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哥哥来了!”
“哥哥来这边了!”
“哥哥看我!!!”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秦确沉着脸向她走来。他身上带着薄汗,走路的时候胸膛隐隐起伏,惹得身后的小姑娘不住地尖叫。
“过来了过来了!他在找谁?”
“找那个小姑娘!她谁啊?”
“是哥哥的助理!”
秦确拨了拨汗湿的头发,看见她像朵蘑菇一样蹲着,“啧”了一声。
“跟你说过不要乱跑。怎么还蹲在这儿?”
唐绵绵赶紧站起来,把毛巾和水递给他:“那头人多,这里视野好。”
秦确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视线在唐绵绵的身上随意一扫,突然眉头一皱。
他放下水瓶,弹了一下舌尖:“你刚才和谁说过话?”
唐绵绵一愣,他怎么知道有人和她说过话?
“刚才碰见常老师的助理,和她说了会话。”
秦确的舌尖顶了一下脸颊,嘲讽地勾了下嘴角:“我就知道”
说完,他把她拉到房车旁,轻轻地在她身上嗅了嗅,唐绵绵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
秦确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皱眉道:
“臭死了。”
唐绵绵鼓起脸颊,弱弱地辩解:“我、我早上洗澡了”
秦确道:“不是说你。”
说完,他的手在唐绵绵的肩上一拍,像是拂去了什么灰尘一样轻飘飘:“行了,走吧。”
唐绵绵立马就觉得肩颈轻松了不少,她看向秦确,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升起来,然而在嘴里转了半天就散了。
她隐约知道秦确的身份不简单,但秦确不说,她也没有立场去探究。
马上就要拍第二轮游戏,导演派人来喊。秦确走在前面,唐绵绵踮着脚给他打伞,她长得不高,只能像是一窜一窜的小蘑菇连蹦带跑地走,尽量不碰到秦确的头顶。
秦确走了两步,他不耐地“啧”了一声,一把抢过唐绵绵的伞,把她提溜在自己前面。
“腿那么短就不要蹦了。”
唐绵绵仰起头,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我的腿不短,你太高了。”
秦确哼了一声,没说话。
两个人走了几步,唐绵绵被罩在伞下,看着自己和秦确渐渐重合起来的影子,偷偷地一咧嘴。
走到场外,远远地就能听到粉丝们鸡血的叫声。秦确皱了一下眉,将伞还给她。
“去人多的地方等着。”
唐绵绵道:“人太多,我挤不上去。”
秦确想了一下,突然问:“你的小凳子带了没?”
唐绵绵:“?”
最后,秦确带着她,她拎着自己的小马扎,像是家长领着的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被领到导演面前。秦确和导演说了一句话,导演立马就笑了:
“行,我看这小姑娘挺乖的,让她坐前面就坐前面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导演又揶揄道:“你还真把助理当小孩养啊,她能跑丢了不成?”
唐绵绵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秦确哼了一声:“太傻,怕别人惦记。”
说着,他若有似无地看了常瑞和一眼,常瑞和对他眯眼一笑。
秦确错了一下后槽牙,他把唐绵绵拽到前面,眯眼警告:“一会你就坐在这个位置,无论转到哪个场地都不能动,知道吗?”
唐绵绵坐到小马扎上,抱着东西乖乖点头。
秦确走后,唐绵绵立马感受到周围有如实质的目光,咻咻地扎在她身上,那些人看她仿佛是一个稀有动物,好像要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好好研究一番才好。
导演道:“小于啊,秦确交代了,你在前面乖乖坐着,可不能乱跑。”
唐绵绵点了一下头,她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声,忍不住打开伞,慢慢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节目拍了一天一夜,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收工。
唐绵绵倒不是很累,秦确跑了一天,脸色已经有点发白了。
她赶紧把外套拿过去,踮着脚给秦确披上,然后再给他递上水。
秦确喝了一口水,挑着眉梢道:“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唐绵绵道:“陶萍姐就是这么做的啊。”
“陶萍?”秦确道:“那是她的活儿,你不用干。”
唐绵绵问:“那我干什么啊”
秦确犹豫了一下,他想,这家伙干啥啥不行,不能帮忙自己还得无时无刻看着她,生怕她先被别人啃一口,这么想自己倒有点亏了。
秦确在椅子上一靠,看着唐绵绵在夜色下也发光的脸蛋,微微眯起眼。
大魔王从来不做无用之功,是时候收点利息了。
换了女演员后,剧组的进度快到飞起,不到一个月就杀青了。
杀青宴上,导演站在台上老泪纵横,不住地哽咽感谢秦确,哭到不能自已。
秦确和主演们坐在一桌,百无聊赖地抿一口红酒。
在娱乐圈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在演戏,不论你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就像是随身带着百八十张皮,到了合适的场合啪地往脸上一贴,得,你要哭还是要笑随便吱声,只要利益到位自导自演一出大戏都不在话下。
到了他上场的时候,秦确懒洋洋地说了几句话,无非是感谢剧组,感谢导演,导演在台下听得欣慰无比,不住地抹眼泪。
摄像师很是尽心地记录下来这个感人时刻,秦确揉了揉眉心,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好笑地吐口气。
好不容易吃完饭,秦确走出门的时候,发现只有陶萍一个人跟上来,他眉头一皱:“于定定呢?”
