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风光正好——苦吗
时间:2019-03-02 10:30:53

    郭顺轩。
    他身边的女子,眼睛纯澈含笑,见到郭顺轩愣神,伸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臂膀。郭顺轩回过神,深深看了一眼安小萍,随后低下头,附在于丽丽耳边低低说道:
    “她是我前妻,安小萍。以前我做过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你放心吧,我娶你,就绝对不会三心两意的。我想过去,跟她说几句话?”
    于丽丽愕然,抬头望向那个同样诧异望来的女子。
    许久,她闷闷不乐的点点头。
    眼睁睁地看着郭顺轩走向安小萍。
    安妈察觉到安小萍异样,抬起头,顺着安小萍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两个陌生男女,一个男的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双眼睛越瞧越熟悉。
    郭顺轩的影子在她脑海中一掠而过,安妈本能地抢站在安小萍面前,将她护着。
    “你,什么事?”安妈冷声道。
    安小萍站在后边,看到单薄瘦弱的背影,一阵心酸又无奈地笑了笑。前尘往事早该放下了。安小萍又瞥了眼那边静静矗立的女子,看着很不错的样子。
    那双望来的目光,全是复杂的情愫。
    郭顺轩站在面前,被安妈的话一问,本就没什么话要说的他,瞬间哑然。
    只是一双目光,透过安妈肩缝,看向安小萍。
    安小萍走出,低语安抚了安妈几句。跟郭顺轩走到了一旁,安小萍唇角微扬笑着道:
    “恭喜,这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
    “我跟她结婚的事,不会再让家里人知道了。”郭顺轩淡淡道。
    安小萍微怔,旋即点点头,郭温饱夫妇确实吓人,新媳妇应该没几个吃得消。
    “你告诉我,就不怕我把这事给你捅到他们那去?”安小萍嘲笑道。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安小萍抿唇笑了,目光不再与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转向了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车辆,喧哗交谈车鸣笛各种杂音让两人周边一片热闹。
    至少不会那么孤独。
    不远处的安妈,一直在静静地注视着这一端,一脸的担忧。安小萍看在眼底,从前麻木僵冷的心,一点点地融化成一滩沸腾的锅中水。谁说结了婚就该远离生身父母?多大的孩子都依旧是父母的掌中宝。安小萍抿唇浅浅的笑了,至少她从前混沌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此刻却觉得,父母是她存在的意义,守得一方安宁恬静的天堂便足以。
    “好,谢谢你的信任。”安小萍释怀的笑容弥漫在脸上,“你还有其他事吗?”
    “以后我都会在帝都,要是……”
    郭顺轩的话没说完,就被安小萍直接打断道:“我不会跟叶战国有什么瓜葛了,帝都我也不想再去了。我会跟过去一切都保持距离,你不用管我。”
    郭顺轩眸光柔和,“好,我不会再管你了。但是我这一辈子都欠着你的,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安小萍不答。
    郭顺轩将帝都的地址,递了给她。
    这一趟回福县,就算没有遇上安小萍,他也会把地址交给安爸安妈,没料想到居然在茫茫人海中再度错身而过。郭顺轩见她气色比从前好了很多,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一直悬着的心便松落下来。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于丽丽那边走去。
    两人携手离开,于丽丽在拐角口仍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安小萍将郭顺轩给的那张纸条,几下扯烂撕碎,丢在地上。
    阳光下,那对相伴挑选着袖套的母女,侧颜含笑温和。
    于丽丽斜枕着靠在郭顺轩臂膀,喃喃道:“我们回帝都吧。”再也不要来福县了。
    “恩。”郭顺轩没有异议,直接答应了。
    买了当天的车票上了车,透过车窗,郭顺轩望见了郭温饱夫妇正在拐角口叉腰跟人吵架,四周围人多了起来,被郭温饱夫妇联起手怒骂的那名摊贩,只得把钱退给了郭温饱夫妇,自认倒霉的被对方吃了一把桂圆干。
    车发动,郭顺轩收回了视线,对边上软软依偎在他臂膀的于丽丽,只字不提那边郭温饱夫妇的事情。
    半途下车,把租的房子退了,取了小房间里面的一大包行李,跟附近的一些相熟的朋友邻居道了别,郭顺轩才带着于丽丽回了帝都。
    没几日,郭顺轩的生活又恢复了最初的平淡有趣的摆地摊,夜里摆几个小时低廉女式服装饰品的地摊,白天到处跑塑胶花业务。
