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彼得堡——骈四俪六
时间:2019-02-14 11:51:48

    谢洛夫扭头,他想了想,说:“我和她接触不多,但莽天骄苏溪都和她接触多,莽天骄做过林觅雅的嫂子,苏溪又去了德林风投,她们经常有遇见的时候,林觅雅这个人......”
    “怎么样?”宋眉山又想呕吐。
    谢洛夫赶紧解开安全带,“你怎么啦,你......”
    宋眉山连番呕吐,谢洛夫也怀疑她是怀孕了,但她不是,她只是胃寒,感冒了。
    从医院出来,宋眉山说:“别告诉陆长安,空欢喜一场。”
    “你是怕他担心?”
    女人道:“我是怕他哀莫大于心死,到时候想东想西,又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谢洛夫拧开一瓶水,“吃药吧,以后少喝酒,将来生孩子的时候,麻醉都不管用。”
    “其实你觉得莽天骄这个人怎么样?”
    谢洛夫看她,“眉山,是不是萧先生跟你说什么了?”
    宋眉山道:“我是觉得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你别搞混了。”
    “眉山。”
    “行了,四点了,回去吧。”宋眉山拆开药,吞了一片。
    容素素和周颐年已经换好衣服,陆长安他们回来,宋眉山已经和谢洛夫出去,容素素说:“放心,谢太子和眉山不来电,他们是朋友,单纯的朋友。”
    陆长安笑。
    周颐年道:“谢太子貌似想移情莽氏女,眉山可能是想拯救她的好友。”
    容素素回头,“谢太子不错啊,谢太子怎么可能是深渊?”
    “咳,”周颐年说:“反了。”
    “反了,反了是什么意思?”容素素将陆长安和宋眉山的礼服摘选出来,“你们别笑啊,反了是什么意思啊?”
    陆长安说:“莽氏女是深渊,眉山要拯救谢洛夫,不是莽天骄。”
    “为什么?”
    正说着,宋眉山回来了,她探头过来,“陆先生,我回来啦。”容素素抱着她给搭配好的晚礼服,说:“你们快去换衣服,梁家要开宴了。”
    容素素给陆长安择了一套比正常黑色要深一个色号的西装,陆长安穿好衬衣,他对着镜子打领带,又回头问:“宋小姐,不应该你来吗?”
    宋眉山提起容素素给选的晚礼服,粉红色的长袖礼服,鱼鳞一样的闪片刺绣刺满全身,“哥哥,这衣服好看吗?”
    “晚礼服都这样,欧洲香港这几年的审美,节节倒退。”
    宋眉山拿起裙子细看了一遍,这裙子浮夸绚丽,但有个优点,就是前后左右都包得死死的,不露背不露腿,也不透光。“那就这个吧,安全。”
    “要我帮你吗?”
    “嗯,拉链。” 宋眉山将背对着陆长安,“你慢点,别把我头发扯掉了。”
    陆长安手很轻,显然拉女性拉链也很有技巧,他一手握住宋眉山头发,一手将礼服的拉链合拢,还评价说:“我觉得你头发没有以前养得好,以后要好好保养才是。”
    宋眉山将头发收回来,说:“你说的都是多少年前了,我那时候才十八岁,我现在马上要二十八,能一样吗?”女人斜陆长安一眼,“都怪你,你这个禽兽,人面兽心。”
    陆长安笑,他捧起那对粉色jimmy choo,“难道还要我蹲下来给你换上?”
    “那也可以。”宋眉山坐在沙发上,真的将一只脚抬起来了。
    陆长安握着宋眉山脚踝,将她原先的鞋子脱下来,“不穿小白鞋了?”
