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恕冬
时间:2019-04-04 09:51:38

  摇光知道他又生气了,他平时好着的时候都叫她摇光,调情的时候叫她殿下或者娘子,一生气了就叫她皇姐。
  表面装得深情款款恋爱脑, 实际就是个蛮不讲理醋坛子, 和最开始逼着她吃香菜的那个人没什么两样。
  摇光很生气。
  摇光很怂。
  摇光敢怒不敢言。
  摇光就瞪着他。
  瞪了半天, 一点其它的表示都没有。
  洛衍书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都酸了,摇光还是不服软。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洛衍书终于松了手, 冷笑一声:“好, 好得很。朕竟不知皇姐脾性这般大, 倒是朕以前小看皇姐了。”
  “没得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作甚?”摇光的下巴被捏得有点疼,听了他这话心里来气, 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过是和李淄羡开几句玩笑罢了,你用得着这样吗?”
  “开几句玩笑?”洛衍书冷哼了一声, “谁知道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的真心话。”
  摇光本来还有些心虚,但是听了他这话,心里便只剩烦躁:“洛衍书,你有完没完,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怎么就没意思了?那什么才有意思?还是你嫌弃我不够俊俏不够温柔?不能下厨房不能上厅堂?”洛衍书也不依不饶。
  “洛衍书!”摇光觉得洛衍书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吃起醋来还和小孩子似的,蛮不讲理,也动了气,“我和那晏清毓早就没什么了,你何苦死抓着这点不放?”
  自打洛衍书受伤以来,摇光一惯是好生哄着他的,生怕他动了气,扯了伤口,纵的洛衍书越发矜贵。
  是以今日洛衍书觉得明明就是摇光的错,她还凶巴巴的,心里又酸又气,冷声道:“你说没什么了就没什么了?当日你来送行的时候,为何只找了他说话?当日遇难我们二人明明在一处,为何你先送走了他?今日你又扬言要夺我的权去养那晏三,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了?”
  洛衍书言辞间咄咄逼人,摇光被他一句一句问得心烦,恼他根本不懂自己心意,然而自己又确实不知该从何解释,索性背过身,不说话。
  洛衍书也知自己说得过了,可是他心里委实酸,他曾很多次想过,如果那一年晏清毓的父亲没有亡故,如果那一夜晏清毓没有把救她的机会让给他,那现如今会是怎样?
  她是不是会倚在晏清毓的怀里笑,她是不是会牵着晏清毓的手共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她是不是从此眼里便不会再有自己。
  她本来最先欢喜的就是晏清毓,是自己仗着自己的霸道把她抢过来的,就连她的猫儿也更喜欢晏清毓,如果不是命运弄人,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喜欢自己。
  每每想到这里,洛衍书的心里就憋闷难受得紧,又慌又痒又心烦意乱,没着没落的。
  平日里见着她,搂着她,抱着她,看她笑,看她恼,看她羞,看她没脸没皮,心里才踏实许多。
  而今日她却明明白白地夸着那晏三,纵使是在开玩笑,可是他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而且明明就是她说错了话,她却还朝自己发脾气。
  真是好没道理一女的。
  “苏摇光,朕再给你一次哄朕的机会。”
  “呵。”摇光背着他冷笑了一声,“陛下好大口气,本王若是不哄呢?您是收我的兵权?夺我的爵位?还是要我的命?”
  “苏摇光你莫要太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是谁没事儿找事儿?好好的是谁非要吵架?还摆出一副不得了的架子?”
  “你说我没事儿找事儿?如果不是你说那些有的没的的话,我会生气吗?也不知早些年你学的那些礼仪规矩都到哪里去了,温良恭俭让一个不剩,以后怎么母仪天下?”
  大猪蹄子!喜欢她的时候就说喜欢她真诚自然可爱不做作,如今吵架了就嫌弃她了,真是混蛋!
  摇光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他:“谁稀罕母仪天下了!如果嫁给你就要守那些死规矩到天荒地老,那我就还不嫁了!我不如找个风流俊逸之人,同他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才不要受你这份气!”
  洛衍书气得手直发抖:“你说,你要找谁,风流俊逸?闲云野鹤?可是那苏珩?我就知道,他赖在你府上不走定是没安好心!”
