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却是停住不说了。
面对关关看过来的目光，樊畟都道：“等到了研究院，我再告诉你。”
关关有过很多猜测，直到樊畟都将她带进他口中的“陈列室”，她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有些不够。
“这就是你说的……陈列室？”关关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空间。
入目的是各种关关见过或没见过，认识或不认识的各种军火武器。有些是放在玻璃橱柜中，有些珍贵的用箱子装着，更有一些战争用的航舰、救援舱甚至是机甲。
樊畟都有些得意道：“至高研究所下面都被我挖空了。”
“之前的话题，你能够继续吗？”关关开口道。
她不傻，以奥尔蓝对武器的研究水准，眼前这些很多东西都不该出现的。
魂玉界中的众人这会也是一脸不敢置信，血影瞪着眼睛道：“刚刚那是生物机甲吧？是生物机甲吧？”
恶魔道：“生物机甲只有一架，其他的都是能源机甲，居然还有兽型机甲。这东西别看没有人型机甲那样大行其道，但是若是操作好了，那也是非常不好对付的。”
“你看过奥尔蓝的历史吧？”见关关点头，樊畟都才继续道：“按照记录，我们奥尔蓝历史上战争并不多，除了几次自然演变的改革动乱，从来没有遇到过外敌。”
“事实上当然不是这样的。”
关关皱眉道：“你说的外敌……”是我想的那种外敌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樊畟都也意外她居然会这样敏锐，点了点头道：“在奥尔蓝之外，还有其他的位面。而这些位面，对我们并不是全然善意的，自然不可能没有入侵的状况发生。”
见关关眼底出现恍然，樊畟都道：“你想到了吧？”
关关点头，“奥尔蓝的环境特殊，其他位面的人贸然进入，下场只会是死。”她当然清楚，别说是奥尔蓝这种特殊的情况，就是寻常的位面入侵，要冒的险也是非常大的。
同一个星球上都可能出现水土不服，更别说是不同的两个位面了。
就关关所知，位面范围的战争，入侵的那一方必然是要斟酌再斟酌，若是没有事无巨细地将对方深入了解一番，甚至是做过相关实验，确保己方的军队进入对方位面之后不会大批量陨落，那是说什么都不会开战的。
——当然，这种认知也是在多次惨败的教训之后才会有的。
而很显然，入侵奥尔蓝的几个位面在这方面并没有十足的经验。
不过……
关关有些惊讶道：“奥尔蓝这边的领导层有了这样的发现之后就没有什么想法？”
她可不认为奥尔蓝真的就是和平的乌托邦了，只要是玩政治的，那就不可能没有野心。
樊畟都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想到了，有些惊讶道：“奥尔蓝这边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之后，打算实施反侵入，尤其其他位面很是留下了一些可以穿越位面的交通工具、武器和设备。但是，真正实施的时候却发现，我们这边的人跑到那边同样也会立时毙命。因着这般，那些其他文明留下的武器设备都被封存了起来。”
他没说的是，正是因为发现奥尔蓝人进入既有益气也有废气的位面后无法活命，政府层面才不敢尝试将夜幕星的益气与其余星球的废气融合。
大家普遍认为奥尔蓝人已经通过进化适应了只有废气的世界，益气虽然是好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却是虚不受补。
在他们的认知中，益气是好东西，但却不能受用太多。
这话说起来是对的，但樊畟都却认为，不管是益气还是废气，这两种存在本身就没有好坏之说。
关关了然道：“你是因为发现了那些被封存的武器设备才对武器制造开始感兴趣的？”
“这样说也对也不对。”樊畟都道：“我一开始是对其他位面的武器设备感兴趣，然后私底下开始进行研究。然后我发现，其他位面的武器设备，尤其是机甲上面都是有联网设置的。”
关关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
樊畟都点了点头，轻咳了一下道：“我破解了联网设置，又想办法自己制作了一个信号塔，登陆上了他们的星网。”
这也太……
关关眼睛都瞪大了，别看樊畟都说得简单，这事真不简单。她虽然对这种信息网络技术并不擅长，但血影擅长啊。
血影这会也呆了，【这个樊畟都……】
【不错吧？】巫妖淡笑道。
【哪里只是不错？】血影神色沉凝，淡淡道：【这个人的才能突破了规则。】
【什么意思？】其他人不解。
血影看了他们一眼道：【这么说吧，如果樊畟都是一只被圈养的猪，在所有面对食物只知道一个劲吃的傻猪中，樊畟都就是那只看穿吃肥了之后就会被宰了的智慧猪。】
【你这什么破比喻？】吸魂女一脸无语。
像樊畟都这样的绝世美男子，怎么想也没办法将他和猪这种相提并论。
黑豹却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樊畟都是超脱于物种的存在？】
血影点了点头，【不说别人，就说咱们几个人生前，不管有怎样的成就，说到底就是普通人。哪怕再怎么讨厌主神空间，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是主神造就了现在的我们。】
【但是樊畟都不一样，他这样的人，并不需要环境造就他，反而会是他去造就环境。】
他表情复杂道：【这样的人天生超凡，是成神的好苗子。】
闻言，包括关关在内的众人纷纷沉默。
他们想起了主神临死前不敢置信的低喃——不可能的，我选人的时候很注意，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超凡之人！
第154章 强者之心
世上有很多人都拥有成神的可能，不到最后，谁都没有办法断定人的一生。
但这些人只不过是拥有成神的可能，一旦受阻或者没有遇上时候，那可能也永远只是可能。
但是超凡之人，却是必定会成神的存在，不论命运如何捉弄，这样的人都会成神，区别只是早点晚点，过程艰难或容易点罢了。
关关等人是前者，而樊畟都是后者。
【怎么可能？既是命运之子又是超凡之人，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吸魂女一脸不敢置信地道。
巫妖却对关关道：【甭管是不是真的，都说明一点，樊畟都是不容错过的好男人。】
“我进入了好几个位面的星网，虽然因为地域和设备关系没办法进行精神力接驳，但寻常的信息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说到这里，樊畟都顿了顿，感叹道：“外面的世界，真的非常精彩。”
