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叶鲜
时间:2019-02-15 11:17:50

  诋毁一杯,插足一杯,都给我受着!
  他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功利、虚荣,无耻,就是没有看到一点点对自己的亲情。
  如此甚好,甚好,这个人跟他没有关系。
  男人在愤怒的大喊:“金岩!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彩雉男!小三!骗子!谎话精!金岩在心里狠狠的吐槽。
  他觉得不够,一杯酒一盅汤算什么,用纸巾一擦,回家洗个脸,洗个澡,干干净净,并没有少掉一根毛,可是他的爸爸损失了什么?
  他尖叫着跑回去,索性就把天捅破。
  格调高雅的餐厅,多年来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故,客人纷纷把好奇的眼光转向这边,侍应生和经理迅速跑过来询问情况,向汤禹臣道歉,擦身上的汤汤水水。
  金桂清与周蜜听到动静,朝这边赶来。
  金桂清走在前面,金岩扑进他的怀里,大口喘着气,手一指后面:“有…有人欺负我!”
  缘,真是妙不可言。
  这几个缘分不浅的人终于面对面了。
  汤禹臣脸上的汁液刚刚擦干净,西装上还染着大片的污渍,他一身狼狈,还没有从愤怒的情绪中缓过劲来。
  金桂清冷静的站在他对面,比他高出半个头,后面是身材娇小的周蜜,被丈夫挡了大半。
  侍应生对匆匆赶来的金桂清说道:“先生,这位先生说是您的儿子把红酒和浓汤泼到了他的身上。”
  金岩扯着爸爸的手:“是我干的,可是我这样干是有理由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七岁的孩子。
  金岩怯怯的靠在爸爸身边,白嫩的手指向受害者:“他亲我,他拉着我猛亲!怪蜀黍!”
  四围皆惊。
  金桂清秒变“暴君”,他一把揪住一脸懵逼的男人的领子,目光凌厉如刀,简直可以杀人。
  动他的老婆不能忍,动他的儿子,更不能忍!他的儿子才七岁啊!
  “爸爸,揍他!”
  汤禹臣回过神,处于弱势的他冷冷一笑,企图从言语上扳回一城,占据高地:“叫得挺欢,谁是你爸爸?”
  金岩背上一凉,小心脏急剧的跳,大叫:“揍他!”
  金桂清也被这句话激怒了,毫不犹豫的一拳挥出,汤禹臣重重的倒在沙发椅上,嘴角见了红,他像个痞子一样伸舌头一舔,古怪的笑了一声:“哼哼,我红你绿。”
  “砰”一声响,金岩在他开口时就迅速抄起一个杯子,往地上一掼,勉强遮住了那气息不足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闹得这么大,不就是想把天捅破?让真相大白吗?
  他还没有想清楚,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也许,因为这不是一个好时机。
  金岩回头去看战场之外的妈妈。
  金岩与汤禹臣开撕,金桂清与汤禹臣开撕,这个女人置身于战场之外,却又是战场的中心。
  她想,难怪出门前右眼狠狠的跳了一下,这真是一个不祥的日子!今天难道不是她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吗?
  她静静地站在丈夫身后,面无表情的麻木着,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凌乱惊悚的意外局面。
  她的目光与儿子相接,她看到了儿子眼中闪烁着天真无辜的光芒,他看起来可怜兮兮,弱小无助,好像他是真的被这个“恋童癖怪蜀黍”非礼了。
  她了解汤禹臣,她知道,汤禹臣绝对不会抱着金岩狠狠的亲。
  七岁的儿子掀开了她的裙底,窥探到了那些她竭力隐藏的秘密。
 
 
第22章 22.被绿老爸的假儿
  结婚周年纪念日以狼狈收场,金岩是这场动乱的直接制造者,但他并不后悔。
  后续事件由律师跟进,他们并不需要太操心,接下来几天里,金家别墅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周蜜自然不会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对于这件事她只字不提,好像完全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但是在与丈夫的日常相处中,情绪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怀里揣着一只鬼,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而对于这个七岁多的儿子,周蜜的情绪就太复杂了。
  周六,金桂清把一串车钥匙一拎:“走,带你去培训班。”
  “什么班?”
  “作文培训班,上周就说好了的,装傻呢。”
  金岩在客厅里跑了几个圈,大声叫着:“不去不去就不去!”
