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话音未落，就被顾念之用一颗小浆果堵住嘴。
“吃你的果子，不要乱讲话。”顾念之嗔了他一眼，想起了阴世雄刚从在车里跟她说的话，低声说：“大雄哥都说要推迟婚礼，想等小泽哥恢复过来之后再说。”
霍绍恒：“……”
“大雄自己的结婚报告还没通过呢，他想得可真多。”霍绍恒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顾念之撇了撇嘴，“人家至少在计划，盛大的求婚仪式之后，还有盛大的婚礼，大雄哥一定不会让琦琦失望的。”
霍绍恒：“……”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玩游戏的玩游戏，看资料的看资料。
几个小时过去，本来相安无事，平稳异常，都不像战斗民族开的飞机。
顾念之睡了一觉醒来，正要调侃几句，突然感觉到飞机急速晃动起来。
“出了什么事？！”
霍绍恒握住她的手，“没事，应该只是气流。”
没过多久，飞机上出现空乘的声音，安慰大家不要惊慌，只是气流问题。
顾念之吁了一口气，笑着说：“毕竟是在大风天和雾霾天气都能正常起飞和降落的飞机，应该没事的。”
霍绍恒勾了勾唇，正要说话，一个女空乘紧张地站在头等舱前面，对机舱的乘客说：“我们的机长突然发病了，有没有哪位乘客会开飞机？”
顾念之：“……”
我擦，她应该改名叫顾乌鸦嘴念之！
刚还夸战斗民族的飞机开得不同凡响，他们就来打脸。
头等舱的乘客就四五个人，大家面面相觑。
霍绍恒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的飞机上没有副驾驶和观察员？”
这样大型的国际航班，飞机上除了机长和副驾驶以外，还配备一个观察员，观察员是副驾驶的替补。
不过观察员一般没有开飞机的资格，只是旁观。
但是在特殊情况下，比如这种情况，观察员也是可以当副驾驶用的。
那女空乘神色紧张地说：“观察员吓晕过去了。”
顾念之：“……”
这么胆小还来开飞机？！
顾念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打开机窗挡板看看外面的情形。
刚才她睡觉，把机窗挡板放下了。
顺手拉开机窗上的挡板，顾念之愣了一下。
外面一片漆黑，不，也不像是黑，而是一团团浓雾，张牙舞爪地翻滚着，将飞机包卷起来。
看着有些渗人。
这是什么样的气流？
霍绍恒垂眸想了一下，微笑着说：“我会开私人飞机，这种大型飞机没有试过，不过可以帮帮忙。”
他站了起来，但是将顾念之也跟着拎起来：“她是我的助手，我要带她一起去驾驶舱。”
第1221章 战斗民族的飞行日常
在欧美，会开飞机的人很多，一般小康家庭就能负担上飞行学校学开飞机。
不过就算没钱，只要想学，而且有资质，贷款也可上飞行学校。
只要毕业出来，挣钱就不是问题了。
当然，有钱人里面会开飞机的比例就更大了，很多人都有自己的飞行执照。
不过大部分人开的都是小型私人飞机，跟这种大型客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女空乘来头等舱询问有没有会开飞机的乘客，是很正常的操作和反应。
因为坐头等舱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会开飞机的比例也高一些。
霍绍恒把坐在身边的顾念之拎起来，要一起带到驾驶舱，那女空乘也没多想，觉得顾念之大概也会开飞机，或者至少协助过这位男乘客开过飞机，因此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带着他们往驾驶舱走去。
顾念之目瞪口呆地被霍绍恒拉着走过去，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能去做什么啊？！”
“你就坐我旁边，不做什么。”霍绍恒不动声色地说，一边走，视线一边往机舱四周看了看。
因为飞机是封闭的空间，飞行到空中的时候，除非想劫机，否则一般的坏人都不会选择在飞机上犯事。
霍绍恒只是习惯性警惕，就算在封闭的空间里也不例外。
顾念之想想也不错，可以去看看霍绍恒开飞机，就又高兴起来，扬着头跟他走进驾驶舱。
驾驶舱比较大，一角还有一张简易的行军床，那躺在上面的人应该就是犯病晕过去的机长。
现在坐在机长位置上的人，想必就是之前的副驾驶。
女空乘请霍绍恒过来，也是担当副驾驶的任务。
大型客机不像那种私人小飞机，一个人是无法开的。