    塑胶花价格低廉,四季适用,旅馆、餐厅等地大量需要,郭顺轩跑了半年的业务,积累了第一桶金,在帝都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女式服装店,碰上旺季,不足一年,又陆续开了三家分店。
    远在福县的郭父郭母并不知道郭顺轩在哪个地方,混的好坏,只是每月习惯性打个电话催促生活费,郭顺轩也会不固定时间往家里寄回一笔。
    一封帝都的信邮寄到安家。
    接收人是安小萍。安妈把信送给安小萍。
    安小萍正在翻看着一本服装设计的书,听到便随手的将信接到手,拆开了信,里面放了一张纸,跟一张银行卡,银行卡是从前两人一块去银行办的,有些磨损,密码是安小萍的生日。
    “这谁寄来的?”安妈诧异道。她不识字,也就认识上边的安小萍三个字大概的模样。
    安小萍一手把玩着银行卡,一边看着手中的信纸,郭顺轩的笔记,有些潦草,上边写了每月会固定往卡里寄生活费,里面还存了一笔生活费,密码没变。
    “郭顺轩给的。”安小萍淡淡道。
    “他给这个干嘛?他不是已经结婚了么?”安妈有些担心,眼睛往信纸上看去,却看不懂上边的字表达了什么意思。
    安小萍无奈地摇头笑道:“他还说了,他老婆知道给前妻抚养费这件事情,也赞同,还说了他们夫妇生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他什么意思啊?!”安妈一听到小孩,就来火气,这不存心写信气人么!
    安小萍把玩着手里的卡,笑而不语。
    
 
355 执着
 
  消失了快一年的唐文文,委托律师,送来离婚协议。
    叶战国看到上边娟秀字迹,有一时半会的恍惚,而后暴怒的试图将协议撕成碎片,被律师阻止。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叶战国深深吸了一口气,瞪着律师,一字一句地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律师面色沉沉的:“委托在楼下。”
    叶战国推开律师,冲下了楼。
    她在那个午后失踪,狼狈憔悴,一套宽松的病服,叶战国笃定她无处可去,会找回来。
    头一晚失踪,他隐忍着焦急,只想要等她回来求饶。
    第二晚、第三晚直到第七晚,他日渐消瘦,犹豫着该不该报警,又怕这事报了警,不仅在帝都丢人现眼,就在老家也是丢人现眼的事情。
    一直拖着,直到心底堆积的那团担忧变成了浓浓的憎恶,日渐颓废消瘦,他也懒得去报警了。
    只当唐文文死了。
    可这个他当成死人的女人,一如失踪那日,站在阶梯最底层,温柔大方的注视着他,面庞消瘦,人很有精神,穿着一套米黄色长裙,卷翘的长发垂肩,静静地矗立在那,就像画中的佳人。
    “好久不见了。”唐文文轻声喃喃道。
    眼底无悲无喜,清丽的脸庞神情淡然。
    消失的这段时间,叶战国的事情,她通过在电话亭跟家里人打电话,知道了一些,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钱越挣越多,没有跟家人提及一字半句她失踪的事情。
    甚至,连报警都没有。
    这一年时间,她不定期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假造出跟叶战国在一起很幸福的样子,可笑的是,叶战国从来没有发现这些细节。
    可笑呐。
    原本的表兄妹,到最后竟然比陌生人都不如。
    唐文文使劲捂着的心也凉透了:“我失踪这些时间,经常给家人打电话。你一点都发现吧。”
    叶战国面上的愤怒一点点凝滞褪去,一些细节,一点点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唇瓣微翕,盯着文秀的唐文文,看着她那双嘲笑的目光,想质问的话卡在吼间吞吐不得。
    “我消失的一年,一直住在陌生人家里。”唐文文主动出声,解释着她消失的这些时间,眼神有无奈有感动,“这些时间里,我只见到他三次面,每回都是陪着我吃饭、静静坐着,没有再越距的其他事了。所以我不像是你,三番两次背叛婚姻。”
    唐文文抬起眼,瞪视叶战国消瘦的面容,为她失去的那个孩子,为她死去的那段青春,为她温柔的过去,恨着叶战国的背叛,恨着他的绝情。
    如果不是陈寒棋肯收留,她现在怎么办?恐怕早就找个地方自杀了……
    唐文文喟叹,两行泪水滚滚流淌,仿佛在某一时,她真的也这么犯傻干过。被逼到走投无路,绝望的放弃了自己,放弃了希望。
    “离婚吧。”唐文文拭去眼泪,恨声道。
    叶战国嗫喏着唇,所有的好口才都荡然无存。
    “我失踪那天,你亲口答应的。”唐文文走过去,从律师手中接过那张离婚协议,外带着一支笔,递给了叶战国,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叶战国:“你从来都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不会独独欺骗我一个吧,请你……别让我失望。”
    叶战国闭了闭眼睛。
    从她手中抢夺过,靠在墙壁,唰唰地几笔写了他的名字,潦草的字迹,笔尖划破了纸张。唐文文接过,递给了一旁的律师,目光不再看向叶战国,而是有些失神的望着那扇她曾经经常呆站的窗户:
    “我的东西,你没丢掉吧?”
