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口偷食(穿书)——忽见青山
时间:2019-02-13 11:30:12

  这药丸个头不小啊,还硬硬的。
  她第一次搀扶雷静海时,偷偷给他袖口里放了张字条。
  一般人都会把重要东西藏好,但是她一来不可能去药房中找,二来那么多药,谁知道哪个是长生不老用的,找起来多费劲,还不如让他自己拿出来。
  雷静海看到字条,必会疑心,只有将东西随身放才安心。
  第二次,她等在拐角处,假装迷路慌张,险些与老王爷撞上。
  她亮出监军大人的招牌,再加上那张单纯无害的脸,老王爷果然让人送她回去。
  只那么一个擦身,东西就到了她手上。
  小舟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包,看清里面的东西,却是一愣。
  **
  苏然回到房子里,看到小舟,问了一句:“你去哪了?”
  小舟吭哧着:“就在这里随便转转啊。”
  苏然抬头,眯眼看她:“跟你说过不可以到处跑。你到底去哪了!有没有偷东西?”
  小舟一梗脖子分辨道:“什么偷东西,我是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你要好好感谢我才对。”
  苏然皱眉:“我的东西?”
  小舟小跑到她身边,低声说:“你的东西被人偷了,我帮你拿回来了。”
  她说着,把锦包掏出来,递给苏然。
  “哪来的?”苏然很生气,这一看就是从府中某人身上偷来的。
  她一边问,一边看了眼包里的东西,一下愣住。
  小舟见她不说话了,心里有些得意:“怎么样,没瞎说吧。”
  苏然盯着包里的东西想了几秒,将包收好,问她:“怎么回事?”
  小舟吊儿郎当地说:“你怎么谢我?”
  对付这种人,苏然很有办法,她转身拿了个银元宝过来,对着小舟晃了晃。
  小舟眼睛一亮。
  苏然笑着把元宝递给她,说:“这是感谢你的。”
  她一转身,又拿出一个,再次递过去:“这个呢,你说说怎么回事,也归你了。”
  小舟抿唇,把事情讲了一遍。
  苏然听完,点点头:“东西我收下了,不过你不能再留下。”
  “为什么?!”小舟跳起来,“我帮了你呀。”
  “所以我谢谢你呀,银子也给你了。你若是不想被剁手,就趁早拿着银子跑远些。王爷身上的东西你也敢偷,他转过身就能发现了。”
  苏然边说边往外走。
  小舟跟上问:“你去哪?”
  “还回去。”
  **
  苏然将锦包揣进怀里,慢悠悠地往老王爷住的院子方向溜达。
  她没打算还回去,她也没本事还回去。
  这个东西丢了,雷静海肯定不会声张,只会暗中寻找。
  苏然禁不住想笑。
  将北王府里居然出现了第四块玉佩,殷祺到书房偷偷摸摸的是要找这个东西吧?
  殷华那块是肃王妃给的,除此之外,这世间应该只有一块是真的。
  小刀那块不知哪来的。
  柏江那里不但有玉佩还有皇子,但那玉佩和皇子就是肃王府传消息给萧将军的。
  如今将北王小心翼翼地也收着一个。
  这些人怕是都以为自己那块是唯一的。
  这水搅得,真浑啊,说不定另外几个藩王人手一个。
  难怪要柏将军发誓。
  苏然不觉得搅浑水有什么问题,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她也知道水越浑越好摸鱼。
  但是如果对合作伙伴也藏着掖着就不合适了。
  毕竟大家作为利益共同体,风险是要一起承担的。
  而且,既然玉佩在这,那十三岁的男孩又在哪呢?
  远远地,一个随从自雷静海的院子出来。
  苏然脚步停下,笑着问那人:“这位小兄弟。”
  那随从早就看到苏然,虽然极力表现的不在意,目光还是不停地落到她脸上,此刻被她突然叫住,立时红了脸。
  苏然冲他勾唇笑笑:“麻烦问下,校武场怎么去?”
  那人年纪不大,憨笑道:“姑娘走反了,我带你过去吧。”
  路上,苏然问他:“看你年纪不大,有十五了?”
