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狐狸精——糯团子
时间:2019-03-31 08:56:20

  可是今天小东西在公司撒泼了一天,晚上又被阮阮抱了一会,江珩有严重的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若是别的他还可以直接扔了,可是白黎不行。修长的手指抚上领结,江珩扯了扯领带,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
  管家应声退下,江珩往白黎的方向望了一眼,终于还是抬脚上了楼梯。
  才刚洗完澡,头发还未来得及擦干,湿答答滴着水珠,江珩刚踏出浴室,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惨叫,白黎尖锐的叫声划破夜晚的寂静。
  江珩神色一凛,随意地找了件睡衣披上,目光不悦地打开房门。
  才刚刚推开门,眼前突兀地多了一团黑影,伴随着一声惨叫,直直朝他扑来。
  “嗷呜嗷呜!”
  白黎浑身上下都是湿的,走廊上全是她留下的踪迹,后面还有几个佣人,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沾着水珠。
  白黎惨兮兮地趴在江珩的肩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经历了什么蹂。躏一般。
  “怎么回事?”清冷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江珩眸光不善地扫过门口站着的佣人,薄唇轻启。
  白黎还在抽噎着,鼻头红彤彤的,油光水滑的大尾巴还在滴着水,哒哒哒地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圈。
  “三,三少。”有胆大的佣人往前走了一步,低眉顺眼道,“狐狸怕水,一直不肯下水洗澡。”
  “怕水?”江珩垂眸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夜风清凉,白黎身上的水珠还未擦干,更加引起她身子的颤栗。
  江珩抬手轻抚她的背部,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将白黎紧紧地裹在里面。
  白黎的房间就在江珩的隔壁,他微扬起下巴,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都是水渍,房间里面更甚,墙壁上都是水珠,足以想象刚才经历过的鸡飞狗跳。
  “你们都出去吧。”江珩抬眼,示意佣人将门关上。白黎还趴在他肩头,抽搭着鼻子。
  看见江珩走进浴室,又挣扎着想要逃走。
  “怕?”江珩俯身轻语,大手在白黎的背部拍了几下安抚。
  白黎红着眼点点头,眼睛往浴缸一瞥,又飞速地将头埋在江珩肩窝处,怎么说都不肯再抬头。
  白黎本来就怕水,变成狐狸后更怕了。浴缸的水比她的身子还要高上些许,半点安全感也没有。
  小东西抽抽嗒嗒的,一双眼睛还红肿着挂在脸上,好不可怜委屈。
  江珩薄唇紧抿,视线在浴缸和白黎身上来回打转,最后定格在墙上挂着的花洒上。
  他弯腰将肩上的小东西放在洗手台中央,取下花洒,伸手试了下水温后,这才放心地将水引到白黎身上。
  暖呼呼的热水打在身上,白黎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终于停止了抽噎,心满意足地任由江珩为自己整理身子。
  江珩明显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笨手笨脚的,好几次都不小心将水喷到白黎眼睛里。
  好不容易洗完澡,江珩身上刚换上的睡衣已经半湿,湿答答地贴在皮肤上。
  宽厚的胸膛清晰可见,白黎微红了脸,稍稍转过身子,避开了视线。
  “麻烦精。”江珩取过一旁挂着的浴巾,帮白黎擦过身子后,这才放心地将她放在自己床上,又取过新的衣物,重新进了浴室洗澡。
  等江珩再次从浴室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房间只留了一盏小灯,江珩翻身上床,一把将白黎抱过去。
  刚洗完澡的白黎香喷喷软乎乎的,江珩满意地抱着她,睁眼望着头顶上的吊灯。
  昏黄的光线透过玻璃罩,洋洋洒洒落在房间四处。江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卧室不像以往那般冷清,好像多了一点人气与活力。
  活着,好像也不是那么一件不快乐的事了。
  。
  江家老宅。
  江浩然坐在江老爷子对面,低头啜了口茶,神态自若地陪着自家老父亲下棋。
  黑白分明的棋子散落在棋盘上,江煜盯着棋盘,手里捏着的白棋却迟迟未曾下落。
  “说吧,什么事?”
  啪的一声白棋落在黑棋隔壁,江浩然注视着棋盘,心思却不再此处。
  他翘着二郎腿,身子斜斜地往后靠去,姿势慵懒散漫,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爸,我就是过来陪陪你,没别的事。”江浩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掩盖住眼底的异色。
  目光在父亲脸上打转,见父亲迟迟未接自己的话,江浩然脸上有片刻的挂不住,自顾自地挑起另一个话题:“怎么最近没见江珩过来?”
