,你若是敢派人跟着,老夫就将这丫头先奸后杀,大卸八块,一块一块送回给你哈哈哈。”
  苏然黑线,有种离开狼窝又进虎穴的感觉。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殷祺忽然说:“派人暗中包围梅花寨,明日一早,若是苏然没回去,直接剿匪,记得把苏夕抓回来。”
  他这两天早就查清楚了,围剿虎爪寨时苏然都做了些什么,只是碍着王妃在这,不方便行动。
  若说虎爪寨还有几分战斗力,那梅花寨就是个战斗力为负的匪寨。
  **
  马车上,苏然将威胁扔人质的任务交给傅小刀,命他俩转过身去,三下两下换回男装。
  换衣服时,她发现自己腰间的玉佩不见了,短暂的错愕后,直觉是逃跑时掉在哪里了。
  算了,到底不是自己的。
  有傅小刀看着真真,苏然便将匕首插进靴子中,拉开帘子问吃土人:“前辈,咱们要去哪啊?”
  她看出这前辈大约是个高手,只不过要么是脑子有点问题,要么是人品有点问题,要么两个都有问题。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敢惹,说话时态度很客气。
  那前辈恍若未闻。
  苏然抿抿唇,想起之前他自己说的“被关了十几年”,再加上他的年纪和神经病风格。
  苏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现在不像刚穿来那时,对什么都不当回事,尤其是傅大刀的死,对她挺有冲击的。
  几分钟前还在聊天的人,说没就没了,杀他的还是前一日同坐火堆一起吃肉的人。
  还有殷祺在山谷中说的话——这不是一个游戏。
  苏然第一次正视穿越这件事。虽说这里是她创造的,但显然人家已经自成一个世界,并不受她控制。
  她之前总是轻易给人下结论——这人就是个男配,那人就是个炮灰,女主光环必胜。
  现在发现,没有这么简单。她在书中创造的每一个人物,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
  她见吃土人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见,又将帘子拉高些,提着嗓子问:“前辈,您知道逍遥客吗?”
  苏然预测过对方的反应,比如他可能会像罗乘风那样反问“你问他干什么”,也可能痛快承认自己就是,或者一脸茫然。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眼下发生的。
  她刚问完这句话,就觉得上臂一痛,紧接着一股大力将她拉出车外,上身半悬在空中,下面就是马车急速滚动的轮子。
  她赶忙拉住车框,满脸惊恐地看着下面,这要是摔下去,非毁容不可。
  吃土人一手驾车,一手抓着苏然,声音嘶哑:“逍遥客?他在哪!老夫忍了十几年,就为了手撕了那个王八蛋!说!”
  
 
39.第39章 
  苏然觉得她这辈子, 若是死一定是死在自己的嘴上。
  好端端地,逍遥客没招她没惹她瞎打听什么,就算打听也该先了解下这人风评如何,仇家多不多。
  她左手紧紧抓着车框, 一边祈祷对方不要松手, 一边快速说:“我是在府衙里听人说的。”
  吃土人:“府衙?好,我们回去。”
  他说完,把苏然推回马车内, 双手拉缰调转马头。
  苏然懵了, 现在回府衙不是送死嘛。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 再次拉开帘子,这回不敢凑那么靠前了。
  “前辈,我是听府衙里的人说, 逍遥客在北地出现了。”
  她随口拉了个地方出来。她又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长什么样, 只是老听人说北地北地的, 感觉那边是个三不管地带,很多闲杂人等都爱往那去。
  吃土人一拉缰绳:“好,我们去北地。”
  苏然:……能不能主语不要用我们?谁跟你“我们”了,她才不要去北地。
  现在时机不好,等这位疯子消停点,再想办法。
  马被反方向连拉两次缰绳, 有点摸不着头脑, 脾气上来了, 原地抬起前肢嘶鸣。
  吃土人抬脚就要冲着马屁股踹过去, 苏然吓得忙拉住他,这马屁股哪能随便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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