  那人摇头:“我是家生子,明年才十五。”
  她又问:“我看王爷侍从年纪都不大啊,十三四岁的多些。”
  “是,王爷觉得年轻手脚勤快。”
  苏然笑道:“真巧,监军大人也这么觉得。”
  “难怪前两天,那个穿青衣的先生还问我多大了。”小厮一脸恍然。
  “是嘛。”苏然笑呵呵。
  ……何进啊,你家主子找玉佩,你负责找十三岁男孩,倒是分工明确。
  **
  当晚,殷祺又在院中自弈。
  他在等苏然。
  自书柜相处后,他意识到自己对苏然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书柜里,他想与她亲近,可以推说是受外界刺激。
  但是现在,他仍然很想与她亲近,这就只能是出自内心的真实欲望了。
  其实从谷底出来时,浅意识中,他已经觉得苏然是他的人了,毕竟看也看了,抱也抱了,人家一个清白女孩,他自然是该负责的。
  她不愿意去王府,他也能理解,那种性格确实不喜受拘束。
  只是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安顿她时,她就越狱了。
  他原本就只是从责任的角度出发,倒也没有一定要收到身边的想法。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那时的苏然实在不值得他花大力气计较。
  所以派人抓了一阵子,也就先搁下了。
  在四方会再见。
  殷祺觉得这姑娘越发有趣了,而且她神秘的来历,也勾得他好奇不已。
  所以有意无意帮她挡掉一些烂桃花,也算是做件好事。
  直到在柏江那里,苏然身边有了朱晗出主意,不再是他可以轻易拿捏的。
  最关键的,出现了一个柏寒青。年纪、性格以及身世,与苏然都相当般配,若他俩在一起,柏江就与四方会有了更深的联系,朱晗必定是想到这点,所以才让柏寒青跟着苏然一起来见将北王,好在路上,让他俩培养感情。
  殷祺想到这,冷笑一声。
  他的人,哪是朱晗能算计的。
  殷祺觉得,以前没多喜欢也就算了,如今既然心悦她,实在不必委屈自己压着感情。
  世子大人决定顺从自己的欲望,而且他看得出,苏然与他之间,有一种自然的亲昵感。
  若是他真心相待,想必不会被拒绝。
  而且苏然如今在此事中没有利害关系,反倒能更长久地留在他身边。
  他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利用将北王府,帮她提一提身份,有个好的出身,他再对父母开口就容易多了。
  虽然不能做正妻,但他的后院,自然是他说了算,正妻与否,很重要吗?
  婚姻在他的脑海里,总是自动化成各种利害关系,在他看来,实现利益最大化,便是婚姻最重要的功能。
  除此之外……殷祺抬头,脑海中浮现苏然的模样,生平第一次觉得,若能有个真心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也挺好的。
  他看了眼院门。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就见苏然负着手溜达进院里。
  不出意外,她看到他在下棋,便自然地坐到他对面。
  殷祺心中暗自欢喜,面上不动声色,问:“听说你让小舟离开了。”
  “恩,她偷东西,要是让这里的人知道,又要斩手。”
  殷祺笑道:“赶走就赶走吧,本来留个小贼在身边就不安全。她偷什么了?”
  苏然冲他眉眼弯弯地一笑。
  殷祺看得心动,忍不住开口,语气温柔许多:“苏然,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这么巧。”苏然挑眉,“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哦?”殷祺略惊,但想到白日从柜中出来,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有几分明了,便笑道,“什么话?”
  苏然想了下,伸出手扣在棋盘上。
  “我觉得吧,工于心计不是坏事,但对合作伙伴隐瞒自己的重大计划,就不太合适了,毕竟人家还帮你担着风险呢。”
  她手拿开,棋盘上安静地放着一块玉佩。白色,长方形,中间是镂空的莲花。
  殷祺收起笑,视线落到玉佩上。
  苏然合手,支着下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这是从将北王身上偷出来的。监军大人,你说,西南那边的藩王手里会不会也有一块呢?要不好端端的王爷当着,为什么非要起兵呢?”
