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撩寸吻 [娱乐圈] ——骨米斗北
时间:2019-04-15 10:51:54

  林浅榆眼睛定在屏幕上,对陈敬亭他们的对话已经听不见了…………
  她胸腔有滚烫的液体在翻涌。
  她鼠标上下滑动页面,确实是自己的志愿填报界面,不是别人的。
  六所北京高校,被删了三所。全改成省内,且不服从调剂。两所在覃市!
  这三所高校和林浅榆选择的学校收分线差不多。
  被优先录用的几率会很大。
  只是地域,在覃市,不是北京。
  是……蔡正熙!
  他知道林浅榆的用户名和密码——
  是蔡正熙——篡改了自己的志愿填报!
  林浅榆不是质问,是肯定。
  她喉咙被枯草塞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像是撞在石柱上,眩晕感强烈。整个五脏六腑都在难受……
  是煎熬,是崩溃,也是……失望。
  ——
  蔡正熙接到电话的那一刻。
  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
  他初涉交际应酬,喝了点酒,出来包厢就要萧川的车钥匙,萧川自然不敢给:“正熙,去哪儿,我送你。”
  “覃鄠私立。”蔡正熙脸色冷到冰点。
  萧川把车速提上来,送他到校门。
  林浅榆在实验楼机房外面的走廊。
  蔡正熙让萧川就在楼下等着,别上来!
  他走上楼梯时,林浅榆正抱着膝盖,挨着墙壁蹲着。声控灯亮起,林浅榆偏头看向蔡正熙。
  他如同夜色里的魅。
  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浅榆脚蹲麻了。需要撑着墙壁才能站起来。脸上有泪痕,显然,她是哭过的。蔡正熙两步过去,要扶她。
  接触借力的瞬间。
  林浅榆反力甩开!
  蔡正熙踉跄后退两步。他身上还有酒味。林浅榆眼里憋着眼泪。她匀了匀气息,才质问蔡正熙:“你,改过我的志愿。”
  蔡正熙喉结动了两下,没发出一点否认的声音。
  林浅榆胸口沉闷。
  “你私自改我志愿。”林浅榆两行眼泪滚落下来。
  夜风吹得旁边树叶沙沙作响。恐惧的沉秘。
  “是。”蔡正熙承认了。
  林浅榆积攒在胸口的那股气,落下了。她想大哭才能宣泄这种剜心的难受。
  你改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问问我。为什么不尊重我。
  那是我考的分数,是我的大学意向啊!
  “蔡正熙。”林浅榆极度哽咽,她一步一步走近他。蔡正熙始终看着她。
  不知何时,林浅榆已经站到了蔡正熙面前。
  她揪着蔡正熙的衣领。
  一句一句地说。
  “你拍私密视频,我没说什么;你把阮泉告诉她们,我也原谅你。因为我想这些裂痕的始作俑者都是未知数。我相信不是你。我对你是信任的啊。”
  “是你告诉我!”林浅榆仰脸,泪水从眼尾往耳朵里滑,像极了海棠飘落前的凄美。绝望,孤独。
  “你告诉我,你可以被我信任。可你是为什么要篡改我的高考志愿。”
  林浅榆不能接受。
  她绝对不能接受!
