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叶鲜
时间:2019-02-15 11:17:50

  浅蓝色的水晶项链,在顶灯的照射下,每一颗小晶石都折射出璀璨的光,美丽易碎。
  穿着休闲西装的爸爸像个绅士一样朝妈妈微笑,妈妈回以浅笑。轻轻倾首,头颈相交,项链戴好了,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多么般配的一对璧人。
  这场景似曾相识。
  金岩默默的坐到沙发中央,这场景就更熟悉了,那时候,他看着那一对已离异的夫妻,看着爸爸那身不合时宜的打扮,说出了“不配”两个字。
  金桂清心情颇佳,牵起妻子的手,转身朝儿子微笑。
  “金岩,妈妈好看吗?”
  金岩一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系统说他有三个爹,熊孩子的作文:我有两个爸爸,妈妈的手机和约会,他已经预感到未来的不和谐。
  范钙蜜的闪烁其词,亡顾左右而言他,他心里终于有了铁一样的结论:
  这个女人出轨了!
  事实确定的那一刻,他没有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他怎么能得意的起来?
  他难受,无处发泄,丧了许多天。
  这一刻,他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他听到自己稚嫩而坚定的声音:“不配!”
  夫妻二人齐齐怔住了。
  奇妙的是,这一次还是妈妈在问话:“哪里不配?”
  她想,是我的裙子不合适,还是这条老公亲手带上的项链与裙子不搭,还是这个孩子只是单纯的胡言乱语?
  金岩冷静无比的答道:“都不配!”
  这情形与上一世奇异的重合,却并不是那么玄,因为这种重合与相似是金岩制造的。
  他本可以露出个天真灿烂的笑脸给他们看,然后和他们一起出门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用红酒祝福他们,百年好合,再生一个贵子。
  他没有,他是个熊孩子,喜欢在这美好浪漫的日子里煞风景,亲手拆cp。
  他的父母愣了几秒,同时露出了看熊孩子的无奈神态。
  他想哭,但是眼泪流不出来,跟着父母去预定好的西餐厅。
  芳草阁。
  这里人很少,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轻柔的音乐,缓慢的节奏,女歌手低沉的嗓音哼唱出浪漫的情调。
  哪怕是一对刚刚经过激烈争吵的情侣,来到这里也会和好如初,已经准备拿离婚绿本本的人来到这里,享用一顿最后的晚餐,大概也会心旌稍动。
  金桂清与周蜜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们来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甜了。
  金岩跟着他们身后,看着那些年轻的情侣,耳鬓厮磨,饱经沧桑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他居然也产生了一种早恋的冲动,他想起他的前桌,学习委员张萌,那个学习超好的“嘤嘤”鬼。
  呀呸!金岩,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如果将来我能谈一场恋爱,我就把她带到这里……呸呀!
  金岩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他坐在父母对面,他觉得自己不该跟来的。
  眼前的情形太过刺目,太过可笑,他想看看,这场恩爱秀到底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尽管他也有着浓浓的担忧,担忧那不可预知的后果。
  金岩望着自己面前空空的酒杯:“爸爸,我也要!”
  “就一杯!”
  金岩端起满满一杯酒,脸上是甜甜的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祝爸爸妈妈恩恩爱爱,永结同心,不离不弃,同床异梦,百年好合,再造一儿。”
  他酒还未入喉,仿佛已经醉了,开口就是胡说八道。
  父母并不与他计较,三人同干。
  喝下一杯红酒的金岩,头脑开始发热,心里的小恶魔又冒头了。
  偷情的女人对着老公假笑,老公宠着别人的婆,也许还养着别人的儿,一腔深情沉污水……
  此刻他希望他的父母能大吵一架,吵得越凶越好,吵到去民政局去扯绿本本,哈哈哈哈……
  因为他们不配,不配,就是不配!
  、
  又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从来也没有得到过完整的爱,这世间,恐怕只有天上的月亮是圆的。
  心里的恶魔在狂笑,他的脸上却湿漉漉的。
  金桂清看见了他的异状:“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再来一杯!”一杯不过瘾,他头一次尝到了借酒消愁的滋味。
  金桂清的心脏莫名揪起来,他走过来坐在儿子身边,在他小脸上一抹,把那些可怜的、悲伤的水珠儿抹得干干净净。
  “不行,会醉成贵妃的。”
  金贵妃往他怀里一倒:“爸爸,抱我回家。”
  醉倒在爸爸怀里,梦中造一个完美的结局。
 
 
第21章 21.被绿老爸的假儿
  金岩并没有睡着,一杯红酒只是让他头脑发昏,外面的动静清清楚楚,他身上裹着爸爸的西装,闭起眼睛假寐。
  妈妈起身去洗手间,几分钟后回来:“桂清,我们走!”