陶萍道:“刚才让人用一杯酒灌倒了,现在正躺在房车上呢。”
秦确又好气又好笑,他走出酒店外,一眼就看到紧闭的车门。
他看了一眼夜色,随意地拉开。
一瞬间,酒香混着香甜的气味顺着夜风,疯狂地涌了出来。
第32章
车外,繁星满天。车内,暗香浮动。
昏暗的灯光就像是暧昧的香水,无孔不入地侵入秦确的毛孔。
唐绵绵的腿搭在地上,上半身扭曲着,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灯光下,她鼓起的脸颊看起来更加的绵软,从脸蛋到脖颈,渗出了细密的汗,像是刚过水的甜瓜,仅仅是看着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它的甜蜜。
车外的风慢慢地涌了进来,她额头上的刘海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不舒服她,哼了一声把脸全埋进了软软的座椅里。
秦确轻轻地弹了一下舌尖,感受到空气中的甜度,微微地眯起眼。
李科看他不说话,在后面踮了一下脚往里面一看:“秦哥,怎么了?”
秦确回过神,他的喉结耸动了一下:“没什么上车吧。”
陶萍首先上了车,她下意识地就想把唐绵绵叫起来,秦确随意道:“不用管她,醒来耍酒疯更闹人。”
陶萍的手一顿,有些纳闷地看了秦确一眼,在她的印象中,秦确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以前有一个助理,因为向秦确示爱好几次,被无视掉了,于是上班中途去买醉,醉醺醺地回来,秦确二话不说就开了她,怎么到于定定这里,就、就这就么放过了?
她嘀嘀咕咕地上车,由于第二排被唐绵绵占了,只能去后面和李科坐在一起。
唐绵绵无知无觉地睡着,许是睡得太香甜,背部一起一伏地,甚至打起了小呼。
秦确垂下长睫,慢慢地坐到她对面。空气中的香甜太过于浓郁,他低下头,只觉得有一股炙热从胸口涌上来。胃部也剧烈收缩着,秦确耸动了一下喉结,烦躁地拽了一下领带。
陶萍看他额上出了点汗,着急地问:“秦哥,你热吗?”
秦确没说话,他快速地打开了窗户,夜风吹了进来,卷走了不少气味,浓稠粘腻的香甜消散了不少,他仰起头眉头慢慢地舒缓了些。
开车的王戈问:“秦哥,要先送小于回家吗?”
秦确歪了一下脖子,他吐出一口气:“对,快一点。”
王戈疑惑他今天为什么这么着急,猜可能是累了,也没多想。
车速渐渐加快,唐绵绵的身体渐渐地左右晃动,她皱了皱眉,把手放在颊边微微挡住了脸。白嫩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把脸蛋戳出个坑。
秦确看向车窗外的夜色,烦躁地舔了一下后槽牙。
好不容易到了唐绵绵家,陶萍道:“我和李科先把她扶上楼。”
秦确顿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唐绵绵软踏踏地被陶萍扶起来,她的眼睛半睁不睁:“嗯?去哪儿啊?”
陶萍本来有点憋气,被她软哒哒的声音一哼,闷气先泄了半分,她翻着白眼道:“送你回家啊,你个酒鬼。这次算你走运,秦哥没生气,要是有下次你直接等着炒鱿鱼吧!”
唐绵绵一听到“炒鱿鱼”三个字就有些不好了,即使她现在的神志还不怎么清醒,然而潜意识里她是绝对不能让秦确炒了她的。
唐绵绵被陶萍拖着走,她吸着鼻子道:“别炒我别炒我,我再也不敢了”
陶萍扶着她下车,小心地把她的脚放下来:“没炒你!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丢下了。”
唐绵绵把头一歪,立马不说话了。
李科在前面,瓮声瓮气地问:“你咋这么慢啊。”
陶萍气道:“这能怪我吗?谁知道她看起来瘦得干巴巴的,没想到浑身这么软,我扶都扶不住!”
李科一听,先是一笑,视线扫过秦确,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
秦确坐在车内,车窗开了一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李科却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他不明白自己怕啥,然而他这种直觉动物最会趋利避害了,因此无论陶萍怎么骂,他都不会碰唐绵绵一下。
待两个人上了楼之后,秦确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
嘴欠的王戈笑道:“秦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秦确道:“说什么?炒了你吗?”