  然后改变方向往楼上冲,片刻之后拿着一个作文本冲下楼,他把作文本翻到某一页,放在金桂清面前,表情有点小羞涩,又有点藏不住的小得意。
  “爸爸,你看看我的作文,老师都表扬我了呢。”
  “我的文不丑哦。”(萌萌哒小仙女们都看哭了呢。)
  金桂清花了三十秒就看完了那篇短小君“我的爸爸”,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肖老师,他望向双手叉腰的儿子,疑惑道:“这是你写的?”
  “对!”金岩大声说。我手写我心,真情实感。
  金桂清对于这篇作文出自一个七岁的小孩之手,抱着怀疑态度。不管这孩子有多爱他的爸爸,尤其是最后一句“他若入轮回,我愿追随,永世爱他”。
  这句子体现出来的感情深重得叫人难以承受,而且这句子貌似是描写男女间的爱情,天晓得这傻孩子从哪里瞎抄的。
  “金小岩,你过来!”
  “我在这里呀!”
  金桂清拍拍自己的大腿,金岩两眼放光,立即跳了上去,弹性真好,比沙发坐着都舒服。
  金岩眉开眼笑,发出“咯咯”的脆声,天真无邪,传递着最单纯快乐的情绪。
  金桂清忍不住在他小脸上啄了一口:“我真入了轮回,你要跟来?”
  “跟,火坑也跳!”金岩的回答掷地有声。
  金桂清的心里暖洋洋的,把儿子在腿上颠了几下,父子俩玩得不亦乐乎。
  周蜜耳朵里灌满了他们欢乐的笑声,眼睛里是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在翻江倒海,诧异、欣慰、酸楚、更深的忧虑,一层层像海浪一样扑上来。
  一家三口原本可以如此幸福,她原本也可以加入他们,成为其中一个可分割的部分。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再也回不了头。
  二年级的金岩,真的很讨厌写作文,因为作文题目不是我的爸爸,就是我的妈妈。
  写的内容也受限制,第一段外貌描写,第二段写事件行为,结尾写出对他们的爱。
  金岩拿着作文本又在叹气,这回的题目是我的妈妈。
  肖老师专门盯了他一眼:“金岩同学,你上次单元测验,这篇作文就一个字没有动,今天要好好写。”
  金岩被抓了重点,拿着笔,抓耳挠腮的发愁。
  张萌好心的回头问他:“写了几个字啦,放学前要交的。”
  金岩愁眉苦脸:“不会写啊!”
  张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老师讲的很清楚了,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师讲课啊?”
  “好像没有听耶!”他不需要听啊,他小学都毕业了呢。
  张萌耐心的教导他。
  “第一段写外貌,第二段写一两件小事就可以了,比如她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或者给你买好吃的,买玩具,总之就是生活上的小事情。第三段,一句话总结,我爱我的妈妈。”
  金岩诚恳的回答:“第一段,我妈妈的美貌,我笔力不够,写不出来。第二段,我不记得我妈妈给我做过饭,洗过衣服,买过东西,家里一直都有保姆。第三段,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
  张萌听到最后一句,大眼一瞪:“你又犯二了是?”
  “我哪里二了?”金岩觉得自己巨冤。
  “你连你的亲妈妈都不爱,你爱谁?山上的野人呀?”
  金岩揪着头发,开始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气,他命苦,他也想好好的爱他的妈妈呀,可是他妈妈不但背叛了爸爸,而且对自己儿子的态度也有点古古怪怪的,叫他怎么爱得起来?
  一个人的感情是恒定的,他胸口那些满溢的爱意只好全部浇到了爸爸头上,弄得他的爸爸既甜蜜又忧伤呢!
  肖老师已经点名重点盯着他,他不能写得过于成熟老练,也不能写太差,不然过不了关,加上他对他妈妈复杂的感觉,所以这篇作文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他不想向张萌卖惨,嘿嘿傻笑几声略过去了。
  于是,数学课堂他在写作文,英语课他也在写作文,最后他的作文形状是这样的:
  “我的妈妈,她的皮肤很白,白的发光,她头发很黑,黑得发亮,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下巴……她的脖子……”
  脖子以下不能写。
  “她白天的事情主要是打电话,看电视剧,逛街买衣服,做头发。”
  “她美得像一朵花,我希望她只开在我们的家!”