  他这是什么脑回路?怎么又能醋到苏珩身上?这人这些日子喝的不是药是醋吧。
  摇□□极反笑:“对,我就是惦记苏珩,怎么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近的人,我惦记他怎么了?”
  苏珩是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么说也不算诓他,反正他爱吃醋,索性一口气灌他一缸子,酸死他得了。
  洛衍书简直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终于扔出一句:“你若惦记他,你就回南陵府去瞧他去,反正你留在军营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守着他,别回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还埋怨朕不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他居然说自己没用?自己放着舒服的府邸不住,跑到军营来,每天穿着软甲,活动筋骨,和士兵们一起吃大锅饭,听他们讲黄色笑话,每天安抚将士,鼓舞士气,他居然说自己没用?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气死她了。
  “行,既然陛下都开口了,那本王明日就回南陵,陛下你好自为之。”
  “慢走不送。”洛衍书咬牙切齿地蹦出四个字,怕自己再吵下去忍不住揍她屁股,转身就出了营帐。
  摇光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哼哧哼哧生着闷气。
  然而洛衍书刚出去,又折了回来,把披风往她身上一扔,然后才又走了。
  等到洛衍书真的走远了,一直蹲在营帐外面数星星的李淄羡才摸了回来,幸灾乐祸地说道:“让你嘴上没个把门的,这回挨骂了吧。”
  摇光白了她一眼,嘟囔道:“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连你也敢笑话我,我这个越州王当得好没意思。”
  李淄羡坐在她旁边,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一脸认真地说道:“殿下,我是把你当兄弟才这么给你说的,男人啊,都是些小心眼的东西,你越惯他,他越小心眼,那你说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
  摇光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李淄羡接着说道:“所以啊,男人就不能惯,你就得冷着他,不给他好脸色,让他抓心挠肝的,他自然就乖了。”
  摇光偏过头瞧了瞧一身戎装一马平川的李淄羡,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你怎么说得你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
  李淄羡收回手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说道:“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信我,准没错的。”
  “懒得和他计较,我才不稀罕他呢。”摇光撅噘嘴,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李淄羡拍了拍她肩膀,笑了笑,说道:“得了吧,你不稀罕?你不稀罕的话早早脱了长公主的名头干嘛?不就是不想当他姐姐了吗?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差和天下人捅破这层窗户纸了,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难道我明天真的要回南陵府去?”摇光有些为难,她还是不大放心得下把洛衍书一个人扔在这儿的。
  李淄羡却一拍大腿,回答道:“必须回去!你不回去他就觉得他真的把你吃干抹净了,总归这里离南陵府骑马也就一日的路程,又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摇光低头想了想,她自打上次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这将近两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府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苏珩身子情况如何,想到这儿也确实想回去看看了。
  李淄羡看出了她的心思,把她往怀里一搂,拍了拍胸脯:“你今晚就在我这儿睡了,别回去受气,然后明天一早我就给你备马,命人送你回去。左右洛衍琨的军队离渝州驻守地还有五六日光景,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摇光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自己抓紧时间快去快回,确实也没什么大碍,便点点头同意了,然后在李淄羡处歇下了。
  一夜都睡得很安稳,摇光觉得闺蜜比男人靠谱多了。
  而洛衍书一个人守在营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等了整整一夜也等不到那人回来,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却听说那人竟然骑马回南陵府去了?
  呵,女人都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典范,当他真是个没脾气的?
  洛衍书叫过小橙子:“你带话给李将军,告诉她朕让她围着大营跑一百圈,少一圈朕就打林榭堂一大板。”
  作者有话要说:  林榭堂在盛安很忙,忙着忙着还被打了好几板子,他觉得很委屈。
  洛衍书:你媳妇儿抢了我媳妇儿,让我独守空房,还煽动我媳妇儿跑路,所以你活该。
  林榭堂:QAQ
 
 
第102章 
  摇光回到长公主府时,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像是漂泊许久的游子终于回了家, 却不知家中诸事如何, 怕一推开门, 皆是哀声戚戚,愁云惨淡。
  她下了马, 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人一瞧见是她, 忙高声呼喊:“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
  摇光把马鞭往他手里一塞,说道:“莫喊了,把马带下去喂饱,本王自己进去。”
  “得嘞, 殿下, 您可算回来了。”门人高高兴兴地收好了马鞭, “他们都在苏先生院子里呐。”
  于是摇光直接大步向醒竹院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了红豆和安梓萱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梓萱小姐,你这是又在给苏先生做衣裳呀?”