他的眼睛灼亮道：“而且你知道吗？我从那些星网信息上看到，人类是能够通过修炼增长寿命，超脱位面的。虽然对于这方面的内容非常少，真正有用的信息更是不多。但是据说超脱位面之后不但能够适应各种环境，任何位面也去得。低位面只要有一个超脱位面的存在，便能保自身无忧。”
“最重要的是，据闻低位面的人想要进入高位面，超脱位面是唯一的门票。”
樊畟都其实是一个对什么都淡淡的男人，这样的人连私心都不多，更别说是野心了。除了在床上，这是关关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明显的欲望。
这也是第一次，关关在他身上看到了除了美貌颜值之外的光芒。
那般盛大耀眼，以至于关关都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迷上了他的灵魂。
关关的内心太过震惊，以至于错过了樊畟都眼底的若有所思。
樊畟都并不是一个喜欢将事情藏在心中的人，至少对关关并不如此，看他之前并没有多做隐瞒就和关关摊牌就知道了。
因此，从至高研究院回去之后，他对着关关问道：“你似乎……对我说的其他位面的事并不惊讶？”
关关闻言一惊，有些心虚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樊畟都定定看着她道：“你的确有惊讶的情绪，但是你惊讶的地方和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他想了想道：“你惊讶的似乎是我能够登陆上其他位面的星网，而不是我发现的那些其他位面的事。”
“就仿佛……那些你早就知道一般。”
但凡樊畟都语气中有一分不确定，关关都会为自己狡辩，但是他的语气太笃定了，以至于关关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
樊畟都的手突然落到她头上，磁性的嗓音轻轻缓缓道：“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关系。”
关关的心陡然颤动了一下，她当然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他，那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小伙伴们的不负责任。
但是……
“你不是想要超脱位面吗？我知道方法。”关关在心中对自己说，就当是回报他对她的包容和知无不言吧。
既然是超凡之人，那就说明早晚都会成神，那么自己说与不说，差别也不大。
“你愿意告诉我吗？”樊畟都看着她道。
他的心并不像面上那样平静，他很清楚，今天关关的开口是最大的突破。只有从现在开始，这个女人心里才真正有了他的位置。
关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撇开目光道：“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便是我告诉你了，你也不一定能做到。”
樊畟都眉眼带着笑意，“即便如此，我也很高兴。”
莫名的，关关就知道，樊畟都的高兴并不是为了她接下来将说的办法。
“你的能量积累其实已经达到了超脱位面的程度，但是心境却没有达到。”关关道。
“心境？”樊畟都一怔，他有些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他思索片刻后道：“我可以将这个心境理解成心态、心情？”
“勉强可以吧？”关关不太确定道：“就我的理解，强者不但要拥有强者的力量，还要拥有一颗强者之心。”
“强者之心吗……”樊畟都若有所思。
关关抿了抿嘴道：“所谓的强者之心，不用将之理解得太复杂。就我自己的经验，强者之心就是绝对的自我。”
修真者总是特别看重心境，恨不得将心境打造成铜墙铁壁水火不侵，但要关关说那根本就不可能。
人的心境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就是不同的，心境自然也有微妙的不同。太过追逐完美又何尝不会造成缺憾？
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神级的心境按照修真者来说是超凡入圣，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玄乎，就关关自己的经验和理解，其实就是对规则的反抗。
试问他们这些轮回者进入一个个位面做任务，或是杀人或是保护人或是抢夺东西。对于位面的天道规则而言，哪怕有主神空间作弊，他们这些人就和身上突然多出来的蛀虫无异。
他们弱小没有什么破坏力的时候，天道规则或许还能视若无睹，一旦他们的存在可能对位面造成破坏甚至是已经造成破坏的时候，天道规则自是要出手干涉。
这也是为什么资深轮回者越到后面越难生存，不但有主神虎视眈眈，他们进入的每一个位面，天道规则都会致力于捏死他们。
被位面之力威压还是轻的，最怕的就是天道规则给你挖坑。
在一次次和天道位面的抗争中，轮回者的心境一点一点变化。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严阵以待，再到最后的从容应对。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达到了神级的心境。
那种哪怕世界走到尽头，海枯石烂，万物衰亡，我也要活下去的坚持。
那种不被任何事物牵绊，只成就自身的自我。
如此绝对的自我，便是神级的心境了。
樊畟都虽然听得认真，但他的关注点却是——关关无意间说出的“我的经验”。
第155章 过往
关关虽然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但却根本不知道樊畟都到底有没有想到突破心境的办法。
见她有些焦急，樊畟都反倒安慰她道：“别急，这种事只能慢慢来。”
关关一想也是，要是樊畟都听她几句话就突破了心境，那她才要吐血了。
然后她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你是怎么积累到如今这样程度的能量的？”
关关知道，这应该是樊畟都身上最大的秘密了。
樊畟都其实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也能猜到，叹了口气道：“你是知道我是空间异能者的。或者说，外界也只知道我是空间异能者。”
关关闻言一怔，“难道不止？”她这个时候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双系异能者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