霍绍恒不客气地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来，塞给顾念之一副飞行员备用墨镜，然后自己也戴上机长的飞行墨镜，再绑上安全带，戴上耳机，看了看仪表盘。
他旁边的驾驶员急忙说：“这里有些问题，有个发动机好像遇到阻碍关闭了，我正想法重启。”
霍绍恒抿了抿唇，自己去看仪表盘上的数据。
两人面前是一排排密密麻麻闪着各种光点的飞行仪表。
负责设置路线、高度和速度的模式控制面板，负责显示飞行数据的主飞行显示器，负责显示航行方向的导航显示，以及发动机管理系统和备用仪表盘。
顾念之站在霍绍恒身后，看着前面这一排如同科幻电影一样的仪表盘，再看看前面机窗外翻滚的黑色云层，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alex，那些云是怎么回事？”顾念之忍不住问了出来。
霍绍恒虽然戴着耳机，但也听见了顾念之的话。
他头也不回地说：“气流。高空中各种气流都有可能，这样的气流，很可能是雷电云层。”
他话音刚落，视线前方所及之处，那层浓厚的黑云突然被一条划破长空的闪电撕裂！
然后才听见哗地一声脆响，整个飞机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
飞机被雷电击中了机身！
“holy shit！”那坐在机长位置上的副驾驶狂骂起来，“how dare you hit my plane？！you son of bitch！i‘ll knock you out and show you who’s the daddy！”
｛你竟敢打我的飞机？！你这狗娘养的！咱们比划比划！看谁是爸爸！｝
顾念之：“……”
霍绍恒一点都不吃惊，回头迅速说了一句：“赶紧坐下，绑上安全带。”
顾念之忙和刚才那个女空乘一起退到角落的两把固定座椅上，啪地一声绑好安全带。
那副驾驶拿着一柄扳手拼命敲打着仪表盘，狂叫：“i‘m your daddy！i’m your daddy！”｛我才是你爸爸！我才是你爸爸！｝
顾念之无语地扯了扯唇角，转头看了那女空乘一眼。
那女空乘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他就是这样，很man，是吗？”
顾念之没有回答，暗想，你跟我对于man的理解完全不一样……
顾念之刚收回视线，猛地感觉到一股惯性袭来，那飞机突然提速，唰地一下往前疾驰！
“哈哈哈哈！我修好了发动机！”那驾驶员只差手舞足蹈了。
顾念之更加无语，用手捂着额头，开始头疼了。
怎么会有这种飞行员？
一言不和就拿扳手砸仪表盘重启发动机的飞行员。
顾念之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坐俄航的飞机了……
“念之，戴上墨镜。”霍绍恒一边说，一边左手掌舵，胳膊蓄满了力气，慢慢将重达几百吨的客机往上拉升。
十米、二十米、一百米、两百米，拉升到五百米的时候，他们的眼前一亮，终于从那层黑云冲出来了！
万里高空的阳光扑面而来，顾念之幸亏霍绍恒提醒，已经戴上了墨镜，才没有被高空的阳光灼伤双眼。
她旁边的女空乘就慢了一步，只来得及闭上眼睛，但是双眸瞬间刺痛，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顾念之忙拿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那女空乘说了声“谢谢”，拿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飞机从那层黑云里脱颖而出，校准了方向之后，向既定目的地重新设置了飞行模式。
霍绍恒松了一口气，说：“你们的运气也真不好，这个时候也能遇到高空雷电。”
“呵呵，你以为是自然现象？”那副驾驶嗤笑一声转过头，看了霍绍恒一眼，上下打量道：“你的飞机开得不错啊？开战斗机的？”
霍绍恒：“……”
“你的手势非常稳，特别是拉升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民航飞行员有你这样的拉升手势和技巧，但是战斗机飞行员却经常练这个的。”
霍绍恒还是一脸不动声色地装傻，“是吗？当时是本能反应，凑巧了。”
“还不承认？”那人挑了挑眉，一脸的大胡子，眉毛和头发都浓，整个人毛发旺盛。
他朝霍绍恒挥了挥拳头：“我当年是战斗机飞行员的教官！”
