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十年代——朝露晨曦
时间:2019-04-10 08:12:22

  四队长刘老蔫儿是个急性子,站起来咋呼:“啥,深翻土地,这马上要播种了,再翻地还能保证发芽率吗……”
  李有计“啪”的一下拍桌子打断他的话“刘榆同志,注意你的言词。”
  刘老蔫儿被骂的熄了火,气哼哼的坐下:“那也不能……”看着支书的黑脸,未完的话被压在嗓子眼里。
  王宏喜也在心里腹诽:今年貌似是旱年吧,这样会不会有影响?
  秦宝站起来:“支书,该咋整你发话就行。咱们坚决服从党的领导,紧跟党的步伐。”
  李有计这才脸色稍霁,发话:“咱们要紧跟党的领导,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咱们大队今儿下午开始,全员下地,深翻土地。能用的都用上,除了牲口犁地外,剩余的就用头、铁锹。总之要动员一切力量,争取在春播前,把土地重翻一遍。”
  这还说什么,下面大家稀稀拉拉的鼓掌。
  李有计又补充道:“各生产小对的会计把去年的账目做个汇总,报到李红星那儿。”李红星是大队会计。
  几个小队会计都应下。
  散会后,王宏喜抱着去年的账本回家。下午还得上工,有活儿还是在家里方便,其他的人也都是这么操作。
  把账本放到西屋炕上,他左右瞅瞅,正要说让黄晴给他腾个地方放,扭头一看媳妇已经把一口小箱子的东西都腾出来:“这个给你放东西,外面挂把锁,谁也没法乱翻。”
  王宏喜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简直是心有灵犀有没有。他过去一把抱着媳妇,“啪叽”一下亲上她的脸蛋“哎呀,媳妇你简直就是我肚里的蛔虫,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黄晴红着脸蛋把他推开,“我还得做饭呢”扭头出了屋门,站在锅台前摸摸自己的脸颊,这人怎么这样?原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啥话都往外说。
  要是王宏喜前世的老妈听到这问题,会很肯定的告诉她,原先她那是在外人面前装逼,绝对的。
  很快屋里响起算盘珠子拨动的响声,女人脸色的嗔怪瞬间变成仰慕,简直是秒变迷妹。
  午饭刚过,各队都响起召集社员的敲钟声。各家的劳力们齐聚地头,支书宣布了劳动内容,大家领好用具下地干活。一帮老农们其实都怀疑这个决定,可如今土地是国家的,怎么干都是领导说了算,他们有牢骚也就底下发发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临出发,李支书把王宏喜交到屋里,拍拍他的肩膀:“喜子,我看你字写的挺好,给你揽了个好活儿。这要是干好了,那绝对的前途无量啊!”
  王宏喜笑笑:“啥好活儿?”
  “公社的干事小李,言论不当被停职了。如今要搞宣传,正缺人写标语。我就推荐了你。……这样,你先在咱们大队练练手,然后再写其他大队的。你看咋样?
  王宏喜前世在大学时参加过美术社团。简单的写标语应该没问题。前途不前途的他倒不在意。这个时期去趟政治这摊浑水,绝非明智之举。
  “这?支书。我没干过啊,万一搞砸了不好。还是换其他人。”
  “哎,年轻人就是要锻炼的吗,你这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的做派可不好,我们要支持领导搞好革命工作,要做革命建设的砖瓦,发挥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优良作风……”
  王宏喜被李支书惊着了,赶快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赶快说道:“支书,我干。”妈呀,这太可怕了。比《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可怕一百倍。
  “这就对了吗,小伙子要服从领导决定,支持领导工作……”
  “李支书,那写标语的工具在哪儿?”
  “喏,就在墙角放着呢。”
  提着红漆,拿着刷子。王宏喜晕乎乎的出了大队。妈呀!以后就要跟这样一说官话就滔滔不绝的人共事吗?这太可怕了吧。
  拿着蘸红漆的刷子,一伸手王宏喜差点写成美术字。定定神,端端正正的写起了方块字。
  日头西斜,天色暗了下来。需要写的标语还剩一多半,王宏喜嫌光线暗,收拾了工具放到大队,准备明日继续。
  回到家里洗了手脸,看看玩耍的王兵和大丫,开口问孩子们:“大家都还没回来,奶奶呢,去哪儿了?”
  王兵比较活泼,回答他:“奶奶去掏鸡蛋了,刚才她听到母鸡叫,急慌慌的就走了。”
  厨房里冷锅冷灶的,记忆里便宜老妈自万桂花进门后,就几乎没做过饭。都是儿媳们轮着做。
  这还真是老猫屋上睡,一辈传一辈。做媳妇时候被婆婆为难,做了婆婆又磋磨媳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依王宏喜看,根本原因是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一山难容二虎。所以婆媳只要在一起,保管掐架。他抱柴火进来,先烧水。拿了红薯在那儿洗着,老太太进来了。看着他先是惊了一下,随后脸色阴沉。“你咋先回来了?”
