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根据阿颖从耳机里发来的指令作战,“第一个,射!”五人,一人给一枪,蓝队第一个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就挂掉了。
蓝队队员,瞬间四散。
阿颖很快发出第二个指令:“前排第二棵桃树后面那个。”又是一人一枪。
转眼,蓝队挂掉了四五个队员。
阿颖的打法,激怒了原本不思进取的蓝队,等他们满血复活后,一个个同仇敌忾,势要把红队杀个片甲不留。
果然,红队被短暂的顺利冲昏了头脑,全体队员进入桃园后,一路顺畅,在快到谷底的时候,遭遇蓝队围剿,八个队员的第一条命,全部挂掉。
章茗被打的一脸懵逼,刚复活过来,蓝队追着她们又是一圈猛打。
最后,八个女孩,只剩下章茗藏在草丛里,她不感动了。
挂掉的女孩们一身大汗,坐在地上休息,章茜给她递眼色,章茗顺着妹妹的目光,看见前方树丛里有个蓝色的帐篷。
帐篷后面有身影晃动,也不管他是不是敌军,章茗拿着枪对着帐篷一顿射击。
“嘭!”一声巨响,章茗吓了一跳,五脏六腑都快吓出来了,这是激光枪啊,怎么还会射中东西。
她患着自己的小心脏,迷茫中看见蓝色的帐篷像朵花似的打开了,从里面升起一簇簇五颜六色的气球,气球升起来后,她才看到上面飘着一行字。
“章茗,嫁给我吧”。
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她周围喷起无数的礼花,欢快的音乐从四周涌过来,有人弹着吉他,有人拉着口风琴,有人吹着口琴,都向她涌过来。
前面堡垒上传来童音:“妈妈,嫁给爸爸吧。”
章茗抬头,看见三宝站在堡垒的擂台上,拿着喇叭在那儿大喊:“妈妈,嫁给爸爸!”
覃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他抱着献花,步履稳健,自信满满地朝章茗走来,周围人起哄:“跪下!跪下!跪下!单膝跪下。”
覃戈手一挥,音乐停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把花送给章茗,然后煞有介事的拿过章茗手上的枪,从枪靶上轻轻一拍,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枚戒指出来。
他把枪扔一边,单膝跪下,“老婆,嫁给我吧。”
章茗还没从懵的状态反应过来,刚才她的那些队友有人反水了,“我们不同意,把我们都打废了,坚决不同意。”
蓝队的一个男孩子过来哄人,“今天主角不是我们,不能抢戏啊。”
红队女队员不依不饶:“商量好让着我们的,结果把我们都打挂了,这婚事我们不同意。”
章茗笑了,故意为难:“你看,她们说不能同意。”
覃戈“嘶”了一声,看向蓝队队员,蓝队队员赶忙向女朋友们求和,阿颖还在那儿笑着唱反调,结果被其中一个男队员扛起来就往山下跑。
章茗急了:“干什么?”
覃戈笑:“人家男女朋友,干什么,我们也不好管啊。”说着,他也不管章茗同意不同意,趁她分神,直接把戒指给她戴上了。
章茗抽手笑着骂他:“流氓。”
更为流氓的是,他把她搂过来,亲了过去。
周围又喷起一圈圈礼花,宝宝们拿着大喇叭大叫:“爸爸,你又亲我妈妈了。”
“我也要亲,我也要亲。”
这时候小宝对着喇叭,带着哭腔小声发来不和谐的一句:“妈妈,我要拉粑粑,憋不住了。”
章茗一听,像上了发条似的,赶忙把覃戈推开,快速往擂台跑去。
覃戈可怜巴巴的在后面大喊:“唉,求婚仪式还没结束呢!”
关键时刻,这小宝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
第49章 和乐
覃戈一脸无奈地对着旁边的姚晋挑眉:“刚才让你别乱塞东西给小宝吃, 你看……还有,你这什么破招, 污染环境, 把地上彩纸收拾好了才能走。”
姚晋辩解:“不是求婚成功了吗?戒指都戴上了。”
覃戈清醒的很, 章茗没答应。
章茜在一旁摇头, 很是不屑:“说好了,要输给我们的, 不讲信用。”
蓝队队员大部分是覃戈以前带的兵,退伍后来海安投奔他, 覃戈给他们介绍合适的工作, 或者帮助他们创业, 这个CS野战营地, 就是覃戈帮他们搞起来的。
其中一个平头兵哥说:“我们军人,输不起。”
覃戈扫了他一脚:“目无组织,毫无纪律, 中午这顿饭不请了。”
另外一个兵哥还狡辩:“目的达到了呀, 嫂子留到了最后, 还进了我们设定的求婚圈,一切都很顺利!”
