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这个词陆之问一向运用自如。
他随着苏以欢坐到了一旁的平坡上,“我的身体确实负荷过重,你一提啊,我这头倒是挺昏的。”
似乎怕苏以欢不信,陆之问干脆捂着头装腔作势的“哎哎”直叫一番。
苏以欢急了,慌忙地起身,“我现在就给你叫医生,你等等。”
手腕被人拽住,紧接着陆之问将头枕在了苏以欢的肩上,“别动,靠会儿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糖撒不完。
唠叨一句,抱抱你那文的女主角是医生。
补个通告:
更新时间改为每晚7:00
第21章 与你有缘
离加罗村不远处有一座寺庙,据说寺庙十分灵验,所以香火鼎盛,常年人流不断。
可想而知那个地方此时应该死亡惨重。
陆之问的最新任务便是带领部队的人赶赴寺庙,解救受伤群众。
当然和他们一起前去的还有医疗团队。
而作为医疗团队的临时人员,苏以欢自然在内。
更巧的是单身狗夏中良也和他们俩分配到了一辆车上。
陆之问,夏中良自然是认识得。
只是没想到他是一个军人。
如今瞧着一身军装的陆之问,夏中良突觉浑身上下酸胀无比,那日被揍的痛感再次袭来。
可当他的眼神触及到陆之问放在苏以欢肩上的手之时,浑身又开始亢奋起来。
不满怒斥,“你干嘛呢?”
虽然那天苏以欢拒绝了与他和好的要求。
但女人吗?总是喜欢娇柔做作几次。
如果对方是苏以欢,那他愿意忍。
可是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陆之问凉薄的翻了翻眼皮,连视线都不愿意过多的逗留。
这人他倒有点印象。
自称苏以欢前男友的那个神经病。
看在他是灾区的急救医生的份上,他倒愿意给他几分薄面。
只可惜某人并不领他这份情。
“把你的手从苏以欢身上放下去。”
突然被点名,正闭着眼靠在车背上假寐的苏以欢猛地睁眸。
目光怔怔。
好半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你再睡会儿,等下到了我叫你。”
陆之问将身子坐直,尽量让苏以欢靠的舒服些。
“他怎么在车上?”
虽然是询问,但大伙儿却听出了不满。
这三人间有故事啊。
“以欢,你过来,到这边来。”夏中良情绪激动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
被人扰了清明,苏以欢有点儿烦。
“你觉得你这个提议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提议?”
停顿了一会儿,苏以欢继续捅刀,“医者不自医这事儿我算是第一次领教。”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以欢特平静得指了指陆之问,“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我男朋友——陆之问。”
“所以啊,我们男女朋友间靠靠肩、牵牵手的关你屁事儿。”
一旁,陆之问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
最近他家姑娘越来越生动以及可爱了。
这怼人功夫也是渐长啊。
“你最好给我安静点,不然我可不顾念你身上的白大褂了。”
说他可以忍,但吵到苏以欢睡觉这事儿他不能忍。
坐在副驾驶,一直看戏的小白就差摇旗呐喊,“老大威武、大嫂威武。”
“以欢你别被他蛊惑了。”
夏中良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陆之问一个眼神止住了。
看见这眼神,就想到了那天被这男人甩到墙角的模样。
背有点儿疼。
将女朋友安顿好,陆之问这才收回眼神。
也不知这夏中良中了什么邪,坚定不移的认为以欢是他的。
等这次救灾结束,他定要让这小子认清现实。
不是不吃软的吗?那就来硬的。
果然,有了陆之问的眼神威慑,一路上夏中良老实不少。
虽然依旧一幅愤愤不平的样子,但再也不敢多言了。
车在一个山脚停下。
由于前方道路破坏严重,所以他们只能步行。
不过好在距离目的地也不远。
一声叫唤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众人将视线投过去便见一个中年汉子被折断的树干压倒在地上。
“救命、救命......”
那个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
“他的血是黑的。”陆之问的声音有些冷。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中闪现。
苏以欢尽量压抑住内心胡乱猜想的念头。
毒剂应该不可能的。
在陆之问的指挥下,众人将压在男子身上的树干抬走。
身上的束缚解开,男子摇摇晃晃的将他面前的夏中良抱入怀中,唠唠叨叨道,“老婆,别怕......白烟......走开......”
夏中天吓得一个哆嗦,将男子推开。
随后便见男子捂着头大哭不已。
头痛幻觉、反应迟钝......
这是失能性毒剂的症状。
苏以欢面色极为凝重,“前面应该有恐怖分子......”
失能性毒剂是以烟入鼻极难把控。
这个答案让众人惶恐不安。
但前方有百姓,所以他们不能退。
陆之问他们决定留下,苏以欢毫无意外。
可是夏中良......
“对,我怕死,但我得对得起我这身白大褂,更何况我还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对于夏中良的解释,好吧,苏以欢认为暂时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多大的可能性是失能性毒剂?”陆之问将苏以欢拉到一旁小声询问道。
“以那个男人的症状而言,百分之八十吧。”
闻言,陆之问面上一冷。
“小白,派人将研究所的各位送回去。”
“是,老大。”
此时大伙儿都不似平常那般嬉皮笑脸。
“陆之问你干嘛啊?”苏以欢不满。
“你们不能出事。”
“可是如果没有我们,当你们进去,那批人使用生化武器你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苏以欢相信以陆之问的个性。
如若她不说点什么,他一定会命人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段。
“可是如果你们进去了,你们有可能就要陷入险境。”
苏以欢除了是他的女朋友外,更是国家新型药剂研究员。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容忍她出任何意外。
陆之问顺带瞟了一眼夏中良,“闲杂人等全部带走,全员警戒。”
研究所的各位一个个犹如小鸡仔般被人提上了车。
“小白,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问题的话,所有人都将陷入危机。”
“大嫂,你就饶了我吧,如果我现在让你回去,老大会杀了我的。”
苏以欢讲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可他同样也清楚苏以欢对于国家的意义。
所以他们不允许她出任何问题。
部队的人一个个身强体壮的,相较于他们,苏以欢他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
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那还能怎么办?
