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美丽撩人——绿妞妞
时间:2019-04-10 08:11:35

  因此,就只有一个可能性——江天浩这个大嘴巴泄了密。
  江天浩自知理亏,被温暖这冷冷的眼锋一扫,脑袋低得都快钻进了课桌抽屉里。
  “你也别怪江天浩,我们可是实打实的闺蜜,你居然有这种劲爆的消息也瞒着我,要不是江天浩,我还被蒙在鼓里呢。说说吧,除夕夜那晚,贺渊住哪儿呢?”钱文希一脸八卦。
  温暖回忆起除夕夜那晚,她靠在贺渊的怀里,安心地睡了整晚,不由得脸色渐红,不自在地捏了捏耳垂,“能……能睡哪儿啊?还不是住宾馆。”
  “啧啧啧,暖暖,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和现在的表情如出一辙。从实招来,你们俩是不是……嘿嘿……进展挺快的啊。”
  温暖简直快被她给气笑了,“钱文希,你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放心,你所想到的黄色情形都没发生梓。”
  钱文希盯着温暖的眼睛打量了许久,见她实在不像是在撒谎,这才不再追问,“好了好了,算我想多了。”
  片刻后,鲁国斌踏进教室,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今天班长贺渊同学家里有事,请了假,下课了就由学习委员代替他去我办公室一趟。”
  温暖一听这话,心底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家里有事?
  为什么昨晚贺渊什么也没说?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个每天准时准点来学校的三好学生突然缺席?
  她越想越觉担忧。
  以至于鲁班刚一宣布“下课”的那一刻,她便迅速冲出了教室,走至小树林的一片隐秘处,拨通了贺渊的电话。
  只可惜,几个电话过去,不是无人接听,就是转入留言信箱。
  温暖简直快要急疯了,打电话这条路行不通,她就只能给贺渊发信息。
  【贺渊,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
  【贺渊,鲁班说你家有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渊,看到信息给我回个电话,我等你。】
  ……
  课间十分钟,在温暖焦急的等待中,一闪而过。
  无奈之下,她只得回班,继续盯着手机等待着贺渊的回复。
  整整一上午的课,她都心不在焉,轮流被语数外三门课的老师点名批评。
  最终,还是鲁班看不下去了,直接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临走时,钱文希蹙眉担忧,“暖暖,你别担心,我和江天浩会帮你继续联系贺渊的,一与他取得联系后,铁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暖这才算心里好受了点,依言去了鲁班办公室。
  不出所料,刚进办公室,便是鲁国斌那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温暖,你说说看,你今天是怎么了?语数外三门大课,你连连走神,学习态度极其恶劣。怎么?这还没高考呢,你心就飞了?是不是又想变成从前那个中二少女,天天翘课、打架、闹事,不学无术啊?”
  温暖一心牵挂着贺渊,并没有太多精力与鲁班周旋,只得低低地道,“抱歉,是我自己的私人问题。”
  鲁班一听这话,方才的斥责,迅速转换为了这一秒的担忧,“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
  温暖摇头。
  “那就好。老师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人。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如今,你最重要的就是把心思都放在高考上,其他的,都不够格成为影响你学习的阻碍,你能明白老师的意思吗?”
  温暖长叹口气,兴致不高,整个人仍旧恹恹的,“明白。”
  “明白就好。回教室吧,下午的课你给我专心点,别再给我心不在焉的了。”
  温暖低头沉思了片刻,猛地抬头,对上了鲁国斌那双恨铁不成钢的眼,“鲁老师,下午我想请半天假,可以吗?”
  鲁国斌,“……敢情我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说的了?”
  “我是真的有事,就请半天假,拜托了鲁老师,有些事不处理好,我就算一下午都呆在教室里,心也会定不下来的。”
  鲁国斌皱眉思索了半晌,迟疑地试探道,“……温暖,你该不会是早恋了吧?”
  温暖闻言,心头一滞,惊得瞪大了双眼,随即,夸张地笑了出来,“呵呵呵呵……鲁老师,真的就只是我……我闺蜜的事,您想多了。”
  鲁国斌犀利的眼神在她的脸上逡巡了片刻,冷哼道,“最好不是我猜想的那样。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和12班的那个顾卓扬在谈恋爱的话,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居然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到我们班的女同学身上,真是不要命了他!”