“狡辩!”覃戈也扫了他一脚,对方连蹦带跳地躲开了。
中午他们在旁边的农家乐包场吃午饭, 包括求婚的策划人员和乐手等,坐了四五桌人。
姚晋死皮赖脸挨着章茜坐, 章茜取笑他:“姚总, 你天天这样咧着嘴笑, 两个腮帮子不累啊?”
姚晋脸皮也厚,“看到你,我就忍不住高兴,不累。”
……
章茗低头对覃戈说:“我妹啊,喜欢霸道有男人味的,姚晋这策略行不通。”
覃戈:“我看他们两个乐在其中。”
章茗:“那倒是。小宝还说,小姨收到花可高兴了,插满了整个小阁楼。”
覃戈给章茗夹农家大白菜,低头瞥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他问:“戒指呢?”
“哎呀……哪去了?”
覃戈忙低头找,桌下老黄狗在吃肉骨头,周围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戒指要是丢山上营地里,那就难找了。
覃戈想立即返回营地去找,正要起身时,转头看向章茗,看她嘴角憋着笑,脸上满满的得意之色,覃戈瞬间回神。
“捉弄我是不是?”
“跟你开玩笑嘛。”
覃戈轻声说:“记着啊,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章茗给他挑了挑眉,一脸谁怕谁的小表情。
“戒指呢?”
“有点松,我怕掉了,就收起来了。”
正说着话,刚才那个教练叫何庆坤的,是覃戈的老战友,他过来以茶代酒敬他们,他口才好,就差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上了。
二宝喜欢他挂在脖子上的子弹头,问他:“叔叔,你这是什么呀?”
何庆坤笑道:“这是子弹头!”
二宝比划着:“我太爷爷家的子弹头,这么大。”
“哦?导弹吧这是。”
覃戈跟何庆坤解释:“我爷爷家养了条京巴,叫子弹头。”
何庆坤对二宝说:“叔叔这个跟你太爷爷家的不一样,我这个是叔叔打的第一发子弹。”
二宝缠上何庆坤了,何庆坤把他架在脖子上在农家乐前后追着大黄狗玩耍。
吃了午饭后,到旁边的农场大棚里摘草莓,回到青柠街刚好赶上晚饭。
四姨张罗上菜,林美香脸上愁云惨淡。
章茗带孩子洗手,听见章茜问她妈妈怎么了,林美香叹了叹气,说:“现在真是,好人难做呀。”
四姨在餐厅里,边添饭边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隔壁江奶奶前一阵痢疾不见好,住院了,她的两个儿媳妇为谁照顾老人的事吵了一架。吵着吵着,扯出江奶奶拉稀是因为吃了林美香给的辣白菜不卫生导致的,再一吵,又说林美香对江奶奶那么好,另有目的,之前青柠街拆迁协议,江奶奶是第一个跟着章家签了协议的人,后来她们从别处打听到消息,前面签字的都吃亏了。
最近,她们才知道青柠街旧改开发商老板是章家女婿,那之前所有的事,都完全变了味。她们把仇恨的目标转移到了林美香身上。
下午江奶奶的大儿媳过来吵了一架,说以前江奶奶是被唆使签字的,她婆婆年纪大糊涂了,她的签字无效,她们家不认云云。
章茜“呵呵”两声,“江奶奶的大儿媳就是泼妇,以前天天听她对着老人孩子叫骂,她搬走这几年,我们这耳根才算清静了。”
四姨:“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走,站在门口叫骂,后来你爸妈干脆关了店铺,下午就没营业。”
林美香最生气的是她的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还影响了她做泡菜的声誉,“我淹的辣白菜几乎整条街上的人都吃过,怎么不见其他人拉肚子啊。我们自己家里也在吃啊,把我气死了。”
章茗把三个宝贝都抱到了宝宝凳上,劝道:“那只是她找的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奶奶生病跟你的辣白菜一点关系也没有。”
章茜在厨房里洗草莓,“这社会逼得人没办法做好人了。妈你这泡菜以后不许送人了,留着自己吃吧。”
林美香解下围裙,问章茗:“她说后面签拆迁协议的人,会拿到更多赔偿,是这样吗?”
