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云瞳怒瞪他一眼：“既然遇上了，规规矩矩的避在道旁就是，你乱跑什么！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能不让孙兰仕起疑？还叫二王姐说出那些个好听的来。”
沈莫张了张口，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若非有沁阳这档子事，叫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偷偷摸摸、勾勾搭搭┄┄”云瞳捏着他下颏儿，危险的抵进：“小莫莫┄┄”
沈莫脸上的红晕登时褪了个干干净净。
“要是再有下次┄┄”云瞳狠狠把他吻住，带着二分怒气、三分担忧、五分警告，把属于自己的青涩甘美占有了个完完全全。
“唔┄┄”
“你是我的┄┄”云瞳勾着沈莫舌尖，脑子里却想起刚才和王的讽笑：什么他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又什么和人偷期密会、举止不谨，再什么被索求侍寝，横遭调戏，心里一阵一阵的不舒服：“记住了没有？是我的！”
“啊┄┄”沈莫被她迫着弓腰后仰，听见这样霸道的宣示，却瞬间又想起了围场密林中的一幕：要是她知道了我和表姐间的事，会不会┄┄会不会┄┄
吻了许久，这小脸儿也没再红回来，估计这回是真长了记性了。云瞳这方有些满意，又问：“孙兰仕都问你什么了？”
“她┄┄”半天，沈莫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她要看宫主的密信。”
“还有没有说别的？”云瞳皱眉。
“别的┄┄别的┄┄”沈莫只觉心慌意乱。
“比如她可试探你是否为那日连胜三阵的小郎？”云瞳以为他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者旁敲侧击的打听暗部之事？”
“┄┄没有┄┄”沈莫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哪里还用问这些事。可我和王主说是不说？瞒着，我心有愧。实告┄┄一时想起叶恒所言：心上的刺最不好拔。一旦种下，一旦种下┄┄
“没有就好。”云瞳暗暗松下口气。
“王主，奴才会弓马，能上阵的事儿，您身边的人都知道。”沈莫看了嗫嚅道：“怕是瞒不了多久┄┄”
“知道的人是不少，可我身边就你和沁阳两个是傻瓜。”云瞳掐着他脸颊：“稍不留神，就给我闯祸。”
沈莫眼神顿黯：“奴才知道自己┄┄比不过人的。”
云瞳张了张口，把想继续骂他的话都咽了回去。
“以后，求王主别管奴才了。”沈莫红了眼圈：“再拖累您，奴才百死莫赎。”
“还有以后？”云瞳被他自暴自弃又对自己疏远冷淡的态度气到了：“因你替卫一事，本王已经被问了个欺君之罪！”
“什么？”沈莫整个呆住了：“王主┄┄”
“哼！”云瞳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圣上开恩，让你我再见最后一面。”
“不┄┄不┄┄”沈莫猛的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冷汗如潮，瑟瑟颤抖着倒退两步，忽然转身朝骕骦马跑去。
“莫莫！”云瞳吓了一跳，伸手没有抓住，急迫间一跃向前将他扑倒：“你干什么？”
“我去暗部自首，我去御前坦白┄┄”沈莫拼命挣扎着。
“去什么去！”云瞳哪敢放手，死死箍住他腰身：“刑杖还没挨够，非得让圣上把你打死？”
“我自己的罪，自己担着！”沈莫再忍不住，失声痛哭：“我不让你死，王主，我不让你死！”
他功夫高强，又在激动之中，云瞳有些压制不住，最后无法，干脆拿个热吻直接堵住了那张嘶喊不休的小嘴儿：“莫莫，你不让我死，我又岂能让你死┄┄”
“唔┄┄唔唔┄┄”沈莫先是挣了两下，忽而不顾一切的回应起她来。
吻，狂烈而甘美；情，浓郁而醉人。谁先密密织就了网？谁又熏熏然一头撞入？辨不清此生谁是谁的劫！心，由来痴；缘，不得解！
“咴咴！”骕骦马本在百无聊赖的打着转儿，看了他们这副架势，估计今晚回不去厩棚要饿肚子，忙就低头嗅起了青草。