  “……”
  原谅她,真的很想为鲁班这神奇的脑洞点个赞。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快被他给笑死了。
  鲁班竟然会以为她在和顾卓扬在谈恋爱???
  最终,鲁国斌还是批了她的假。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她,离12班的那个顾卓扬远点,别被他给带坏了。
  温暖心里当然一万个乐意,她本就不想和顾卓扬那个幼稚鬼有什么牵扯,免得贺渊那个宇宙醋王又给她摆脸色,各种闹别扭。
  ——
  请了半天假的温暖,向江天浩要了贺渊家的地址,拦了辆车就赶了过去。
  贺渊家住城北,那里亦是高楼林立,商业街遍布,繁华程度不亚于城西。
  但温暖却怎么也想不到,贺渊在城北租住的房子竟是如眼前景象——这一片的小区,全是旧楼,颇有八/九十年代的居住风格。
  公共走廊里乌烟瘴气——烟味、汗味、酒味,甚至是药味与尿骚味混合在一起,着实令人作呕。
  温暖捂着鼻子,穿过一件件居民晾晒的衣物,几名小混混斜靠在墙角,猥琐地朝她吹着口哨。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直到核对了江天浩给她所发的那个定位,真真正正站立在贺渊家的门口,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慢慢地放下了一半。
  只是,还没等到她敲门,便听到屋内一阵碗碟碎裂,以及男人咆哮的声音,“贺渊,你是翅膀硬了?不管你爹死活了是吗?怎么?有钱买机票博女同学开心,没钱替你爸我还赌债?呵……还真是我养的好儿子啊。”
  贺渊的声音里含带着隐忍的怒意,“你翻我东西了?”
  那张机票对贺渊来说意义非凡,不仅是他第一次乘坐飞机,更是他与温暖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夜的见证。
  因此,他将此小心翼翼地夹入了书中,好好保存着,并在机票的背面提笔:【和暖暖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夜。】
  这么明显的描述,贺兰州就算再傻也看明白了,“怎么?老子生你养你,还看不了你东西了?”
  敢情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找他儿子要赌债,他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把钱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真的是皮痒了!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温暖站在门外,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她怎么也想不到,贺渊父亲的行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不耻。
  她本欲敲门进屋,谁知,那扇破旧的木门却是“吱呀”一声,从里打了开。
  只见贺渊双目赤红,满目怒容地拉门向外。
  两人眼神相对时,皆是一愣。
  温暖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贺渊,从头到脚,全是痛楚与狼狈。
  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整个人还在不断颤抖。
  那种绝望与无助,深深地刺痛了温暖的眼。
  贺兰州的怒喝还在继续,“你还敢跑?给我回来!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以为就你这家境,有哪个女孩会看得上你?呵……真是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自命清高,以为攀上了有钱人就能一辈子脱离这里了?呵……真是痴人说梦!”
  贺渊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憎恨,憎恨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憎恨他的亲生母亲将他狠心抛弃;更憎恨他的父亲,当着他最心爱的女孩的面,将他所有的自尊,践踏得体无完肤……
  他的眼神仓皇无措,脚步凌乱而充满了绝望。
  温暖试图伸手去牵他的手,却被他下意识地挣脱了。
  他脸上的笑容苍白无力,似是一个濒死之人最后的渴求,“暖暖,求求你,回去吧。”
 
 
第35章 暖暖的第三十五天
  温暖的心开始抽痛, 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砸, 不断摇晃着脑袋,紧紧地拽着贺渊的手就是不放开, “贺渊……你……你别这样。我……我只想陪着你, 你别赶我走。”
  贺渊还想再说什么,贺兰州便从屋内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
  待他看清贺渊身边的温暖时, 眼神犹如一条阴狠的蛇般, 朝她上下打量着。
  温暖背脊僵了僵,对他那不加掩饰的目光,反感至极。
  贺渊下意识地扯了温暖一把,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充满防备地道, “她是我朋友, 我们的事与她无关,我先送她回去。”
  贺兰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狂笑不止,“呵……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我看你就是被这个小妖精给迷了眼, 对她一掷千金,对我不闻不问!既然你今天没钱给老子,都花在她身上了, 她要么把钱还给老子, 要么老子连她一起打!”