  金岩睁开眼睛,望向坐在对面的女人,灯光幽暗,明明灭灭,不过金岩已经习惯了察言观色,他看人神态脸色的功夫,大概跟古代皇宫里的小太监水平差不多。
  妈妈用的化妆品都是昂贵的大品牌,几个小时过去了,妆容依然完好,只是再完美的妆容也遮挡不住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情态气息。
  金岩习惯观察他的妈妈,像个小侦探。
  他从爸爸怀里望出去,发现妈妈脸色不寻常,被丈夫宠着的甜美与幸福消失的太明显,此刻她美丽的面孔上淡淡的,甚至有一丝丝不安,她急着要离开。
  她这一趟去洗手间看见了什么?范钙蜜?第二爸爸?
  金岩来不及做梦,瞬间清醒,他从爸爸怀里挣起来:“我不走,我好饿。”
  他甚至叫了服务员加菜,菜还没有上,他先喝了两杯水。
  “我要上厕所。”
  金桂清站起身。
  “不,我要妈妈陪。”
  周蜜坐着不动,她不想再往洗手间方向走了。
  但是金岩不依不饶,开始撒泼。
  “妈妈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他捂着肚子,揪着小眉毛。
  周蜜无奈,牵着他出去。
  餐厅人不多,有年轻男女,也有闺蜜组合,独身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常少见,一路上看过去,金岩再度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的眼睛对上了一道不加掩饰的视线。
  那是个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年纪在三十上下,一身正经八百的西装,面前只有一份牛排,一瓶红酒,两只高脚酒杯都斟满了,但对面的座位却没有人。
  金岩判定这人并不是中途去了厕所,因为桌上餐具也只有一套。
  一个单身男人,一杯多出来的红酒,一道诡异的视线。
  金岩肯定了百分之八十。
  他突然朝着那人挥了挥手,笑出了两排小牙:“嗨,帅哥!寂寞吗?”
  周蜜牵着他的手一紧,加快了脚步,把他扯得踉踉跄跄,面上的惊惶明显得再涂一层粉也盖不住了。
  剩下的百分之十也肯定了。
  回来的时候,他对着那个面对两杯红酒发呆的男人呲出两排小白牙,可惜两排小乳牙长得太可爱,一点也不尖利,并没有威慑力。
  回到座位,周蜜有些不耐烦:“快点吃,时间不早了。”
  金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优雅的一手刀一手叉,细嚼慢咽,然后又猛的灌了一杯饮料,过了几分钟他又往厕所冲,当然他冲到半路就停下了。
  那两杯满满的红酒没有动。
  那个孤单寂寞的男人也没有动。
  他背着手慢慢踱过去:“帅哥,美女好看吗?”
  “哪个美女?”
  “就是刚刚上了两趟厕所跟我一起的美女啊!”
  男人笑了:“你不认识我了?”
  金岩装模作样的点头:“认识啊,跟我妈妈超有缘的呢,怎么会不认得。”
  他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摆了个长聊的姿势:“这杯酒是谁的?”
  “一个无缘的人。”
  “不如倒掉。”
  “不,还是再等等。”
  金岩把身子往后一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先生贵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汤,请叫我汤先生。”
  男人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你说你姓汤?”
  金岩看着他脸上精彩的反应,得意的说:“对,我就是姓汤啊!”
  男人一双利眼紧紧盯着他,缓缓的开口,自我介绍:“我,免贵姓汤,汤禹臣。”
  金岩坐直了身体,面孔严肃:“好巧。”
  他后悔了,于是改口说道:“开玩笑的,我免贵姓金,叫金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汤禹臣望着七岁的孩子,神色复杂,这孩子一直就是调皮捣蛋,无法无天,上个月他与他们母子“偶遇”,这孩子就扯着他的衣角问他:“你是不是我的爸爸?”