  
 
72.第72章 
  殷祺将玉佩拿起, 在手中打个转, 然后收进怀里。
  他抬头看着苏然, 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苏然盯着眼前这张帅脸,心里有些气恼。
  他总是这样,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心里却一直在怀疑这个算计那个。
  明明没有危害到他的人,他也要一起算进去。
  柏江一片忠心,雷安心系百姓。
  如今她既然猜出来了, 干脆说个清楚,若他还是遮遮掩掩,索性一拍两散。
  她就按着在麻绥山说好的,用四方会的钱和柏江的兵做筹码,与雷静海求合作。
  反正柏寒青也在这里。
  肃王府要兵没兵,要权没权, 凭什么将大家玩弄在股掌中。
  苏然的情绪很容易摆在脸上, 除非她刻意撒谎。
  殷祺一看便知,她是真的恼了。
  他看着她紧抿的唇,很想一把掐过来, 好好亲一亲。
  苏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丽婉转,与她的性格不太一样:“我要知道你所有的计划, 如果再欺骗我们, 那就对不起了, 我……”
  “你们?”殷祺打断她, 语气不太好,“指谁?”
  苏然轻挑眉:“我和柏寒青啊。”
  殷祺嘲道:“原来如此,所以我是和你们对立的?”
  他在“你们”上咬了重音。
  苏然语塞,用对立这个词似乎有点过了。
  她想了下,慢慢说:“如果你再继续这样……”
  威胁的话,她只说了一半,后面有些说不出口。
  他们现在做的事,风险很大,她担心肃王府只是利用柏将军,达到目的后却弃之不管。
  当真如此,那她很难原谅知情不说的自己。
  她现在没有去找柏寒青,而是先来找殷祺,是因为她不想柏将军和肃王府闹翻,私心里她也希望殷祺可以对自己更坦白些。
  殷祺却想,原来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把他当自己人,发现了疑点,就立刻认定是他在隐瞒算计。
  他冷笑道:“我再继续这样,你又能如何?没错,肃王府布了很多棋,你只猜到个皮毛,身上挂了两个虚名,就敢跑来威胁我?”
  苏然心有点凉,抬头看他:“意思就是没得谈呗?好吧。”
  她起身就往院外走,既然殷祺执意隐瞒,那她必须把自己的猜测和柏寒青说明,不能眼看着他们被人利用。
  “站住!”
  殷祺跟着站起来,命令道,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
  苏然加快脚步。
  殷祺皱眉,起身大步追上,抬手就要抓她。
  一道黑影从屋内蹿出,直直地奔向他。
  殷祺拧眉,改变手的方向,与来人快速过了一招。
  与此同时,时一从屋里冲出,挡在殷祺身前,举剑相迎。
  苏然急着开口:“小刀,住手。”
  她也就敢和殷祺吵吵嘴架,哪敢真的伤了他。
  但她话音才起,傅小刀口中银光一闪,数枚细针向着殷祺和时一多个部位打去。
  苏然大惊。
  时一和殷祺同时出手抵挡,衣袍扫过,呼呼带风。
  为了防止小刀再攻击,时一挥开细针后,冲上前,与小刀近身打斗。
  一枚针被吹动,改变方向,冲着苏然面门飞去。
  那针细如牛毛,速度极快,她根本不知道危险将近,还在担心小刀与时一,可千万别伤了哪个。
  殷祺挥开射向自己的针,一侧头就见有个漏网之鱼朝着苏然过去了。
  他没时间细想,纵身上前,胳膊抬起,揽住她肩头,往身前带。
  紧接着,他上臂一痛,细针从后面刺入肉中。
  殷祺皱眉,这点痛不至于让他叫出声,他转头喝道:“时一。”
  时一应声停手。
  苏然忙叫小刀住手,有些紧张地看了殷祺一眼。
  他揽住自己时,虽然没说话,但肌肉的瞬间僵硬,让她明白,他受伤了。
  她见他面色如常,才安心些,小心地问:“你……伤哪了?”
  殷祺扫她一眼,问:“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傅小刀。”
  这怎么说呢,当然是两个都担心了。
  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没大碍,那她就担心小刀多些。
  伤了世子,哪怕只是个毫毛,没准就是掉脑袋的罪。
  但这话可不能说,她马上讪讪地笑:“当然是担心你了。”
  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子计较。
  时一过来,看了眼殷祺的上臂:“世子,属下去叫大夫。”
  殷祺看向苏然。
  苏然不想事情闹大,若是让雷静海知道,监军大人在他府上被人伤了,就算殷祺不计较,他也不能饶了小刀吧。
  她探头看了眼伤处。
  天又黑,衣服又一层层的,苏然都看不到伤口在哪。
  她小声地劝道:“这个……伤得不重,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吧,叫大夫什么的,惊动那么多人,折腾到大半夜,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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