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亡妻(穿书)——豆大王
时间:2019-03-12 09:18:24

  “就算如此,他设下这样的局面,又是为什么?”
  “高前辈死了,正派与魔教不共戴天,现在两方已经水火不容,大战难免,到时候双方必定两败俱伤,或许那时候,他就会跳出来,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那他更不可能这个时候蹦出来了。”
  “我有办法让他自己跳出来。”陆潺潺眸底深寒。
  “宁神心法。”她缓缓道,“九转寒功没有宁神心法,不可能练到最后,那天我们看见的羊皮上,我的确有所隐瞒,因为这个事关医神一脉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轻易泄露。”
  凤锦蓉一愣,“那,那就不要说。”
  陆潺潺摇头,“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尸魔留下的话,九转寒功必须要宁神心法配合,否则绝不可能练到最后,若前面不想办法疏通邪气,第八重便必会疯魔,强行练到第九重,就会爆裂而亡。”
  “你的意思是?”
  “你爹是天下楼堂主,想要散布消息易如反掌,比我快多了。”陆潺潺看着她,“我要你帮我把宁神心法在我手里的消息,散播出去。”
  “什么?!”凤锦蓉大惊失色,“不行!”
  “你疯了?”她神色不可置信,“你知道这个消息,会把你置于怎样的处境?人性之恶难以想象,到时候别说魔教众人,天下正派,包括皇亲贵族,谁不想要宁神心法?九转寒功是多诱人的武功啊,就是因为没有宁神心法,所以才没几人敢练,如果知道……那你?”
  “不对,天下人都知道魔教教主与你关系匪浅,他能练到第六重之后本就让人嫉妒,若得知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有江星礼这个活证明,他们都不会怀疑了。”凤锦蓉心惊胆战。
  “这世上知道九转寒功的,都有谁?”陆潺潺镇定如初,反问道。
  凤锦蓉张了张嘴,突然顿住,眼睛渐渐亮起,“对啊!”
  “除了江星礼,已经死了的沈空山,好像,没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事实上陆潺潺知道的更多,萧家堡那里的九转寒功已经被盗走,曲柳眉打不开宝塔,只能死死藏住,后来沈空山也没找到,只把她抓走了,再后来江星礼去了魔教,愣是掘地三尺找出来给毁了,至于当年陈太傅找到的那个,则是被沈空山弄走了,学会后被他毁去,然后就是陆潺潺跟失踪的代华知道。
  陆潺潺不知沈空山的情况,但她知道,沈空山这样的人,必然不会留下九转寒功,当初他一样是去萧家堡找秘籍要毁掉的。
  “还有一点,其实我也不知道宁神心法是什么,尸魔根本不赞同后人学习,他根本没有留下心法。”陆潺潺又道。
  “但是消息散布之后,这世上,宁神心法是什么,我说了算!”陆潺潺眼神极厉。
  “除非是真的练了九转寒功的人,其他人不能分辨真假。”
  到时候,她自然有说辞,其他人更重要的是找九转寒功,而最急的,就是练了九转寒功的那个人了。
  ……
  高九山下葬当日,陆潺潺远远地观望着,萧静安萧翊安为他披麻戴孝摔了盆,凤锦蓉抱着他的灵位,纸钱翻飞,一片惨淡。
  一众武林人士在高九山的墓前发誓,必定要拿魔头首级来祭拜高九山的亡灵。
  就连蒲先生都带着人赶了回来,扑在高九山坟前哭了一场,陆潺潺躲在人后,远远地看了一眼李嬷嬷,见她安好,心也就放下了。
  悄然回身,“彩月,传令下去,最快速度把各地影卫调过来,全都聚集到明山。”
  彩月一愣,“姑娘,我们不回去?”