章茗也不知青柠街拆迁具体的赔偿事项,等覃戈停好车上来,便问他拆迁的具体情况。
覃戈摇头否定:“条件都是一样的,其实越早签字越早拿租房补贴,早签早好。”
覃戈拿出手机,在“小章家”微信群里发了一个电话号码,“我把青柠街项目负责人姜经理的电话发群里了,下次她再来闹事,妈你把这个电话号码给她。”
林美香忙说好。
章茜把草莓洗好,边吃边说:“什么时候搬家呀,早点搬吧?实在不想跟这种泼妇做邻居。”
章茗:“等孩子们放了寒假就搬家。”
“那快了。”
吃饭期间,一家人和乐融融,覃戈见时机挺好,便提建议:“爸妈四姨明天有空吗?榄云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了,家具也已经买好,你们有空的话,明天一起去看一下还要添些什么,我和章茗好去买。”
章建柯没说话,林美香笑着说:“明天是吧?可以啊,这要孩子们不上幼儿园,我都有空的。”
四姨笑问:“别墅区买菜会不会不方便啊?”
章茗:“旁边有一个很大的超市,挺方便的。幼儿园也在边上。”
章茜吃着草莓,没吃饭,“我房间里的东西我自己买啊,我购物车已经放满了。”
“我基本上帮你弄好了,你小时候要的粉色系,对不对?”
“啊啊啊啊啊啊!姐姐我爱你。”章茜搂过姐姐,亲了一口,有个好姐姐,是什么体验,章茜最有发言权了,那就是比有个好老公还要幸福。
章茜的小跟班大宝凑过油油的小嘴:“小姨,我也要亲亲。”
“来,木马。”
章茜得意洋洋地说:“小时候我要粉色,妈妈死活不给,姐姐比妈靠谱多了。”
林美香:“以前装修就没有那样的,都是白墙。”
章建柯难得说话,“我说给她弄成粉色,是你不同意。”
“怎么都怨我了。”
“……”
第二天,覃戈和章茗各开一辆车前往榄云,三层独栋别墅,前后花园,林美香和四姨看了非常满意,就是房子太大了,以后搞卫生是个大工程。
章茜打趣道:“姐说会请保姆,妈妈你盯着保姆把活干好就行了。”
一家人都很高兴,特别是三个宝贝,更是兴奋,因为章茗答应了他们,到时候给他们养一只小狗。
唯独章建柯不喜不忧,没有任何表态。
中午在小区边上的杭帮菜馆吃饭,章茗问章茜,最近她美甲店的生意怎样?
章茜摇头夹菜:“不好不坏吧,勉强糊口。”
章茗跟覃戈互看了一眼,覃戈下颌微抬,让她把他们计划的事说出来。
章茗放下了筷子,“爸,我前段时间把你的一些作品发给了我的老师,他们都觉得你的版画艺术性很高,很有收藏价值,现在以这种低廉的价格出售,太可惜和埋没了。”
章建柯眼神闪着光亮,“你的哪位老师?”
“我本科的时候不是兼修了美术系的课吗?有两位老师对版画挺有研究,我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后来覃戈去北京出差的时候,把你的作品给美院的教授看了,他们也一致认为你的作品在艺术上说,在国内版画界是能排得上号的。我们就商量了一下,想给爸爸成立一个版画工作室。”
覃戈:“这个版画工作室我们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营销,通过举办个人画展和参加一些大型美术活动,让更多人看到你的作品,爸你觉得怎样?”
章建柯沉吟了,他籍籍无名一辈子,埋头苦干,不是没想过要出名,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能在艺术殿堂举办个人画展,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覃戈见岳父似有所动,忙趁热打铁:“工作室的地址,我和章茗选了两个,都在这附近,方便爸你以后上下班,等会儿我们带爸去看一下,选一个合适的。”
他们竟然连工作室场所都准备好了,章建柯有些感动,点头说等会儿去看。
章茗本来担心爸爸老顽固不答应,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爽快,当即放下心来,又对妹妹说:“章茜你那美甲店其实也没太大的前途,我是想着,爸爸的工作室交给你来经营,工作室刚开始的时候,工作量很大,单靠爸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而外面请的人,又没有你懂爸爸的作品……”
章茜:“啊?我没经验,我可干不来。”
章茗:“到时候请一个有经验的人来带你,这没多难的。你也是学美术的,以后还能接手爸爸的事业,这是个长久的打算,比你现在这样要靠谱吧?”
“那,我考虑一下。”
林美香比谁都激动,眼眶瞬时红了,她知道章建柯不善于表达感情,平常生活中除了版画,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早年对女儿也疏于照顾,但是章建柯是个不计较钱财的人,他挣的所有钱,都舍得给妻子女儿,这是他在家庭中,作为男人,最大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