    “不穿了。”
    “不穿也好,土得很。”
    宋眉山看陆长安一眼,男人正将一对新鞋给她套上,宋眉山说:“你知道吧,我有的时候真想一脚踹死你。”
    陆长安摸摸耳垂,他站起来,“我也很期待你能一脚踹死我,可宋小姐,这些年你无甚长进,我很失望啊。”
    “陆长安,你够了啊,适可而止。”
    “看你这个样子,我竟然觉得很得意,你所谓的成熟与长大,在我面前全线崩溃。”男人道:“我觉得很有意思。”
    陆长安转头回身,“眉山,你又瞒着我搞什么鬼,我提醒你,莽天骄现在可和谢家是一条船上的。”陆长安忽然靠近,宋眉山仰头,男人轻笑,一把抓住宋眉山手臂,“别摔倒了,毛毛躁躁。”
 
 
第183章 《妍皮裹痴骨》
    梁家是大族, 族亲多, 梁与君的叔爷爷系还是台湾系, 一大家子人专门从台湾过来给大哥梁百年贺寿。家里人一多,晚宴也就特别隆重, 厨师团队从玄武饭店请过来,场地布置也奢华得很, 宋眉山遥遥一看, 说:“够办一场户外婚礼了。”
    陆长安拿着手杖, “我问你要不要办婚礼, 你说不要, 现在又羡慕, 口是心非。不过现在也来得及, 我们大可以隆重办一场, 宣告天下。”
    “不要。”
    容素素手挂在周颐年臂弯, 这头和宋眉山说:“眉山,你看,林又璋林觅雅, 那位是——”宋眉山顺着看过去, “那是盛香茗,我在莽天骄和林又璋的婚礼上见过一次。”
    “那个小姑娘?”容素素没见过盛家人。
    宋眉山看了片刻,“那是盛小酒吧, 盛香茗的女儿。”
    “你说你这朋友怎么想的,当后妈就当后妈吧,结婚这么多年, 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容素素一开口,周颐年就咳。
    盛小酒已经长成大姑娘,宋眉山记得莽天骄结婚的时候,那孩子就十一二岁,这几年过去,这孩子得有十七岁了。十七岁,真是个好年纪,如花似玉。
    林又璋见了宋眉山,“眉山。”
    宋眉山笑,“娇娇也来了,还没见人。”
    几人互相问了好,梁百年梁老爷子就要出来讲话了,他身边站着他最得意的儿子,梁廷意。但梁廷意身边站的却不是梁与君,梁廷意身边站着的是,莽天骄。
    这站位通常显示着主次亲疏,下头人一见这位姑娘,议论纷纷,“那姑娘是谁。”
    “呕,”夜里寒风一吹,容素素捂着嘴,周颐年立马拿手帕给她。
    容素素拉宋眉山的手,“走,陪我去厕所。”
    宋眉山扶着容素素往花园旁的偏厅里去,容素素进去洗手间,宋眉山站在过道里,过道中间有个小门,里面是吸烟区。宋眉山正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响动。
    “盛小酒,你偷我东西了?”
    “没有,您说什么呢,我不愁吃不愁穿,我为什么要偷您的东西。”
    “你又抽.大.麻,我得告诉你爸爸了。”
    “去呀,您去呀,您自己还酗酒呢,其身不正。”
    “你!”
    少女的声音很清脆,“我说后妈,您省省吧,您那点心事,我没兴趣。”
    “把东西给我。”
    “可以,两百万。”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您管我,我要花钱,我爸不给,您这么有钱,您给也是一样的。”
    “东西先给我。”
    “那可不行,我虽不懂事,但您也不能当我是傻子,您先给钱,我自然就把这玩意还给您了。”
    “你干什么?”容素素从里头出来。“嘘!”宋眉山一把拉开容素素,用手捂住她的嘴。
    两人躲进长廊大理石柱后头,林觅雅从吸烟区推门出来,她拍拍自己的白色套裙,从走廊另一端离开了。
    “眉山,”容素素莫名其妙。
    再过片刻,盛小酒也从那个门里出来了,宋眉山迎面走上前,她左手从长廊壁灯下的小桌上抄了个花瓶,上去就是一下。
    花瓶是观音手中玉瓷净瓶的模样,里头插着一朵红玫瑰,半瓶水从宋眉山袖中滴下来,花瓶底部砸中盛小酒下颌。少女不耐痛,立马昏了过去。
    “眉山!”容素素跑过去。
    花瓶很瓷实,不仅没有碎,连个边角都没伤,宋眉山将玫瑰重新插进瓶子,递给容素素,“放好。”
    盛小酒背着一个棕红色的爱马仕双肩包,皮质很好,宋眉山蹲下来一把扯开她的包,往里面翻找,容素素道:“找什么呢?”
