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小宝被问住了,覃戈提着公文包往楼梯上走,边走边说:“狗蛋,gogogo!上楼去。”
果然,小狗一听指令,一个箭头就跑向楼梯,上了二楼,三个萌宝也跟着跑上二楼。
覃戈笑道:“是不是?所以,小狗名字叫狗蛋!”
“爸爸,它为什么叫狗蛋?”
“爸爸,狗蛋是什么意思?”
覃戈瞎解释:“狗蛋就是指一只很帅的狗狗。”
“爸爸,它中文名叫狗蛋,英文名叫丹尼,可以吗?”
“可以啊。”
二宝不同意:“它叫狗蛋,不叫丹尼。”
“爸爸同意了!二宝很坏。”
“它叫狗蛋,不叫丹尼。”
覃戈捣糨糊:“不要闹,一中各表。来爸爸带你们玩火车吧。”
章茗在楼下客厅跟钟淮通电话,方芳怀孕保胎去了,现在是钟淮顶替了方芳的位置,而章茗也顺势升了职。
年底他们部门准备聚餐,钟淮跟她商议去哪里玩,以及各项目年终奖金怎么分。
章茗:“聚餐的地点让其他同事定吧,我都可以的。青柠街和远安城的项目奖金要把梁越和叶子静的留出来,叶子静的那一份转给她家里人,你觉得呢?”
钟淮还在办公室加班,“那我把这个意见跟李总说一下,周一你来院里开会再定具体数目。”
通完电话,章茗上楼来,听见他们在儿童房里玩闹,她没进去,而是先回房换了一身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看看时间还早,便想让孩子们先洗澡,然后再吃晚饭。
章茗打开儿童房的门,孩子们正在齐心合力,搭建火车轨道。
看她进来,覃戈给了他们一个眼色,发出指令:“集合!”
三宝赶紧起身排成一排,跟平常的歪歪扭扭不同,站姿都有那么一点军人风范。
覃戈:“立正!”
“One Two!”三个萌宝口号喊得相当响亮,振聋发聩。
章茗忍不住笑着调侃他们:“有模有样嘛!”
覃戈挑了挑眉,似乎在说,那也不看看是谁的兵,随后,他发出下一个指令:“收腹,挺胸!”
三宝笑嘻嘻挤眉弄眼,很是高兴。
覃戈不满意了,“怎么收腹的?把衣服卷起来,让我看看收腹没有。”
大宝二宝小宝纷纷把上衣卷起来,三个宝贝圆滚滚的小肚子露了出来。
章茗本来站门口,笑着看他们父子四人玩把戏,结果看见他们三个圆滚滚的肚子上各写了一个字,组成一句就是:我爱你。
大宝二宝的肚脐眼上还画了两个可爱的爱心。
“向后转!”
萌宝们向后转,背上也各写了一个字,组成一句是:一万年。
二宝先喊起来:“妈妈,我爱你,一万年!”
小宝纠正他:“妈妈,爸爸说他爱你,让你嫁给他。”
大宝问:“妈妈,你嫁吗?”
章茗笑弯了腰,摇着头:“这肚子上的字,谁写的,谁负责洗干净啊。”
覃戈走过来,一手撑在门框上,抵着她:“好不好?”
章茗忍着笑意,睨了他一眼,“没诚意。”
“诚意是吗?”覃戈回头对孩子们说:“立正!向后转!不许回头。”
三个宝贝背转身,听见妈妈在小声抗议着什么,二宝小宝想偷偷回头,还没转过来,覃戈又叫了一句:“不许回头!”
两个小宝贝不敢动了。
章茗被吻的喘不上气了,她狠狠踩了他一脚,覃戈“嘿”了一声,放开她。
幸好她没穿高跟鞋。
三个宝贝又偷偷转过身,“爸爸,你欺负妈妈是不是?”
“你妈欺负我!”
章茗笑着戳他心口:“你负责给他们洗澡啊。”
浴室里开着浴霸,热气腾腾,章茗给小宝洗完澡,抱出去穿衣服。
覃戈开始给大宝二宝洗,二宝嫌水太烫,不肯进浴缸。
覃戈试了试水温,并没有很烫,他二话不说直接拎起二宝扔进浴缸里。
二宝站在浴缸里,大声抗议:“爸爸,我唧唧烫坏啦!”
覃戈鄙视地看着他:“烫坏就不要了。”
“不行,我要尿尿的。”
“你的唧唧只用来尿尿的?没志气。快坐下,等会儿着凉了啊。”
大宝天真的问:“爸爸,二宝的唧唧烫坏了,怎么尿尿啊?”