    叶战国抿唇沉默。
    唐文文皱了皱眉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那些身份证件,你也丢了?”
    “没。”叶战国找回自己的声音。
    唐文文咧嘴嘲讽一笑:“那能让我拿回曾经的东西吗?”
    “……恩。”叶战国让开一条路。唐文文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叶战国默默跟在身后。
    屋门敞开。
    衣柜内,她的衣物少了部分,值钱金链戒指都消失了。身份证跟户口本什么的,倒还在。唐文文呼了一口气,才压下胸口那团浊气。
    嫌弃的目光,扫过床上,那张他们的新床,这年不知道又躺了多少新女人。
    将仅剩的所有衣物都装进袋子,拎起行李袋,唐文文看都不看一眼叶战国,直接走出了屋子,“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老家那边,随你怎么去污蔑我。”
    唐文文大步的离开。
    叶战国一脸沉默。
    眼角余光不自觉地落在那边唐文文刚刚翻找证件的衣柜处,那里面的金链戒指,几回深夜醉酒带回的女人,撒娇索要走了。
    至于老家……
    叶战国眉头紧锁,一时间不知道跟老家那边要怎么交代。
    一下午,叶战国都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不远处的电话,脑海中不断掠过这段时间浑浑噩噩的一幕幕,很多次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他都听到了唐文文的名字,从未留心细思过。
    饭菜的香气飘散。
    唐文文脚步停滞在楼道,嗅着饭菜的香气,意外的发现饭菜香气来源,竟然是从锁了门的家里。之前跟陈寒棋相约,若是敲门不应,可以在门外边的花盆找一找,她会把钥匙压在盆子底下。
    沉默了数秒。
    唐文文迈步上楼,眼底掠过几分警惕,过去快一年的时间,除开带她来这里的一回,后来出现的两回,陈寒棋都是给她送钱的。
    门虚掩着。
    唐文文伸手推开门,怔楞的看到了系着围裙的男人宽厚背部。听到声响,陈寒棋回头,眸光柔和含笑,注视着她,让唐文文冷却的心脏一点点回温。
    陈寒棋道:“我没看到你,也没看到你留下的纸条,做了两个人的饭菜,快来吃吧。”
    饭菜刚煮好,冒着热气。
    唐文文乖巧的坐在椅上,不用她忙碌,陈寒棋已经盛了碗白米饭放在她面前,唐文文拿起桌上的筷子,眼底泪雾打转,她吞食着白米饭,显得有些急促,被米粒呛得直咳嗽,眼泪不住地滴落。
    陈寒棋俯身,轻拍着她单薄的背,“我又不跟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
    唐文文抬起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怀中。
    陈寒棋一脸呆,眼底流淌着诧异,不由再度瞟了一眼被唐文文放在桌旁的行李袋,之前以为是唐文文收拾了搬家,要不辞而别,此刻才觉得不对劲。
    “你去找了叶战国?”陈寒棋轻声问道。
    “恩,我跟他离婚了。”唐文文喃喃低语,“以后我想跟你一起过日子。”
    这是她鼓足勇气,最勇敢的一回。回应她的,却是长久的一阵沉默。唐文文身体僵硬,缓缓地抬起头,对视上陈寒棋注视着她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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