王戈赶紧道:“别别别!你看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秦确并不理他,他把视线放到窗外,夜风卷了进来,卷走了闷热,也卷走了最后一丝香甜。秦确闭上眼,突然,似乎闻到了什么一样,他的眉头一皱。
前面,王戈还在说个不停:“我真觉得小于这姑娘不错,虽然瞅着有点傻,但是性格好,听话还不粘人,她要是当你助理个十年八年,我还真没意见。”
秦确根本没有听王戈的话,他将车窗全部摇下,他慢慢地伸出手,感受着空气中的颤动,嘲讽地轻哼:“还真追来了”
王戈没有听秦确骂他,说得更欢:“这姑娘哪儿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太死心眼了,你说她被你天天这么支使,总也得褪去点滤镜了吧,没想到啊没想到”
王戈越说越来劲儿,秦确却猛地下了车。
王戈一愣:“哎,秦哥,你不乐意听也别走啊!”
秦确没说话,他转头环视了一圈,不一会就看到陶萍和李科气喘吁吁地回来。
“于定定的家太高了,关键是还没电梯!”
陶萍一边抹汗一边抱怨。
李科也不住点头,他道:“秦哥,她家里妈妈在家,陶萍已经伺候她睡了。咱们走吧。”
说着,他就想上车。
“不急。”秦确突然道,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眯着眼望向昏黄的车道:“你们先回吧。”
陶萍、李科、王戈一愣:“啊?”
秦确不想和他们三个解释,他们三个也拗不过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待车屁股消失在街角,秦确晃了一下手腕,暗处似乎有什么在潜伏着,他的眼底渐渐爬上一层浓雾,笑着说:
“正好,我也饿了。”
月上中天,唐绵绵整个人都陷在被窝里,睡得很沉。
不知何时,她小屋的窗子被推开,一团带着腥气的黑影掠了进来。
秦确跳进了屋子,差点被地上各种东西绊倒,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他踉跄地站起身。
唐绵绵的屋子很小,却很是温馨,墙上、桌子上贴满了秦确的海报,他粗粗一扫,差点不认识自己的脸了。
嘴里的味道太过血腥,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发现连杯子上都是自己的照片,不由得失笑。
唐绵绵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似乎是听到了点声音,不满地哼了哼。
秦确磨了一下后槽牙,他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了她吃了那么多的脏东西,她倒是睡得舒服。
想到这里,他挑了一下眉梢,一条腿压在床沿,慢慢地矮下身去。
唐绵绵侧着头,白皙的脖颈上血管无比清晰,她现在毫无设防的样子就仿佛是被煮好的嫩肉,就等着人品尝。
秦确虽然已经吃饱,然而鼻端闻到这股甜气,胃部发射性地传来灼烧感。
他的睫毛颤了颤,眼底的黑雾变得晦暗不明。
半晌,唐绵绵的鼻子一动,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腥味,把鼻子藏在了被子里。
秦确嘴角一勾,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唐绵绵的脖颈下,嘴巴靠近她的脖颈,在最嫩最软的地方张开了嘴,然后衔住她的肉,放在唇齿间磨了磨。
唐绵绵的呼吸立马就粗重起来,她轻哼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
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一对。
第33章
唐绵绵的意识还处在混沌之中,慢慢地,颈边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伴随着炙热的吮吸,有一种令她浑身无力的酥麻从脖颈传遍全身,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神志就像是被一双大手反复揉搓,在清醒与昏睡之间挣扎着。
唐绵绵的喉咙一动,不受控制地轻吟出声,软软的声音刚到嗓子里,就化成了一道气音,她皱了一下眉,猛地睁开了眼。
黑暗中,眼前的事物由模糊变得清晰,渐渐地,她的视线聚焦,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两团黑云。大脑似乎还沉浸在深层的梦境里,她的睫毛一颤,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有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她才明白,那竟然是一双人眼!那双眼睛,像是不断旋转的浓雾,又像是乌云被风暴卷成的漩涡,她就像是被吸进去了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她的大脑似乎挺止了转动,直到脖子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提醒她,在她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人,是吃人的妖怪!
唐绵绵下意识地想要动身,却看到那双眼睛一眯,她的心脏一缩,有种马上被吞下肚子的战栗感。她想要坐起来,然而意识好像和身体割裂开来,心跳得越快,身体反而不能动。
那个黑影动了一下,抬起手盖住她的眼睛,唐绵绵的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其他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先是垫在自己脖子下的手将她慢慢地抬起,她就像是软绵绵的糖糕一样从被子里被挖出来,接着脖颈的肉被狠狠地吸了一下,又感觉有尖利的牙齿缓缓咬磨,那种刺痛缓慢而又揪心,她每次都有种被咬下肉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