……
这次搬家,大件的旧家具和物件,都不要了,单单收拾常用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个下午。
四姨陪着孩子已经先搬去了榄云,就林美香和章茜母女俩在二楼收拾。
章茜帮着她妈妈把衣柜的衣服都翻出来,很多旧衣服都要拿去捐掉。
林美香在箱底翻出她们姐妹俩小时候穿的小衣服,“这小花袄,这老虎帽,都是你姥姥亲手做的。”
章茜难得跟她妈妈立场一致,“放这个箱子里吧,姥姥手工那么好,留个念想。”
“怎么也想不到,你姥姥就这么走了。”林美香又是一阵惆怅,她把小花袄折好,放进了小箱子里,她想起女儿的婚姻大事,不免又问:“你跟那个姓姚的,最近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
“我看他天天往我们这儿跑,你也不给人好脸色看,怪可怜的,你差不多得了,别老吊着人家。”
“可怜什么,姐夫给了他钱,让他帮忙给爸的工作室做营销,他是有钱拿的,心底不知多高兴呢。”
“你爸的工作室那么小,他能赚得了几个钱,还不是因为你。”
“妈你想随随便便把我嫁出去,此路不通。”章茜说完,到客厅去倒水喝,听见楼梯口有人上来,她伸头看了一眼。
“江奶奶,你端着什么呀。”章茜忙去接了,搪瓷盆盖着盖子,热乎乎的,她闻到一股肉香味。
江奶奶穿着厚厚的大棉袄:“我那大孙子放寒假回来了,我今天炖了一大锅萝卜牛腩,送点给你们尝尝。”
林美香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江奶奶你们自己留着吃呀,我们家今天就三个人,晚上煮饺子吃。”
江奶奶握着林美香的手:“客气什么呀,几十年老邻居,我们家那个东西嘴上不好,你们不要见怪啊。”
“没有没有,这不关您的事,我们知道的。”
江奶奶又抱怨了几句她的大儿媳妇,问她们明天什么时候搬,以后多回来走动。
他们刚搬好家,便开始下大雪,断断续续一直下到将过年。
因为今年两家合在一起过年,汤月主动包办采买各种年货,她这两天没事就过来走几趟,忙的不亦乐乎。
腊月二十六那天,汤月又买了一车的年货送过来,司机和新请来的保姆帮忙搬年货。
林美香在厨房里卤过年吃的牛肉和猪耳朵猪肚子猪舌头等,汤月走进来问,“美香,煮什么呢,那么香。”
汤月最近各种客气各种和善,林美香还有点不习惯,她笑道:“来啦,明天阿娥阿琴都要回家过年了,趁今天有空,把过年吃的大肉卤好放着。”
“哎哟,辛苦了。大宝他们呢?”
“章茜带他们出去玩了。”
汤月出了厨房,碰见从外面回来的章茗,设计院提前放假了,她去买了各种鲜花回来,她和阿娥各抱了两盆的水仙和兰花进来。
汤月看了,忙过去接,“哟,这花开的这么好啊,在哪儿买的。”
“南街花市。”
“我也想去买几盆放老宅里……”
章茗对汤月这一向都不算很热情,但也不至于刻意冷淡,她说:“我买了十多盆,你搬几盆过去吧。”
阿娥忙说:“太太,我等会儿挑了,让司机放你车里吧。”
“行,你看着挑,有两三盆就够了。”
章茗把一盆君子兰搬到了楼上的书房,并拿湿毛巾把叶子擦拭干净。
汤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深褐色的盒子,她拉章茗过来,坐里面的沙发上。
“章茗啊,我以前啊,看不透,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还害你们分开这么几年,让你和孩子们受苦了,是我太肤浅,眼里把金钱和利益看得太重,是我对不起你们。”
章茗把抹布放桌上,礼貌地笑着,并没有接话。
汤月:“我呀,想了很多,我怕哪天我要生个病突然去了,我那股份,覃戈他爸爸还得来挣一份,按照法律上说,覃盾也有一份,这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我想把我名下的股份都分给三个孩子,反正以后也是给他们的,早点给了,我好安心。”
“你可以提前立遗嘱。”
“我问过律师,我的股份属于婚后财产,无论有没有遗嘱,配偶都要先拿走一半……”
章茗知道汤月的用意,她也不是不吃人间烟火,毕竟这对三个孩子有利,便说:“这个事情,我也不好给建议,你跟覃戈商量吧。”