  说着,余光时不时瞥向江煜的方向,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
  江煜冷不丁哼了一声,随手将手里的棋子丢在一旁的盒子里,白色镜片后的黑眸精明睿智,他撑着拐杖站起,在佣人的帮助下走下台阶,缓缓走进花园。
  花园里面花团锦簇,虫声鸟鸣。江浩然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背后,看不透父亲的心思。
  他快步走到父亲身侧,接过佣人的手,搀扶着父亲前行,试探地开口:“爸,你不下棋了?”
  江浩然自幼好动,如果不是那一场变故,他连静下心来坐一会都做不到,更妄论陪着父亲下棋。
  江煜没回头,任由江浩然搀扶着自己,过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记得你不喜欢这个。”
  他驻足凝视着远方此起彼伏的山峦,青山环抱,白云笼罩,老宅的位置当年是请了风水师算过,人杰地灵。
  江浩然抿唇不语,他确实不喜欢下棋,就算是后来为了哄老爷子开心特意去学习,他还是对这项兴趣喜欢不起来。
  江浩然就是江浩然,和那个人不一样。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寂,江煜稍稍侧身,目光在儿子身上上下打量,最后叹了一口气,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江珩确实有一段时日没过来了。”江珩是他的外孙子,可是自小养在他身边,和亲孙子无异。
  “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江浩然和江珩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两人虽为舅侄,可关系比陌生人都不如。
  “没,”江浩然打着哈哈,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前几天徐郝生日,听说江珩也去了,还抱着一只狐狸。”
  江浩然停下来,抬眸审视着父亲的脸色。
  江煜依旧面不改色:“不过是只畜生而已。”江珩养了狐狸他一早就知道了,何须江浩然巴巴地跑过来告诉自己。
  “是畜生没错,”江浩然顿了顿,唇角轻扬,“只是听说我那好侄子,为了只狐狸可是差点把人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就是看光惹!
  感谢小可爱的营养液,啾咪
  读者“安稳”,灌溉营养液+12018-10-09 22:00:54
 
 
第十一章 
  “你说什么?!”
  江煜双眉紧皱,一双眼睛锐利地扫过江浩然的面庞,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儿子。
  干皱瘦削的双手搭在拐杖上方,敲打了几下地板,发出蹬蹬蹬的声音。
  从远处刮来一阵清风,恰巧吹来了一片落叶,飘飘扬扬地落在江浩然脚边。
  他微一勾唇,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掩下满心的欢喜:“只是传言,做不得真。”
  他俯身弯腰,捡起地上的落叶,食指捏着根茎一侧,慢悠悠地在空中打圈,放在掌心把玩。
  听闻他的话,江煜冷哼一声,剜了儿子一眼,戳穿他的话:“如果是假的,你也不会干巴巴跑过来,特意和我说了。”
  江煜目光瞟向远方,心思千回百转。他这一生跌宕起伏,早先不过是街头的小混混,后来因为做事狠戾,被推举做了头头。
  本来只是小打小闹,后来江煜的野心越来越大,他不甘心一辈子都只是个小混混的名头,所以带着帮里的兄弟,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
  早先年收高利贷的人还是很多,江煜也是其中之一,私人借贷的利率高得吓人,江煜就是靠着这个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和底下兄弟分了钱后,他又拿着钱开了地下赌场。再后来,南城有一半的□□都是江家的。
  只是其中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江煜自己也说不清。古人云:恶有恶报。江煜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荒唐事,招到的报应一定不少。
  结果却是父债子偿,江煜一生的报应,都报应在了一双儿女身上。
  江浩然瞥了父亲一眼,知道父亲又想起了他那个短命的大哥,心下不悦。从小到大,父亲最器重的就是大哥江海鸣,无论自己做什么,父亲都视而不见。
  在江煜眼里,只有江海鸣一个儿子。
  所幸,江浩然勾唇冷笑,江煜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唯一的意外是江煜竟然从宋家抱了自己的外孙过来,亲自抚养,还改去了江珩原来的姓氏,正式承认他是江家人。
  只要姓江,对江浩然来说都是威胁的存在。所以这么些年,他看江珩都不顺眼,特别是对方越来越能干,隐隐有超过自己的趋势。不,是已经超过了。
  江煜宁可将公司交由江珩打理,也不肯给他这个亲生儿子。
  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江浩然眼底掠过一丝狠戾,当年的事他可以做第一次,也不在乎多做一次。反正,死人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他抿了下薄唇,再次睁眼,又恢复到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我也是听人说的。”江浩然搀扶着父亲到亭子里面的石椅上坐下,殷勤地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杯,递到江煜面前。
  陶瓷杯上冒着腾腾热气,水汽氤氲,模糊了江浩然的视线。
  他看不清父亲的脸色,也摸不透父亲的想法。表面看江煜对他和江珩好像是一样的,可江浩然总是觉得,江煜对江珩的喜欢明显比自己多了一点。
  明明那只是一个挂着江家名的宋家人,凭什么和自己平等平坐。南城人只知道江家三少爷,可明明自己才是江家名正言顺的二爷,却往往被人忽略。