听说俄航的飞行员大部分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现在看来，确实诚不我欺也。
顾念之在心里嘀咕，看霍绍恒一直不说话，知道他是想装傻，就出声帮他打岔，笑着说：“这位先生，你很厉害啊，用个扳手就重启了发动机。还有啊，你刚才说那黑云不是自然现象，是什么意思啊？”
她笑容甜美，嗓音脆嫩，问的话题又是那副驾驶想说的话题，好像立刻转移了那人的注意力。
那人回头对顾念之笑道：“小姑娘，你有没有听过‘气象武器’的概念？”
“气象武器？”顾念之摇了摇头，“没有啊，不过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
“对，是很高大上，还很科幻！”那副驾驶哈哈大笑，“不过大部分确实是科幻——科学幻想，还没有实现的纸上谈兵。”
噗——！
顾念之忍俊不禁，“那什么是气象武器呢？”
“气象武器，简单来说，就是用人为手段，制造自然灾难，来达到消灭敌人的战斗目的，比如制造地震、海啸、暴雨、山洪、大雪和雷电。”
顾念之一点就通，马上说：“哦，就是人工降雨那种手段差不多吧？”
“对哒！人工降雨是气象武器最初级的运用。当然，帮助干旱地区，人工降雨就是大大的利好，但是如果在跟敌方交战的时候运用人工降雨引起山崩或者塌方，就是气象武器。”
顾念之知道有气象武器，但一点都不信刚才的黑云就是气象武器，不过还是给那副驾驶鼓掌：“说得真好！先生您真厉害！”
被一个漂亮的东方小姑娘夸奖，这毛发旺盛的副驾驶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都藏在浓长的睫毛和满脸大胡子里快看不见了。
“不过，如果是气象武器的话，那必然是有敌对一方了，您知道是谁想对您的飞机做出这种事啊？”顾念之再接再励地问道。
“还有谁？！针对我们大俄罗斯，只有一个国家！”那副驾驶咬牙切齿，“就是那该死的美利坚！”
顾念之：“……”
“您有证据吗？”顾念之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但我就是知道，肯定是他们。”副驾驶回答得理直气壮。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有这个能力操纵这种规模的气象武器，一个是我们故去的苏联，一个就是大美利坚。——连我们现在的俄国都做不到。”
顾念之撇了撇嘴，想说我们华夏帝国也有能力！
但看看霍绍恒在旁边坐着，她还是不敢放开忽悠，只是说：“可是我看刚才的气象武器也不算规模很大啊？”
因为他们很快就冲出了黑云，离开了那层雷电云层。
“切，现在他们哪有技术进行大规模的气象武器？那还不得上天了？”副驾驶嗤之以鼻，一时说漏嘴了，“刚才那层雷电云，就是美利坚能做到的最大规模了。再大他们没那么多能量。”
顾念之也听出来了，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问：“先生，您不是飞行员吗？怎么知道美利坚在气象武器上的造诣和家底？您不是在吹牛吧？”
“我吹牛？我用得着吹牛？！”那人猛地一拍面前的仪表盘，震得那个扳手跳了起来，吧嗒一声摔在地上。
顾念之缩了缩脖子，嘟哝道：“没有就没有，你好好开飞机啊！别拍来拍去，万一再把你那发动机的控制程序拍乱了怎么办？”
这时霍绍恒说话了，他用的是俄语。
“怎么会乱呢？弗拉基米尔先生，大名鼎鼎克格勃的现任二把手，居然亲自为我们开飞机，在下不胜荣幸之至。”
第1222章 乖，张嘴
转瞬间，那躺在驾驶舱一角单人行军床上“犯病”的机长也醒了，从床上笑嘻嘻地坐起来。
顾念之：“……”
她没有带即时翻译软件，不知道霍绍恒在说什么，但是看驾驶舱里的情形，大致明白他们是被人诳进来的。
顾念之有些紧张。
霍绍恒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容不迫地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说：“弗拉基米尔先生，您要跟我说话，什么时候说不行呢？何必拿飞机上几百人的性命开玩笑？”
“这你就错了。”那位名叫弗拉基米尔的副驾驶，也是克格勃现任二把手，从机长的位置上也站了起来。
他非常严肃地说：“我从来不拿无辜民众的性命开玩笑。”
霍绍恒：“……”
“不信？”弗拉基米尔走到他面前，刚才“醒”过来的机长回到自己的驾驶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