凉拌。
苏以欢干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以欢啊,虽然我觉得陆之问没我靠谱,但这次他的决定倒是挺正确的。”
不待夏中良说完。
车胎噗嗤一声炸了。
“我下去看看。”
职业的敏锐让小白察觉到了异样。
陡然,浓烟四起。
小白慌张的大叫。
“警戒警戒。”
可惜已经迟了。
苏以欢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木床上。
四周还散发着檀香味。
“醒了?”
一杯清茶被推了过来。
男人一身青色长袍,明明在笑。
但却犹如九重山癫的雪一般给人清冷以及孤傲之感。
这种感觉让苏以欢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头有些昏,苏以欢摇摇晃晃的起身,“你是谁?”
她依稀记得小白下车后,车上突然涌现一阵迷雾,紧接着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长袍,“施主,你这个答案我想我应该没有回答的必要。”
苏以欢目光深沉的盯着男子。
男人思考片刻给出了一个答案,“当然为了方便起见,你可以叫我青衣。”
原来是和尚。
那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寺庙。
苏以欢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放松。
青衣猛然将脸凑近苏以欢,“施主我劝你还是保持警惕的好,虽然我是和尚,但不禁欲。”
如果说陆之问的身上散发着让人不断想要靠近的力量,那这人......则处处彰显着危险,让人本能的想要逃离。
苏以欢脸上的厌恶显而易见。
青衣却突然笑了。
“其他人呢?”
“佛渡有缘人,而我只与你有缘。”
言毕,青衣关门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出来了
都别跑票啊
丫丫丫丫,没评论,你们是不爱我了吗?
哭唧唧。
还是对青衣不满意
第22章 放轻松
也不知是檀香的作用还是真的累了。
苏以欢一夜好眠。
清晨她被门外的梵钟鸣啼给吵醒。
微微恼怒。
她将身体伸的笔直。
苏以欢腾的一下起身,正襟危坐。
既然她没有事,那说明昨天的浓烟不是失能性毒剂。
难道是迷香?
可是好端端的那人为什么要用迷香将他们迷晕?
还有就是她怎么来的寺庙?
按理说她已经失去了知觉,不可能自己爬过来的。
除非......
一个不好的念头使得苏以欢浑身僵硬。
陡然,房门被推开,一个胖嘟嘟的小沙弥走了进来,“姐姐,主持让我叫你去晨课。”
“什么?”
“大家都在大厅等着呢。”
苏以欢一脸懵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
“主持说了,没有上早课就不能吃早饭。”
小家伙似乎饿极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被逼无奈,苏以欢快速的将衣服穿上,跟随着小沙弥出门。
“姐姐,你刚来你可能不知道寺庙的规矩,但是我已经来了五年了,在这儿我算的上是你的长辈,所以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小家伙仰着头,一脸骄傲。
对小孩苏以欢一向没有抵抗力。
原本戒备的眼神在这一刻也有片刻的迟疑。
“姐姐你知道吗?我们寺庙好多人都是青衣从外面捡回来的,我是一岁的时候被父母给丢到了离寺庙不远的小石子路上,要不是青衣发现我,我早就死了。”
想了想,小沙弥又加了一句,“姐姐,你是青衣在前面的林子里捡的。”
苏以欢狐疑的挑了挑眉,“青衣讲的?”
“不啊,姐姐,我是亲眼看见的。”
苏以欢虽有疑虑,但她相信小孩子应该是不会骗人的。
可是她真的能在意识模糊之际从车上跑到树林里?
不可能。
但如若青衣想杀她,昨晚她应该不能安然无恙的渡过。
这么一想,苏以欢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
至少她还能活着。
活着便有离开的机会。
小沙弥口中的早课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讲讲经、念念佛。
相较于他们,作为混杂在其中的唯一一个长头发的苏以欢算一个异类。
看了一眼正前方随意的盘着腿的青衣。
他傲居得倚坐在正上方。
举止优雅的将一片鸡肉往口中送。
是的,当着佛主的面。
相较于异类的苏以欢,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早会结束,和尚们起身离开。
青衣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寺庙里的剩菜残羹你可以跟随着那些人一起离开。”
介意吗?当然介意。
毕竟民以食为天。
在青衣的对面坐下,这是目前为止她能想到的离青衣最远的距离。
“你怕我啊。”青衣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淡淡的开口。
“不是怕,应该说是厌恶。”苏以欢平静的回应,也随手为自己添了一碗米羹。
“我喜欢你的这个回答。”青衣不怒反笑。
“这个寺庙是我的。”
苏以欢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相反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
“大家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可是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说完,青衣笑了,将一个鸡腿塞到口中。
“那你大概忘了一句,不是未报只是时候未到。”苏以欢也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
并在心中默默地做着祷告。
酒肉穿肠肚,佛主心中留。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