  “哦,我给队里写标语,天暗了看不清。”您老这又是生啥气呢?
  “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像什么话?原先不惜的说你,你还干上瘾了咋的。你媳妇就是地主家小姐也没你这么惯着的。”
  “我咋惯着了?”明明是我媳妇干啥都支持我,是她惯着我好不。
  老太太真生气了,拿起根柴火就打他“还犟嘴,你去看看哪家是男人做饭的,除了那没媳妇的光棍儿。才过那出门挂锁,进门烧火的日子。……老娘给你娶媳妇是让你把她当奶奶供着的。”
  王宏喜躲开老太太的柴火棍子:“他们下午都在地里翻地呢,那活儿多累你不知道啊。我先回来了就给搭把手,这怎么就不行了?”
  “就你媳妇累,哪个不是这么过的。”
  本来王宏喜是不愿再惹老太太不痛快的,可这是关乎生活的大事,是绝不能让步的。
  “妈,我就是心疼我媳妇不行啊!犯了哪家王法了?……别人家咋样我管不着,您要怎么做我也管不着,可你也别管我,我就这样了。”
  老太太听了他的言论,气的抖着手指着他,:“好,好,等你媳妇骑你头上,你就别来找我哭。”
  “行,她骑我头上我自己受着。我自己愿意,您老就别操心了。”
  老太太拿他没办法,黑着脸,拿起灶头的盆,进屋给他舀玉米面。
  晚饭做好,上工的一家人也都回来了。秦小凤看着热腾腾的饭,惊喜的朝着东屋喊:“妈,您居然把饭做好了。”
  老太太瞪她一眼没吭声,她又说:“那以后轮到我了,你也得帮我做。”
  这回老太太看她一眼冷笑:“你他娘的想的倒美,想要这福气,趁早回你妈肚子里,让她把你重新生一回。”看着蒙圈的秦小凤,老太太忽然拍了下巴掌:“不对,应该去老三丈母娘肚子里。去别人家也是白搭。”
  外间的黄晴看到自家男人从西屋出来,悄悄的说:“饭是你做的。”
  “嗯,赶快洗手吃饭。今儿累坏了吧。”
  黄晴自己也是受宠若惊,以前说是没事顺手帮忙,如今是独挑大梁,一个人把活都干差不多,就剩等会儿洗碗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的。就是她爹她哥哥,撑死了在家帮着烧烧火。
  “写标语多累啊!等我回来做就好了。”
  “看见我写的标语了?”
  “嗯,写的真好。你咋啥都会啊?”
  “那是,你男人可是全能的。”
  俩人在这儿说悄悄话,万桂花端着碗筷叫他们:“别说话了,快来吃饭。”
  吃晚饭,黄晴说啥都不让他洗碗。硬把他推进西屋:“啥都让你干了,还要我干啥啊!”
  他看媳妇急的脸都红了,没再勉强。自己进屋把最后的账目算好,出来跟媳妇说了一声,去了会计李红星家里。
 
 
第24章 、体谅
  等从李会计家回来,黄晴已经都收拾妥当。看见他进门,放下扫炕的笤帚就要去给他倒洗脚水。被王宏喜一把拉住:“待着别动,我自己去倒。”
  把脚泡在温水里,他扭头看着媳妇笑言,眼眸里闪烁着期待:“过来一起洗。”
  黄晴含笑回他:“我都洗过了。”
  “哦,”他语气失落的叹口气,一会儿又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明天咱大队的标语就写完了,我后天得出村儿,去别的大队干活。”洗完脚把水倒了,他上炕睡觉,“要是路远的话可能就回不来了。”
  “嗯,知道了。”黄晴脱衣的手停滞了一下,说完先钻进被窝。
  王宏喜也飞快的脱掉衣服,吹了灯后室内黑暗一片。暗夜里他拽开媳妇的被窝钻了进去。“应的这么痛快,就一点儿都没有舍不得我啊?
  黄晴被他抱着,僵硬了一下又放松的靠在他怀里:“舍不得你就不去了?”当然舍不得了,刚这样你就走,留我一人在家里。
  他要是听不出媳妇语气里那浓浓的依恋,那他就真是二百五了。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不该逗她的。
  “对不起,我争取每天回来。”两手摸上媳妇的腰,不轻不重的给她揉捏。“今儿翻地累了吧。”真他娘的吃饱饭没事干,人工翻地,就我媳妇这小细腰能经得住那么强的劳动强度吗。
  不行,得想个办法给她找个轻松点儿的活儿。把队里的营生(需要干的活儿)想了个遍,也没个合适的。他叹口气,暂时只好自己回来多帮她点儿了。
  “可别,每天那么累,就别来回的跑了。还可以多歇会儿。”黄晴拉住他揉捏的大手“别捏了,快睡吧。你也累一天了。”
  “我有啥累的,就写写字而已。”
  “写字咋就不累了,那都得用脑子的,写错一点就得重来。算账也是,那么厚的账本要算,多累啊!”