  把他惊出一身冷汗,以后偶遇的次数就锐减了。
  金岩直觉不喜欢这个人,坐在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长了一张堪称清秀的面孔,但是少了阳刚与大气,眼睛细长,里面满满的是精明与算计,气质连大臣都算不上,顶多比太监高级一点。
  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爸爸金桂清,方方面面都能把他吊打成渣渣。
  所以这个渣渣只能一人饮酒醉,厚着脸皮坐在这里蹭着他父母结婚纪念日的喜气过日子。
  一个多月不见熊孩子还是熊孩子,无法无天,言行无忌,汤禹臣兴致勃勃的跟他聊天:“你爸爸大金总生意做的还好吗?听说又开了好几个大项目。”
  “生意上的事我不知道。”他要保护好爸爸的**。“为什么都叫我爸爸大金总?难道还有小金总吗?”
  “不,因为还有老金总,你爷爷。”
  “汤先生跟我爸爸同行?”
  “不,只是有些相关。”其实是下□□业。
  金岩起了疑心,这位是不是别有心机,想抱住他爸爸的大树,不然一开口就问他爸爸的生意项目什么的,然后再在老情人面前吹风,要点好处?
  “不,我爸爸的行业跟你不相干。”金岩不知道这样说有什么意义,但是还是忍不住强势的说出来,管他相关不相关,离我爸爸远一点。
  汤禹臣觉得这孩子哪里不一样了:“生意上的事,小孩子懂什么?”
  “小孩子是不懂,那你别问我呀!”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金岩觉得这一趟不能白白溜出来,他想了想,口气放软了些:“汤先生,给我讲个故事呗?”
  “小朋友想听什么故事?”
  “汤先生的故事啊,一定很精彩!”他甜甜的笑。
  一个多月不见,汤禹臣觉得这个孩子有早熟的倾向,那就讲。
  他讲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一个霸道总裁横刀夺爱的故事,一对苦命恋人爱情不灭的故事。
  “有一个凤凰男……”
  “等等,什么叫凤凰男?”
  “就是出身贫寒,但是本身足够优秀,一飞冲天,身上又有着贫穷印记的男人。”
  金岩看着面前的男人:“可是我觉得,这样的男人顶多可以叫做彩雉。”凤凰,是多么高贵的事物啊。
  汤禹臣被狠狠的噎了一下,不过童言无忌,这孩子好像也没有专门针对他,便略过不究。
  他不知道,金岩针对的就是他,这是金岩专门为他创造出来的名词。
  “这男人在学校成绩优秀,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是校园的风云人物,他有一个同校的恋人,是校花,家庭是工薪阶层,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也是很般配的。”
  “可是好景不长,天妒良缘,大四那年他的恋人身边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是个富二代,不学无术,成绩很差,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她甩不掉了,对方有钱有势,这对恋人很是苦恼。”
  金岩微笑,两排洁白的小牙齿露了出来:“真精彩,接着讲!”
  “半年后临近毕业了,女孩家里的亲人生了重病,需要去国外做大手术,可是他们两家都没有钱,这时候那纨绔出现了,拿出一百万甩在女孩面前,让她跟恋人分手。”
  金岩拍着小手:“好威风的霸道总裁哦,他有没有邪魅的一笑:女人,跟我走?”
  汤禹臣看着没心没肺的七岁孩子,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突然有些索然无味,草草将故事收尾。
  “女孩没有办法,拿了救命钱回家,与恋人分手,嫁给了总裁,做了一只寂寞的笼中雀。”
  金岩给这个狗血故事做了补充:“但是笼中雀和彩雉男并不甘心,他们余情未了,不,他们一直深爱着对方,那位总裁才是第三者,所以他们经常幽会诉相思之苦,对不对?”
  “差不多。”
  金岩点头,这真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动得他都快要掉眼泪了呢。
  “真感人,可是今天是我爸爸妈妈的八周年结婚纪念日,我可不打算哭。”
  汤禹臣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八周年纪念日?对,这一天,对这一对小恋人来说,也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呢!”
  “什么?”
  “这一天,这对小恋人发生了一些浪漫的事,值得铭记一生的事。”汤禹臣望着对面那一杯无人认领的红酒,脸上有追忆,也有莫名的得意。
  金岩将那杯酒拿了起来:“汤先生,那我要好好的祝贺你一下。”
  “谢谢。”汤禹臣笑着,拿起自己手边的酒。
  然后,他感觉面上狠狠一凉。
  对面那个七岁多的孩子,手一挥,将一杯红酒尽数泼到了他的脸上,猩红的酒液将他的面孔糊的惨不忍睹。
  “金岩!!”他站起身,愤怒得大叫。
  金岩又端起桌上未动的例汤,再次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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