  她手指都在颤抖,将蔡正熙的衣领都捏皱:“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是我的心血!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顾我的感受,连说都没说一声。现在我连更改的机会都没了。”
  “谆谆。”蔡正熙口唇鲜红,也是内心极度难受的预兆。
  “不要喊我!”林浅榆抬手。
  竟然一巴掌扇在蔡正熙的脸上。
  太实沉的耳光声。
  将声控灯都打亮。
  两个人站在光亮里。
  林浅榆哭得狼狈。
  蔡正熙脸上指印浮现。
  林浅榆打过三个男人。一个谢明健,一个谢衡。今天,她打了蔡正熙。
  林浅榆眼睛红肿得厉害。她已经松开了蔡正熙的衣领。
  人无意识往后倒退。声线沉哑。
  “我喜欢你。我有多喜欢你啊蔡正熙。”
  林浅榆喜欢他,喜欢到自己都不可理解。
  扳倒谢明健那天,林浅榆心里发誓,等她学成过来,做了该做的,就永远留在他身边。
  她曾经无比感谢老天爷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蔡正熙。
  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那么美好的人。
  她深陷泥泽,蔡正熙说那句‘你的’的时候,林浅榆就记住了他。
  自来的感情,青梅竹马,男女之爱。她都给了蔡正熙。
  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可是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让林浅榆分不清,到底是蔡正熙,还是别人。
  或者。她林浅榆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
  只是一厢情愿。
  林浅榆低眸,孱弱地问一句:“我是不是你,泄|欲的物件儿啊。”
  “谆谆。”蔡正熙痛苦地伸手抓住她。
  林浅榆躲开了。
  “蔡正熙。我想回北京。我想去见见我的外婆,我的舅舅……我想远远地看看他们。我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但我要去遂城。我告诉过你的。”
  “我知道。”蔡正熙嗓音也变得喑哑。
  “可是我不想你去北京。”蔡正熙眼眶亦在泛红。
  他不想林浅榆再回到那个地方去。那么难过的城市,为什么林浅榆还要再去。
  阮泉出事的地方。蔡正熙不想她再涉足。
  换个地方不好吗。上海,成都,南京,深圳…………覃市。都可以。
  摄像头和阮泉的事,不是蔡正熙做的。
  只有林浅榆的高考志愿,是他。
  可恰恰是这个。击溃了林浅榆。
  那么孤执的一个男人。
  在哭。
  林浅榆清音:“蔡正熙。我们分手吧。”
  蔡正熙唇角微动,眼睛里全是林浅榆。
  他想解释点什么,哪怕是苍白的,也好啊。
  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看见了她。
  小时候的她,初中时候的她,高一时候的她,跳远的她,穿裙子的她,跟着他回家的她………在记忆线里依次从他的生命中退场。
  林浅榆却还记得。初见蔡正熙,他好看得像个瓷娃娃。
  分享给她能抵消饥饿的食物。
  来之不易的热量解决了温饱。她是幸运的。
  年少光景,林浅榆过得并不顺遂。潜意识将蔡正熙划分为和自己同等人,以为他也是孤独的。但人天生救赎戾气。
  以至林浅榆一度把他看作自己的熹光。
  可能。
  一次,两次,他没放心上,做慈善也算积阴鸷了。
  但时间长了,难免要实质。
  “你的空头支票不要对我随便开。”他这样对林浅榆说的啊。
  林浅榆是愿意的给的。心甘情愿给的。
  女孩儿眼睫扑扇,默认片刻,主动把他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这样可以吗。”
  他说他可以被她信任。林浅榆才将自己对他坦诚。
  林浅榆:“蔡正熙,我喜欢你才让你得逞,否则,谁也碰不到我。”
  自己活得那么糟心,他却是对面救赎。如果可以,卑劣的女孩儿非常愿意把他拉进自己的深渊。
  不是骄傲么。来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不是妒忌,她也只想有人能陪陪她。
  可是,她是不是害了自己啊。
  “蔡正熙,我恨你。”
  这是林浅榆对他说的最后六个字。
  林浅榆转身往楼下走。
  蔡正熙站在原处。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
  萧川在楼下抖抖手指间中的烟灰,看着林浅榆跑开了。
  萧川在下月初的2号,在街道上碰见搬家的林浅榆。萧川笑着要帮她。
  林浅榆婉拒了。
  萧川问:“谆谆,最近怎么都不来正熙家玩?他病了。没跟你说吗?”