  贺兰州双目赤红,身形踉跄,显然是醉的不轻。
  温暖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贺渊称之为爸的男人, 只觉恶心得想吐。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甚至他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
  他的存在,便是贺渊的灾难。
  她甚至想不通,贺渊为何不抛下这个家,开启他自己的全新人生,而是一次次忍受与纵容贺兰州对他那无休止的伤害与压榨。
  仅仅是因为血浓于水吗?
  不!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是不是早就崩溃自杀了。
  一想到这里,她心底的疼痛就更甚了,仿佛被人狠狠地划开了一个口子,往外不停地渗着血,疼得她连呼吸都吃痛不已。
  “你平时怎么对我都可以,毕竟你生我养我,是我的父亲,但是今天,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就别怪我不顾父子情分。”
  贺兰州踉跄后退了数步,以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贺渊,大笑道,“贺渊,老子生你养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小妖精就要跟我撕破脸?”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温暖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命,谁也不能伤她半分,哪怕是我自己!更何况,钱的事本就和她无关,是我自己买了机票要去看她。”
  贺兰州冷嗤,“你有种别护着她!果然,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跟你那水性杨花的妈一个德行!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唆使我儿子跟我对着干!”
  他边说边向前,眼底里卷起了滔天的怒火,温暖被贺渊护着踉跄后退了几步。
  直到贺兰州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她时,贺渊终究是忍无可忍,反手一拧,疼得贺兰州不由得爆了句粗口,“你他妈的敢和我动手?知不知道我是你爸?”
  贺渊深吸了口气,眼底里连那丝仅存的希冀也不剩了,冷漠的话语里,含带着不容置喙的决心,“贺兰州,我已经说过了,温暖是我最后的底线,可你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毁了我所在乎的一切。如今,除了她,我已不剩其他。为了保留我在这世上仅存的一丝光亮,今日,我必须和你有个了断。你对我的生养之恩,这些年,我全都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日后,不论你是被人砍死,还是横尸街头,都与我无关。”
  贺兰州闻言,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了起来,瞪大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贺渊,你这是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是。或许我早该这样了。”
  语毕,他牵起温暖的手,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
  ——
  路上,贺渊一语不发,脸色平静得让人辨不出喜怒。
  他的步伐太大,牵着温暖的手又太紧,她有好几次都显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而趔趄摔倒。
  可她却一句抱怨也没有,沉默地跟着他,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地向前走着。
  她的目光自下而上地窥视着他,心里堵得难受,宁愿贺渊此刻能大声怒吼,或是将心中所有的伤痛都发泄出来,也好过现在的不言不语。
  好半晌,她才试探性地道,“贺渊?”
  他讷讷地回眸,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看上去更是让人心疼,“嗯?”
  温暖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渊喃喃地说,“是啊,都会好的……”
  可这话却不知是在安慰温暖,还是在欺骗自己。
  两人的心情沉重,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妖后”酒吧。
  今天请假,贺渊本就打算处理好了家里的事,就早早地来妖后帮忙。
  如今牵着温暖来到了这里,贺渊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地道,“你就坐在我旁边,我跟胡叔叔说一声,今晚就不那么晚下班了,早点走,送你回家。”
  温暖知道他心情不好,乖顺地点了点头,“好。”
  接着,贺渊便开始了他的工作——调酒。
  很显然,他今日的工作状态很差,频频走神,甚至还不小心摔碎了好几个玻璃杯。
  胡金龙不禁蹙眉担忧,挥了挥手,让他早些回去,今日的工作就算了,他自会找人顶替他。
  贺渊连连道谢,“抱歉,胡叔叔,我今天……”
  “什么都别说了,温暖都告诉我了。”
  方才贺渊走神出错的档口,胡金龙就询问过温暖缘由。
  温暖自然是知道胡金龙对贺渊是真的担忧,也就将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如实相告了。
  胡金龙见贺渊一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似地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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