“圣上拿御龙鞭抽了我几下，欺君之罪就算饶过了。”这一次，是云瞳费劲儿的从他唇底挣脱了出来，一边喘气，一边柔声安慰：“刚才你不是也听了旨意，让把你交给我严加督管。我若被处以极刑，谁来督管着你？”
“王主骗我！”沈莫泪水涟涟，使劲儿摇头：“替卫这样的大罪，圣上不会轻易放过。”
他自己不会说谎，便以为别人都是一样。云瞳暗悔方才说话急了：“就算不会放过，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反正现在尚无明旨。你放心，届时我是上刑场，还是进牢房，都会带着你，绝不会由着你过的比我舒坦。”
“好！”沈莫半抬起身子倚进她的怀抱：“王主要说话算话┄┄”
“莫莫也要说话算话！”云瞳心软了下来，在他唇上轻啄一口。
刹那间，沈莫脑中闪过诸多往事：凰都侍寝、芦城征战、暗部问责、洛川失哨、千秋宴舞刀、卫府相送、行营守望、围场助鼓，直至今日御帐替罪，一桩桩、一件件，她诚意待，耐心等，真情护，几番相救，都是不计生死荣辱┄┄可是自己┄┄
“王主，我┄┄”他垂泪泣道：“我对你一直没说实话┄┄”
“知道你有隐衷。”云瞳噙住他唇瓣：“我也没和圣上说你爹爹的事！不是不想说，是怕说了┄┄唉┄┄”
“王主！”
“且等一等。”云瞳轻拍着他后肩：“我知道你想让你爹后半辈子过的安稳。有本王在，一定为你达成这个心愿。只是现在┄┄皇姐也有诸多为难之处，需得体谅。”
沈莫听得泪如雨下，心中越发惶愧难安：“王主，是我懵懂无知，对不住爹爹，也对不住你┄┄”
云瞳去吻他脸上泪珠，却是越吻越多，只觉再这样说下去，真的就要见识一下什么叫泪流成河了，便故意耍起了无赖：“你既知道对不住我了，日后就要好好报答┄┄要时时想着我，刻刻念着我┄┄眼里心里都只有我，升天入地都跟着我，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都护着我┄┄还要┄┄唔┄┄”
吻，又是不期而至。
紫卿，只有你┄┄只有你！莫说生生世世，莫说升天入地，从今日今时起，我沈莫眼里心里┄┄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每当熬肉汤时就状态不佳，更新不快，请大家见谅。
第504章 珠帘不卷凤髓池-1（翻修版）
转过山脊，就听见潺潺水声，原来石间岩下竟隐着一口热泉。
“这里叫凤髓泉。是上古时期九天凤皇下凡渡劫被献祭之所，灵髓伴金翎入水，能生仙肌，肉白骨┄┄今天早起匆忙，没带九花墨玉膏，想起制膏之水就从此处而得，所以咱们过来疗伤。”
泉水中央，情人紧紧依偎，正在喁喁私话。水波轻柔的荡漾开来，涟漪一圈接着一圈，从他们身下飘远。
“奴才不过挨了几下板子，没有大碍。王主受了御龙鞭，才最是要紧。”
“嗯，可算知道疼人了，那就帮我揉一揉吧！”云瞳拉起沈莫的手，不往受伤最重的肩头去，倒抚上早就不疼了的臀尖：“这里┄┄”
沈莫一张俊脸儿刹时涨了个通红：“王┄┄王主┄┄”
“哎呦，痛的很呢！”云瞳故意蹙眉催促：“快着┄┄”
若是旁人，知道她这无赖品性，大约没有乖乖就范的，要么害臊的把手抽回，要么气恼的敲打一顿，唯有沈莫是个最实诚的，即便怯羞的不成样子，到底担心她伤势，还真就依着那些混账吩咐揉开了去。
“再使点儿劲┄┄”
“┄┄是┄┄”
“再来一圈┄┄”
“┄┄好┄┄”
“再往里一些┄┄”
“┄┄”
这一回沈莫可僵住了，只觉五个指尖抖的厉害，说话也结结巴巴了：“王主，好┄┄好些了么？”
“不好！你揉的不得法┄┄我更难受了。听听，都和你喘的一样急了。”
“那┄┄”沈莫忙不迭缩回了手：“奴才┄┄奴才回去好生学一学。”
“还用回去再学？早告诉过你要笨鸟先飞。” 云瞳叼住他浑圆厚实的耳珠儿，含混不清的低喃：“叫声好听的来，我就教你！”
沈莫咬唇不应，羞涩偏头。
“叫啊？”云瞳猛阖齿端，加重了啃噬。
“啊┄┄”沈莫张口就吐出一声呻.吟，面色红如血滴。
云瞳也愣了一下，继而眯眸邪笑：原来他喜欢这里┄┄
沈莫看她又欺了过来，赶紧服软，低低喊了一声：“妻主！”
不合心意，云瞳哪肯放过：“不好听！”
“那┄┄”沈莫又被她拽进怀里继续折磨，连番泄出支离破碎的喘吟。
“你叫是不叫？”云瞳找准了他最耐不得的一点，先不忙下口，只拿舌尖轻轻骚刮着。
沈莫只觉耳孔间被灌入了一团沸火，涌动着直往下身冲去：“紫┄┄啊┄┄我不敢叫┄┄”