  林浅榆抿着唇,站在光阳里,后背的手掐得紧紧的,慢吞吞说:“才和我没关系呢。”说完就转身走了。
  之后。
  萧川在半个月后又撞见过林浅榆一次。
  在阴暗的街边,林浅榆搬到了新的住处。萧川找了她好久,才找到她。遇到了点棘手的麻烦。
  恶心的男人,用自己的肢体去触碰林浅榆。
  意图已经不能再明显。
  萧川赶过去时,蔡正熙比他更早赶到。
  林浅榆推开了蔡正熙。转身就跑掉了。
  自此以后。
  萧川再也没见过林浅榆。
  ——
  覃财大的录取通知书来时,林浅榆已经不在覃市。通知书还是萧川去取的。
  九月份开学。
  林浅榆没有出现。
  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
  蔡正熙性格变得愈加内敛。
  他才是卑劣的。
  曾经。好事和坏事他都做尽,起初没原因,单凭喜好。后来才是因为林浅榆。
  以后。
  都是因为林浅榆。
  ——
  蔡正熙身边没有人在了。
  蔡远煦有意撮合他跟封真。
  封真接到蔡正熙电话的时候,浅浅的微笑,说:“好的,地方是哪儿。”
  “怎么,是个废弃停车场啊。”
  尽管疑惑,封真还是如约而至。
  她的车开了进去,卷帘门‘哗啦’被拉下。
  封真坐在后排,前头是司机。
  空旷,幽暗的废弃车场,唯一明亮的地方绑了个男人,双眼被蒙着。
  蔡正熙提着棒球棍从阴影里出来,走向那个男人。那晚对林浅榆欲行不轨的那个。蔡正熙记着呢。
  封真下降了车窗,她没有下车。
  萧川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看到蔡正熙脸上的神色有多黑暗。
  萧川拦都拦不住。
  萧川劝:“祖宗,你过不了气,那我替你做,你就边儿上看着,成吗?”
  蔡正熙:“不用。我自己来。”
  蔡正熙就是魅啊。
  封真看着他手起,棍落。
  惨烈的叫声在车场里回荡。险些要刺穿封真的耳膜。
  蔡正熙废了他后,拎着棒球棍过来。
  司机问封真走不走。封真颤抖着嘴唇摇摇头,却还是不由自主关上了车窗。
  ‘砰!哗啦!’
  蔡正熙直接用手里沾血的棒球棍碎开了车窗。
  碎玻璃渣溅满了封真一身,脸颊和下巴被划破,血浸透了出来。
  蔡正熙阴鸷鸷盯着她。
  “我想,也废了你。”他说。
  封真满眼的不敢相信。
  蔡正熙扔掉手里的棒球棍,淡然冷漠:“你要是敢嫁给我,就嫁吧。”
  如果她不怕死的话。
  ——
  林浅榆离开的第一年。
  蔡正熙知道她在哪儿。
  林浅榆离开的第二年。
  蔡正熙也知道她在哪儿。
  第三年。
  第四年。
  第五年。
  蔡正熙都知道。
  只是蔡正熙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能等到她气消,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归现在。无缝衔接哟:浅榆筋膜炎复发不能下地,需要蔡蔡抱抱亲亲举高高呀。
 
 
第49章 “谆谆。”
  时间是剂疗药, 所有病变,都将被治愈。
  《寸撩寸吻·烈吻篇》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合目繁华紧盛,醉生梦死阴阳桥路,曲终,人散。
  林浅榆记得,这是《摄魂阵》对男二魏戈的注词。
  ——
  林浅榆昨夜在沈老板家睡了一夜。
  晨起,就见沈新两条长腿交叠,坐在林浅榆床对面,精致又挑剔地修指甲。
  他的贴身助理, 卓安,在一边喋喋不休。
  沈老板听得烦躁。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滚蛋!”
  林浅榆就是这个时候醒的。
  沈老板过来慰问员工:“哟。把你给吵醒。好点没?”
  他伸手默默林浅榆的额, 一笑:“得嘞, 高烧退,脸色润。是要康复的征兆。”沈老板接连啧啧两声, 居高临下问林浅榆:“还记得昨晚打完封闭针以后的事儿没?”
  林浅榆感觉双足底的疼痛倒是减轻。但眼皮还沉,感觉乏倦得厉害,嗓子也干涩发痛。
  卓安无公害帮她回忆:“你抱着老板哭啊。不记得啦。”
  林浅榆:“!?”
  沈老板毕竟是曾经三分之二大型古装男主的童年男主承包者。
  浮夸委屈状表演得不要太好。
  沈老板手指弹弹胸口的西装, 连连摇头:“你哭就算了, 我都忍的, 毕竟你抱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林浅榆:“…………”
  但沈老板不满的是。
  “你骂我干什么?” 沈新想想就不爽。被林浅榆骂‘病变’还是‘变态’来着?
  沈新记不太清了,反正当时搂着林浅榆的腰,人就愣了神儿,没能松手。
  但别管骂得是啥。
  老子明明是衣冠禽兽好吧!
  要不是看在林浅榆昨晚筋膜炎复发。沈老板指定宠幸她!
  卓安跟着沈新一唱一和:“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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