  “不抓到这个幕后凶手,我就在明山扎根了。”她冷道。
  回到房间后,陆潺潺关上了门,快步走到书桌前,移动砚台,跟着来到内间圆桌下,拿了自己要来的那碗药粥,并茶水点心,掀开桌帘,下面赫然是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落下桌帘,她进了密道,烛火幽幽,行进了几个拐角,上前叩响了密室。
  “前辈,是我。”
  门内机关被人触动,石门缓缓打开,陆潺潺端着烛火上前,“您还好吗?我带了些吃的来,您先用些。”
  “无碍。”黑暗中的那人咳嗽两声,“多谢陆姑娘救命之恩。”
  “前辈严重了,只是委屈前辈,要暂时在此待一段时间了。”陆潺潺低声道。
  “不妨事,陆姑娘多加小心才是。”
  *
  江星礼独自坐在宽大的石椅上,垂眸看着手中的纸条,拇指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日在房中,他本是听见了陆潺潺的声音,预备出门去迎她,谁知从窗外射来一只飞镖,上面压着这张纸条。
  “昭玉公主乃是人间灵药,不想秘密暴露,便担下高九山之死。”
  短短数语,揭示了神医一脉隐藏多年的秘密,也叫江星礼杀意四起。
  陆潺潺曾多次喂他喝过血,虽然她都有掩饰过,但一次两次还行,可他此前发疯数次,都在喝过她的血之后恢复清醒,陆潺潺那时还搞不清他的状况,可他自己却明白,久而久之,自然知道了她的秘密。
  为此,他还暗中查探过,将当初陆潺潺进宫炼药接触过的哪些人打听了一番,不过陆潺潺自己有陆王的势力,早着手解决了当初跟着冯康的那些淫.糜弟子,知道她秘密的都被暗地处决。
  大手握紧,将纸条成团,在掌心震成粉末,江星礼敛下眉宇,到底是谁,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启禀教主,今日高九山出殡,正派集结,欲要攻打我独龙山!”琴公急匆匆的进门汇报。
  江星礼抬眸,淡淡道:“想攻打魔教,那就等他们来,看看他们上了山,还有几分战力。”
  跟着霍然起身,“本座有事外出,教中事宜暂由你与圣女定夺。”
  “教主,魔教如今危机四伏,教主还是留……”琴公张了张嘴,面前已经没人了,他怔了半晌,才无奈叹了一声。
  江星礼一手背后,踏步前行,眨眼间人已经在百米开外,半天之后,他已经来到了明山脚下。
  陆潺潺缩在桌下,动了动鼻子,确定屋中没有旁人,这才爬了出来,将碗盘放下,“彩月,我吃完了,进来收拾。”
  “姑娘,李嬷嬷回来了,想见您呢,您是见还是?”彩月进门来,犹豫着问。
  “先不见了,我现在哪有心思叙旧。”陆潺潺顿了顿,还是拒绝。
  “姑娘,嬷嬷说她有重要的情况要告知您。”彩月凑近,悄声道。
  陆潺潺侧身,犹豫半晌,还是咬牙道:“不见!”
  蒲先生虽说不着调,可卜算一门当真神奇,她的确想得到线索,可……还是算了。
  彩月失望的出了门,陆潺潺有些心绪不宁,在屋中站了半晌,突然转身,“你来了。”
  江星礼从天而降,抬手拇指轻抚她的脸,“别苦着脸,看的我烦。”
  白了他一眼,“都说了不会说话就闭上嘴。”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他反手握住,上前一步将她轻拥入怀,“好了,是我有错,又惹恼你。”
  陆潺潺揪紧他身侧的衣服,“这儿全是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的人,你还敢来?”
  “哪里全是,还有你这个信我念我的在这,我不得不来。”他轻嗅着她的发,低低道。
  “现在你可以说吗?那天为什么那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高前辈出事了?”陆潺潺趴在他怀中问。
  “嗯,我早就知道。”江星礼没有隐瞒。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突然知道,难不成是有人威胁你了?故意要你抗下来,然后好让正邪相争?”她猜测着。
  他低低的闷笑起来,手臂微微收紧,“潺潺真聪明。”
  “那就是了。”陆潺潺拧眉,“他拿什么威胁你?凤予?”
  “不是凤儿,我一早便将凤儿安顿好了,她还有陈无安跟李宣平,还有你那位师兄,也不是简单人物,我还是放心的。”江星礼道。
  “那就是我了。”陆潺潺冷静的得出结论。
  她的确有秘密,可这秘密,按理说世上除了她爹和她应当再无第三人知道才对。
  江星礼沉吟一会,“是你的血。”
  她微微一僵,跟着又放松,“我明白了。”
  可她的血这件事,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对不起,因为我才让你……”她拧起眉头。
  “傻话,高九山死于阴魔指,就算我有办法洗脱嫌疑,那些正派人士难道就不想杀我?”他微微松开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而且最该怪的是我,谁让我要在意。”
  陆潺潺张张口想说什么,又缓缓闭上,“你来这里还有别的事吗?”
  江星礼闷笑一声,“你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她这下怔住,还真的忘了,最近发生太多事,她完全不记得了。
  “走,带你出去玩。”江星礼伸手,微微用力便将人打横抱起,陆潺潺揽住他的脖颈。
  “要去哪?”
