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空姐过来提醒乘客关机的时候严琅松了口气,连忙跟老娘那边说了一声飞机要起飞了,匆忙说了声等明儿再打电话,这才挂了电话关机。
藏兰一直在那里埋头捣鼓手机,等到关机了,藏兰这才软骨头似的往严琅怀里倒,一边带着点小抱怨地说:“大叔,这次估计还要见我爸,我原本就是想让你跟舅舅舅妈见一见就行了。”
严琅没接话,这是藏兰第一次跟他正儿八经说家里事。
不过他早在第一次见面还不熟的时候就猜到了藏兰家里估计有些个豪门恩怨,这会儿听了也不惊讶。
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小丫头胡闹似的这场感情,一开始严琅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就好比前面有个坑,无数人都能看见坑底的刀尖,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个会让人遍体鳞伤,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往下跳?
有些事看着结果是苦的,可过程却是诱人至极的甜。
所以每次藏兰作得他都想打她屁股了,咬咬牙一想,谁知道这么作的小丫头以后会不会是他家的,万一以后那个人不能宠着她惯着她给她苦头吃,那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饶是严琅这么个刚贴心的汉子也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多给她一点宠爱,让她能有机会好好作使劲儿作,给她自己能给的所有包容与守护。
“……现在集团都是代理人在管理,律师团里也有人出了问题,之前我不在的那三个多月就是跟舅舅一起拿着我妈留下的文件抠字眼,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
“要我说既然他们非要死盯着远飞集团,还不如全部分尸卖掉,反正我妈已经不在了,留着这个集团也不能让我妈得个什么好,说是为了让我妈的心血不要被浪费,可我不才是我妈的宝贝蛋嘛。”
藏兰说完主要的内容,就又开始瞎扯了,不过又扯得有点道理。
严琅对这一块儿不大了解,所以没说什么话。
反正不管藏兰最后怎么样,他总归是养得起她的,就算是这丫头的费钱程度高于现在这个水平也没事。
“你那个堂妹怎么回事?”
严琅掐断藏兰继续碎碎念的想法,任由藏兰捏着自己的手掌玩。
藏兰一顿,抬眸看着严琅,眼神亮晶晶的,最后还忍不住,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右边的乘客没有看过来,藏兰火速凑过去亲了严琅一口。
“大叔,你怎么单单要问她?”
藏兰刚才跟严琅说的内容就是亲爸懦弱容家吸血以及她被迫改名字的事,就连这次绑架事件的后续藏兰也就是随口一提,并没有仔细说。
严琅提起一边唇角笑了笑,他嘴角线有点长,这么一勾唇角,就带出点儿不正经的坏,“不是你说的吗?”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还是严琅听见“容倩”这个名字时突然产生的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
直觉中还有一点,严琅求生欲很强的选择没有说出来:他一定要见一见这个容倩。
藏兰在严琅身边特别放松,什么防备警惕都没有,说话很多时候也是不经过大脑那种,所以藏兰努力回想了三秒,没能想起来,干脆放开不去多想,顺着严琅的问题说起了自己这个堂妹。
三个小时后,严琅跟藏兰抵达昭阳市。
不过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藏兰熟门熟路地带着严琅住进了一家酒店。
原本严琅以为藏兰会习惯性地订一家星级酒店,结果却是一家很小众的主题酒店。
藏兰在飞机上已经打盹儿把瞌睡给打完了,到酒店后一路进了他们房间,看见里面的水床以及周围打着灯的海洋生物展览箱,顿时欢呼一声,小鸟一般雀跃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水箱是圆柱体形状的,上下都打着美轮美奂的灯,水床是半圆形,床头上方挂着唯美的渐变紫红蓝等色的轻纱床幔,床上甚至还撒着玫瑰花瓣,房间里的灯也都是做出了各种植物花卉的造型。
藏兰跑了一圈,每个水箱面前都趴着看了一回,看严琅关了房门左右打量,眼珠子一转,跳着去接了严琅拎着的行李包,从里面翻出一团布料,“大叔你看,这里好棒!我们快点洗澡睡觉!”
