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过是小事,可自从自己与老板娘去谈生意被出门逛街的梁优优撞上后,因着他有出轨前科,梁优优的疑心顿起。
尹东哲好不容易列举出了一列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从那一日起他宁静的生活一下就被打碎了。
不过是在加班而已,梁优优却是一天十几个夺命call来,话语中竟是质疑和逼迫自己早些回家。
尹东哲工作繁多还要应付多疑的梁优优,心头像是压了一堆的大石头,沉甸甸地让自己都觉得绝望。
偶尔一次没有加班尹东哲也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中,他随意走着竟是走到了SY大厦下面。
他抿住薄唇忽视掉来往路人的目光,只怔怔地凝视着门口。
就这般看了良久,尹东哲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有些轻嘲地扯了下唇角,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听说庄西琼嫁进豪门后,顾绍扬对她是千宠百宠,让整个SY随意她调配。
失去了让梁氏破产的目标后庄西琼对公司业务也并不上心了,整日过着豪门贵太太的生活一时间风光无限,享乐无限。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SY呢。
尹东哲刚想将眸光移开,却是瞥见门卫冲里面行了个礼,随即一个纤弱的身影从门口走出来。
他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定睛看去那身影果然是庄西琼。
庄西琼比以前更美了,流光婉转中尽是妩媚。
尹东哲搓了下衣角只觉得有些自惭形秽,刚想转身离去却是见到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竟是觉得那眸光中带着缠绵的情意和眷恋。
尹东哲痴痴地与她对望了片刻,随即一辆车平缓地停在了庄西琼的面前,她将眸光收回去,顾绍扬从车上走了下来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只见庄西琼冲着顾绍扬甜甜一笑,随即又淡淡瞥了眼尹东哲方才坐了进去。
看着车离去的背影,尹东哲的心头不由失落了许多。
他抚上胸口决定放肆一下,出狱后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回到黑漆漆的家中他摩挲着开灯却是不小心踩到了堆在门口的外卖盒。
外卖盒里的汤液一下子就溢了出来,浸得鞋袜中全是汤,他低沉沉地骂了声,“靠。”
家中的灯应声而亮,梁优优插着腰站在小出租屋地另一端,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猛地一蹙眉头高声道:“你喝酒了?”
尹东哲看着堆在门口满地的外卖盒心中一片荒芜,当初庄西琼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将家中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自己应酬喝酒无论多晚回家,她都会在厨房中备好夜宵和醒酒汤等着自己。
无论自己喝了多少酒、胃有多么不舒服,喝下她做的醒酒汤,胃中和心底都是暖暖的。
意识到这样的生活永远都回不来了,尹东哲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一时间竟是连与梁优优计较的心情都没有。
尹东哲将鞋子脱下踩着拖鞋进了屋,梁优优看见他并未搭理自己一下子心头怒意顿起,“尹东哲你还有胆子不理我了?”
尹东哲将包放在餐桌上,轻声敷衍道:“优优,别闹我太累了。”
梁优优脸色并未有所好转,冷声逼问道:“你今天晚上去哪了?”
尹东哲拧着钝痛的太阳穴,“应酬。”
话音刚落,一个玻璃杯猛地砸在了尹东哲的额角,湿漉漉地液体从额角滑落,随着刺痛袭来昏沉沉的脑壳顿时清醒。
他抹了下额头手上血红一片,忍耐着许久的怒意终于爆发,他站起身怒吼道:“梁优优你不要太过分!”
梁优优没想到会是这副情形,有些担心可还是抹不开面子犟着声音道:“我、我怎么知道你竟然会不躲?”
她突然冷笑一声,“尹东哲,你现在是恶人先告状是吧?”
“梁优优你不要无理取闹!”尹东哲拿着纸巾按住眉角,冷声道。
梁优优微挑着高傲的下巴,高声道:“你撒谎骗我还敢如此凶!你今天分明没有应酬,你去哪了?”
尹东哲一愣,迅速反应过来,“你去我公司了?”
梁优优没有回答,只是冷声逼问着,话语中竟是狐疑,“你是不是和那个老狐狸精去约会了?尹东哲你好能耐,当初为了爬上去抛弃庄西琼来勾搭我,现在又要为了那个老狐狸精抛弃我吗?”
她的声音尖细刺得尹东哲耳骨阵痛,他满心疲惫不想再应付梁优优,只道:“我没有。”
看着尹东哲转身便走进浴室,甚至连想要解释的念头都没有。
梁优优的心顿时凉了下来,怒火却是冉冉而生。
尹东哲在她心里早已没有诚信可言,他出轨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他如此躲闪必定是被自己猜中而心虚。
他不让她好过,她也绝不能让他得逞!
梁优优忍住眼底的泪水从包里翻出手机打给尹东哲老板娘。
夜已深电话里的铃声响了好久,电话那头才出现了个迷迷糊糊的女人声音,“你好,请问是谁?”
梁优优没有片刻犹豫,迅速怒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还敢安睡?你勾搭尹东哲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半夜被人打电话骂醒!”
老板娘还在睡意朦胧阶段,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梁优优苍凉地笑了起来,“老女人,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了尹东哲哪又怎么样?他已经抛弃了两次糟糠了,只要你没了利用价值他一样会抛弃你,我至少年轻貌美,你呢?臭不要的这么老还出来……”
随着一声“砰”物体掷地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板娘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她蹙紧了眉头随即发了个短信给尹东哲。
——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东哲将额头的伤口处理好,便听见梁优优在外面怒骂。
他忙冲了出去躲过她的手机摔在地上,高声质问道:“梁优优你在做什么!”