  披风将她完全遮盖住,江星礼如一阵风掠过,悄无声息的带着人下了明山。
  山下的集市灯火通明,陆潺潺这会儿趴在他的背上,头上戴了帷帽,看着脚下掠过的流火光景,心情也渐渐舒缓,“想想,这算是我快活的第二次飞。”
  “以后,什么时候想飞便飞,我的背这一辈子就只属于你,从早到晚,一直到我们老了,我还能背着你飞。”他轻声道。
  “嗯,那敢情好,教主大人要好好练功,到老了,也要是身强体壮的,这样才能背得起我。”陆潺潺轻笑,“我这样的身子,老了估计是走不动了,全靠教主带我走了。”
  “好,有我在,你想去哪都可以。”
  “那现在我们要去哪啊?”陆潺潺问,这都过了好几城了。
  “快到了。”江星礼带着她入了山林,飞速掠过灌木丛,终于停在一处山坳。
  陆潺潺看着眼前这一幕呆住,流水冒着热气,潺潺而过,倒映着岸上垂下的红灯笼。
  眼前是一片桃林,微微的暖光灯笼一盏又一盏,悬挂在这一片,情景艳丽柔美,又……有点惊悚?
  不过一眼望去,置身其中,不得不说真的有种仙境浪漫之感,夜色朦胧,水汽蔓延如同轻纱。
  江星礼牵着她的手,“日前魔教势力扩散到此,我翻看文献发现,这里有座山,名叫双水山,暗合你我姓名,更巧的是,其中还有一处山坳,名唤潺星坳,乃是此地四季皆有鲜花盛开,流水四季温热潺潺而过,而且,此地观星极美,得了这名。”
  两人在桃林中行走,间或有花瓣落在身上,拂过脸颊,带来一阵微微的凉。
  陆潺潺眼底含了笑意,“所以?”
  “我将这座山买下了,以后,它属于你我,等我们老了,便来此隐居,白日里我去劳作采药,你在家看看书弄弄药材,等到了傍晚,我们便像现在这样,牵着手出来赏花,然后去房顶看星星。好不好?”江星礼声音格外温柔。
  “好。”她揽着他一只手,将头轻轻靠过去,漫无目的的跟着他走。
  “看,这是我们将来住的地方。”江星礼指着前面的房子道。
  陆潺潺一愣,正色去看,才发现两人竟然走到一座木屋前面,屋子周围摆满了花盆,各色花卉盛放的紧簇,四角吊了风铃,叮铃轻响,屋中亮着灯,看着温馨极了。
  “很快,潺潺,很快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做饭,你就在一边看着我,我洗衣服,你就坐在树下看着我,我干活,你就坐在树上看着我。你种花养草,我就在一边看着你,你看书弹琴,我就在一边听着,我们一起逛集市,吃饭睡觉玩闹,都在一起。”他看着屋子,眼中是憧憬。
  “我还以为,你只要我看着你就够了呢。”她心里酸软,却故意道。
  江星礼有点莫名,“对啊,只要你看着我,只看着我就够了。”
  “潺潺,我只要你,你也只要我好不好?我以前想,我大方一点,你嫁了我,你可以娶其他你喜欢的,多几个人爱你也好,可是后来,我又不想,我一个人爱你就够了,我会更爱你,不让你感到委屈。就我和你,可以吗?”
  陆潺潺凑近他,“原来是这样啊,那刚刚你还说,吃饭睡觉都要在一起,啧啧,你居心不良啊,睡~觉?”
  他面颊一红,眼神闪躲,呼吸也急促起来,“我,我胡说的,你别误会。”
  “好啊。”她却突然认真。
  “什么?”江星礼一愣。
  “我说好啊,只有我和你。”她弯唇轻笑,“我们成亲吧,江星礼,今天就成亲,就我和你。”
  他彻底呆住了,“可、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很简陋,我还有好多礼节没过,没有宴请宾客,没有——”
  踮起脚尖亲了薄唇一口,“谁说就只能举办一次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是说,咱俩现在拜天地,就你和我,天和地,花和树见证,我们是夫妻了,然后呢,你还欠我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到时候我爹,凤予,锦蓉他们都要来才行。”她得意的翘唇一笑。
  江星礼反应过来,欣喜若狂,抱着她松了又紧,“你说真的?我们拜天地?真的吗?”
  “太好了,太好了!潺潺,潺潺!你怎么这么好,我……我去找蜡烛,还有,还有酒。”他手足无措,又舍不得放下她,干脆抱着她冲进屋子里翻箱倒柜。
  等他稍稍平复下来,两人已经站在了厅堂中,面对着江家父母的灵位,江星礼慎重的握着手里的红绸,“潺潺,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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