    摸了几下,宋眉山摸出来一个笔记本,盛小酒这个年纪这个时代的少女,早就绝了用笔记本的观念,这八成就是不属于她的东西。宋眉山拿了笔记本,又翻出一包大.麻来,她放在盛小酒身边,然后起身,捉容素素的手,“走。”
    “眉山?”
    宋眉山甩甩小臂,花瓶倒流出来的水沾湿了她的袖子。容素素干净将手帕递给她,宋眉山擦了手,又看手中的笔记本,笔记本是皮质的,也是爱马仕,不过上面上了锁,爱马仕的经典小金锁。
    “嫂子,给我拿着。”
    宋眉山将笔记本递给容素素,她从盘发中摸出来一枚u型夹,又叹口气,“多少年没开过锁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眉山,你搞什么鬼?”
    外头还没开席,梁家请来的歌舞团和舞龙舞狮都在旁边候着,准备表演节目。宋眉山坐在后花园一角,“嫂子,我和陆长安这仇,恐怕要报了。”
    宋眉山贴着金锁,撬锁,容素素帮她看着,又过两分钟,‘咔嚓’一下,锁开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日记,第一页上就写着——“长安,与君长安。长安,你是我的。”
    容素素凑过去,看了一眼,险些吐出来。“这......这他妈的谁啊,谁这么不要脸,这尼玛......”
    宋眉山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照片,三人合照,宋眉山站中间,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腰带是浅绿色的,她微微侧身,又显出背后一点粉红来。照片是吴磊拍的,那是宋眉山预科那年,吴磊组织平安夜同学会,那天晚上还是顾柔曼的生日,宋眉山上去唱了一首歌,《红豆》。
    吴磊将照片冲洗出来,并且给了林觅雅莽天骄和宋眉山一人一张,宋眉山自己的那张早已不见,不知丢在了哪处尘埃里。
    林觅雅是个细心的人,她还留着,可惜......宋眉山吸口气,她看容素素,“觅雅暗恋陆长安,那个时候,我觉得——”
    林觅雅这张照片静静躺在笔记本里。宋眉山往后翻,里面每天都写着她的心情,她在什么时候见了几次陆长安,陆长安在做什么,宋眉山又在做什么,宋眉山打了陆长安的孩子,他们又该如何。
    林觅雅事无巨细,宋眉山其实已经太熟悉林觅雅的字迹,她们同班同学,后来也经常写明信片,交换礼物。
    等翻到日记本最后一页,内容就是:
    那天傍晚,深圳很热,仿似要下雨,天气闷闷的,我坐在三楼的一家咖啡厅,望着楼下。我知道马上要出意外,我如果示警的话,兴许可以避免这一场意外,但我没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想不到我不这么做的理由。长安,陆长安,他应该是我的呀,宋眉山落了他的孩子,宋眉山根本没有那么爱他。如果她爱他的话,她怎么会打掉他的孩子。如果她爱他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还没有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哈,狗屁爱情,这该死的爱情!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他们非要在一起,那他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不是我心狠,我是觉得,你们既然要山无陵、天地和,才敢与君绝,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啊!何必等天地塌陷,天崩地裂,我这就成全你们,你们一起去死好了。
    ......陆长安的轿车和那辆安排好的货车撞在一起的时候,烽烟四起。对,烽烟四起。我很激动,我真的很激动。怎么会不激动呢,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啧啧,花自飘零水自流,好,真的挺好。妙,妙啊!
    好了,完美了,众人都有个完美结局。我高兴,我高兴啊......
    宋眉山静静念道。
    容素素‘哇’一声吐出来,她说:“行了,别念了。我要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要弄死你,她怎么不弄死我啊,我还是陆长安他——”话说一半,容素素扭头,“诶,不对呀,那她和盛家那位还结什么婚,她还不如不结婚。你说盛家这么乱,还有没有什么......”
    宋眉山拿着解了锁的笔记本站起来,“嫂子,咱们吃饭去,我饿了,也该开席了。”
    莽天骄被梁廷意带在身边,一下子成了众人焦点,甚至还有人主动到莽氏女身边敬酒。顾柔曼抱着孩子,说一句:“自叹不如。”吴磊笑笑,假装没听见。
    陆长安很少喝酒,周颐年帮着挡了几杯,容素素和宋眉山一起回来,周颐年道:“去那么久,没事吧?”宋眉山低声说:“如果不是感冒吹风,那就是怀孕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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