说话的时候藏兰还故意抬手指了指落地窗那边的窗帘,等严琅顺势看过去的时候把那团布料揣进了外套里面。
要是大叔现在看见了,肯定会压着她不准她穿。
严琅一听藏兰说要洗澡,一抬手就把藏兰脑袋给按住了。
藏兰心里一个咯噔,严琅巡视着周围,说:“等一下,我先检查房间。”
在外住酒店,最需要担心的就是房间里是否有摄像头。
特别是这种明显给情侣住的地儿,最容易被一些不法分子安装摄像头进行偷拍,而后制作成小片儿售卖。
严琅如今手上也没有专门的检查仪器,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在每一处都查看了一番,最后又用手机拍照功能进行细致排查。
藏兰虽然觉得这家酒店背景挺干净的,不过她也不乐意让人拍,所以任由严琅耗费了半个来小时检查完,确定没问题,这才特别殷勤的帮严琅翻出睡觉穿的背心短裤,推着严琅去洗澡,“大叔快去洗,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严琅觉得不对劲,一眼一眼地去瞅她,“你先去洗,一会儿我顺便把衣服跟浴室收拾了。”
往日里两人一起,都是藏兰先洗。
藏兰叉着腰瞪人,作生气状,“大叔!这里又不是家里,不用咱们自己收拾的。”
严琅也拿不准这小丫头又要搞什么鬼,又被藏兰一个劲儿的推,最后就只能满心狐疑地进浴室洗澡去了。
严琅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跟藏兰说句话,这丫头就跟条泥鳅一样身子一侧就钻进了浴室,那迫不及待的样儿,就像浴室里有什么好东西。
严琅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这才发现浴室的门居然是磨砂的,他站在这里都能看见里面的丫头正在舒展胳膊脱上衣。
“咳!”
严琅冷不丁被口水呛了一下,连忙转头擦着头发往床上走。
床上的花瓣好看是好看,可真睡上去的时候就不怎么舒服了。
十几分钟后,浴室的门轻响,随后是轻巧的脚步声。正靠在床头上边看床头柜上摆着的酒店宣传手册边等人的严琅没多想,抬眼一看,顿时一愣。
过了几秒钟,严琅眼眸微眯,神色莫测地问:“你、这件衣服什么时候收进包里的?”
藏兰正努力扭/腰/摆/臀/展露风/情呢,结果大叔一来居然不是迫不及待如饥似渴,反而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藏兰差点儿扭了腰,顿时装不下去了,双手往腰上一插,鼓起腮帮子瞪严琅,“大叔!难道现在你不应该跟条饿狼一样扑过来把我这样那样吗!”
严琅嗤笑一声,慢条斯理掀开被子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向藏兰,稳得一批:“小丫头片子,看看多了?”
藏兰气得“哈呀”一声,小跑两步,一个助跑就又跳到了严琅身上。
严琅顺势伸手把这只八爪鱼给接了个满怀,不等藏兰再说什么,一低头就将人亲了个晕头转向。
等藏兰回过神的时候,她确实已经被压在了床上,她家大叔喘着气噙着笑,用他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说:“是要这样做吗?”
之后每换一个动作就要这么问她一声,说得好像他就是单纯的配合她剧本演出似的,也不知道是谁腰颠得又沉又急,跟狂风暴雨一样无情地拍打着漂泊在海洋上无依无靠可怜无助弱小的小船。
作者有话要说: 小辣椒:弱小,无助,可怜【嘤嘤嘤
老司机:呵。
ps:今天没四更,但是可以努力看看三更呀。
我是个情绪型选手,心情好就会灵感迸发然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一直写啊写
感谢小金主!
第八套广播体操扔了1个地雷、逐臣扔了1个手榴弹【比个糖炒栗子圈成的心心~
===另外,大家别刷零分评太多,不然好像会有个什么刷分啊还是什么的,大家的热情我已经感受到啦【鞠躬
第233章 肉票小辣椒
虽然晚上洗澡的时候藏兰说要早起, 事实上第二天懒床不肯起来的反而是她本人。
除了第一次,藏兰对床上运动是十分喜欢的,还特别喜欢撩拨严琅, 让严琅露出失控的模样。
用藏兰自己的话来说,这会让她有种做出大成就的满足感。
严琅虽然嘴上不说, 事实上对于小女友的热情却很是受用, 两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思想,似乎天生就合该是一对,无比融洽和谐。
早上严琅照常六点起床, 结果他都已经收拾妥当准备把床上的藏兰硬拖不起来时, 藏兰才抱着被子嚷嚷昨晚上说要早起是骗人的。
事实真相是根本就不需要起早,因为一家人约的是下午五点见面,喝喝茶说说话,然后晚上跟舅舅舅妈吃顿晚饭——出于一些原因, 藏兰答应了让男朋友见容海胜,但绝对不答应跟容家人吃饭。
藏兰给出的理由是不希望自己男朋友第一次跟她家人吃饭会气氛冷淡消化不良,这个理由虽然很好笑, 可藏兰舅舅钟淮安想了想, 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在妻子笑着劝说下答应了。
说起来钟淮安对于容家人并不怎么重视,在他看来,要对付这样一家没什么真本事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但是妹妹留给小兰的盒子里却有一封写得十分匆忙的信,信上只有简单的两句话:远离容家,小心容依。
容依是容海胜侄女的原名, 这个钟淮安还是知道的。
虽然不明白当年妹妹为什么要忌惮一个小孩儿,钟淮安对妹妹却并不单纯是疼爱,更多的是信任,是认可,是敬佩。
所以钟淮安相信妹妹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此这次清理公司里的事务,并没有直接跟容家撕破脸皮,反而是多有安抚,甚至还做出了要帮妹夫缓和跟侄女藏兰之间的关系。
如果藏兰能够跟容家人重新和好,对容家人来说当然是好事。
因此即便容家那些被容依父女花了十来年时间好不容易按插进公司里的亲戚被解雇了,容依父女还是暂且按捺住内心的不安跟焦虑,把其他人都稳住了。
藏兰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来,早上那顿饭还是严琅叫了送餐,自己坐在床头抱着藏兰一口一口喂下去的,藏兰就跟个小孩儿一样闭着眼负责张嘴就行。
中午这顿饭藏兰就不敢这么干了,虽然在严琅面前藏兰作劲儿十足,可脑袋上的隐形雷达却灵敏着呢,一旦发现有危险,绝对缩得最快。
“真的不需要买点礼物吗?”
