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末世女嫁了穷书生——目妤
时间:2019-04-07 09:03:15

  再说,她也喜欢制作食物的过程,喜欢闻食物的味道。
  她不问,陆闻人倒是慢慢跟她说了缘由,“辛苦你了,先生一辈子过得清俭,回去的路上,怕也舍不得买吃的。给他们装些饼,在路上垫垫肚子,不至于挨饿。”
  “好,我知道了。”姜七七答完,抬头看他,“你这一大早就对我又楼又抱的,是对我使美男计,好迷惑我帮你做事?”
  她的眼中满是戏谑,又是在床-上,在他怀里说的这话,陆闻人便也没训她说话不像样。
  他神色如常地问,“那你被迷惑了吗?”
  姜七七一笑,捏捏他的脸,“迷惑到了,现在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她是真的被迷惑了,不过不是之前他抱紧她的动作,而是他拿性-冷淡的表情和声音说调笑话的时候被迷惑的。
  她该死的喜欢他这模样。
  陆闻人抓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我让你做什么都成?”
  姜七七想了想,补充道,“不能是很过分的事。”
  陆闻人道,“不过分。你现在别动,让我捏捏你的脸。”
  姜七七一听,立即抽了手,挣开他的怀抱,动作一气呵成,陆闻人看着瞬间空了的怀抱,都没反应过来。
  他道,“你说了让你做什么都成的。”
  姜七七已经拿了衣服在穿,她边穿着衣裳,边微微转头,“男人,你的要求过分了。”
  如果忽略忍笑的表情,语气动作宛如一个渣男。还是那种睡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姑娘要名分的时候,就指责姑娘过分的渣男。
  陆闻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
  段荣轩和爷爷睡的一张炕,为了方便照顾爷爷,他睡在外头。
  在爷爷醒来之前,他就醒了,只是舍不得温暖的被窝,就一直没吱声。
  往常总是家里起得最早,早起要练字的爷爷,动了动,看看他,然后又没了动静。
  段荣轩心中暗喜,爷爷多睡一会儿,他也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真暖和啊,要是整个冬天都能在这炕上度过就好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是能把这张炕搬回去就好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段荣轩梦想能在这张炕上过冬,实际上却是一个早上都待不了,因为他们早上就要走。
  外边有开门的动静响起,床上一直“熟睡”的爷孙两齐刷刷坐了起来。
  主人家都起床了,他们还睡着就失礼了。
  爷孙俩面面相觑,空气突然安静。
  段荣轩先道,“爷爷,你醒了?”
  段老咳嗽一声,“嗯。”
  “爷爷,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端洗漱用水。”段荣轩有点想笑,努力装作没发现爷爷的尴尬。
  段老爷子抹了把脸,坐在炕边道,“不睡了,你动作轻着点。”
  段荣轩点点头,“我知道。”
  等他出去,段老先生手撑在炕上抚了抚,一夜过去,炕竟还是温热的。
  他坐了会儿,弯腰下去,看炕下边的那个小灶,里面的火熄灭了,但还有余温。
  老先生看了又看,满足好奇心之后,起身抚着胡子,长舒一口气。现在他能肯定子书这孩子不是在强颜欢笑,他要是能天天住这么暖和的炕,会觉得天大的事也不算事了。
  段荣轩拉开门出去,正好见到姜七七在她们屋外的灶上架锅。
  那锅看起来很大,对她来说,应该有些困难。
  他忙走过去,“这我来。”
  只不等他走近,姜七七已经轻松把巨大的一口锅架到灶台上了。
  她拍拍手,往灶台里丢进去几根细柴生火,“段大哥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段荣轩道,“睡得很好。”
  他惊奇地看着姜七七,这么大一口锅,她毫不费劲地架上去了。
  姜七七道,“这就好。”
  段荣轩的目光移到那灶上,昨天来的时候,他就见屋外有这么一口奇怪的灶,只是没好意思问。
  现在倒是个问话的好时机,这般想着,他问道,“这灶如何建到外边了?”