  作文写好了,交给了小组长,他这组的小组长就是学习委员张萌。
  张萌和肖老师一样,对后桌的这位同学的作文格外注意,她看了两遍,觉得写的还不错,但是好像又没怎么看懂。
  她回头指着最后一段结句:“喂,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字面上是啥意思?我没看懂!”
  “又不是写给你看的,你不用懂。”金岩的口气酷酷的。
  张萌以前没少受金岩的欺负,最近这位金岩同学对她的态度突然好起来,又温柔又礼貌,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
  没想到一语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
  张萌把嘴一抿,眼圈一红,准备开始“嘤嘤”。
  金岩着了慌,赶紧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呢,这句话作为中心思想,必须写得深奥一点,你看不懂很正常啦!”
  张萌轻轻一哼,不依不饶的说:“那你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定要知道?”金岩无奈的看着这个萌萌的小仙女,像成年人看着一个小孩子。
  “一定要知道!”张萌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他。
  “好!”金岩像个成年人一样叹气:“我这么跟你说,这朵花呢,它是一朵杏花。”
  “杏花长什么样?对了,牧童遥指杏花村。”张萌认真的眨着眼睛:“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这句诗跟你的作文有关系吗?”
  金岩再度叹气:“你可以想想它的颜色,它是红色的。”
  “红色的呀,我喜欢红色!可是红色的花花跟你的作文有什么关系呢?”
  到最后她还是没有懂。
  金岩无奈地摊手,像个长者一样教导她:“做人呐,糊涂一点好!”
  第二天上语文课,作文本发下来了,金岩又得了一个甲加,他淡定的把作文本收进书包。
  他发现肖老师看他的眼神有点古怪,偶尔几次瞟向他时,带着点陌生的探究和疑惑。
  课间休息,肖老师在讲台上批改作业,同学们在教室里疯逗打闹,金岩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
  有几次与讲台上的老师目光相触,他都觉得老师有话想问他,却又拿不定主意。
  作文最后一句,可把他的老师憋坏了。
  下午放学之前,肖老师终于没忍住,把金岩同学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金岩,你写的作文怎么总是这么奇怪?”
  是有一点奇怪,不过他本人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写出的作文有点奇怪,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金岩沉默的站着,并没有吭声。
  肖老师有点发愁,从前的金岩是个熊孩子、学渣、调皮鬼,最近这孩子变得好多了,守纪律,成绩好,又稳重踏实。
  只是这种变化是不是有些过头?难道是受了某种刺激?
  肖老师试探着问:“你家里还好?要不,老师下周去做个家访?”
  金岩受宠若惊,连忙阻止:“不用不用,老师您忙着,我家里一切都好。”
  他家里很有钱,他的爸爸爱他,虽然某个部分缺了一小块。
  对于金岩的作文格外留意的,除了班主任肖老师,学习委员张萌,还有他的爸爸金桂清。
  晚上金桂清帮儿子检查书包的时候,顺手把作文本抽出来,看儿子又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看之下,果然……
  他把儿子叫过来,金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自然而然地往他的大腿上一坐。
  金桂清把儿子一扯:“坐沙发,现在是讨论作文,严肃点!”
  金岩撅着嘴,乖乖的从他的腿上溜下来,在沙发上把自己坐成个小学生的模样。
  金桂清摇头叹气,又在想着他的作文培训班:“金岩,你知道吗?作文跟人是一样的,不可以头重脚轻,这样很不协调。”
  金岩谦虚的点头:“知道,我这篇就是头重脚轻。”
  第一段,描写外貌,一百五十字。
  第二段,描写行为事件,二三十个字。
  一个一百斤的人,头有九十斤,身体十斤。
  金岩虚心受教:“爸爸,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眼神晶亮,满含期待的望着他的爸爸。
  金桂清把本子一合,没有说话。
  金岩觉得好生失望,肖老师都看出来了呢,为什么他的爸爸这么迟钝啊?还是他的爸爸对妈妈的信任已经到了不可撼动的程度,需要铁证才能令他动摇?
  金岩把作文本重新塞回爸爸手中:“爸爸再帮我检查检查,评价一下,一句一句的看哦,仔细看不要漏哦!”
  金桂清拿本子敲儿子的头:“小戏精!”
  这么个二百字的短小君有什么可评价的?他把儿子的作文又双叒叕看了一遍,每一个字都没有漏下,看完一脸淡然的还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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