  “对呀, 苏先生瘦了许多, 等他好起来后, 许多衣裳应当都穿不得了。”
  “可是我怎么瞧着这几件衣裳长得差不多呢?”
  “哪里差不多了?这次这件是月华锦,上次那件是霜白缎, 再上次那件是素锦,都不一样的。”
  “我不懂,我瞧着都差不多。诶,梓萱小姐, 你要不教教我如何做男子衣裳吧?”
  “你学这个作甚?莫不是趁着殿下不在,偷偷找了个情郎?”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瞧着有的人小小年纪天天却穿着灰扑扑的衣裳看不过眼罢了。”
  “啧啧啧,还不承认。”
  “你可别说我了,你说苏先生瘦了,那你是如何知道他的尺寸的?我可没瞧见过有绣娘来,莫非是你亲手上身量的?”
  “红豆!你再胡说我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还等着你教我做衣裳呢。”
  初秋的天气,爽朗而又舒适,轻风拂过,带得满院子的竹叶沙沙作响,少女们的嬉笑打闹如银铃一般,让人心生愉悦。
  摇光突然就从战事里的是是非非中抽了出来,只觉得日子还是那般安好。
  她突然就明白了战争的意义。
  有的人的战争只是为了掠夺,而有的人的战争则是为了守护。
  她很庆幸自己在这乱世里,或多或少还能做些什么。
  她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怎么,我才不在几天,你们一个二个就都打算嫁出去了?也不知我这点家产够不够给你们做嫁妆的。”
  “殿下!”
  两个小姑娘一瞧见她就把她团团围住,话还来不及说一句,眼泪就开始往外冒。
  摇光一只胳膊搂住一个,笑道:“我这不回来了吗?有什么好哭的?左言呢?苏珩怎么样了?”
  安梓萱抹了抹眼泪:“左公子又带人去城门巡察了。苏先生之前醒过来了,已无生命危险,就是每日里没什么力气,神思倦乏,大夫说要好好休养。”
  “带我去瞧瞧。”
  “好。”说着两人就带着摇光进了屋。
  不过刚入秋的季节,屋里已经烧起了银丝碳,烘得有些热,屋子里都是药草的味道。
  苏珩半倚在床上,身上还搭着被子,手上拿着一本书,眉头轻锁,脸色苍白,双颊有些凹陷。
  自家老叔真是受了不少苦。
  摇光示意两个小姑娘离开,搬了个绣墩儿,坐到了他床前。
  苏珩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活着回来了就行。”
  而后又继续翻看着手上那本书。
  那本书有些残破,纸张已呈暗黄,年岁有些久远的样子。
  “活着回来看到你还活着,也挺好。”摇光笑了笑,问道,“看什么呢?”
  “西南古籍。”
  “古籍这么新?”
  “......拓本。而且你问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你应该问我为什么要看西南古籍。”
  “这还用问,你看西南古籍肯定是为了研究蛊兵呗。”摇光回答得理所当然。
  苏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不错。”
  “所以你研究出啥了?”
  “蛊虫喜阴湿,有水则生,越潮湿,蛊虫越活跃。”
  喜阴湿,有水则生。
  摇光反复揣摩着这两句,总觉得这两句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事情就藏在她脑海里,钝钝的,想挖又挖不出来。
  苏珩注意到她神色有些焦灼,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摇光皱着眉:“肯定有哪里有问题,应该就是这两日的事儿,可是我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着急,你好好想一想,这两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两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嗯......自己先是和洛衍书酱酱了,然后又和洛衍书酿酿了,然后和洛衍书酱酱酿酿的时候,杨沥闯进来了,杨沥闯进来后说了一下军队部署,然后洛衍书不满意做出了调整,把中州口的军队调到了温阳府,但是杨沥觉得温阳府外是清江上游,正常人根本过不来,很安全......
  等等,军队部署,温阳府,清江。
  “不好!”摇光惊呼出声。
  苏珩忙问道:“怎么了?”
  “你可知道越州西南处是和渝州还有平南州接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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