“我过年再跟他说,年后就转给孩子。”说着汤月把手上的盒子打开,递过来,“我的婆婆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就这么个玉镯子,说是要传给儿媳妇的,我今天把这个正式交接给你了。”
章茗接过来,这是个黄玉镯子,汤月以前从没说过这个镯子的存在,或许这是一份迟来的认可吧,基于礼貌,她说了声谢谢。
如果是六七年前汤月给了她这个玉镯子,她应该会很高兴很感恩,不过,这几年的生活阅历,让她思想成熟了不少。她现在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她爱覃戈,但是对于这种以男方家为主的所谓传承,她隐隐有些排斥。
她以后绝对不会逼自己的孩子结婚生子,只要孩子过得开心幸福,她就满足了。
哪怕如此,章茗也不好多说,更不好拒绝,她收下了汤月的这份心意。
两天后,覃震桓因为肠阻梗进了医院,虽然请了护工,汤月还得时不时到医院照看着,过年也搞得鸡飞狗跳的。
北京的老姑奶奶,提前一天回到海安,住在她哥哥覃光荣那边。
大年三十那天,覃戈一早去接爷爷和姑奶奶到榄云来,之后他跟汤月去医院看覃震桓。
老姑奶奶七十岁上下,不显老,很活泼开朗,她跟章茗在厨房包饺子,林美香炒菜,新保姆打下手。
三个宝贝陪着子弹头和狗蛋疯玩,章茜看着他们。
覃光荣和章建柯在客厅下棋,两个人还挺投缘,下棋更是棋逢对手。
将到中午的时候,覃戈和汤月回来了,老姑奶奶从厨房出来,问他们:“震桓怎样了?”
汤月:“下了支架,终于排便了,今天还不能吃东西,明天可以喝点汤。”
“肠子里是有肿瘤吗?”
“医生说估计不止一个。”
“那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还不知道,要等化验结果。”
中午吃饺子,晚上六点不到开始吃团年饭。
席上大家喝了点酒,老姑奶奶举杯举起酒杯说:“本来啊,按照规矩,我是要先敬大哥的,但今年例外。我先敬侄孙媳妇,章茗啊,你是我们老覃家的大功臣,没有你啊,就没有我们这一团和气的团圆年饭,老姑奶奶敬你一杯,祝福你们家庭幸福,和和美美,新年快乐。”
章茗忙站起来举杯:“老姑奶奶,我也祝您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小宝举着自己的果汁响应:“新年快乐。”
大宝:“快乐!”
老姑奶奶捏着小宝的小手,大笑:“新年快乐,小宝贝。哎哟,这三个宝呀,长得太可人疼了。”
二宝专心吃着碗里的花生芝麻糊,趁大宝不注意,从他碗里偷偷舀了一勺,惹得几个老人哈哈大笑。
饭后,覃戈陪爷爷在棋牌室聊天,问起杜阿姨怎么没有一起过年,覃光荣说:“他们回老家去了。”
覃光荣喝着茶,刚好身边没人,他小声问:“小鸽子,你觉得杜阿姨这人怎么样?”
“爷爷,您的终身大事,您自己拿主意,我和章茗都尊重您的选择。”
覃光荣点头:“单凭这一点,你就比你老子要强百倍。”
三个宝宝洗完澡,穿上新衣服,来给家里长辈拜年。
三个宝贝各拿了一手的红包,覃光荣给的红包特别大,他一脸喜色,“我今年,最高兴……去年过年我还一筹莫展,谁想到今年过年我会有三个曾孙给我拜年呢。”
老姑奶奶:“大哥,我是太羡慕你了,你这运气给我也蹭一点吧。”
“不用羡慕,曾孙子嘛,过两年你也会有的。”
……
过年的热闹和繁杂,让章茗有点头疼,大年初四那天,林美香夫妇和章茜带着三宝去亲戚家串门,章茗的耳根才终于清静了。
中午简单吃了午饭,两人睡午觉,这午觉睡着睡着,变成了双人运动会,酣畅淋漓后,章茗窝在了覃戈的怀里,“你刚才戴套了吗?”
“今天是你安全期,没事。”
章茗笑了笑:“还是不带套舒服。”
她长长的眼睫毛,在他胸前撩拨着,覃戈的呼吸慢慢又重了,他把她裹挟在身下,开启了另一场,温柔而又猛烈的持久运动。
下午覃戈和章茗出门的时候,下起了小雪,他们手挽着手,往前面商场的方向走去。
覃戈:“年后,我们到云南去玩一趟吧,徐天成在家休假,刚好可以跟他见个面。”
章茗:“好啊,好久没见林英姐了,他们的二胎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