  姜七七道,“天冷的时候要烧炕,那火烧着不用可惜了,所以做了个灶,用来烧水。”
  “这样啊。”段荣轩啧啧称奇。
  姜七七点头,往锅里倒了水。
  段荣轩踌躇着想要问这个是怎么造的,又觉得自己和这个弟妹也不算太熟,冒冒然开口似有不妥,便没开口。
  姜七七道,“段大哥稍等片刻,等水烧好了,我给你们端洗漱水过去。”
  段荣轩忙道,“不用不用,我这就去拿盆,自己来接。”
  “那行。”姜七七也不勉强,这本来也是他们自己能做到的。
 
 
第55章 红包
  段荣轩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回了屋, 关上门,立即语无伦次地对段老先生说道, “爷爷, 这炕原来竟不止一种造法,还可以把那小灶建在外边,外边的可以弄大点,往上面支锅, 烧洗漱用水咧。”
  段老先生听了,也不洗漱了,穿好衣裳立即出门去看。段荣轩跟在他后边出去,过了会又回来——他忘记拿盆了。
  这边姜七七往锅里倒上水,等水温了舀上一大盆端到屋里和陆闻人一起洗漱。
  段老先生带着段荣轩围着那个灶看来看去。
  陆闻人听到动静,匆匆擦了擦脸,就出来招呼两人了。
  姜七七则是去了厨房准备早饭。
  陆闻人见段老先生对这个灶很感兴趣, 便陪着他们看火炕,屋里也让他们看了。
  见到炕上摆着的小桌子之后, 段荣轩好奇地问, “桌子怎么摆到床上去了。”
  陆闻人解释了用途,“这个可以放在炕上用作看书写字,不用时可以折叠起来。”
  段荣轩眼睛放光, 要是给爷爷也做一个就好了。段老先生也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段荣轩试着折叠了一下那个小桌子,问,“这是哪里找来的木匠?手竟那么巧?”
  陆闻人道,“不是木匠, 是一个友人做的。我这里有图纸,段兄拿去,可以给先生也打一个。”
  陆闻人将刚刚收好的图纸拿给段荣轩。
  段荣轩忙不迭接过,“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应当的。”
  段荣轩打开图纸一看,上面不仅详细写了小桌子的做法,还写了火炕的搭建办法。
  他看看陆闻人,又看看自家爷爷,“这......”
  段老先生拿过图纸看了看,“这上面还有火炕的搭建法子?”
  陆闻人道,“先生年纪大了,容易畏寒,这火炕能保暖,希望段兄回去也给先生造一个。”
  段老先生也不推辞,从怀中掏出一个陈旧的荷包,递给陆闻人,“老朽这些年忙忙碌碌,也没攒下几个钱,这点钱你留着就当是先生给你媳妇的见面礼。”
  荣轩也只知道子书回了老家的事情,他回来后娶妻的事,段老先生是不知道的,若是早点知道,他就可以备上礼物了。
  陆闻人忙道,“先生,使不得。昨日段兄带来的那一箱书比什么都强。”
  段老先生强硬地把荷包塞进他手里,“他那个是给你的,我这个是给你妻子的。不一样,你若是不嫌少,就拿着。”
  陆闻人神色有些动容,怕先生看了担心,他慌忙低下头去,“多谢先生。”
  段老先生点点头,“好好过日子。子书,我原是有些担心你的,你自己过得也很好,老朽也就放心了。县里离这有些距离,昨日来的时候花了半日的功夫,今日怕是要早些走才行。你师娘独自在家,回去晚了,她怕是要担心。”
  陆闻人挽留,“多待几日?”
  尽管知道先生不会留,但他内心也希望先生能多待几日,看着如父亲一般的先生,他觉得安心。
  段老先生道,“我和荣轩贸然上门,本来也是打扰你了。”
  “不打扰。”陆闻人忙道,“先生,您和段兄能来看学生,学生很是高兴。”
  段老先生脸上带了点笑道,“你师娘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陆闻人道,“先生,七七去做早饭了,吃了早饭再走。”
  段老先生道,“好。”
  陆闻人请他们先去洗漱,自己跟去了厨房。
  姜七七正在揉面,见他进来,问,“怎么过来了?”
  陆闻人来到她身侧,把先生给的荷包原动不动地递给她,“先生给你的红包。”
  姜七七也没问有多少,而是看了荷包,问道,“荷包要还给先生吗?”