虽然丫头不喜欢容家人,可舅舅舅妈总要当大家长尊敬?
“要不要去买套正式的衣服?”
这次过来得太匆忙了,居然都没能提前准备好正式服装。
“我这样看起来怎么样?”
会不会太显老?
临到下午两点多,严琅实在坐不住了,一贯话少的他反而坐立难安起来,嘴上的话也多了起来。
藏兰一开始还假装打游戏,其实偷偷用手机把大叔难得一见的模样录下来,准备等到以后孩子长大了放给孩子们看。
不过等严琅下定决心要去准备礼盒以及衣服的时候,藏兰蹦哒着跳了起来拉住行动力十足的大叔,笑吟吟地说:“别急啦大叔!好歹你也是我男人,这些小事当然是身为老婆大人的我来解决啦!放心,一会儿我提前定好的东西该送到了。”
小小年纪就一口一个老婆的自称,严琅听得抿唇笑,眉眼舒展,坚毅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
有了藏兰这么一打岔,严琅紧张的心情缓和不少,等到下午四点半,穿上藏兰特意为他定制的套装后,严琅跟换了同款套装的藏兰一同离开酒店。
酒店里的房间没退,虽然在昭阳市里藏兰不止一处房产,可她就喜欢这套主题情侣房间。
“我下午就打电话让装修队给我的所有房产都装修成不同风格不同主题,等以后咱们偶尔回来玩一趟,想住哪种风格就选哪套房。”
藏兰美滋滋地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的房产足够装出多少种风格。
啊,要是能有套山顶庄园就好了,想跟大叔在树林里嘿嘿嘿,体会原始风情。
严琅却是想到了别的,原本以为藏兰这次带他过来见家长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可看衣服的定制,绝对不可能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说这看起来傻乎乎的小丫头,心里还是有点心眼儿的。
严琅回眸看了挽着自己胳膊恨不得把自己挂在他身上的小丫头,忍不住露出个微笑。
果然是个鬼精灵。
严琅跟藏兰是刚好五点准时抵达越好的清乐茶楼的,可包间里容家五人却是已经等在了那里。
容海胜是个看起来就性子软弱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眼角皱纹很明显。
看见藏兰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的时候,容海胜下意识地立马站了起来,手脚拘束神色尴尬,却又拿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藏兰。
看来这些年这个男人过得并不是很好,说来也是,容海胜对于容家人来说,唯一的用处不就是作为跟藏兰的枢纽么。
一旦藏兰撕破脸表示不带容家人玩儿了,容海胜也就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人。
除了站起身的容海胜,另外坐着的四个人肯定就是容海胜的弟弟一家了。
至于容海胜的爸妈,却是已经去世好些年了。
一个是跟藏兰母亲差不多,在当年藏兰母亲病逝后就渐渐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医生也只说是年纪大了底子不好,好好坏坏地养了两三年,最后受尽了病痛地折磨,到地还是去了。
另一个则是身体比较健朗的容海胜父亲,却是晚上起夜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都躺在地上死了一晚上了,第二天家里人才发现。
而那时候两位老人相继去世,距离藏兰母亲离世也才相隔三年,而两位老人去世的间隔才一个多月。
大家都说容家走了衰运,容海胜跟弟弟容海德也格外相信,因此还特意花钱回老家请了高人搬了祖坟,还给父母做了法事。
之后就没再出过这种事了,容家人就以为是祖坟跟法事起了作用。
容海德是个个头比较矮的男人,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养尊处优,身材发福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个矮冬瓜,不过皮肤倒是挺紧致的,看起来跟大哥荣海胜还真不像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兄弟。
发现自己大哥站了起来,容海德原本想要摆个长辈谱的他这会儿不站起来就不好了,于是脸皮子抖了抖,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还顺手扯了扯身边挨着的同样身材发福脸盘圆润的妻子张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