手机摔在地上瞬间屏幕就黑了,梁优优眼泪冒出来,又心疼又生气,以现在的情况哪还有闲钱买手机。
她上前就是一个巴掌甩在尹东哲脸上,“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尹东哲没有片刻犹豫一巴掌就回甩在了梁优优的脸上。
他的力度之大,梁优优一时间竟被那力道甩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尹东哲,“你竟然敢打我?”
尹东哲冷声道:“梁优优我们分手!我限你一天给我滚离我的房子!”
听着他摔门而出的声音,梁优优趴在地上伤心地哭了。
她家道中落,父亲因还不起债进了局子,母亲一时间接受不了事实竟是跳楼自尽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往日交好的朋友亲眷早已变了态度,梁优优不得不去找到尹东哲。
如今就连他也不要她了,她脸贴在冰凉的地上嚎哭了出来。
尹东哲落魄地走在街上,冷冽的风将心头的怒意吹散,脑中已经清醒不少。
分明和梁优优吵了一架,可他心中念得竟都是庄西琼。
尹东哲想起她那缠绵的眼神,耳畔又响起了当初她所说过的话。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想让你再回到我身边。”
尹东哲心中期待着她……是否还像自己这般念着自己。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不过是几秒尹东哲却觉得漫长地像一个世纪般。
可是心中又隐隐带着欣喜,至少庄西琼未拉黑自己。
一待接起尹东哲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悔意,“西琼……你知道吗?我现在站在我们曾经经常去的那家小饭馆门口,你曾说羡慕老板老板娘的几十年恩爱如初,自己也一定要向他们学习……可终究还是我违背了誓言。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当初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的那刻我就后悔了,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回头,竟没曾想之后我会做出这么多不可挽回的错误。”
自己说了这么久庄西琼却是一直安静的听下去没有挂断,尹东哲联想起她与自己的对视,心中更是有自信了。
看来她对自己也不是那般无情。
当初自己追庄西琼的时候,她也是百般犹豫,可最终还是被自己的诚意打动嫁给了自己不是吗?
她的性格他最清楚,这次也不会例外。
尹东哲忙加了把火,“我好后悔,这段时间来我心里头念得记得都是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好吗?西琼,我好爱你,我……”
尹东哲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却是传来了男人略带尴尬的一声咳。
顾绍扬简洁意骇地道:“西琼在洗澡。”
尹东哲的心像是浇了盆冷水凉得彻底,却又听见顾绍扬在那头补充道:“不过我帮你录下来了,等会儿可以给西琼听。”
尹东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了电话,顾绍扬没有意外地微扬了下眉梢,眸中却是带了些许得意。
浴室门轻轻地开了,庄西琼身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却见顾绍扬躺在床上神色淡淡的,没有像往常那般殷切地拿着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
她好奇地问道:“是谁打了电话过来?”
顾绍扬淡淡道:“尹东哲。”
庄西琼“哦”了声,又追问道:“他什么事?”
顾绍扬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机递了过去,“我帮你录下来了,你可以听。”
却见庄西琼想都没想地便要来接过,顾绍扬忙手捏紧了手机。
庄西琼试了几次都没能从顾绍扬手上拿的来手机,有些意外地望去,却见他淡然清俊的脸庞下隐隐带着些许委屈。
庄西琼抿起唇角轻笑了下,随即随手将毛巾放在了床头柜上,倾身上前凹凸有致地身子紧贴着他的身子,轻轻地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怎么吃醋了?”
顾绍扬轻哼了一声,随即将她压在身下,状势狠狠动作却是轻柔地啃咬着她娇嫩的唇瓣。
手也没歇着顺着她完美的曲线,一路下滑撩开了她的浴袍,轻抚着她光洁细腻的肌肤。
随着屋内春意渐浓,听着庄西琼在自己身下娇声轻吟着,他心头还是记挂着那事。
顾绍扬犹豫了良久,方轻声道:“你为什么不把他拉黑?”
庄西琼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怪不得今日他格外的心不在焉竟是因为此事。
她忍住呻\\吟,轻声回应道:“忘了。”
随手拿起自己的手机将尹东哲的号码拉黑,身上的人方才满意地吻了下来,动作更是愈烈了。
***
西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狭小的柴房中,她微蹙了下眉随即在心底开口问道:“这个世界是什么?”
【冲喜新娘。】系统一边回应一边将现有资料输送道西琼的脑袋中。
原身虞西琼虽出生在赫赫有名的虞家中,却是个不得宠的戏子所生,年龄一到便被大夫人随意许了婚事送了出去。
嫁给傅家大少爷做正房少奶奶,作为庶女,这婚事外人听起来倒是觉得不错。
虽然虞家世代经商在这箬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可傅家却是更加强盛,世代是皇商为皇上服务,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外人不知晓的是这傅家大少爷傅时铭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而原身虞西琼是嫁进来冲喜的。
虞西琼原本以为嫁进来最多是成为了寡妇,至少要比在虞家受气或是嫁给其他人家做小妾强,便想都没想地答应下来。
可谁知大婚当晚,虞西琼就被诬陷成为预谋杀害傅时铭的凶手,当即就被傅夫人派人抓进了柴房。
傅夫人是傅老爷的继夫人,一向认为傅家大少爷是自己的眼中钉。
虞西琼当晚便被毒死在了柴房,不仅如此傅夫人还对外宣称,她是畏罪自尽,将所有的罪名扣在了虞西琼的头上。
过了没多久,傅时铭则因为没了新娘冲喜而“顺理成章”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