“必须叫！”云瞳霸道的吩咐：“叫出来，我才知道你是我的！”
当年闺中，沈莫只敢称呼孙兰仕表姐，有一次见四下无人，他学着枫哥偷偷的喊了一声：寅客。久久不得回音。孙兰仕似乎诧异已极，抱臂靠在门槛，审视他半晌，方淡淡言道：表姐教你，日后出嫁侍妻，也该遵妻为主，断没有胡称乱叫的道理。他难堪得面红耳赤，飞也似的跑了，以后数月都不敢再看孙兰仕一眼，只觉做了天大的错事。可是今天，王主让我叫她┄┄叫她┄┄
“莫莫┄┄”云瞳等的心急，两臂收紧，把他死死箍在怀里，仿佛再不得回应，就要将他的心挤出来，亲眼看看是什么颜色。
“紫┄┄卿┄┄”沈莫颤抖着，终于把两字送出了口，虽然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却是发自心底最动听的情话。
云瞳心愿得偿，展颜而笑，明媚一如盛放的春花。
“莫莫，我的小莫莫，我的┄┄”忽而间她又想起一事，伏在他耳边低问：“沈莫是暗卫玉牌上写的，你本来的闺名是？”
这是正经的问名之礼了，沈莫不想她还能如此，心中又羞又喜：“名儿没变，我姓樊。”
“还是莫莫？”
“嗯！”
“怎么起这个字？”云瞳细品其意，微微蹙眉：“莫是不要的意思。”
沈莫忽就僵住。
“别人不要，我要！”云瞳转而又笑了：“你爹爹偷生了你，想不要┄┄可你是老天奶奶馈赠给我的，由不得他说不要。”
“王主┄┄”沈莫眼圈通红，一下子就涌出泪来。
“莫┄┄莫，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不要不要┄┄”云瞳吻去横淌在他脸颊的泪珠儿：“整一年了，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多少声不要不要？”
“紫卿┄┄”沈莫反手搂住她，一任泪花泛滥：“以后┄┄”
“以后莫莫不要不要紫卿┄┄”云瞳说的拗口，低低笑了。
“紫卿也不要┄┄不要莫莫┄┄”沈莫哽咽着求道。
“好！”云瞳一口应下，心情无比舒畅：“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是再挨皇姐几百鞭子，也不觉委屈了。”
“王主！”
“妻夫之间，不要老说见外的话！”云瞳看他那架势又要请罪，赶紧给堵了回去：“还记得我唱给你听的那几句么：为妻好比天上月，夫郎可比月边星。月若明时星也亮，星如暗去月也昏┄┄”
她荒腔走板的哼着，把池边鸣虫、枝头彩蝶都惊吓走了，可在沈莫听来却似天籁之音，溶于髓骨，此生再不能忘。
“紫卿┄┄”
“好了！”云瞳撩起泉水，给他抹抹眼睛：问个名儿又引出一大缸眼泪来，真是的┄┄“今儿是什么日子，不许再哭了。”
“今儿是┄┄”沈莫芳心一动。
“是初九！”云瞳大声宣告：“我念念不忘，你倒似想不起来一般！”
怎会┄┄沈莫红了脸颊，偷偷瞧了她一眼：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
“良辰吉日，你挑的。” 云瞳将人牢牢圈进了怀中，抬手拔去他冠着的簪子，让一头青丝泼墨般的散入泉水。
“嗯┄┄”沈莫听她那话音儿是即便挨了板子也断不容再改佳期，心跳骤然如鼓。
“美景福地，我选的。” 云瞳探出舌尖，沿着他耳轮一卷：“以天为穹，以地为床，以水为媒┄┄可好？”
沈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但见远山秀，霜叶红，白云飘飘，秋波粼粼，置身这一派旖旎风光之中，竟使人生了些许恍惚：“┄┄好┄┄”
云瞳微微甩头，秀发如瀑而下，和他的蜿蜒一处，已然分不出彼此。
“情丝纠缠，更要赤坦相对┄┄”
沈莫刚回过神来，就见她眸中闪着两蔟跳跃的紫色火苗，正一点一点的逼近自己，不由得呼吸急促，全身都紧张的绷住了。
“莫莫，不要不要┄┄”云瞳呵气如兰，迷魅耳语，手却从他颈后沿着脊骨寸寸抚落，到了腰间，偷偷撕断裹裤，一褪到底。
“心要赤坦相对，身也要！”
“啊┄┄”沈莫只觉腹下一空，下意识捂住那不可见人的地方就往水中出溜。
云瞳锁住他两手，提出水面，又拿膝盖箍紧了他的腰，往下瞄了两眼，紫光立时暴涨三千。那具矫健结实的身躯，仿佛一座完美雕像，端是无可挑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