  陆闻人这才仔细看向那个荷包,道,“要的。”
  这个荷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先生应该是有感情了。
  姜七七便道,“那你回屋还给他们。”
  陆闻人点点头又出去了。
  因为陆闻人溜进厨房来给她看的荷包,这一顿早饭,姜七七准备得很尽心。
  做了饼子,熬了粥,炒了两荤一素三个菜,还备了榨菜。
  大家都吃得很尽兴。
  吃过早饭,陆闻人和他们说着话,姜七七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段老先生原本打算等姜七七洗完出来,再跟陆闻人夫妻一起道别离开的。
  一盏茶喝完,还不见人回来,老先生便提出了告辞,“那我们这就走了。”
  段荣轩拿过放在屋檐下的书箱,却发现书箱重量不对。
  打开遮帘一看,书箱被装得满满当当的,他都没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立即躬身往外拿,“子书,东西我们不能要。”
  陆闻人按住他的手,“是七七做的一些饼,拿在路上吃。”
  段老先生也在一旁连连说使不得。
  陆闻人道,“是她的一番心意,内子得知先生对我多有照顾,甚是感激,这才备上一点吃的,先生若是推辞,不是让她的努力白费了吗?”
  段老先生闻言才收回手,“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那姑娘是好的,好好待她。”
  “我知道。”陆闻人点头。
  几人话别之时,院子外来了一辆牛车。
  姜七七从牛车上跳下,客气道,“还请李叔在这稍等片刻。”
  李叔拉住牛,看向段老先生二人,“是这两位客人要坐牛车吗?”
  姜七七道,“欸。”
  说罢,她对段老先生解释道,“让先生久等了,我去的时候,正巧李叔去放牛没在家,回来套牛又花了些时间,这才耽搁了。”
  “这,这牛车是给我们叫的?”
  段荣轩没想到还给他们请来了牛车,省了路上行走的苦。他自己本也去游学过,吃得这苦,但爷爷老了,他不忍心爷爷一步一步的走路。
  “嗯。”陆闻人点点头道,“先生,您老远过来看学生,学生该送你一程的,只是如今我行动不便,便委屈先生坐着牛车回了。”
  段老先生道,“不用花这钱,我身体硬朗得很,走回镇上也没关系。”
  陆闻人道,“我知先生身体硬朗,却不忍先生劳累。”
  这时,李叔也热情地道,“老先生,您上来,这是你学生的一番心意啊,钱都付过了。我啊,保管把车使得稳稳当当的,一路把你们送到镇上去。”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了,吴有才家中的儿子,因为陆闻人的一封信,就上了望远书院,吴有才如今面上有光得很。
  别看他摔断了条腿,可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跟他们只知道在地里刨食的不一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求他帮忙办事呢。
  客气些总是好的。
  段老先生听他一说,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也不再推辞了,“欸,你有心了。”
  李叔送他们到了镇上,时候还早,段荣轩咬咬牙租了一辆马车。
  段老先生还很不赞同,道,“坐牛车就行,坐牛车也不费劲。”
  段荣轩这回没听他的。爷爷脾气倔,不服老,昨天坐了半天的车,又走了一个时辰,晚上睡觉累得直打鼾。
  今日要是还和昨日一般,到家还不知道要养几天才能好。
  爷孙两个上了马车,段荣轩打量着爷爷的神色,笑着问道,“爷爷,这下,你可放心了?子书过得好咧。”
  段老闭着眼养神,“嗯。”
  段荣轩道,“去的时候,您脸一路沉着脸,现在可算是放晴了。”
  到了午间,段荣轩翻开那个书箱,拿干粮吃。
  才发现上面放了一封信,段荣轩拆开一看,是陆闻人写的,除了信,还有一张十两的银票子。
  段老先生问,“上面写什么了?”
  段荣轩道,“他给了张银票,说是请人来建火炕快些。”
  段老先生听了,立即冲外边喊道,“车夫,停车。”
  段荣轩拉住他,“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段老爷子瞪着眼道,“我们回去,把钱还给他。”
  那边车夫停了下来。
  段荣轩让人等等,转头问段老,“爷爷,子书为什么不直接把银票给你活着给我,而是偷偷藏在信里?”
  段老先生道,“这臭小子知道我们不会收。”
  “对,他知道我们不会收,这才费了心思藏在信里。我们走出来这么远了,大老远的回去,他还会收吗?”
  段老先生叹气,“傻小子。”
  他去了京城没两年,就一直惦记着他这个先生和师娘,时不时会寄回来一些京城才有的东西。
  孩子的一番心意,又是大老远从京城寄回来的,他也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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