  听着媳妇暖暖的话语,怀里抱着软软的身子,淡淡的馨香直往鼻子里钻。王宏喜觉得身上的血液全钻到一个地方去了。
  难怪在现代很多女人骂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他妈的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受控制。老子也很无力的好不。黄晴也感到了他的异常,羞的钻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他抬头看看乌漆嘛黑的房顶,在心里默念“票据到期日,根据算头不算尾的惯例……”
  一大通的内容背着,也没压下心里的邪火。抱着怀里惹火的女人,一下子吻上她的嘴唇,微冷的舌划入她的口中,贪婪的攥取她的每一分气息。
  良久后放开她的唇,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再敢乱动,我就不保证你今儿能睡成觉了。快睡觉。”
  黄晴听出他声音暗亚,里面是浓浓的□□气息。下面的坚硬还抵着她,吓得赶快闭上眼睛睡觉。
  隔天一大早,王宏喜晨曦微明就出门走了。最先去的是离的最近的二道洼大队,也就是黄晴娘家所在的第六生产队。
  中午下工时,眼尖的黄家老三黄海,一眼就看到妹夫在李宝玉家墙上写标语,一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剩最后的产字没描完。
  他指指大哥:“哎,大哥你看,那是不是咱妹夫?”
  老大扭头一看,可不,站在那里写标语的不就是他们妹夫王宏喜吗。他紧走两步过去,拍了男人肩膀一下:“喜子,你咋在这儿?”
  王宏喜被拍的右手一抖,刷子上的红漆差点就划出字迹外。吓的他赶快把刷子挪开,扭头就看到了俩大舅子。
  瞬间把脸上的怒气收起来:“大哥、三哥,你们这是下工了。”
  老大黄河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差点闯祸,笑笑回道:“嗯,下工了。……咋是你在这儿写标语?”“哦,公社的小李有点儿事儿,就安排我来了。”
  “哦!谁问你这个了,我是想说,你咋会这个的?”
  “这没啥难的”
  黄河被妹夫的太极弄蒙了,不知该说啥。老三开口道:“别问那些没用的,先带妹夫回家吃饭吧。”
  “对,先回家吃饭。”
  “不用,不用,我这算是出公差,早晨二道洼的章支书给安排到他家里吃了。”
  黄河皱皱眉:“那哪儿行,哪儿有女婿来村子了都不到家里去的。”黄海也附和:“就是,没这道理,快跟我们回家。”
  实在是盛情难却,王宏喜只好跟着回了媳妇娘家。丈母娘一看到他,唬了一跳:“喜子,你咋来了?是不是晴晴……”
  王宏喜赶快打断:“不是的,晴晴没事。我是来干活的。”
  等老三把事情解释清楚,黄妈妈赶快招呼女婿上炕,嫌饭菜简单,又去厨房炒了盘鸡蛋端上来。“早晨就到了,咋不来家里?”
  老三笑笑说:“他是来给村里写标语的,你以为是来窜亲戚啊!”
  饭桌上,对大家的提问,王宏喜一律含糊带过。大家倒也没多疑惑,很快接受了自家女婿是个识文断字的。
  下午,天色一暗王宏喜就收工回家。一路上都是下工回家的人,空间的自行车也没法骑。步颠着走回家时已经繁星满天。
  到家时,院门紧闭,其它屋内漆黑一片,只有西屋还亮着微弱的光。这两天上工人们都累了,睡得早。他伸手到篱笆门内把顶着门的棍子拿开,悄悄的推门进去。
  忽然间眼前一亮,“吱呀”一声,有人打着手电从屋里出来:“是你回来了吗?”
  听到媳妇的声音,满身的疲惫尽祛,原来有人等待惦记的感觉这么好,像漂泊的孤舟终于回到了港湾:“是我,”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媳妇跟前“你怎么还没睡,在等我?”
  黄晴小声的应了,两人蹑手蹑脚的进屋,王宏喜转身关门,黄晴到灶台给他端饭:“我想着你会回来,在等你呢。”
  黄晴把炕桌上的纸笔放下,摆好饭叫他:“快点,先吃饭。走这么远的路饿了吧。”
  男人把毛巾搭到脸盆架上:“没事,这点儿路算什么啊!想着媳妇在家等我,那我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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