  江煜不动声色地轻抿了一口大红袍,眼角微挑:“既然是道听途说的东西,那便不可信了。”
  “爸!”江浩然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手指微曲,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了。
  江煜朝他摆摆手,撑着石桌站起,示意后面的佣人跟上:“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江浩然的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只是不想点破而已。江浩然和江珩不和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只是他这个做舅舅的,有时候心胸连江珩都不如。
  这也是江煜迟迟没有将公司交与江浩然打理的原因。江家需要的,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
  “老爷,要打电话让小少爷过来一趟吗?”管家扶着江煜进屋,察言观色道。
  果然下一刻就看见江煜点头,他端坐在软垫上,身子往后靠去,闭上眼睛假寐:“就让他过来一趟吧。”
  江浩然所说的并非都是传言,其实他和江珩两人的行踪,一言一行都在江煜眼皮子下。江珩抱养了一只白狐的事江煜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只是不过是只畜生,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即使江珩为了一只狐狸对人出手,他也不甚放在心上,心底还隐隐暗喜。
  有软肋是好事,至少对江煜来说是这样。江珩虽然是他一手养大的,可江煜有时也摸不清他这个孙子的心思。
  江珩心思细腻,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对什么东西上过心。江煜一直担心自己拿捏不住这个孙子,不过现在好了。
  听说江珩对那只小白狐很是上心,事事亲为,就连去公司也是一同带了过去。
  这还是江煜见他如此沉迷于外物,只是——
  江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知道江珩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还是本意如此。
  。
  老宅还是原先的模样,这些年下来,江煜几次修葺,都不曾变过他原先的样子。
  顺着蜿蜒的小路往前走去,棕红色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江珩踏上台阶,将手里的外套搁在管家手上,沉声道:“外公呢?”
  来之前管家已经和他通过话,一听到江浩然来过,江珩一下就明白江煜找自己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小东西。
  他嘲讽一笑,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外公从未对他放心过。
  小的时候江煜教过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江珩以为只要自己做到了,外公肯定更喜欢自己。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不为外物所动对江煜来说却是隐藏的威胁。
  江煜控制欲强,任何事都喜欢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他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他自己一手养大的江珩。
  “老爷在书房等你。”管家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朝江珩使了个眼色。
  江珩颔首,抬脚上了楼梯。
  江煜的书房在三楼的最里面,南北通风,采光极好。
  江珩敲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江煜站在书桌旁,正握着毛笔龙飞凤舞。
  最后一滴墨完毕,江煜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帕子,轻擦手指。方框眼镜后的一双眸子澄澈空明,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拄着拐杖朝江珩走过去。
  “来了。”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听不出是古稀之年的老人。
  “外公。”江珩点点头,扶着江煜在一旁的躺椅坐下,自己则坐在佣人搬过来的小凳子上。
  他端坐在凳子上,双手搁在膝盖上,棕褐色的瞳孔之中映着江煜的面孔。
  江煜仰卧在躺椅之上,左手搭上右手的佛珠,细细捻着,慢悠悠地开口:“公司最近有什么事吗?”
  江珩摇头:“城西那块地已经拿下了,剩下的还在和徐家交涉。”他顿了顿,“这个项目徐家那边全权交给徐郝打理了。”
  “徐郝?”江煜微一沉吟,抬眸看向江珩,“我记得你和他关系不错?”
  江珩私底下并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就算是从小和他一直长大的徐郝,也是因为对方一直主动缠着他,不然以江珩这副冷面孔,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把对方吓跑。
  江煜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的江珩,自从自从江珩成年,他就主动从老宅搬走,在外面自己找了房子。
  刚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寓,结果不出两个月,江珩就靠着自己炒股赚来的钱,重新为自己置办了一套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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